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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北对奥拓斯达耸了耸肩。一副“我自有办法地模样”。他抬起手伸出手指对身后的杰西恩雅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杰西恩雅立刻将头靠了过来,徐向北用在交代宵夜菜单的似的口吻对卫队长下令道:“靠岸之后立刻派出地面部队,我要保证船厂两侧百米的街道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这个范围内所有对我们有意见的家伙统统驱逐掉。上方的栈道也全部占领下来,我可不喜欢有人从上面给我的船丢石头。行动过程中有反抗地话尽管使用武器,威士奇欧没办法逐个清查每个人的死因。”
“了解。”杰西恩雅简短地应答道,快步走下甲板钻进船舱。
“如这样的话,之后我就宣称我是被你们武力逼迫才不得不帮你们维修船只好了。”奥拓斯达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杰西恩雅离开的背影,半开玩笑的说道。“不过我个人并不完全赞同这种做法,虽然我们这些幻翼哪一个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家伙。可这不过是力量地副作用罢了,这不能成为我们草菅人命的理由。”
徐向北沉默了一小会儿,就转过身,没等他开口辛德蕾拉就把内线电话的话筒递到他面前。
在自律兵器大队将人群驱散之后,徐向北一行从月光舟上下到码头广场上,此时还聚集在广场上的人们大多是库洛卡瓦家的雇工以及他们的家人。其中不少是小孩子。有的小孩子正和自己地那狼狈不堪的双亲一同庆祝着生还的事实,有的小孩正趴在爸爸或者妈妈的怀里,为死去的亲人放声哭泣;而还有一群孩子围成圈站在广场地中央,他们手牵着手,眼巴巴地望着各自的家地方向,娜吉莎站在这些孩子当中,双手各握着一名小孩的手。
这些孩子们的表情和眼神。让月光舟的少女们都面露悲哀,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
徐向北看着这些孩子们,心中不免有开始自责。
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将那紫光熄灭的话,如果能够早一点……
可他迅速挥开这个念头,就像奥拓斯达说的那样。此时的自己不能露出丝毫的软弱。他是月光舟的领袖,他的肩膀必须要永远坚挺。不管多么重的担子都必须要全力以赴毫无怨言的支撑,因为这是
责任。
对没有信仰也没有目标的自己来说,责任就是最重要的事物,如果连这都放弃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要变得无所事事一无是处了那样的话他就连耍帅都耍不起来了。
于是徐向北别开了目光,不再看那些孩子,而是板起脸孔继续向着提娜迦和梅加耶拉、莎娜雅她们所在的那个角落走去,只不过走了两步之后他又放慢了脚步,对跟在身后暂时代理女仆长职务的安娜说道:“如果船上缺干体力活的学徒工的话,就从那些孩子里挑几个心地纯正长相也拿得出手的吧。”
“了解。”安娜立刻会意的点点头,转身对女仆们吩咐起来。
徐向北则继续走向莎娜雅所在的广场一角。
远远一看就知道状况并不好。
提娜迦跪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撑着地面,长长的秀发无精打采的从她的头上垂下,在地面上散开。徐向北猜测,在那纷乱发丝划出的地面中央一定早已被泪水浸湿,少女此刻的状态和她那直到刚刚还在夜空中驰骋的矫健身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使得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凄凉意味变得更加浓重起来。
梅加耶拉跪在少女身后一点的地方,正一脸温柔的扶着少女的双肩,时不时的轻轻抚摸搭档的背脊。
“怎么了?”和徐向北走在一起的奥拓斯达开口问莎娜雅,那声调逼真得让徐向北连连感叹原来大叔地演技也可以如此纯熟的啊……
“在刚刚的混乱中,里迦失踪了,我们找遍了别馆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恐怕……”莎娜雅一五一十的说着和里迦约定好地谎话,为了让这谎话看起来更真实。她刚刚亲手点燃了自家的别馆当然这点是不能让提娜迦知道的。
“骗子!”这时候提娜迦忽然抬起头,对着莎娜雅大声嘶吼起来,“什么混乱!你们其他人不都好好的吗?为什么里迦就会在混乱中失踪啊!为什么?你们肯定是顾着自己逃命,所以忘记了里迦!你们是骗子!是……”
清脆的耳光声。
收起羽翼的希达的背影恢复了往常那种弱不禁风的模样,身穿司书服的文静少女绝对不像是会动手打人的人。可是她那高高扬起地手臂却又清楚的告诉人们刚刚发生地事情。
“里迦她,”希达的表情又悲伤又温柔,而且少见的给人一种她就要哭出来的感觉,“里迦她绝对不希望你这样对莎娜雅发脾气的啊!”
提娜迦的怒气似乎被希达这一巴掌彻底清空,理智再一次回到了她地身上,少女向后倒进梅加耶拉的怀抱,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候,辛德蕾拉的指尖碰到了徐向北的手背,少女的报告和空识投影一道通过精神链接传入徐向北的脑海。
巴拉莱卡来访。
“我这人有个原则,”巴拉莱卡刚落地。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她身后地随从们则一副戒备的模样。紧盯着徐向北他们,大姐头自己倒是一副和老熟人聊天的模样,“我喜欢今日事今日毕,虽然已经很晚了,而且那位小姐似乎刚刚遭遇到什么不幸的事情,但是她赢得了天下一特别赛这个事实不会改变。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许下的诺言都是有效的。”
“那您地意思是……”徐向北试探着问道。
他地试探才刚说了一半,巴拉莱卡就简单明了的将目地说了出来:“没错,就是那个意思,我们现在要举行特别赛的颁奖典礼,请那位小姐登上荣耀坡,然后领取奖金和荣耀。”
徐向北看着巴拉莱卡的脸。开始评估她这样做的理由究竟真的是因为她喜欢“今日事今日毕”还是想要借此机会重振被重挫的士气,不过他随即发现,思考这个根本就没有意义,重要的是,这没准是个好机会,让提娜迦重振旗鼓的好机会当然就算是好机会。要让她如此快的摆脱妹妹离去的阴影也是件满困难的事情。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吧?
于是徐向北对巴拉莱卡说了句“交给我吧”就转身走到提娜迦身边,他先是看了抬头望着自己的梅加耶拉一眼。他对自己的女仆长报以自信的微笑,随即他收起笑容板起脸弯下腰,向着提娜迦伸出自己的右手。
“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吧,”徐向北用深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有两个珍惜的事物,妹妹,还有天空。现在你失去了其中一个,你还想失去另一个吗?”
提娜迦不说话,她蜷缩在梅加耶拉的怀抱中,将脸埋进梅加耶拉柔软的双峰间,嘤嘤的啜泣着。
提娜迦的这幅模样,让徐向北身后的巴拉莱卡重重的咂了咂嘴。
“只是握住我的手而已,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知道你可以的,”徐向北继续用沉稳的声音劝说着,“身为幻翼的我深深的知道,幻翼是绝对不会被这种程度的悲伤所击倒的,何况看到你驰骋天空的身影,里迦也会高兴的。”
也许是徐向北话语中出现的“里迦”二字刺激了提娜迦的神经,终于,哭泣的少女的身体缓缓的动了起来,她抬起手,轻轻握住了徐向北伸出的手。
荣耀坡。
曾经那么憧憬的幻想着自己站在坡上的情形,取得下层空域最强翔士的称号,赢得足以治好里迦的病的奖金,回去的时候有里迦地笑脸相迎……
可是现在,这一切还有意义么?
提娜迦抬起头,看着眼前那长长的坡道,还有坡道尽头那刚刚扑灭燃烧的大火。还在微微冒烟的威士奇欧总部堡垒。密密麻麻的铭刻着自威士奇欧建立以来地漫长岁月中所有强大的战士的名讳和事迹的长长坡道被两侧的光魔灯照得通明。
在此时的提娜迦看来,这漫长的坡道就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她开始怀疑凭着自己那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的双腿,自己还能登上这长长地坡道么?
提娜迦知道,这道荣耀坡是“天下一”特别赛的最后一道关卡。许多许多地战士们就是因为在之前的十场战斗中耗尽了体力,又因为赢得了胜利而过于松弛,结果无法攀上着漫长的坡道,终究无缘最强战士的桂冠。正因为如此,在和里迦一起离开家,启程前来伊特古拉的时候,提娜迦还和里迦开玩笑,说到了爬坡的时候如果自己摔倒了再也爬不起来地话,里迦一定要放声大喊,听到里迦的声音的话。自己一定会再次涌起力量。
里迦……
这个时候仪式最初的部分已经举行完毕,提娜迦知道该自己爬坡了。她迈开了那像是灌进了全世界所有的铅似的沉重的大腿,在坡上踏出了艰难地第一步。
提娜迦其实知道的,如果自己不爬上这个坡道,如果自己一直沉浸在里迦离开的悲伤之中,那么她除了里迦,还将失去生命中另一件重要的事物。仅次于里迦的事物。明明知道的,可是,此刻她地每一步都依然迈得异常地艰难。
每迈出一步,提娜迦都会想起里迦的脸里迦地笑容,耳边都会幻听般的响起里迦的声音,如潮的回忆让提娜迦的腿变得越发的沉重,每迈一步都要付出几乎全身的力量。
一步。再一步,可是她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心中的某个部分,有声音如此说道:放弃吧,没有里迦,你爬不上这个坡道的。
这个想法产生之后。就硬生生的赖在提娜迦的心里。怎样都不肯离去。
终于提娜迦跪倒在坡道之上,双手撑着地面。她低着头,断了线的泪珠就这样淅淅沥沥的落下,那明明已经熄灭的散播绝望的紫光似乎再次在她心中复苏
我爬不上去了,我什么都不会剩下,我输掉了我的整个人生……
在幸存的大家都聚集在广场上的投影仪前为提娜迦加油的时候,希达一个人伫立在方才战斗中她寸步未离的月光舟上甲板上,那耀眼的光之羽翼悄悄的在她背后展开。
“即使那是虚假的希望,汝也打算将它给予对方吗?”清晰的稍微带点不合时宜的古代腔调的话语从希达背后传来,已经化身成人类的猫子站在司书少女身后,用带着些许无奈的口吻说道,“在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是身为拉普达的你,也无法将具备完整人格的逝者从那边召唤回来,你招回来的要不就是按照你的意思行动的幻象,要不就是残存的执念,所以想要用这种方法来鼓励那孩子,一定会被她发现的。”
希达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她笑着收起了自己背上的羽翼,随即拧过头,看着身后身穿和自己身上的司书服类似的衣服的橙发猫耳少女,赞同道:“确实,你说的对,这一定会被对自己妹妹异常熟悉的提娜迦识破的,所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那么做的好。不过……我打算咏唱一个最低级的通用咏礼,你不反对吧?”
说完希达不理会猫子,径直咏唱起那首由她教给里迦的最简单的咏礼,她一边哼唱着那优美的旋律,一边诚心诚意的在心中呼唤着,呼唤着那名少女……
里迦啊,请你继续守护你的姐姐吧……
从天而降的光芒笼罩着提娜迦周围。
那光芒是如此的温暖,让提娜迦原本已经在绝望的黑色中渐渐冷下去的心又再一次恢复了跳动,血管里的血液又再一次开始回暖,加速,通畅无比的流动起来。
提娜迦抬起头,看着光芒射来的地方,有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里迦的笑脸,可那个方向的光芒太刺眼了,提娜迦不由得眯起眼睛,就在她这么做的瞬间,那张原本就若隐若现的笑脸就这样消失了。
“里迦!”提娜迦放声呼喊着,她扭动着脖子,不停的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妹妹的身影。
就在这时候,似乎有人将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可当她低头望去的时候肩膀上却又空空如也,可是她总觉得,那触感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充满了温暖。
“里迦?里迦?是你吗里迦?”提娜迦继续呼喊着,而周围的光芒就像在响应她的呼喊似的聚拢过来,将她温柔的包裹在中间。
光芒之中,提娜迦觉得自己依稀看见了附有长长羽毛的翅膀……
不会吧?就在提娜迦这么想的时候,有声音在她的脑海内响起
姐姐,我一直都在这里哦!
为什么呢?明明身体还是和刚刚一样疲惫,可现在却觉得,自己能够站起来,能够走上去。
提娜迦抬起头,望向坡顶,她觉得里迦就在那里向着自己微笑着,不停的在对自己招手。
于是,提娜迦站了起来,再一次开始攀登着长长的、长长的坡道。
从此荣耀坡又多了一个传说
真正的战士就算筋疲力竭,在这坡道上也会受到战神的祝福,降下希望之光,守护着他攀登坡道的路途。
“你到底做了什么?”猫子可能是太过惊讶了,无意识间她的腔调竟然失去了原本的古韵。
“如你所见,我只是唱歌而已。”希达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