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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话,就算是如何少年老成,林清然那十一岁稚嫩的小心脏终还是受不住了,惊呼一声便倒在床上。
路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48,蠢蠢YU动
林清然很受打击。
他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年龄,也第一次承认了自己心脏的脆弱,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眼界有待提高!听到路友儿提心吊胆描述了四个月前发生的事,林清然有种再次昏倒的冲动。
魔教魔女竟然如此可怕?她那四个师姐太厉害了,竟然用毒药抓了这五个男人只为给路友儿破身?这五人,单说哪个也是得罪不起。就算是……真要如此,难道只抓一个不行?为什么非要五个!?
不过……他今日才得知,魔教的“玉女神功”要武功高强的男子才能双修而习,那自己武功这么差怎么办?
林清然一直觉得自己既然决定经商,便不用习武了,他隐隐对习武之人有着反感,觉得只有莽夫才习武,不过如今……他也决定要习武了。虽然武功荒废多年,不过好在他年纪尚幼,如果找到良师刻苦练习,应该还有挽救的余地。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逸清院主屋来了位不速之客——林夫人。
按理说林夫人从来不亲自来这逸清院,即使有事也是差了丫鬟过来,不过今日之事她必须亲自前来。
丫鬟已经退了出去,路友儿和林清然站得笔直,头低着,林夫人指着他们“委婉”地一顿臭骂,骂的内容便是两人即将为父母,却毫不知收敛,怀孕四个月还敢同房。
两人脸红红的,彼此还悄悄偷看对方,直到林夫人骂够了,才叫来大丫鬟伺候着她回去,并发了狠话,今后不许再同床,小心伤了胎儿。
路友儿看着林清然,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有一个喜欢她、尊重她的人时时刻刻保护着、周全的照顾着,一丝甜蜜从心底逐渐荡漾开来,那种甜蜜如入水之墨,层层晕染,却毫不减淡,反而越加浓烈。
不过……路友儿淡淡小眉微颦,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
苍苍大漠边关,
拂袖万里云烟。
竹箫一曲魂断肠,
诉不尽千载思念。
执箫玉手落下,倚靠在城墙一角,蔡天鹤远眺南方。
已经整整四个月,派出去的人已经换了几批,却无详细消息,路友儿到底在哪。
蔡天鹤自十八岁便跟着振国元帅苑锺程来到这北漠边关轩辕城,驻守在南秦国最北的边界,整整四年,这四年中,他跟着苑锺程元帅学习兵法军事。对外,他是苑元帅的军师,正二品督军;对内,他是苑元帅的关门弟子,更是义子。
除了在学问武功上他师承元帅,在人格品行上也一切向元帅学习。
苑锺程元帅已过不惑之年,却一生未婚,他知道元帅只在等一个人,一个女人。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元帅这样的杰出男人穷极一生追随。
收回远眺目光,将视线放在手中玉箫上。
路友儿,你会是我蔡天鹤命中的那个女人吗?
一只苍鹰在蔡天鹤头顶不远处的上方盘旋,扑扇着翅膀像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他收回情绪,从腰间抽出钢丝护手带于左手,一伸长臂,那苍鹰便落于其上。
苍鹰双翅平展近两尺,落地之间双翅拍打带起疾风猛烈,将蔡天鹤那原本整齐的发吹散几许,发丝凌乱随风飞舞,让他那被特殊药物遮盖的绝色容颜妩媚妖娆。
右手搔弄雄鹰胸前的羽毛以示表扬,而后便解开鹰爪的锁环,锁环中间是一竹筒,筒中便是往来信件。
蔡天鹤看着信件许久,那如静潭般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信件看透一般。
苍鹰有些不耐烦,拍打翅膀催促着那静止的人,可惜后者不为所动。
信件内容简洁,大致就是说四方人马均聚焦扬州,路友儿所在之处已经锁定于此,但是具体在哪还是无从得知,没人敢大张旗鼓地追查,枪打出头鸟,没人想做这可怜的第一人,所以现在所有人马均是观望态度……也包括自己。
苍穹、大漠、展翅雄鹰,如虚竹而立的修长身影有着别种风情,发丝凌乱,衣袖翩飞,容颜奇香均用药物压制;高强武艺却出现以儒生形象;身为苑锺程元帅的指定接班人,却对外保密身份,只宣称为军师。
蔡天鹤一如既往的低调,总是隐藏在暗处,从来不招摇,他仿佛是一只善于伪装的蛇,永远冷静的衡量得失,永远不做没把握之事、不打没把握之仗,出其不意、一招中的!
一抬左臂,许了苍鹰离去,那禽,一个猛力便飞向天空。
再次执起竹箫,箫声不再呜咽孤寂,语调沉稳,有着势在必得之心。
……
京城,正南王府。
“啧啧啧,我说正南王啊,你这王府也实在小气的很,这屋顶的琉璃瓦怕是已经多年了吧,都没什么光泽了。哦,还有这桌椅,最近京城不流行红木,流行楠香木……哦对了,王爷您常年在关外,估计没见过楠香木。”一身紫衣的段修尧坐在人家的桌凳上,吃着人家的酒席,品着人家的美酒,翘着二郎腿还数落人家的不是。
宇文怒涛双拳捏得嘎吱直想,他的忍耐力一向不好,脾气火爆,他不想招惹这个京城首富,南秦国第一皇商,商业奇才段修尧,不过自从那日从山洞出来,他便被这姓段的一直纠缠。
今日两人在王府前“正巧”相遇,本来他不想让这姓段的入府,没想到这人竟然大嗓门,说什么两人在山洞中怎样怎样,引得无数人侧目,无奈只好把他拽进来。他想问他到底想做什么,没想到这没皮没脸的人竟然嚷着要酒菜,酒菜上来了,他也吃了,然后就开始挑剔王府厨子手艺不好,厨子挑完了,现在又开始挑琉璃瓦和桌椅。
正南王也是好面子的人,被他这顿挑,此时已经火冒三丈。“这小小王府定然不如京城首富的段府,不过情有可原,本王长居边关,这府宅弄得再好也是无人居住,何必浪费?”语气越来越重,怕是火气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段修尧带着笑意的眼垂下。
正南王,行军打仗我不行,不过这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谈判,我段修尧居于第二,怕是没几个人敢当第一。我们这正题还没说呢,你先怒了,那么你便输了!
收起刚刚的嬉皮笑脸,段修尧的脸上还带有一些痞子似的笑容,不过那眼神却冰冷严肃。
“正南王,你对路友儿有何看法?”宇文怒涛是友儿第一个男人,不知为何,他一想到这个事实就牙痒痒,他一直以来不是都没洁癖的吗?
宇文怒涛撇了他一眼,闹了半天,他就是为了这事?“路友儿是本王的女人,找到她后,自然是将她收入王府。”
“你喜欢她?没想到正南王爷好胃口,这不洁之女,王爷还是心疼的紧,只是不知,如果外人知道这王府王妃的身份……该当如何。”段修尧如盯住猎物的狐狸,那狭长的眸子眯了一下。
“谁说本王要许她妃位?她只是王府众多女眷之一,多她不多少她不少。”如是平时,宇文怒涛根本不会上这雕虫小技的当,不过今日他已怒火中烧无从发泄。
段修尧等的便是这句话,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一再刺激他,让他注意到她的不洁,让他对她失去兴趣。“原来王府女眷便可不洁啊?看来这皇室与我们这等商贾也没什么区别。”
一声轰鸣,桌子轰然坍塌,桌上的碗筷菜肴一一落地,段修尧瞬间便闪现到一旁,油水污垢半点不沾身。他的目的就是来试探下这正南王到底对路友儿抱有多大兴趣,如果可以,他想劝服他收手,少一方争抢,他便多一分胜率。
而事实证明,他好像赢了……
又闲聊几句,段修尧便起身出了王府。
正南王会这么容易收手?他不信,不过无所谓,他已经找到正南王的缺点了……
路友儿,无论对面是多少人,我段修尧都要讲你紧紧抓住,你就和肚子里的孩子等着我吧。
49,蓄势待发
雪花纷飞,几个月前还姹紫嫣红的林府此时已经银装素裹。
刚刚过了新年,人们仿佛还沉浸在那欢快的春节气氛中,连脚步也轻松无比。
自从林夫人叱责了两人不知收敛的同房事件后,路友儿一直睡在逸清院主屋偏室,而自从新年过后,林清然便逼着她居于主卧,他自己则屈于偏卧,只因路友儿快临盆了。
雪晴一打帘子从屋外进来,带来了些许凉气,这让屋内正扶着友儿走动的李婶皱起眉,“雪晴,和你说了多少次,还冒冒失失的,至宝如若着了凉,小心你的皮。”
路友儿则是好笑地看着雪晴,如用现代的标准,雪晴身高定是超过一米七,外加上她肌肉厚实,看起来真的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与这外貌相衬,雪晴的性格也一向冒冒失失,同一个问题每天提醒她,接下来还是犯,让此时专门伺候有身孕的她的李婶很是头疼。
不过好在雪晴是直肠子,对路友儿那是真的好。
雪晴称得上可爱的脸上满是委屈,崛起嘴。“是夫人让我将这鸡汤送来,我怕凉了,所以忘了。”
“好了,谢谢雪晴了,李婶,别责怪她了,我身体好着呢。”路友儿也为雪晴说情。
李婶笑着点点头,至宝这孩子就是心地善良,而且一看便是那富贵命,这也是她一直帮衬着她的原因。
刚走了两步,路友儿又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腹中阵阵疼痛,如不是有内功护体,换做一般女子,怕已经疼得直不起腰了。
友儿面色苍白,李婶看到了,很是担心,“至宝,快躺下,我看你这是要生了。雪晴,快去找稳婆,小红、小绿,快去通知夫人。”
李婶一声令下,屋内所有人皆行动开来,那阵势之熟练,明显已经演习过无数回了。
林夫人这两日在屋内便总坐立不安,她算着日子也快了,听到丫鬟小红的信,便匆匆忙忙往逸清院赶来。
当小绿经过门口之时,正好林清然刚从府外回来,听见小绿的信,立刻也飞奔而来。
……
林府附近一处幽静的小院。
瘦高之人形色匆匆。
一把推开书房门,根本顾不得礼节,“主子,路友儿她生了。”
整整一天焦躁不安的段修尧,忽地从椅子上坐起,生了?路友儿生了?
下意识地用右手抚上左胸口,他按耐不住心脏的狂跳,虽然这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着这个孩子的降临,不过此刻他竟然觉得自己堕入梦中,真的……生了?他要当爹了?
段修尧紧紧抓住桌角,闭上双眼,做了几次深呼吸,企图将平稳下情绪,那声音颤抖,“……男孩还是女孩?”
段府暗卫李玉看着面前喜不胜收的主子,心中也忍不住高兴起来,“回主子,是男孩,是小少爷。”
男孩……
段修尧挥手后,李玉便退了出去,留下他一人慢慢消化这快乐。
不过,他不是完全没有忧虑,因为其余那四人,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都集中于扬州了,就是不知……他们是否知道路友儿此时就在林府。
……
“男孩?”血天微微一愣,虽然外表还是冰冷平静,不过内心已经起伏。
血月看着自己的师弟偷笑着,真没想到这从小性子冰冷只酷爱习武的师弟竟然也有一天能在乎人,不过就他血月这么多年风花雪月的经验来看,血天应该还并未完全爱上路友儿,想必此时他是对那女人的兴趣吧,还有就是占有欲。
“集结无音阁成员去把那路友儿抢出来?”血月蠢蠢欲动,只要抓了那路友儿,就不怕那路紫文不自投罗网。
“不。”血天立刻否定,“另外四方势力都不是好惹的,不能轻举妄动。”
“啊?那该怎么办?”血月哭丧着脸,他仿佛比血天还着急抓到路友儿,其中的理由只有自己知道。
血天一招手,血月便靠了过来附耳倾听,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
“还是师弟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准备。”说完,血月便匆匆出屋,按照血天开出的清单准备东西去了。
血天如刀刻般的面庞如平常一样冰冷严肃,不过此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内心的震惊……孩子?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有孩子……
……
一个棋盘,两方棋子,左手的黑子落下,右手便执起白子,独自博弈。
这盘棋,蔡天鹤已经下了整整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得知路友儿生了个男孩后,他已经沉思了两个时辰。
他的对弈亦为思考。
他在思考其他四人到底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