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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可以吗?
“相信我。”拓跋宏满脸真诚,这一刻他掏出了他的心,毫无保留,他怕错过了这次,便是一世。
“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若梦挣脱拓跋宏的手,她试图离开,伤了一次的心,她不想再伤第二次。
身体被用力一拉,顺势倒在了拓跋宏的怀里,他抱的温柔,却又毫无反抗之力。
“放开,放开,放开!放开!”声音从弱到强,从低到高,化作那拳头之上的怨气,往昔的,如今的,某人的,统统敲在了拓跋宏身上。
微笑,拓跋宏拥着她低喃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有我在。”
“你为什么选择你的国!”
“我不想做细作!”
“你每次都走的那样坚决,你每次都只懂得强迫,你让我好累你知不知道。”
“我想大声笑大声哭,我想像个正常的女孩子那样去追求我想要的,有什么错,为什么你就是不懂。”
……
埋怨,对过去的纪念,在这一刻,统统化作无声的眼泪,滴入了拓跋宏的心头。
他笑,他道:“乖,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的。”
那轻柔的抚摸划过若梦的发丝,在湛蓝天空下的拓跋宏扬起头,幸福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演戏
落花,霜叶。
万千灯火中,总有一盏为你亮起,那点光亮会成为你生命中前行的方向。
若梦倚靠在御花园的汉白玉石桥上,秋末了,总感觉平城的寒气来的特别快,满池的荷花早已败了,想起当初进入皇宫的还是初夏,所到之处更是生机勃勃。
若梦看看天,仍然那样蓝,在无上地界的时候就一直幻想有一天能看到这样美的天空,如今看到了,却又是别有滋味。
战事吃紧,齐枫离却是天生的将领料子,实力悬殊,赫连城尽力周旋,却还是节节败退,眼下退到了曾经战败的齐国,齐国表面虽臣服,暗里却伺机而动,如今正联合赫连城在西南和北魏军队成对峙状态,齐枫离并未深入,一来齐国领地易守难攻,二来他不甚了解齐国地形,不好贸然出兵,曾经跟随乙浑攻打过齐国的将领也已处决,局势始终不明朗。
而若梦,终是选择了拓跋宏。
她记得那日她哭累了,被拓跋宏拥着,他们一直坐到日头下山,那是她不曾见过的拓跋宏,那日的他第一次说起自己的过往,说起自己十年来在皇室中的隐忍和屈辱,还有他的理想,父亲的理想。
错觉中,若梦甚至觉得他和赫连城很像,可是又不像,他们的轨迹中都少不了命运和本该完成的事,唯一不同的是,赫连城总是不知道取舍,宁可撞的头破血流也要朝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路走下去,他的世界里更多的是放不下是自己,而拓跋宏,却时时想放下,他所放不下的,只是上天给他的使命,天下的子民。
他说,他的心愿是将北魏的子民带入一个和平的时代。
他说,他要建一座关于佛教的圣地,叫龙门石窟。
他说,他要改革北魏从老祖宗就遗留下来的传统,走向新的文明。
他说,平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他要迁都到洛阳去,一个完整的国家一个国家完整的体系,是势在必行的。
可是,他的理想还未实现,他却选择和自己走,去过隐世的日子,他说,错过一个人便是一辈子,那些事他不做自然有人去做,可是失去了人生最爱,便会抱憾终身。
过了这个冬天,他真的会和自己离开吗?
若梦闭了眼,她突然有点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北魏需要他,他的肩上有太多的责任,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些,却还是想要试一试。
“以后,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这是拓跋宏那日回来后和她说过的话,那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诺言。
“姑娘,天凉,咱们早些回去吧。”身后传来宫人小兰的催促。
若梦定定神,微笑道:“走吧。”
转身,刚好撞上不远处徐徐而来的冯清,有些日子没见她了,种种事以后,拓跋宏没有对她冷淡,礼数上也还是敬着她,衣食上也算尽心周全,冯清是个聪明人,她深知那个男人的心思,虽然她心里也恨过,但是她从未对拓跋宏喜欢过的女人发难,终究是个善良可怜的人儿,若梦想。
“给皇后娘娘请安。”若梦行礼道。
“起来吧。”
天下没有偶然的相遇,若梦笑笑,回头道:“小兰你先退下吧,我与皇后娘娘有体己话要说。”
冯清眯着眼看着若梦,这个女子还是玲珑的心性,看事情总是看的明白透彻,她摆摆手,身后的宫婢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不知皇后娘娘有什么话要嘱咐梦儿。”
“梦儿,你我也算是主仆一场,说实话本宫不想瞒你,也不想绕圈子,本宫,怀孕了。”
怀孕……拓跋宏的孩子……
若梦知道拓跋宏后宫不算少,但是他对后宫之事似乎少有涉足,虽然早早便有了冯清这位皇后和其他几位宫嫔,但是一直没有所出。
“梦儿恭喜娘娘了,只是不知娘娘说这话是?”
“难道梦儿你不明白吗?今日我恰巧去了太皇太后那里请安,却不想听到皇上说起和你的事,皇上说要等齐将军这次战事过去,便会退位与你从此离开皇宫,是……这样吗?”
冯清说的哽咽,可是此刻的她却在尽力维持着皇后的仪容。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的确说过会和梦儿离开,但是梦儿……并未答复。”
“有区别吗?”
……
“你知道吗若梦,我十三岁的时候,太皇太后问我可想进宫做皇上的女人,我那时小并不懂所谓的利益关系,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入宫,在御花园的深处我见到了皇上,他孤独的站着,吹着好听的乐曲,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到我的时候甚至满眼的敌意和厌倦,可是我却一下便喜欢了他,我告诉太皇太后我愿意,我想,如果我离他近一点,对他好一点,是不是可以温暖他心底的孤寒,可是……他和太皇太后之间有太多心结,他从未接受过我的好,只因为我是冯氏一脉。渐渐地我习惯了他对我的态度,也习惯了紫宫那繁华的宫墙内寂寞的日子,我不后悔,这些年也一直在等他,等他回心转意等他哪怕一丁点的停留,直到……你出现了,他真的来了,我知道他来并不是因为心里想通了,而是权宜之计,可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便融化了,什么都不计较了……”
泪水终于在回忆中划过这个坚强女人的脸颊,那泪晶莹如玉,却又看上去无比伤感,是爱,是若梦无法企及的爱,如果是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如这个女子一样,用等待去延续自己的一生。
“皇后娘娘和梦儿说这些……会不会……”
“梦儿,我没有别的意思,如今我怀孕了,这是后宫之中第一个孩子,如果是男孩,太皇太后一定会干预其中立为太子,而我北魏凡是立为太子的生母必须处死,如果皇上找到了他人生最爱,我会真心祝福你们,可是……我不想我的孩子出世之后就没有父母,在这皇宫之中孤独长大,我希望你明白。”
若梦的心颤了颤,她本以为冯清是来劝她退出,可不想作为母亲的她,心系的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啊,她怎么忍心自己的孩子变成第二个拓跋宏,从小失去父母,此生孤独。
“皇后娘娘……”
“梦儿,我知道你并非凶恶之人,你向往的是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话,如果你和皇上真的要离开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你看在我腹中胎儿的份上,就算要离开也等孩子大一些好不好?”
“皇后娘娘恕梦儿不能马上回答你,但是梦儿会回去好好想想的。”
微笑,冯清默默的点点头。
寒意料峭,若梦的长裙在风中划过美丽的长影,她削瘦纤细,如柳般在风中又是倔强的挺,她满眼坚定,丝发如墨,身在萧然景致之中,却看不出半分颓败之色,她,便是那景致中光亮灿烂的明媚之辰。
才抬脚进了竹奕馆,远远的看见小石头站在屋外。
若梦上前福身道:“石公公。”
“皇上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进屋,撞上拓跋宏暖意的眉眼,他走上前捂着若梦微红的双手道:“怎么不多穿些衣裳,如今你身子受不得冷。”
“谢皇上。”若梦低垂眉眼,抽回了手,她心里还在想着冯清说过的话。
拓跋宏先是诧异,随即又换上了笑脸,牵着她坐了下来,茶壶中是才沏好的茶,还冒着热气,拓跋宏端了一杯递到若梦眼前道:“喝口暖暖你的心。”
暖心?若梦接过茶水若有所思的想着。
“你怕是见了什么人吧,这样若有所失的样子我可不喜欢哦。”
“我见了皇后娘娘,她说……她怀孕了。”
拓跋宏柔和的眼神突然紧了紧,他抿了口茶,坐正身子。
“你知道的,是吗?”若梦看出了拓跋宏的异样,询问道。
“梦儿,不管有什么事发生,我只要你记住,我答应你的事便会去做,和你离开亦是我心愿,你只管等等我,其他事就不要管了,好吗?”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若梦喃喃自语道,让她什么也不顾谈何容易。
看出了若梦愁容,拓跋宏没有多言,他眼神微亮,淡淡道:“梦儿,我去去就来。”
屋内在拓跋宏关上门的瞬间陷入了沉静,若梦恍然回头,却看不到拓跋宏的身影,其实她是舍不得的,可是让她自私到冷血,她又觉得此生有憾,离开……也许并不是那么容易。
“不好啦!皇上遇刺啦!”
“快来人啊!”
屋外传来小石头的喧哗,急促的脚步声奔走飘远。
遇刺?皇上?不!
若梦顿时觉得脑中充血,她惊慌的奔了出去。
只见竹林不远处,拓跋宏已然躺在地下,围着的宫人惊慌失措,小石头不住用手捂着拓跋宏胸口渗出的血液。
是赫连城?是他吗?若梦脑中闪现出那个邪恶又冰冷的眼神。
她脚步慌张无措,心里像是感觉失去了什么,拓跋宏的眼中带着不舍,那占满血水的手缓缓伸了出来,对着她的方向,他唤:“梦儿。”
“阿宏!”若梦一个踉跄,奔了过去。
扶起拓跋宏的身子,感觉着他突然虚弱的声音,若梦心里莫名抽紧,“你怎么样?是谁?是谁!”
“一个黑衣人,奴才看到是一个黑衣人。”小石头哭丧着脸回答道。
黑衣人?黑衣人……应该是赫连城无异。
“太医呢?快去找太医!”若梦怒吼道。
“梦儿。”拓跋宏抓着若梦的手,鲜血汩汩的流,“万一我死了……”
“说什么鬼话!你怎么可能会死!”若梦打断拓跋宏的话说道。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如果有,那我断不会饶你,我会追到地府去,乞求阎罗王让你永生永世投胎都不得安宁,你去哪我就烦你到哪。”
“如此甚好。”
“别多说了,一会太医就来了。”
“我恐怕……恐怕,咳……咳……”
“你怎么样!”那急促的咳嗽让若梦第一次觉得害怕,失去,她从未想过,即便那日拓跋宏说过会和她走,她仍然心有余悸,直到此刻,她觉得他要离开自己的时候,她的心终于告诉自己,她爱这个男人,在他为紫颜奋不顾身得罪太皇太后的时候,在他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挡利刃的时候,在他夜空相陪敞露胸怀的时候,在他给自己藏宝图的时候,在他做了那么多却始终微微而笑的时候……
闭眼,那笑容下是永久的定格,他竟然去的那样突然,连最后的话都没有说。
“阿宏!”
“皇上!”
为什么自己总是优柔寡断,为什么自己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为什么不能为他牺牲那么一点点,为什么总要后悔……若梦思绪飘远,她闭上眼,任那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