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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也特别高兴,说道,自打第一眼看到你们在一起,就知道你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关系也非比寻常,不然晓晓也不会一个人跑到这偏僻的地方。
说到这里,老人笑着看着面露惊异的两人。晓晓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就走到这里,完全是巧合,雪儿也是偶遇,更谈不上相识了,不过老爷子这样说对他百利无害,也不便说穿。雪儿也是,一面还沉进在刚才的羞涩中,虽然也是一惊,但看晓晓不言语,她也不做声。
老人以为被自己说穿,俩人人不好意思,就转移了话题,说道雪儿父母年轻的事,还不时的连带夸赞晓晓,晓晓如获珍宝认真地听,说不定以后能帮上他。拉家常闲谈,三个人聊到很晚才睡。
关系挑明,也得到雪儿爷爷的认可,晓晓觉得轻松很多,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来了,在这里玩了。
就这样,晓晓在城市与山林两点一线的奔走,一年慢慢走到终点,工人已经陆续开始了返乡的旅程。自从出来工作,晓晓回家的时间就很少,也挺想念家里的亲人和熟悉的一景一物,就想忙完回去看看。
当晓晓提出回家的决定,雪儿要他在家老老实实的少喝酒,多休息。
晓晓望着雪儿问道,“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
雪儿迟疑的回答,“不好吧!我不敢去。”
晓晓打趣回到,“有什么不敢的,我家又不是龙潭虎穴,能把你吃了不成。不然,肯定要安排我见面,你不担心我被别的女孩拐跑了。”
雪儿淡淡的说道,“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再想也没有用。”
晓晓不大喜欢雪儿看似不在乎的说法,在他心里,任何事情都是要靠自己努力争取才能得到。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情反驳雪儿的唯心主义观点,这两天就要动身走了,一定要说服雪儿,不然家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晓晓也说了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也许是他谎话说的太多了,验证了狼来了法则,无论他怎么解释,就是没人相信。这不,还没回去,家里的见面会都安排好了。
晓晓展开攻势,想要智取,“我们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一望无际的平原,跟这里不一样,你不是说你出生的时候下雪了,所以叫雪儿,这里很少下雪,我带你去看鹅毛大雪是什么样的。”
果不其然,雪儿好奇的问,“真的有很大的雪么?”
晓晓点了点头,看到突破点,就把脑海的美好词汇全部掏出来,总算把雪儿说动。
雪儿问道,“到你家我睡那里。”
晓晓看着一脸紧张的雪儿,有心逗逗她,“跟我睡一起啊!我有一张很大的床。”
雪儿轻斥道,“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知道雪儿不爱开这样的玩笑,晓晓也不敢造次,解释说,家里人也不多,爸妈都挺随和,让雪儿放心,至于住的地方很简单,空房很多。雪儿说要睡晓晓以前的房间,让他找别的房间,晓晓笑着点头。然后雪儿又问了好多礼节、习俗、人际关系的问题,晓晓说没什么规矩,让她不要担心。
见到雪儿爷爷跟他说了这件事,老人也没说什么,让雪儿自己决定,后来又说一句,年轻人多出去看看,长长见识,是好事。然后回忆起年轻的天南地北的闯荡生涯,岔开了话题。
得到老人的同意,俩人简单的准备,就出发了。由于坐车已经很难买到票,晓晓开车回去,一路上雪儿显得有些紧张,晓晓搭话,雪儿不着话题的应答,弄的晓晓啼笑皆非,晓晓说了好多有趣的往事,好让让雪儿宽心。
经过十个多小时奔波,终于到了故乡,眼前的熟悉的景物,多少次梦里萦绕,现在近在眼前,晓晓心情很愉快。
家乡坐落在华北平原的一个普通乡村,距离城区也仅有十多公里,属于城乡结合地带,但是比较靠近乡村而已。
一望无际的平坦,开阔的视野,绿油油的麦苗,就在到家当晚,天空还零星的飘起雪花,雪儿看到眼前的不一样的风景,不安的神情也微微缓和了些。看到车窗上沾的雪花,晓晓说道,你看,满天都是雪儿。随手沾了些雪粒,抹到雪儿脸上,雪儿推开晓晓的停滞的手掌,自己也沾一些,看着雪花在手里慢慢融化,化成水滴,浸湿了衣角。
到家了,二层楼房在雪花的映照下更加温馨,父母和刚从学校回来的弟弟没想到晓晓真的带个女朋友回来,都有些吃惊。晓晓的母亲反应很快,把雪儿拉进屋里,嘘寒问暖。
弟弟悄悄走到晓晓身边,不服气问道:“是不是临时租的?我都没找到,你这样的也能找到女朋友。”
晓晓气道,“是不是电视看多了,哪有租人的。”弟弟悻悻然走开了,一脸怀疑的看着雪儿,叹道,演技真不错,被晓晓给轰出了。为了不让雪儿感到不适应,晓晓拉她回到卧室,家里也忙着准备晚饭。
雪儿缓缓神,开心的说,“你家里人好热情,比我想象的要好相处。”
“我早跟你说了,这里人很好客,让你不用拘谨。”晓晓说完,抱住雪儿,弟弟不知突然从哪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雪儿羞得低着头。
弟弟满脸奇怪的表情,“是真的啊!”
晓晓懒得理他,好笑道,“是租的,什么时候需要联系我,我给你也租一个。”说罢!瞪了一旁偷着乐的弟弟一眼,“一点礼貌也没有,什么事?”
弟弟有些害羞的回答,“哦,对了,小虫哥在下面等你。”
晓晓拉雪儿下去,见见这位多年的好友。见到小虫第一眼,感觉跟以前不一样。少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的神采,眼神深处遮不住的落寞。看到晓晓跟雪儿一起下来,也是惊异的表情,不过很快的恢复。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小虫从江城回来后,在城里找份工作,而且家里也给他介绍了女朋友,相处的还不错,晓晓也替他高兴。
很快晚饭做好了,饭菜也很丰盛,小虫也被留下来吃饭。饭桌上,大家的话题都围着雪儿转,夸赞她长得漂亮,人心眼好……诸如此类的好话。由于坐了一天的车挺累的,晓晓母亲让他送雪儿再点回房休息。
晓晓帮雪儿从包里拿出生活用品,“累了吧!早点休吧!明天我带你去看雪。”
这么人夸她,雪儿也不禁有些得意。 “嗯,不过好开心,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么多优点。”
晓晓不怀好意的说反话,“我去,你还当真,认识你这么久,我都没发现,他们那里知道。”
雪儿不理他,“那是因为你太笨了,”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自己偷着乐。晓晓看她可爱的样子,也不好再打击,就忙收拾,整理好东西。雪儿到旁边卫生间,简单的梳洗,然后晓晓端来一盆热水。
晓晓把嘴凑到雪儿耳旁,满含温情的说,“这边冷,不如晚上我陪你睡吧!别冻到了。”
等到的确是, “滚,我要洗脚、睡觉,”说罢,雪儿把晓晓推出去,关上门。晓晓无奈走下去,陪几个赶来的老乡聊天。
经过一夜的积累,第二天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早上起来,雪儿去厨房帮忙,晚上就是大年除夕,家里忙着准备。见到雪儿来,晓晓母亲忙把她拉到外面,厨房油烟大,不让她进去,一边把晓晓叫起来,陪雪儿出去走走。
晓晓懒散的起来,拉住雪儿出去看雪景。天地间都被披上雪白的外衣,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走进雪地,用脚一踩,格叽格叽的响,软绵绵的,像是走在松软的沙滩上。
雪儿完全震惊了,手里攥着一团雪,小手被冻得通红,也不放手。晓晓心疼,就让她扔掉,雪儿不理他,头发、衣服沾满了白色的雪花,不停的四处乱跑,像起舞的蝴蝶在眼前飘荡。
下午的时候,晓晓教雪儿贴对联。这一切的对雪儿都是很新鲜,乐的嘴都合不拢,笨手笨脚的帮忙。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晓晓把提前准备好烟花放在门口,依次排好,等家里人都出来,把烟花点燃。
辞去旧的一年,迎接新的一年。
花炮升腾五彩斑斓,整个院子笼罩在的烟花爆竹声下,赤橙黄绿青蓝紫,姹紫嫣红点燃了夜空,如九天玄女舞落漫天仙梅,朵朵精致,瓣瓣绚烂。
烟花炫彩,太过短暂,但留下了永恒的美丽。
结束视觉盛宴,一家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享受亲情的美好。
接下来的日子是美好、甜蜜的。除了平时帮助雪儿的爷爷做点零活,就是跟雪儿在一起,过着的山里人家的生活。
漫山遍野不知名的树木,枯黄的野草,巍峨的山林,清澈的泉水,大自然的神奇尽在眼底,晓晓一饱眼福,二十多载的视觉缺憾在这里得到弥补,在收获视野的同时,也收获了生命中最真挚的感情。
眼看一年又要接近尾声,晓晓一边筹划明年的计划,一边忙公司的业务,大部分的时间都遗忘在雪儿的记忆里。经历上一次见面的失败后,雪儿妈妈契而不舍,又安排了几场见面,都被雪儿的爷爷打发了。这位历经大半生风雨的老人早就发现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只不过不远点明而已,有了这个强大后盾,两人没有外事的打扰,自由自在沉浸在单纯的二人世界。
这一天,天气格外明亮,只是微微有点冷,提醒人们冬天已经来了,春天也不远了。中午吃过饭,晓晓跟雪儿在门前晒太阳,望向山谷,看见半山腰的亭子,记得雪儿说过没事常去那里弹琴,他也挺喜欢古筝清脆悦耳的声音,就拉雪儿去,雪儿看到晓晓兴致很高,痛快地答应了。
走到曾经的事故发生地,晓晓开玩笑的说:“这里有厕所吗?,我想上厕所”。羞得雪儿满脸通红,撵着晓晓打,一边骂道,“流氓”。
到了亭子,晓晓吧包里的红酒拿出来,倒了了两杯,“喝点,上面冷,可以驱寒”。
雪儿抿了一点,把古筝放在石桌上,晓晓半坐在木椅上,身子靠着亭柱子,找个很舒服的姿势。随着琴声起,晓晓放下手里的酒,安静的聆听。
婉转轻快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晓晓慢慢陶醉在这低调、悠闲的琴声里,有种乳莺归巢,倦鸟归林的亲切感。
优美的音符伴随时间的流淌不停地跳动,晓晓回想起这些年的历程。生命开始的十八年他为一个美好的目标努力,考上大学。而后步入社会,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在几年的生活磨砺中,遭受过冷漠、艰辛、失落,有过事情如霜,冷暖自知的感慨,也享受过成功、荣誉,有过天生我才必有用,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憧憬。只为能够过上好的生活,寻求生命存在价值。他喜欢平凡的生活,确又不甘于平庸,他一直努力的证明,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不仅仅只是过客。而现在他明白了,生命不只是存在的艰难,还有另外一种东西。他想起了前不久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散文。
“曾经还是年少的我,有一个可爱的理想。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我可爱的小公主。山上有蓊蓊葱葱的树和草,水里有大大小小的鱼和虾。天冷时,点一堆篝火,几个朋友围火取暖;天热时,懒在水里,像鱼一样畅快。吃着亲手采摘的水果,吸允着青草的芳香,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快乐的疯狂。
时光荏苒,多年的忙碌沉淀了遥远的理想,岁月的齿轮碾碎曾经的希望,我已记不起少年的纯真。直到有一天,一次无意的邂逅,他掀起了我梦想的漪涟,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烙印…”
晓晓明白了,他一直想在这里找到的答案,对!就是自由,一种轻松的感觉。生活中还有对自由的向往,自由的权利。如果说生命必须要为他存在付出代价,那么还能够享受他存在的权利,就是自由。
想到这些,晓晓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一下兴奋起来,跳起来,抱住雪儿疯狂的转圈,停下来,雪儿被他的异常举动惊住了,傻傻的看着他。晓晓也不理会,拿起杯子的酒,一饮而尽。
雪儿回过神,望着兴奋的晓晓,“你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的,吓死我了。”
晓晓恢复了夸张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要和你结婚”,他用汗水找到了生命的价值,而她教会了晓晓生命的意义。也许她不会理解他的想法,不明白他此时此刻的领悟,他也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这是怎么的一种感觉,所以他用最直接的强烈的方式,宣泄内心的情感。
雪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说,“这也太快了吧!你可能还没真的了解我?”
晓晓反问,“你了解我吗?”
雪儿调皮的笑笑,“不知道,就是感觉你怪怪的。”
晓晓一脸认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