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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生意那人是苏州一出的绣品供应大户人家,一见此人眉眼含笑,一股子寒意就生入脑门,看起来这人是笃定赚大一笔的主。
谈了半天,茹老终于知道那人贼笑兮兮的目光从何而来,原来今日里来天气干旱农民颗粒无收,这一来苦了苏州一带的农户人家,好多人吃穿都成了问题。说来着本和佑城之处的人没任何瓜葛,相隔太远了想牵连也前连不上。但这个来谈生意的主一出来却一个大手笔把这两事牵连在一起不可分割了,他料到这是一个好的时机,绝对稳赚不赔的生意,索性就把周围的几家布匹厂给包了起来,有人出银子还不会面临失业周围的人都很是欣喜,纷纷来此加工,由此这富商基本上也就承担了半个绣庄的生意。
听闻这话,茹老心中有了个大概,最近确实急需布匹原料,这人八成是趁火打劫企图抬高物价。想来也是,在那个关头上施恩还做的这么大,也是出了大的血本在里面,这人八成是想尽快把自己的银子给收回来,再来个回笼猛赚一大笔。
茹老斜眼看他,这人轻手捻起一旁的茶盏,眼眸垂着也不看他,嘴上挂着得意的一抹笑:“想来茹老板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的话只说三分也就够了。”
这话一出,茹老有些犹豫了,本来价钱定的好好的,若要抬高布匹的价格恐怕这边的价格也要突升上去,一不留神自己还会亏一大笔。
那人丝毫不介意,也似看出了什么帮衬着说:“茹老适当加些价格也好,总是一贯的低廉可是没有好的利润。”说完他轻声一笑,面含喜气。那话语里分明就说,你好我也好,我帮衬着你,你也可以想法子多捞一笔。
“这…”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却看那人猛地站起来,把茶杯置于桌面上,轻叩了一下杯口,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您老自己看着办,想清楚了大可去景楼寻我。不过我可不能停留太多时间。”
那人走的也是自然,挥动衣袖丝毫不在意。也是,就算没了自个想要和他做生意的恐怕也不计其数。他有些发愁,真是一个难办的决定,正想着,突然听到耳畔有一阵轻唤,一抬头,忙回神过来一笑:“郡儿你来了,快快坐下!”他招呼着茹郡坐在一旁,茹郡却是个乖巧听话的主,她没有坐在那位置上兀自踱步在茹老的身后按起头来。
良久,茹郡问他:“爹爹,可是最近生意上有什么事情?”
一谈到这里,茹老的头就更疼了,但还是强忍着性子来不想让儿女为此操心。他虚晃着回答道:“无,无什么大碍,一切都好。”
茹郡突然顿了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弯腰与茹老的视线相对,眼中确有些无奈:“爹爹你总要这般欺瞒与我,方才我…我都听到了。”她一咬下唇,楚楚可怜的模样。
茹老不忍心,一摸她的头,叹息:“你终究不是男儿身,唉!这些事情还是交与爹爹处理吧,你先回去歇着。”
茹郡不放弃还想说什么,却被茹老固执的一瞥硬生生的把话给吞了回去。她只得叹息一阵,看了林老一眼愤愤的走了回去。
这茹家的闺女虽说是个柔弱的小姑娘但骨子里却是个坚强的主,思来想去心中有些不平,想替爹爹分些忧愁,以至于一月之内茹府之中不得安宁,自家小姐心情抑郁,每人都小心的伺候着。
茹老以为女儿有了思慕的人,从旁敲击了好久却没有探出一丝口风。
后有一日也不知怎的了,有小厮慌张的通传说是苏州那绸缎商来见茹老,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不就是个商人么,就算给他些利息有何?这批秀材是供应皇族之手的,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就怕全家老少的性命都要被葬送了。
第八十二章 蕊丝含苞放(叁)
茹老叹息了一阵,出门却发觉那人笑容收敛,之后更愕然的是这人居然比以往低廉的价格卖于自己的布匹,他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觉布料实在很美,于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才想说什么,那人一抬手打断了他,惨淡的目光盯了茹老半晌,丢下一句:“我很有兴趣与贵公子合作。”
这话一出,茹老有些愕然,自家的儿子早已泛游西湖数日了,一打听才知是自家女儿在背后搞得贵,他有些哭笑不得,真有些怀疑自家的儿子和女儿是否投错了胎,最后在茹郡规劝之下只得让她做了个闺阁商家小姐。
听到此处,叶景升有些愕然,这小姐怎么看都好嫁给自己委实有些委屈。
正是想着,一个转角自己就来到了后花园,花园里枝叶惨败很少有人打扫了。眼中露出惋惜的目光,他一个唏嘘:“这模样未免太过可惜了些。”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公子为何长久的站立在此处,也不怕撞了风寒?”声音柔柔的带些江南水乡的气韵,让人听了从心底感觉到舒畅。
他一回头,撞上一弯如水般的眸子,嘴角含笑赏心悦目。
叶景升忙道歉:“不知小姐在此,叶某造次了。”
茹郡见状低头轻笑了一番,一弯眸子又撞上那人的目光:“公子明明先到的,若是造次也应归结在我的头上。”这话说完,叶景升的脸腾地红了,左右不定如何开口的好,本想留个好些的印象,却不由得把事情给推诚这般杂乱的模样。
茹郡见状忙忙解围,走过去抚着一侧枯干的树枝,叹息:“我爹爹生性颇为爱树,自以前就在此处种了众多的树木,后来也不知怎地突然一日发癫将那些树尽数的全都拔去,只留下了这一颗。”说完,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提来了一个水罐,慢慢的朝里面浇灌了起来,叶景升有些狐疑,她来的时候也没注意这人手里掂了东西,难不成是凌空变出来的,他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条,摇了摇头。
见状,茹郡皱起了眉头。他有些好奇,乍眼一看才发觉这树的树干全都裸露在了外面,怕是不日就要完全枯死过去吧,这哪个小厮如此的粗心,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茹郡的脸阴沉着,眼里含泪几乎要滑下来。叶景升见状忙去安慰,可从未和女子打过交道的他自然有些神色有些惶然,左右阴晴不定,他在心中叹息道为何女子都不如自家妹妹一般坚强?说那时她确实在叶景升愕然中倔强的把眼泪擦干了,偏过头不忍看着地上的树木。
他不由心中暗叹:这人未免太过感情用事了。
茹郡一低头,道了生别就走了出去,她有些凄凉的眼神挥之不去,他想八成是找些小厮来把这泥土给规制完整了,但这样不就好了么,为何却要流泪?
他摇摇头,不解的走了回去。
正想着,一股寒风刺穿过来,那股劲破窗而入直直的推开了窗户,寒气四窜而来直挠挠的戳进人的衣袖里,叶景升骇然的跳了起来,却发觉只是风吹开了屋子,他不由得自嘲般一笑,自己何时有些神经过敏过头了罢。
他踱步道窗前,一伸手把窗子给拉上了。谁料今夜的风不知为何如此的大,他方才一拉开就又被打开了,索性他也就站在窗前想办法把这窗子给定住。正当仔细打量窗子的时候,余光一瞥却见一侧飘飘乎一个白色的衣角。心中一骇,有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他想起了绿绡还有万元橙,那些已经死去的魂灵,他捂着胸口擦了把身上的汗。
又看了一眼,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那翩飞的衣角似与他接近一般离这里更近了。
一猫腰,他躲在了门侧的缝隙旁边,想看那人究竟是什么样,谁知刚一躲好冷不丁的一阵敲门声音,他骇了一骇,全身有些发抖。
敲门的声音不止,像是有人知晓里面会有谁在一般。
他轻咳一声,问道:“谁呀?”敲门的声音顿了顿,转而又不断的敲了起来。叶景升心中一冷,暗呼不好,这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头上有涔涔的汗液划过,来不及抹去,贴在头上湿湿的撩人。
他心里一紧,索性就一拉门闩,门开了。
敲门那人瞪大了眼睛,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神,忙一弯腰歉意的笑道:“真。。真不好意思,公子。”这声音到让他想起来了,这人正是迎自己紧肤的那个管家。
他来做什么?叶景升狐疑的瞅着眼前的人。那管家涎了脸皮笑开,伸手抓了抓后面的头发:“真不好意思,半夜唐突了公子。”
叶景升理了下自己心思,平伏下来,狐疑的问道:“这么晚了,管家来有何事?”
管家一愣,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在底下一阵唏嘘的搓了手,脸上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叶景升见他这样也摸不清头脑,冷着脸站在那里。废话,谁甘心情愿在这种夜晚突然蹦出一个影子吓个一跳。那管家看他脸色不对,索性就招了,忙说:“对不住啊叶公子,我有梦游的习惯,这…所以。”
这来不及组织的话叶景升倒是听了七八懂了,原来这府内的管家半夜梦游到这里来?想到这里他也终于摸清了这里为何如此少的客人居住,废话白天那么阴森的宅子,夜晚居然有一个时常梦游的管家,料是谁都不敢居住在此处吧。
他有些无奈,摆摆手,索性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那管家一摸脑袋,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他苦苦的哀求道:“叶公子你就行个好,若是老爷知道我惹你生气了非要把我赶出府不可。”他一急,就差些跪下来。叶景升这下明白了,这人八成是怕自己被告了状,想来自己被这般照顾着自然很尊贵的身份,这管家也有些惶然了。叶景升一笑,忙安慰道:“无妨,天色已晚先去歇着吧。”
管家一转眼,看着没什么事就舒了口气,唉了一声转身就走。叶景升的眼睛随意一探,突然愣在了原地,他眨眨眼睛,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脸色一白,忙捞了管家过来——管家的衣服哪里是什么白色的,分明是灰布袍子。
管家有些摸不清头脑,问还有什么吩咐,一撞眼看到叶景升铁青的脸,他有些慌了。
叶景升努力的定下神色,问:“管家方才来的时候有无看到什么人?”
这话让管家愣在了原地,他仔细的想了想,再想了想,后断然的摇摇头,很是确定:“没有,一路上来就小的一个。”
叶景升有些疑惑:“你不是梦游,怎会如此的清楚。”
那人嘻哈一笑,以为他在佩服自己,不由伸手一指指着自己的头脑说:“我这人有一个好处过目不忘,方才虽是梦游但眼睛是睁开的,我,我连自己的梦境每一次都记得格外清楚,断然不会出什么差错。”话一说,叶景升的脸色又白了白。
隐隐觉得气氛不对,管家缩缩脖子问道:“公子,出了什么事?”
他一揉太阳穴,摆了摆手,太多的事情都不清楚了,也不知他是与鬼怪有缘还是怎样,还等过些日子去寺庙里求个平安符的好。这一想突然想到了那只狐和那个自诩天师的人,他脸色白了白,早就说不要和这些人打交道,省的一身的麻烦。
管家垂头正要告退,一旁的叶景升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了一句:“后院的树可有翻好?”
话一出,管家的步子顿下来,一抬头茫然的问道:“树?什么树?”
叶景升脑子一懵,提醒自己兴许是老人家健忘一时没想起来。他忙又提点了一句,说:“就是后院那个树,树根被拔了起来,我看八成撑不了些时日就快死了。”
管家恍若大悟,一拍手:“哦原来是那个。”叶景升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怪异的事情,然而这气松的有些早,眼瞅着他又噎了一口气,那管家突然转了一下眼珠子,改而又接了一句话,不紧不慢的,他说:“那颗树早在一星期前就被端出去烧了,公子怎会知道这件事。”说完还狐疑的盯了叶景升半晌,以为他思慕于家中小姐,对茹府上上下下都打听了个便,真是年少猖狂啊,他不由在心里感叹。
叶景升吓了一跳,身子果不其然的有些颤抖:“怎…怎么会。”
管家唏嘘一阵,说:“叶公子你要打听的话自然可以来府中找小人,我这包打听,可…你这话说的,也不知是谁传的小道消息让公子白担心了那么久。”说完他歉意的一笑,好像是自己传错了消息一般。
“那,你家小姐呢?没有让你把树给规制好么?”他不放弃,又问了一句。茹家的小姐总不会有假吧。心里想着,突然一个念想涌了上来,他想到了万元橙,眉心一跳,又自责的摇摇头,总不会每个人都这么惨的,不可这般诅咒他家的小姐啊。
那管家的脸色果然不好看,一抬头盯了他半晌,之后吐出一句不确定的话:“你。。。你见过我家小姐?”
叶景升神色凛然的点点头。
管家不经意间咽了下口水,又问:“就在今日?”
叶景升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