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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羽落的笑容越来越多,每一次完成一件大事都第一时间跑来和友儿汇报,反之,友儿的笑容却越来越少,因为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宫羽落每日在外忙碌,开始很少回府,但是一旦回到王府,他便要紧紧抱着友儿,深深的吻她。友儿从之前的反抗,到之后的习以为常,慢慢便觉得这样是正常的了。人的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曾几何时,她已经习惯了每隔几天宫羽落冲回府来,冲到友儿面前抱着她转上几圈,而后便开始滔滔不绝讲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喜欢和友儿分享,他希望友儿能和他一起快乐。
这样,是宫羽落喜欢的,是百姓喜欢的,可是……
这些并不是皇上所喜欢的!
友儿即使没入宫也能清楚的感觉到皇上喜怒,她知道皇上从最开始的欣慰,到后来的怀疑,到现在的……猜忌!
在百姓中口碑甚好的宫羽落已经慢慢成为了当今皇帝宫羽翰的眼中钉,从其中一件事便能看出,当年皇上、皇后和太后主张将友儿嫁给兰陵王宫羽落,一则是他对皇上的王位无丝毫威胁,二则是让他用权利金钱将友儿紧紧诱惑束缚住。而如今,已经整整四个月过去,这大婚的圣旨却迟迟未曾来到,可见皇上现在……反悔了!
时间如洪流,翻滚向前,万事万物,转瞬即逝,无法追回。
从什么时候开始,路友儿习惯了静坐沉思,习惯了将记忆一遍一遍温习,习惯了将已被自己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心灵掩饰,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路姑娘,宫中圣旨到。”王府管家官可秋前来启禀。如今官可秋与汪智达已经是友儿的关门弟子与心腹,他们深深被友儿的智商所折服,对她过目不忘及瞬间算数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他们在友儿的悉心指导下,数学能力也已经远超同时代的人最少一百年。
“圣旨?”友儿一愣,起身整理下滚着兔毛边的小袄衣襟,一旁的丫鬟赶忙拿来雪貂外衣,友儿披上后便匆忙走出房门。
刚刚走出几步便蹴足仰望。
还有几天便是新年了,南秦国地处温带,虽不至于像达纳苏国一般寒冷,却也是冰冷袭人。此时已经傍晚,天空中淅淅飒飒飘落着雪花,雪花落在友儿扬起的面孔上,瞬时化去。与这低沉的天气相映,友儿的心情也低沉无比,甚至觉得有些窒息。
她知道这圣旨的内容,这些……都已经被段修尧猜中,所有的事情,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段修尧那计划中发展,一步一步都按照段修尧所预料的那样,不差分毫。
段修尧是可怕的,因为他那灵活的头脑,缜密的逻辑思维以及强大的判断能力。
她路友儿也是可怕的,因为她看着自己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变为现在心思深沉的妇人,她噩梦连连,那些可怕的梦境她不敢回忆。
“路姑娘?”官可秋轻声问着,他知道路友儿最近心思越来越重,却不知这心思和烦恼到底从何而来。
“抱歉,雪花真美。”友儿侧过头,对着官可秋微笑,生硬的为自己解释着,却不知自己到底在解释什么,为谁解释,总觉得鼻子有些酸,可是她不能哭出来。
又走了几步,再一次蹴足。
官可秋没有催促她,只是看着她,一身红色锦缎外袍内是雪貂毛皮,从被微风吹起的衣角隐约露出那雪白的绒毛。衣领是粉红色,那是友儿最喜爱的颜色,衣领处有着绒绒兔毛,衬得她粉嫩的小脸如饱满的水果一般,她对着东北侧遥遥望着,那个方向,是宫羽落所在的方法,他此时在东北临城处理事务,不知她还能不能见到他了。
一滴泪无声滑落,为何她如此……不舍?
虽不忍打断友儿的思绪,不过宣读圣旨的太监在前厅等候,确实不能再拖拉下去,无奈,官可秋再一次轻声催促,“路姑娘,宫里的公公已经等候多时。”
闭上双眼,深处颤抖的小手,轻轻擦去脸颊的泪水,友儿深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睁眼,已经是分明的坚定。
“我们走吧。”
一行人匆匆而去,留下一排脚印,越行越远。
……
友儿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中,垂着眼帘,静静思索这。
这便是圣旨的目的……将她急召回宫。
她在皇帝眼中的什么?就好像二战时期的氢弹研发小组人员一般,受国家保护、受国家监视、受国家威胁!她在皇上宫羽翰眼中就是一枚原子弹!
她知道宫羽翰想控制她,想得到她,希望她永远为他效力,他极力为她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安顿她,如若真的没有这样的位置,他会严刑逼供出那些配方,而后便毫不犹豫的毁了她!
这四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了。
当初为何皇上急招蔡天鹤回京,一来是宫羽落如若引诱不了她,那这京城第一美男子“如兰公子”恐怕就要粉墨登场了,二来,如若宫羽落不听皇上的话,便用蔡天鹤来诱惑宫羽落以达到“曲线救国”的效果。
友儿轻笑,这宫羽翰真是天下第一奇皇帝,已经将美男计发挥得淋漓尽致了,确实,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取得胜利的方法实为上上策,只是不便启齿罢了。不过那又如何,人们看的只是结果,而非过程。
因为宫羽落这些光辉事迹,宫羽翰已经隐隐察觉出了不妥,在这四个月间也没去刁难宇文怒涛,而宇文怒涛那边则已经有段家的秘使告知所有计划内容。宇文怒涛不喜欢这样的计划,不过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与皇上的矛盾,宇文家族与宫家的矛盾已经几百年了,并非一时一计可改善的,有些矛盾是永远无法解开的。
用友儿的话来说,这些矛盾,是永远不可调和的!
马车后面是整齐的步伐,是列队,是宫中禁卫军。皇上派禁卫军前来就是怕宫羽落的亲身侍卫不允许皇上将友儿带去皇宫,这足以可见皇上意见的坚决,是福还是祸呢?
友儿将头慢慢靠在马车车厢上,那车厢内壁也舒适无比,却丝毫不能缓解友儿的头疼。当时领了圣旨,宫中公公便开始催促她马上上路,甚至连取衣物的时间都不给她,确实,宫中什么都有,确实也不用怎么准备。其实友儿是想给宫羽落留一封信,却也是无法留。就算是真让她写,她会写什么呢?
友儿缓缓闭上双眼,泪水从眼帘中留下,如果真的让她写,怕是她会写满……对不起。
129,爱恋
皇宫还是那时的皇宫,红砖绿瓦金碧辉煌,根本不会有丝毫变化,根本不会等到破旧便会修缮,所以即便是随着岁月的变迁,皇宫依旧是崭新如初,依旧美轮美奂。
此一时彼一时,友儿这一次入皇宫的心态与之前有所不同,却也有相同之处。同样的是忐忑不安,同样是心底担心一个人、一个男人。只不过上一次担心的是宇文怒涛,而这一次竟然是……宫羽落。
与友儿心中的矛盾相同,皇上也是矛盾的,不知拿友儿如何是好,虽然已过去四个月,但这四个月阿达城那边却无放松,宇文怒涛根本没放弃路友儿,也就是说,如果不将友儿嫁给兰陵王宫羽落,让宫羽落与正南王宇文怒涛对阵,而让皇上当这老好人的话,事情确实十分难办。
在御书房中的宫羽翰静坐,周围宫女太监皆战战瑟瑟,无人敢发出任何响动,深怕这让人窒息的低气压在自己身上爆发。皇宫中总管大太监赵信常也是如此,胳膊上搭着拂尘一动不动站在皇上的御书案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因为他比别人更知道,外表平静的皇上内力正在怎样的交战。
宫羽翰静坐,后背无力靠在椅子背上,双眼直直盯着面前的奏折,好像是在思考奏折上的内容,其实思绪已经飘了很远很远。那奏折正是身在东北方,自己的皇弟兰陵王宫羽落的奏折,内容则是请求皇上发放银两大力推广水车。
这才四个月,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宫羽落以前是那么听话的孩子如今怎么就如此……
宫羽翰身子向前,双手支在御书案上,将自己发疼的额头放在双手上,轻轻按摩着。
据探子来报,整个东北五城已经因为兰陵王宫羽落的到来沸腾欢呼,只因宫羽落去了确实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事,铲除了很多贪官污吏,深受百姓爱戴,甚至在他去往辽城之时,远在城外三十里,全城百姓便齐齐出城列队欢迎兰陵王宫羽落。
按摩着,但头还是生疼……
御书房里让人窒息的安静,同样安静的还有皇宫中一处偏僻角落的院子。
屋子中生起两个雕花铜质火盆,里面的炭火很旺,火盆周围的空气看起来如水中涟漪一般一波一波向外扩散。室内装饰十分精致、优雅,无论是雕花大床还是锦缎帘子,无论是紫檀木梳妆台还是桌子上如玉般晶莹的瓷器,一切的一切都是精挑细选,怕是最受宠的妃子,最尊贵的公主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路友儿在皇宫中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以前是,现在也是。
上一次入宫,无论是皇后还是嫔妃们极尽拉拢她,而这一次则都是她们都按兵不动,持观望态度。皇帝这些女人们都不是白给的,都是官宦女子,而友儿的处境家中也早已给她们分析过,这些多年为官的老油条已经将皇上的心思猜了大半。皇上现在拿不定主意怎样对待路友儿,那么这些妃子的亲爹们便会告诉她们持观望态度,既不对友儿献殷勤也不能拒友儿于千里之外,进可攻退可守。
友儿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门边,慢慢推开门,一丝凉气瞬间迎面而来,细心的宫女赶忙拿来披风为友儿披在身上。
友儿盯着外面的雪景,眉头微皱。心中一再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从远处来一人,那人的身影如闪现一般,黑影闪了一闪便到了门外。离近了,友儿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柳眉凤眼,直鼻薄唇,那容颜上的温度甚至比周围的天气还冷。
友儿樱唇微启,声音淡淡如雪飘。“雪姿,你回来了?”
门被推开了更大,雪姿迈步进来,宫女赶忙走进结果他拿下的披风,“你们出去吧。”
“是。”在屋内伺候的三名宫女同时应声,福了下身边退了出去,偌大的室内只有雪姿与友儿两人。雪姿转身将门关好,伸手接下友儿的披风,一把将她抱住,面颊贴在友儿的头顶,“怎么了,在想什么?”
自从路友儿入宫以来,雪姿便与皇上提出与友儿同住,这种小事既然雪姿已经提出来了,皇上虽然有一丝怀疑也并未有拒绝的理由,雪姿,他还需要用他,自然对他是有求必应。
友儿趴在雪姿的怀中,感受到他身上蒸蒸的热气,眼神中有着迷茫,“我是个坏人。”
雪姿笑了,低头注视着友儿粉嫩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抚摸,眸子中是若隐若现的占有欲,“友儿,如若你是坏人,那这天下便没几个好人了。”他说的是内心中所想,自从认识了路友儿,一次都未发现她有那些女子的嫉妒与憎恨。
记得雪姿刚来皇宫之时,那些嫔妃们见到皇上对他关爱有加百般勾引,都因为雪姿要与她们抢男人,更是百般刁难,虽然最后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不过在雪姿眼中,对女人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不过路友儿却不是这样,她一直如此透明,如同水一般,如同天空一般,心中没有丝毫阴暗,就是这么真实的一个女子。和她在一起便让人忘了这些算计阴谋,满是温暖与安心,只要相处一段时间,便永远离不开她,尤其是他雪姿。
“我真的是坏人。”友儿将脸深深埋进雪姿的衣襟,问着这冰凉的薄荷香,幽幽的声音闷闷传出。
雪姿将友儿紧紧抱住,“那友儿你告诉我,你怎么坏了?”突然觉得衣襟有些湿润。
雪姿传的并不多,因为他内力深厚,只要运起一点点内力便能御寒,自然不用穿太多衣物,何况他最讨厌就是身上厚重的衣物妨碍行动,所以除了外出一个貂皮披风,里面的衣物与春秋穿的一样,只是丝绸中衣外套上外衣罢了。友儿哭了,眼泪很快便穿过衣襟入了里去,被雪姿感知。
雪姿大惊,赶忙将友儿拉出怀中,“你到底怎么了?友儿你入宫两日,便一直郁郁寡欢,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好吗?”
友儿摇了摇头,她不想说。她想转身离去,却被雪姿紧紧抓住。
“难道你不信任我?还是对我的能力有怀疑?”
友儿抬头看向雪姿,带着泪花的双眼满是悲伤,想说话,却发现声音嘶哑生疼,定是刚刚强忍情绪所致。“没有,但是每个人都有心事有秘密,让我自己独处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