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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她一眼,对她的想法心知肚明,孔易仁微笑,“放心,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从我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我知道,别打岔,说下去啊。”明白明白,只要看看希音小姐在婚事上的自由度,她就可以明白孔家早已从封建时代大踏步迈入新世纪了。
“好,我说完。”话虽如此,他却开始停顿不语。
又是什么耸人听闻的秘密?静言安静等待。
“她们回来几年后,二夫人又有了身孕。”终于再次开口,他眉头紧皱,表情冷下来。
“弟弟?妹妹?”脱口问,突然想到孔家目前出现的只有他和易群,静言收声。
侧头不看她,孔易仁加快语速,“没有,当时情况复杂,父亲还要靠我母亲的家族作为经济后盾,外公知道这事以后,担心引起第三代资产纠纷,就向父亲施压,拖了几个月,终于拖不下去,最后还是让二夫人引产了,六个月的男婴,没有了。二夫人引产后大出血,也没有了。”
从刚才到现在,心里已经做了上万种猜测,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静言倒吸一口冷气,惊呆了。
典雅的图书室,陈旧的油画和照片,父亲在远处沉默凝视,母亲低着头,永远年轻安静,一切仿佛时光倒流。捧着隆起腹部的温婉女子,在他面前泪流满面,“易仁,弟弟不会跟你抢任何东西的,为什么连活下来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就连父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到了最后,她失血过多的惨白脸上,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哀求。
对不起,我没有能力帮助你,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永远好好照顾易群,永远让她不受伤害。
是,当着易群的面,他就是这么说的,这么答应的,这么多年了,自他成年之后,已经将两家势力合并,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外来的力量,可以影响到他的决定。
“易仁,那些都过去了。”身上一暖,是身边静言伸出手来,给他温暖的拥抱。
是,那些都过去了,闭上眼睛回抱她。心里却仍旧翻腾,世事难料,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最大的伤害,总会来自最亲近的人,这反复轮回的阴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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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偶是不敢嫁地。。。。。。。。。。。。。。
第七十八章
第二天,也就是盛大婚礼前一天的傍晚,大家长发话了,今天的晚餐,他要与新娘单独享用。
安静地跟着他走过上行的长廊,尽头有窄小通道,推门而出,半圆的宽阔露台正对湖面,精致的桌椅放在露台正中,一切已经布置妥当。立在一边的仆从看到他们俩个出现,一同弯下腰来致敬。
圆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四角柔软垂落,正中鲜花怒放。平静无波的湖面,倒映着绚丽多彩的晚霞,微风拂过,波光如丝绒般起伏闪烁。橙黄色的落日,以无比优雅的姿态,在群山掩映中缓缓温柔滑落。
自走下飞机就开始告诫自己,再怎么样都要在这几天里保持端庄矜持的风范,可实在忍不住,静言快走几步到矮矮的围墙边,扶着花岗岩的粗糙平台,深深吸气,花香阵阵,夹杂着晚风送来的遥远的树木味道,苏格兰著名的绿色原野,绵延起伏直到目力所不能及之处,与瑰丽的天空遥远相接,美得惊心动魄。
孔易仁立在她身后微笑,“喜欢吗?”
“震撼。”
“可以常来。”
伸手去牵他的,脸颊贴进他的手掌,“不用,哪里都很美,在一起就好。”
仆从很安静地上菜,这顿晚餐费时漫长,从彩霞满天一直吃到夜色暗沉。起身把她送到卧室门口,门被推得半开,静言回身望他。
詹姆斯太太在不远处候着,这时低声提醒,“夫人,明天就是婚礼。”
“我知道,传统。”昨天詹姆斯太太就开始念她了,按照传统,婚礼前还同居一室,会招来不祥。当时她没有回答,早晨与母亲通电话,抓紧机会提问,婚前不能同房是哪个国家的传统?回答,是全世界的传统!白白招来一顿教训。
卧室里晕黄的灯光,均匀地洒在她的侧脸上,模糊暗影处,依稀看到她在叹气。
孔易仁笑了,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早点睡吧,明天会很累。”
既然是传统,那就宁可信其有吧。点头答应,静言目送他离开。
回头看到詹姆斯太太还立在原处,“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吗?”
“不用了。”摆手进屋,好了,别看了,最后一天,她很尊重传统的。
看着她低头往里走,詹姆斯太太一贯严肃的表情,终于破功,忍不住笑了一下,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继续提醒,“夫人请放心,明天一早我就会带着人过来的。”
“好,”回头看了一眼她憋笑的脸,笑吧,英国人!静言慢慢回答,“詹姆斯太太也请放心,我不会晚起的。”
丝绸的睡衣水一般贴在身体上,躺进柔软的被褥里,仰头就看到屋顶上精致的浮雕。
没有他在,这里真的是很空旷啊。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那寂寞华美的一墙照片。
睡不着,睁眼发呆。
这怎么行?难道要失眠整夜,然后明天上演熊猫新娘娱乐观众的荒诞剧?
强迫自己伸手去按熄床边的台灯,还是睡吧,明天一定很漫长。
灯光熄灭,黑暗转瞬淹没整个卧室,一片安静中,古老的座钟的走针声被无限放大——
“啪!”灯光再次被按亮,静言挺腰坐起,抱起枕头,呻吟着把脸整个埋进去。好吧,她承认,她是个胆小而没用的女人。
铃声突响,惊跳了一下,回头瞪着床头柜上的电话,她伸手接起。
“静言,你还没有睡。”低而温暖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易仁。”难得拖长了声音。
“睡不着?”平稳的声音,隐约有笑意。
笑吧,你们都笑吧。垂下头,静言咬咬牙,“就睡,没事我挂了。”
“静言,要不要过来?”
“明天就是婚礼。”没好气。
“是,明天就是婚礼,所以我让所有人都早些休息了。”微笑的声音。
诱惑她——“孔先生,请尊重传统。”
“好,那你也早些休息,晚安。”不再多说,他道晚安。
一秒也不迟疑,静言立刻回应,“晚安。”
搁上电话,整个城堡都安静下来,几分钟后,厚重的卧室大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晕黄的灯光一点点漫出来,转眼就被再次掩没,赤脚跑在平滑的木制走廊上,长长的睡衣丝质下摆随风飘动起来,好像一朵盛放的花。还没奔出几步,走道尽头的大门就开了,暗夜里挺拔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得绵长,转瞬便落到她的足下。
“别急,不要跑。”压得非常低的声音,笑意满满。
身子已经扑进他怀里,反手合门,静言闭着眼睛板脸,“我已经睡着了。”
“是是,能够迎接到梦游的公主,我感觉很荣幸。”
他怀里温暖,感觉心满意足,静言终于笑出声,“记得叫醒我,詹姆斯太太一早就会来。”
————————今天要忙到几点的分界线——————————
做人果然不能偷懒啊,昨天舒服过,今天不知要忙到几点,我哭。。。。。。。。。。。。。。。。。。
又:刚才重复更新了,下一章的内容就更新在重复的一章里,重复买的不用着急,有经验了。。。。唉,脱线的经验也是经验啊
第七十九章
闭着眼睛,听到很遥远的细碎声音,笑了,易仁,你又抢着做早餐,已经欠着很多次了,小心我以后变懒惰。
下床去找他,太熟悉的地方,光线再暗都不担心。一直走到厨房,玻璃的隔断是半开的,里面没有灯光。
为什么不开灯?走进去,银色和黑色相接的料理台,宽阔无边,侧边就是线条简单的边桌,细瓷盖碗盛着雪白的粥品,热气蒸腾,好像薄薄的白雾,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亲,唯独没有人。
恐慌起来,四下努力找。奔出厨房,突然身处宏大无边的城堡里。面前回廊漫长无尽头,两侧雕花巨门无数,用力推才推得开,每一扇门里都是空荡荡的,周边世界变得死静,只剩下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壮美的城堡,其实是坟墓一样的可怕地方,恨起来,这些虚浮无谓的奢华,令人痛恨。
一次次推开,一次次失望,那些门变得越来越沉重,很累,可是决不能放弃,有些人,一松手就再也看不到了。最后一扇了,奔近门边,听到里面人声低语。
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门推得大开,门里没有期待的身影,高耸的书架,铺天盖地的暗色书脊,错落紧密,够了,我知道这里每一本都是珍品,价值连城的古董,宝藏,那又怎么样?单单靠这些东西,就能够满足自己?就能够得到温暖?
身后又有声音,回头,却只看到满墙的肖像,满墙的照片。英俊而冷漠的男人,沉默不语的年轻少妇,桌上摊开着华丽的相簿,那些逝去的,也曾经鲜活存在过,可现在呢?到最后都只剩下泛黄照片里,凝固的一个表情。
胆怯起来,不敢走过去,挣扎着想离开。
这世界这么大,人海茫茫,有些人,一松手就再也看不到了。其实我是个胆小鬼,害怕会失去你,害怕再也找不到你,所以就连睡梦中都不敢松开自己的手,这么努力,这么小心,可我还是丢了你,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静言?”遥远的声音,听不清,停顿以后,又重复响起来,“静言!”
一惊而醒,猛睁开眼睛,手心里都是冷汗。仰头看到他的脸,近到呼吸交融。还是不放心,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身体,她竟然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别害怕。”
“我找不到你。”
“没事的,你做恶梦。”低声安慰。
“嗯,”深呼吸,恶梦而已,不要那么没出息,“几点了?”
孔易仁转头去看墙角的古董座钟,“五点,还早。”
“我还是回卧室吧,万一詹姆斯太太过来看不到我,一定会吓死。” 恢复正常,静言笑了一下。
皱眉仔细看她,孔易仁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你等一下。”说完就起身。
“才五点,你可以继续睡啦,我自己回去。”低声叫,几步路而已,没必要送来送去吧。
“别动。”身体被很轻但很坚决地按回床上,他走进浴室,哗哗的水声传出来,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
看到她还一动不动待在原地,孔易仁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得及,我会送你过去。”
“不行的。”静言低头叹气。
“嗯?”疑问的声音。
“没可能24小时我们都在一起,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小声讲给自己听。
“我明白。”他点头,然后伸手拉开床边抽屉,“静言,这是给你的。”
古铜色扁盒,幽幽泛光的皮面,暗金色精致扣锁。打开后她有一秒钟的呼吸停止,啪地一声,又合上了。
“不喜欢?”
“不是,请原谅我这个受惊的平民。我现在才知道,人类的形容词在某些东西面前会变得多么贫乏。”
笑了,伸手再次打开那个盒子,简单的黑丝绒的衬底上,钻石的光璀璨如沙漠中仰望星空,项链和耳环的末端,沉甸甸地垂着完美泪滴般的深红色宝石,血一般的宝光流动,暗暗地不动声色,却让那些原本夺目的钻石完全沦为不起眼的陪衬。
“我帮你戴上。”
“现在?可不可以不要?我会因为这些东西被追杀。”
他再看时间,“没事,昨天半夜开始,所有负责安全的人就已经到位了。”
“玛丽安东尼——”再看了一眼扁盒里的东西,静言闭上眼睛叹气,“怪不得就算她上了断头台,还有人远远对她扔石子。”
笑意加深,他不再多言,伸手取出项链帮她扣上。
脖子一凉,然后那颗足够成为玛丽皇后上断头台理由之一的巨大宝石落到她胸前,低头瞪着它,“有必要那么早就戴着吗?”
“有必要。”不再笑了,他表情认真。
————————清晨五点到现在的分界线——————————
这两天没有一分钟空闲,实在没办法,我今天五点起床写的。。。。。。。。。。。。。。。泪奔啊
随便乱讲话:
静在不言中写到最后,感觉跟妃子笑的最后阶段完全不同。那时候就是一路狂写,每天抱着电脑,好像被下降头,背后有人掐着脖子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