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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人垂头打酒,他轻拍了一下那人的头顶,叫了句:“两壶竹叶青。”
“门桌的客人点的?”那人不抬头,闷声问道。
小二算了一算,摇头:“不是,是天桌的客人点的。”看样子是个富贵的主,这伺候好了可是一大笔的收入。
谁料,那人突然抬头,满脸惊讶的神色,从旁递出一个酒坛:“就说我们的竹叶青不卖,这上等的女儿红只当是孝敬他的。”
小二讶然,只想探头去摸这人是否有些发热。
“不卖?为何?”他不解的问。哪里有酒楼是不做生意的,非要让人笑死不可,怕是得罪了这人,以后就下不了台了。
那人摇摇头,轻蹙眉:“让你去你就去,做好了这事有赏。”说完便不再多言,又布起了手中的酒坛,冷冰冰的抛出一句,“新来的规矩是要守的,但不该问的也不要多问。”
心中一股闷气,却觉得那人说的不无道理,只得吞咽下去不和人计较。小儿一转头,朝那天字桌的人走过去。
嬉皮笑脸的一凑过去,他把装满酒的坛子掀开,几个酒鬼霎时来了兴致,嗅了几下就招呼着倒开,一手臂却挡在了几人面前,轻声说:“慢。”几人马上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恭敬的呆愣在那个地方。
看样子,这就是这几人之中的头了罢。
小二笑的更开了,简直要把嘴咧到天上去,一提步子便凑到了那富贵公子的面前,将酒坛凑到那人的鼻尖,笑着开口。
“公子,这是我们酒楼孝敬你的。”
那富贵公子眉头紧皱,转过头来,眼神中带些严厉:“你们当我是傻子?”
小二一愣,豆大的汗珠滑下了脸颊,心中暗叹,都是那酒保不好,非要用什么女儿红代替竹叶青,虽都是有名有堂的酒,但要是嗜酒的人看来怎能相同。
为了自己的面子,那人连连摇头:“公子,这说道哪里去了。”
那人挑眉,指着手中的酒坛,冷哼一声:“妄想用这女儿红来代替竹叶青,是否真是看不起我冯家公子。”
一听这名号,小二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谁人不识这冯家公子,城内城外传了个便,传闻是被圣上看中了,小小年纪便因他的才华封了一个官职,虽说是不大,但却足以光宗耀祖,但这小公子确是一个固执脾气的人,颇为不好相处。
小二心中一凉,终于知晓了那酒家为何要将手中的酒送与他了,既然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为何要多生这些事端。
那人冷哼一笑,看他有些呆愣的模样,复而又说:“怎么?非要我们去见官不成。”
小二吓得有些想软在地上,连连摇头:“小的有眼不知。”
“还不去换!”旁边一人厉声的喝道。
他一点头,灰心的正欲走人,连身子都是颤抖的,几欲摔倒。却突然身后走来一人,偏偏华贵的服饰,满脸的倦容。
“不知冯兄也爱这竹叶青,若兄台不嫌弃,大可与我一同来饮。”听闻这话,在场的人都怔了一怔,那富贵公子居然垂下头来,轻咳一声,摆摆手:“不…不必了。”
几个小厮恭敬的垂头在一旁,不再说话。
一看这阵势,小二有些发懵,难不成眼前人的身份竟然比冯大公子还要厉害。转头想要看清来人,一看便愣在了远处,他哭笑不得起来,这人不正是立在窗前感伤的那位公子么?他哭笑不得,可是一个大的主顾。
那人一笑,眼角的凌冽却化开了,不放弃的说道:“公子既然如此执迷于这酒,何必举杯痛饮一番。”话一出,只听旁边几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人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这…”他眼睛一瞥,看旁边几人都脸色铁青,犹豫一下,放言道:“好吧。”
那富贵公子垂头,灰溜溜的跟他走去了窗前。
一幕幕让人目瞪口呆的,小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小厮厉声的唤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些与我家公子上菜。”他一点头,连连称是,尴尬的退开了。
端着手中的盘子,心中五味陈杂,放也不是,端也不是。低声叹息一阵,有些头痛。旁边一人走过,讶然的看他:“怎么了?”
小二垂头丧气的,抓到一人就连连抱怨:“旁边,窗前那人当真是个狠角色啊。”
那人讶然,瞪大眼睛问:“你不知吗?”
“知?”这话让人摸不清头脑,他复又反问了一句,“我知些什么?”
那人看他如见鬼魅,脑袋一缩,环顾左右开口:“你是才初来这个城市罢,不知道冯大公子可真是有些孤陋寡闻。”
小二一昂头,轻蔑的说:“我怎不知冯大公子!”
那人戳戳他的背,嗤笑道:“既然知道,就应该听到冯大公子的美名吧,而窗立着的那位,就是冯大公子。”他顺眼看去,发现那人所指的居然是本子立在窗前的富贵公子,他讶然,思维有些跟不上趟,问:“可…冯大公子,不是坐在天字号的那位么?”
那人嗤笑,摇摇头,不复言语。
他浑浑噩噩的把菜色布齐,却听那位真正的冯公子开言,喊了他一声。
他周身一冷,礼貌的垂头:“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冯公子点着桌角,眼含笑意看过那个缩头缩脑的富贵公子,纸扇点了点盘子的菜,说道:“这位公子平日不吃辣,叫些不辣的菜来。”
瞅着语气,两人应当是认识了。但看这两个人也没有为难自己,颇为的舒了一口气,那小厮懦懦称是,低着头退了下去。
他探头,朝做菜的厨子吩咐了一声:“天字那位不吃辣。”
有一人油光满面的探头来,狐疑问道:“冯公子交代的。”
小二讶然,心想这里的人都是卜卦出身的罢,又细想这公子的名声在外,这也不为奇怪,点头称是。
那厨子乐了:“冯公子和管公子来了啊,今日又当是一笔好的收入啊。”说话似是自言自语,那人乐和自在,一转头往内交代了几个菜色,埋头做了起来。
小二讶然,又不好多问,复又认真的招呼起其他的客人。
满桌的喧嚣今日却有些反常,冷冷清清的一片,不少人的眼光不时的往一边瞟过去。一人轻抵着折扇,小声的开口道:“真不知为何管公子又来了。”
一人附言道:“是啊,若是冯家与管家联手,这天下怕是要如他们囊中了。”
“可不是?”一人挑眉,暗叹,“管家今日又风光了一番,清癯公主招了管家的二子做了驸马爷,啧啧,国舅大人啊,管家真是风光。”
小二在旁听的有些心惊,这么声名大肆的管家居然如此顺从于冯家,这又是什么道理?
“啪——”的一声想,周围寂寥无声,每个人都面如土灰的垂下头,只听冯公子抬头,冷视眼前的几番人来:“若要议论,滚去别的地方,莫要在我眼前晃荡招烦。”
第一百章 天如一袭红衣浊(贰)
这话一出,周围人均是噤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小二有些讶然,但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是不敢抬头看去,只得如那些人一般的顺从低下头去。
那富贵的公子连连安慰,道:“冯兄,只是几人闲言碎语罢了,别这么动气。”
这话说的到很奏效,冯公子瞥过周围的人,坐下来继续喝着杯中的酒。
方才议论那些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复又沉默着低头啜着茶水。
一场闹剧就这般过去了,几个来看戏的人觉得颇为无趣都进屋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天冷夜,夜未眠。
有人轻叩茶盏,倾听门外的风声。半晌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有人一声一声的叩着木门,叩了两声,复又消失,又叩了两声,似一个旋律一般。紧接着就是不耐烦的拍门声音。
漓若轻叹一声,提着步子去开门。门一拉开,站着一位富丽堂皇的少年,少年眉眼清秀,眼里黑漆漆的,满是愁容。
“你又来做什么呢?我不是说了么?你身上的病已经消失了。”漓若叹了一口气,转头便走。
那人急切的拉着她袖子,眼神一时的涌动,看不见思绪。
“我…我可以很好的,但是我还是担心冯楚义,他…他…”他急迫的想说些什么,袖子却被一大力甩开了,面前的女子冷眼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你还真是不识抬举。”
“姑娘,”他急切的喊道,“我可以给你很多银子,给你想不到的荣华富贵,但求…但求你能救救他!”
听闻这话,那人的步子停驻了下来,在少年的错愕中转过头,眯起眼睛,问:“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你上次就已经提出了这个条件了。”
“这…。”那人抿唇不语。
漓若复又说:“既然在门外踱步了那么久一会,相比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为何又复来苦苦纠缠不休。”她的话语冷冰冰的,让人不由得寒碜。
“可是,我总不能放的冯楚义不管!”他厉声的喝道,眼神中满是凄冷。
面前女子冷瞥他的状态,嗤笑一声,道:“可以。我可以帮你,再帮你一把。”
那少年抬起头来,眼神中有光,急切的问道:“真的!姑娘可是当真。”
漓若不着急回答,视线扫过那人的身体,懒懒的开口:“其实你又何必,冯楚义拿你当兄弟一般,他要结交的兄弟定是一辈子的事情,何以以一个男儿身来接近于他。”
那人身体一怔,颤威着开口,问:“姑娘,你…你知道了?”
面前人冷笑:“熟问这世间的真情,当真会为了一个交谈颇浅的人不惜求助于别人,甚至抵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若不是爱情,那复又是什么?”
他咬紧唇,低下头去不言。
末了,突然把头上的缎带扯开,如瀑般的头发坠落,没有了头饰,周围的发丝更衬出她较小和饶媚。一看,当真是一个清丽的女子模样。
女子开口,唤了方才故意压低的嗓音,却是清儒泉水一般的清脆:“既然姑娘已经知道了,小女子便不做隐瞒,我却是女儿身,是管家的三小姐,管千,我之所以如此之作,却对冯公子无半分冒犯,也无半点要他换恩的意思。”
“目的?”她环臂,盯了面前的人半晌,轻微开口问。
那人一怔,苦笑一声:“哪里有什么目的,只是当时公子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一时心存感激,所以…所以…”
救人?漓若转念一想,却始终想不起那个冰块脸一般的人哪里有这么好心。
那人一瞥,随即解释说:“是…是在小女八岁那年,几个顽劣的孩童欺侮我,他,他挺身而出帮我解围。”说的话越来越小,声音也愈发的轻。
听闻这话,漓若有些无奈。远道了近十年以前的事情,这女子未免也太过痴心了吧,但看现在的冯楚义来说,这不以为然,现在他自才华横溢,免不了让这些女子倾心于他。
她笑笑:“当真是一段好姻缘,可,为何要瞒着你的情郎?”
管千脸色烧红,头埋的不能再低了。
蓦地,她复又小声开口,说:“公子自小性子孤僻,不善于女子交往,所以…”
她话语一出,面前的人有些讶然,抬头看她满是不解。
“不善交际?”她问。
管千点点头,漓若沉思了起来,传闻冯公子却是风流倜傥,善于结交朋友,怎就会有不善交际之说,她复而一想,想到那人口里的话来。
不善于女子交际。
“为何?”她颇为好奇,却见管千愈发的愁容的起来,她摇摇头:“大抵是受过什么伤害罢,兴许是他爱的那人伤过了他。”话说完,那人的眼神黯淡了起来,漓若看在心里,料想真是小女子的心思,这人的心思未免也转的太快了吧。
漓若轻声笑:“那你今日又要求些什么?”
管千猛地抬头,欣喜问:“姑娘答应我了。”
面前人的脸色有些难看,看她似若又看另外一个人一般的,那么的不真实,却又那么的傻。半晌,她点点头,坐在一旁仔细把玩着手中的杯盏。
“上次是让冯楚义在圣上面前大露头角,我帮了你,而如今呢?”
这话一出,管千有些苦恼,鼓着腮帮子坐在一旁,手指缠绕在了一起,似在考虑什么着急的事情,罢了,她叹息了起来,满目的愁容。
“我…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圣上,他,他希望冯公子可以娶当朝的三公子桑久,可是…”
漓若静静的盯她,接言说:“他不愿意,是不是?”
管千面如土灰,还是点点头。
“这可是难办,若是违抗了圣命,他有几条命可都不够的。”冷冷清清的言语,她一语点破现在女子的困扰。
“那…那怎么办?”显然,她被骇得不清,一着急,连桌上杯盏里的茶倒在了身上都无所知觉,漓若皱紧眉头,递过一个方帕。
“抱…抱歉。”她垂头连连道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