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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摩?”她喃喃重述了一遍,好似联想到了电动按摩棒的摩字,双颊立刻飞红。“我不管你是谁,总之立刻给我离开这里!”
“别这样,我已经无处可去了。”我靠着墙壁,艰困的立了起来。“而且你看,我没有危险性,除了滚动之外什么也不能做。拜托,你只要收留我三个月就行了,我保证绝不给你添任何麻烦。”
“为什么要三个月?”她对于我刻意强调的日期,感到非常疑惑。
我思考了会儿,既然她都知道我的存在了,再多知道天堂与地狱修法的事情也没关系吧!于是我把自己从死亡到下凡之间的过程,原原本本、钜细靡遗的交代了一遍。
“变成这个模样是守门人大叔的决定,不是我所愿意的。我是可以上天堂的灵魂,你要相信我的灵格。”我大吐苦水道。
“这个故事很有趣,但并不能证明是真的。”主人翁都已经真实呈现在她面前了,她仍倔强的不肯相信。
“那要怎么解释我的存在?”虽然现在外表难看了些,但按摩棒是不会接受教育的,何况我还存有身为人时的记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并没有义务让你留在这里。这栋房子除了我之外,还有六个女孩居住,你的存在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她忍住厌恶对我道。
“不会的,我不会出现在你或其他人面前,只要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就好了。”
“就算这样也不行!”她已濒临理智断线。“你的要求太强人所难了,这里是女孩子的卧房,绝不允许电……总之,你若不离开,我只好将你的秘密公布出去了!”
这是个很严重的恐吓,要知道,不装电池就会动的电动按摩棒是很稀奇的,尤其这根按摩棒还会说话!要发布了出去,只怕会引来一群媒体采访,电视通告接不完不必说,还可能遭秘密组织绑架解剖,不管是改变历史还是按摩棒本身被破坏,我都只有变成游魂一条路走。
“既然你这么决定,那我也没办法阻止。”我耸耸肩,却发现我根本没肩,“不过当我受到世人注目时,会心怀感激的在媒体上表达对你的谢意的。”
“你说什么?”她瞪大了眼。
“因为把我捡回家的人是你啊!”我厚着脸皮道。
“胡说,明明是你……”她气得无以复加。
“由你选择吧。”我潇洒的故作大方,对她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为了我的天堂居住权,只好对不住她了。
“你……”她咬咬牙,眼看就要飙泪,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随便你吧!”
“谢谢。”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
第一集 第二章 同居的开始
与我同居的事实尘埃落定后,她显得十分沮丧,对我也更加的反感。我能体谅她的心情,那就像是明知房里有讨厌的蟑螂,却不能将它扫地出门一样。
她窝在床上抱着枕头,怨怼又防备的瞪着我。
“三公尺范围内,不许你接近我!”
“放心,我已经说过不会对你怎么样了。”我想她的用意应该是出于保护自己的贞操,虽然我看起来很邪恶,但作为她收留我的回报,我发誓会当个百分之百的守法房客。
“我不会相信你的!”
“随你吧。”我不想入宿没五分钟就与我的漂亮房东吵架,于是忽视她气嘟嘟的表情,自顾自参观起为期三个月的临时居所。
仔细一看,这是间很棒的卧房,约有十坪大,以米色为基调,看上去很是舒服。地板是木质的,矮柜在落地窗与双人床中间,正好与床铺等高,上头摆着台灯、电话和闹钟。
床头柜上有一盆插花与几个相框,框里放的是她的近照;床的左边是梳妆台,对面则是书桌,衣橱就在书桌旁边。墙壁上还挂着几幅油画,几盏小灯将光线聚焦在画布及各个家俱上,让她的房间干净明亮的如同样品屋一般──至少在乱扔东西之前。
落地窗外有个白色的小阳台,虽然天已经黑了,从窗外望去,还是能看见屋前的喷水池花园,以及更远方座落在群树间几栋欧洲古典风格的别墅。
“这里是某处高级度假中心吗?”我忍不住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她不太理睬道:“我们的协定只在住宿方面,我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那好吧。”我无异议接受,“你把简介给我,我自己慢慢看。”
“这里是赛费儿学院的学生宿舍。”她很快地说道。
和回答问题比起来,她似乎更不想我触碰她的东西。这也难怪,我没有双手,任何事只能靠翻滚或口,包括翻页。她肯定是预见那幕恶心的情景,亲自动口省得伤眼。
“赛费儿学院?”这校名好耳熟……我努力回想,幸好它不在我的关键记忆内,三秒内我就惊呼出来:“啊,就是那个超有名的贵族学院!”
原来我的漂亮房东还是个千金小姐。
“贵族这称谓并不是我挣来的,家族的庇荫没什么好值得骄傲!”
她的想法还真令人激赏。
“还有,从今以后未经我的同意,不许乱动屋里的东西!”
果然,继限定我的出没范围后,她又加了条新规定。
我乖乖领命,谁叫我是个守法的房客呢!
知道这里是赛费儿学院,就不用多说了,这间远近驰名的贵族学院无人不知它的由来与历史。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接近两点,早过了上床睡觉的时间,于是便由立姿改为卧姿,缓缓滚进床底下。
“你在做什么,快出来!”
她吓得不停敲打着床铺,那声音吵得我受不了,只好又滚了出来。
“你已经违反第一条规定了!”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我辩解道:“除了床底下外,根本没有可睡的地方。”
“那是你的问题。”她气愤道。“规定就是规定,就算隔着床板也不能容许。”
“好吧。”我四下张望,寻找次佳地点。
睡在哪儿我并不挑,只是我得顾着她的面子,她说过,这栋房子里连她共有七个女孩住,偶尔总有几个人来串串门子,若是让她们发现我可就糟了,所以我得找个即使睡着也不用担心曝光的隐密地方。
见我钻进书桌底下,她并没有说什么,我找了个不错的位置躺定,闭上眼睛。硅胶制的身体像个软垫,躺起来还算舒服,我满足的舒了口气,但没多久,两道锐利的目光就刺得我跳起来。
虽然爱困的要死,但我还没坦然自若到被人盯着睡也能毫不在意,我睁开眼,从桌底下滚出,问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监视你。”
我有种快疯了的感觉。
“放心,我还没无耻到会对女性伸出魔爪,何况又不能接近你三公尺之内,你到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对你,不能不防。”她坚定不移道。
女孩子总是这么神经质吗?我无语问苍天。
既然她不睡,我也只好醒着,她怕我侵犯她,我也怕她趁我睡着时暗算我,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望到天亮。
六点多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小澄,你醒了吗?”是一个可爱的声音。
“嗯,醒了。”她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一脸憔悴。
“早餐做好了喔!”
“嗯,你等等,我换个衣服就来。”她掀被下床,走到衣橱前,取出一套蓝色哥德风水手服。
一夜没睡,她的脑袋好像开始混沌,居然旁若无人的在连身镜前解起上衣扣子,我是个正人君子,当然要阻止她,问题是我的视觉优先权高于嘴巴,而且不可抢先,况且这时出声只会使她更加尴尬,我因而只能当个静默的旁观者。
不过,这般的美景只是昙花一现,解到第三颗钮扣,她忽地清醒,瞥过头发觉我在看她,整个人霎时僵化。
“粉红色的。”我万分无辜道。
“色狼!”她尖叫。
我的妈,一张木椅就这样朝我直直飞来,我身体一倒,顺势滚回书桌底下,但因为冲劲过猛,撞上墙壁时身体差点散了!
“小澄,你怎么了!”可爱嗓音的主人又奔了回来。“我听到好大的声音,你房间还有别的人在吗?”
“没……没事。”见我闪过攻击,她忿恨的视线几乎在我身上烧穿两个洞。“我只是……看到一只又肥又丑的基因突变蟑螂罢了!”
“蟑螂!”这下轮到那可爱的声音尖叫。“对对对对不起,我立刻去找人求救!”
小姐,你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不用了,纱真。”她高声唤道:“它已经从阳台飞出去了。”
“是吗,那太好了……”可爱声音的主人还真的相信。“我先到楼下等你,要快一点喔!”
“嗯。”她应道。
现在焦点又转回我和她身上,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隐私权是个很大的问题,不要以为我不在乎,这牵扯上我的生命安全,此刻应该抛开我赚到的疑虑,正经的解决这个大问题。
“不如这样,我躲在床底下,你呢,就站在床上换衣服,我要是探头偷看,你立刻就会发现。”我提议道。
“不行,这样你还是能利用连身镜看见床上的情况,除非你到阳台去,不然我不能安心更衣。”她将制服紧紧揽在胸前,凶巴巴的对我道。
“万一我被外面的人瞧见怎办,你的名声不全都毁了?”我提醒她。“要不这么办吧,你撕张不透明胶带把我双眼蒙起来,等换好衣服再撕下来。”这样总没话说了吧?
“嗯,好主意。”她好像也觉得这方法可行,立刻在抽屉里翻找起来。
我见她脸上带着微笑,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果然欣赏美女的笑容是一种享受,但敏锐的心思却告诉我:其中必有阴谋!
我细细思量,立刻察觉其中的不对劲,她连东西都不让我碰了,又怎肯亲自帮我蒙上胶带?更别提把胶带撕下来了!或许她根本就不打算帮我撕下胶带。
我决计试探一下。
“那个……请问你要怎么把胶带贴在我脸上?”我问道。
“我会剪一块适当的长度放在地上,你自己在上面滚过一圈就成了。”她高兴的拿起黑色胶布和剪刀道。
“那撕下来的时候呢?”
“当然不用撕啊,你就维持那样子过三个月。”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就知道!
“我赞成你的想法,只是,那样会很危险。”我装模作样地沉声道。
“怎么说?”
“你想想,我的眼被蒙住后,的确没有偷窥的问题,但反而会分不清东南西北,万一你不在时有人闯入房里,我却来不及躲藏,你隐瞒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吗?”
“放心,她们绝不会这么做的。”她冷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我当瞎子可以,总不能连动都不让我动,要是哪天我不慎滚出了阳台,或是撞上家俱发出声响,你室友也会来查看的。”
听我这么说,她虽尽力保持平静,心意还是微微动摇了。
“那你还有什么主意?”她长叹了口气。
“我还是躲在床下,你在床上蒙着被子换装,这样就算我想看也看不到了。”她要再说不行,我也没辙了。
“就这么办吧。”她终于妥协。
折腾了一阵,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她匆匆收拾书包出门,临走前,她恶狠狠地对我道:“不许乱动房里的东西!”
“是的,主人。”我五体投地恭敬送行,她关上门,啪嚓一声反锁。
她走了之后,我顿时觉得无趣,到下午她回来前,我必须自己想办法打发无聊的时间,而且还不能被人发现。
我在她房里绕了两三周,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躲回书桌底下。
唉,贵族学院的宿舍就是不一样,光一间卧室就那么大,真教人羡慕。
说到赛费儿学院,是一间真真正正的贵族学院,它只以社会阶级作为惟一的审核条件,也就是说,这里的学生全都具有贵族身分,不是大少爷就是千金小姐。
学院是以创办人赛费儿的名字命名,据说赛费儿是个拥有蓝宝石般美丽双眼的迷人少女,即使历任许多理事,不知为何,理事长室里始终只悬挂她的肖像。
有人认为这是赛费儿出资建校的条件,当然也有人支持其他看法,这疑问吵了百多年还是吵不出个答案,于是成了学院里不解的谜。
而那幅栩栩如生的肖像画,由于在前几年,被鉴定出为英国维多利亚时期某位名画家的遗作,于是喧腾一时,甚至惊动英国政府派人前来与学院交涉,企图将该画作纳入大英博物馆收藏。
该提议自然遭到学院方面严正的拒绝,因为保存赛费儿的美丽肖像,是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