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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将演讲稿给张婷婷的人也许是我,事实上,我比她更有可能犯案不是吗?首先,你的初稿我这原本就有一份。再者说,张婷婷是我朋友的室友,将稿件给她,我轻而易举。为什么不怀疑我?”
“怎么可能是你。”
“怎么不可能是我?”他反问。
我一时语结。
洛堇修是那么光鲜亮丽的人。他人缘好,家境好,我们无法将他和一个小偷联系在一起。
而刘文君,是那么的奇怪,长相不漂亮,家境不好,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秦简,还有,她那么巧合地出演了原本属于我的话剧。
我们自然地就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们没有想过。绑架的事情是意外,她出演话剧也不是她刻意安排,对于她的救场,我们甚至没有说半句谢谢,反而怀疑她的居心。
如果说她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那就是那条消失的聊天记录,是她故意删掉的,想让秦简误会我。
这是流光告诉我的,她亲眼看见刘文君用我的手机删除了什么,当时觉得是垃圾短信,也没注意,后来到医院。才发觉,她根本就是故意引起我跟秦简的误会。
这件事一直让流光耿耿于怀,所以演讲稿的事情,让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她。
“刘文君冤枉流光,你觉得愤怒又生气。可是,你们之前也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了她。不是吗?”洛堇修的话很平和,“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偏袒,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公正的判断。”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后来,流光被记了小过,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们再也没有提起刘文君,对她,我们心里都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流光说,那件事是她太冲动了,想都没想明白,就针对她。那巴掌,算我还她的。
我说,“流光,其实你是个很大气的姑娘。”
流光就笑嘻嘻的用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如果我不大气,怎么认识你这个闷骚的小娘子啊!”
这时,流光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一条海绵宝宝的浴巾,在一旁附和道,“大爷,别光翻晴姑娘的牌子啊!这儿还有一个光溜溜的春姑娘呢!”
然后我和流光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冲上去,扯她的浴巾。
宿舍里,笑成一团,一切的阴霾都过去了。
秦简回来的时候,我们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他说,那天他已经下车往回赶了,谁知,碰上汽车爆胎,在等待途中,收到我的短信,说没事了,才又赶往a市。
这次的研讨会很成功,李教授对秦简大为赞扬。
计算机系第一名,秦简。经济系第一名,刘文君。
大红榜单贴在教学楼下面的宣传栏上,他们俩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像结婚时的喜帖,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我没有告诉秦简关于刘文君的任何事。流光被刘文君陷害的事情,我和流光,默契地谁也没有提及。对于这点,刘文君还是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会有一些关于自己的负面谣言出来,没想到,校园里平静得很,没有人在她背后小声议论,更加没有老师找她谈话。
这件事,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可她又开始不满,凭什么她们可以这么释然,为什么不恨自己,为什么不报复自己?
这个报复的漩涡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心重重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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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变故
刘文君搬走后,宿舍里空出了一个床位,顾明君吵着要搬过来,她说再也受不了她寝室那个女孩的臭脚丫了,于是,在周末的一个下午,她华丽丽地带着她的全部身家加入了我们女汉子寝室组。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两三天的时间里,顾明君一直不开机。宿舍电话因而响得很频繁,我去接,电话那头永远是顾罗生,但我统统按照顾明君的吩咐回答说,对不起,明君不在。
“不错嘛……终于开始反客为主了。”我又一次放下听筒,一边朝着趴在床上的顾明君笑道。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深深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看到他和傅轻萝那么亲热,就忍不住生会小气。”
可人家才是正宫女友啊。
不过这句话,我还是使劲吞进了肚子里。
我想起马原考试前的那天晚上,我拎着两个书包回宿舍,突然在树下听到了顾明君的声音。
“真的不用谢。”
于是我很没有道德地绕了个大圈潜入树下长椅的后方,不远不近地当起了007。
“书给你了,我要回去了。”是顾明君的声音。
“明君……对不起。”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明天好好考试,别挂科了,里面我做了标记的地方,你看看,是重点。”
“你总是……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爱你啊。”
顾明君的话轻松坦然,仿佛在说“因为咱们是好哥们儿啊”。
“所以,你用不着对得起我,我爱你,自然就会对你好,你也不必因为受了我的恩惠就这么愧对我,说白了,都是我乐意。就像你爱傅轻萝,可以为她颓废自己。就像那时你以为她已经死了,却还想着她,你也没埋怨过什么,道理是一样的。等我什么时候不爱了。也就结束了,你不必操心的。”
我心中耸然一动,几乎为这段话击节叫好。
顾明君真是高招啊,欲擒故纵这招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啊。
“其实……我觉得轻萝变了。”顾罗生的声音有些含糊和没底气。
“谁没变?”她反问。
顾罗生语结。
顾明君站起来,灯光下的她,看得出来精心打扮过,该是为了见顾罗生刻意修饰了一番,还化了妆。
“我走了,以后有麻烦事,我能帮的上你的一定尽量帮忙。毕竟傅轻萝她比较忙。”
我忍不住轻笑。顾明君的温柔刀,刀刀见血。
顾明君走后,我扭头看了看一人坐在长椅上发呆的顾罗生,却发现,那张英俊的脸上。的的确确写着迷茫。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实在借不到书,顾明君把自己的马原教材一页一页地重新复印了一本,甚至在上面做了很多笔记,给他画下了重点,还附赠了一沓老师上课的提纲。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是流光接的。她已经被顾罗生这个电话狂魔折腾得烦躁无比,一拿起电话就说,“顾大爷,君姑娘不在,您别一天不见她就发春似的好吗?特烦人!”
电话那边似乎沉默了,流光猛地喂了几声。
半晌。才听见里面传来极低沉的声音,“我是傅轻萝。”
流光吓得把电话扔给了我,用气音说,“正宫驾到。”
顾明君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抢过电话。清了清嗓子说,“什么事儿?”
“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行。”
“晚上九点,西湖。”
挂了电话,流光勾住顾明君的脖子,调侃道,“哟!我们家顾小姐终于被正宫重视了啊,这是个好兆头,不过可千万别打起来,最好带个护卫去!”
顾明君白了她一眼,又细声细气地说,“小光子,给哀家准备一套上号的行头。”
“喳!”流光俯首作揖,又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大吼道,“你妹!你说我是太监!”
晚上,顾明君穿着流光帮她准备的黑色包裙和明黄色小袄,还搭了双黑色过膝长靴,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
顾明君要我陪她去,她说万一厮打起来,我还可以帮忙。
冬季的西湖无比冷清,夜晚的风很凉,我站在离顾明君不远处的树下等她,傅轻萝早就到了,她把头发染成了棕红色,抹着紫色的眼影,脸很憔悴。
她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但我没在意。
过了会,她们似乎发生了争执,傅轻萝狠狠的抓着她的手臂,顾明君不停地反抗挣扎,两人扭打在一起。
糟糕,事情大条了,我匆忙过去,却看见几个大汉擒住了顾明君。
傅轻萝有些恼怒地对他们说,“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小姐,路上耽搁了些。”其中一个男人很尊敬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们想干嘛?!
“将她带上车!”
“是,小姐!”
顾明君惊恐的挣扎,可那几个男人却紧紧地像钳子一样控制住了顾明君,她开始呼喊,但傅轻萝冷笑着抬起手扇过来一个耳光,她恶狠狠地说,“就是你这张脸,这张看上去可怜兮兮,清纯无比的脸骗了顾罗生吧!敢和我抢男人,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
顾明君强行被他们戴上了车,我慌极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面跟在车子后面跑,一面打秦简的电话。
我刚拨通,他们就发现了我的存在。
几个大汉朝我跑来,我惊叫着大喊,“秦简,快来救我!”
电话被他们扔进湖里,我不知道秦简有没有听见我的呼救,绝望和寒冷让我的心如履薄冰,他们将我和顾明君捆绑在一起,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傅轻萝的脸阴沉的厉害,她抬起我的脸,轻笑,“你就是应晴吗?长得挺标致的,怪不得洛家的少爷都对你情有独钟。”
“你……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却不再理会我。径直走到顾明君的身边,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了顾明君的小腹上,顾明君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却不肯低头,双眼愤恨地盯住她,凄冷地笑,“怎么?觉得我对你造成威胁了吗?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怪不得顾罗生说你变了!”
“你!”傅轻萝气得脸色发白,抬起脚狠狠踩在了顾明君的脸上,黑色细高跟在顾明君的脸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印。
“不要!”我大喊。
她却跟疯了似的,一脚又一脚,直到顾明君昏死过去。
她的眼睛是恨。是怒,是无法掩饰的仇视。
“他说我变了……他竟说我变了……是啊,我早就变了,被那个老男人强暴的时候,我就变了!我没办法像你们一样干净!”
她自顾自大笑了起来。无比凄凉。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把那男人送进地狱的吧!哈哈哈哈……那还不容易,跟警察局的人zuo爱就好了,一天一个,直到所有人都成为我的俘虏!那个老男人到死都还不知道,是我将他推向地狱的吧!哈哈哈哈……真可笑,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边,你凭什么来扰乱我的幸福!凭什么!”
她的声音,绝望而痛楚,像一只疯狂的小兽,好像一靠近她。就会粉身碎骨。
我蜷缩在一边,缓缓向顾明君身边挪去,却听见她低沉的一声,“交给你们了!”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几个男人淫笑着走来,我吓地大叫顾明君的名字。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慌乱中,我狠狠咬住了她的手臂。
她猛地惊醒,疼痛如常春藤样在她的身上蔓延。
一个男人把我拖到一边,可惜地说,“小姐只让我们动她,真是可惜了你这么个娇美的人儿!”说罢狠狠摸了一把我的脸,然后转身向顾明君走去。
他们狠狠地撕开她的衣服,白皙的肩颈混着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顾明君拼命的挣扎着,她尖叫,她疼痛,她恐惧。
“救我!”她望着我,深深的恐惧蔓延在她的瞳孔里。
我奋力挣扎,绳子像蛇一样紧紧缠住我的手臂,我猛地起身,撞开了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我重重跌在了顾明君的怀里。
那个男人愤怒的将我提起,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紧接着,另外几个男人扑上来,朝着我拳打脚踢,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没有任何力气,刺骨的寒冷。
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渐渐消逝。
模糊中,一个男人撕开了我身上的衣服。
“你疯了!小姐说不能动她!”一个粗狂的声音喊道。
“不动白不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手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颚。
我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望见旁边的顾明君死尸一样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我。她的身上趴着一个男人,她突然朝着我笑了笑,然后扭头狠狠咬住了那个男人的耳朵。
鲜血淋漓。
他疼得大叫,伸手掐住顾明君的脖子,奋力挣扎,顾明君没有松口,几个男人迅速拉开他。
“啊!”一声惨叫。
他的耳朵和身体分了家,顾明君的嘴里都是血,那半截耳朵毫无生气地含在她嘴巴里。
她惨淡地笑,像一朵残败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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