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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仁的信任,那么除了王立明以及和王之外,就只有小德子了,但是这宦官和宗室又是两回事。
王立仁没当上皇帝之前,他可能还放心自己的兄弟和叔父,但是一旦他做了皇帝,猜忌之心也就自然免不了,最忌讳的也就是自己的皇室宗亲。就像去年,王立明知道自己的弟弟王立勤是无辜的,他只是被叛军抬出来的而已,但是王立仁还是将他处以极刑,这也是做给他的那些皇室宗亲们看的。
小德子了解王立仁,对这一切也都明了,所以他才设法让王立仁疏远杨群。果然,王立仁也解除了杨群大内侍卫总管一职,这个官位虽然不大,但是却掌管着禁宫的安全,除了和王所掌握的近卫军之外,就属这大内侍卫最贴近王立仁了,就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超过了近卫军的地位。
即便是杨群失去了大内侍卫总管一职,王立仁也依然很忌惮杨群,因为杨群仍然掌握着骠骑营这雅特京城的重兵。杨群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大部份都是因为这个骠骑营吧!杨群在骠骑营中的威信,无人能代替,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不可能一道圣旨就能轻易的罢免,这需要一个很恰当的时机。
杨群那里刚解除了职务,小德子就升迁了,杨群心里当然知道是小德子在暗地里戳他的后背。在别人的眼里,杨群依然是王立仁的宠臣,但是大家的心里更清楚,宠臣与尸体也只隔了一步而已,杨群要是有什么闪失,那可就得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了。他当初背叛建兴皇帝,也是知道自己的处境,而现在,昔日的一切却要再度上演,他的心里早已经把小德子的祖宗们都问候了几遍,若不起杀机,那可就怪了。
小德子现在也是把杨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这种感觉甚至比王立仁还强烈,也想找个机会将杨群除去。这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了,那王立仁也知道,但是他似乎很乐观其成似的,谁也不打压,任他们发展下去。若谁太出头了,就拍谁一下,用宦官牵制大臣,再用大臣牵制宦官。王立仁虽然在政治上得了大头症,但是在权谋上,他却依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第五章 叛乱~
王立仁的目光全都落在那群翩翩起舞的歌妓身上,而这群歌妓似乎在勾引着王立仁似的,经常有意无意的抛着媚眼。王立仁那贪婪的双眼,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随着众歌妓那迷人的妙处,四处游走。
这时,大殿之外忽然响起一个痛苦的吶喊声,道:“禀告陛下!雍州发生叛乱!”
话音刚落,只见大殿之外站着一位满身血迹的雅特士兵,令人惊讶的是,士兵的身上还插着几根箭。
士兵也顾不得周围人的惊讶,径直走到王立仁的宝座下,跪道:“陛下,雍州大变了!”
这几年来,王立仁最怕的就是听到这些话,每当有叛乱发生,王立仁的心就会提到嗓门眼上,就连睡觉都不得安稳。王立仁指着这位士兵道:“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士兵紧咬着牙道:“末将是会州马德望总督麾下的参将。几天前,居会州以南的雍州忽然发生叛乱,雍州总督陈远公然举兵侵犯会州,目前已经将会州城团团围住,而且……而且……而且……”士兵还没说完,但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好像很害怕似的,低着头不敢看王立仁。
王立仁指着那名士兵,喝道:“快说!有什么话都给朕一一说来,否则当心你的狗命!”
士兵吓得直在地上磕头道:“末将不敢说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末将实在不敢说!”
王立仁似乎知道了士兵的顾忌,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说来,朕会宽恕你的。”
士兵鼓起勇气道:“雍州总督陈远公然发出招讨书,说陛下不忠不孝、弒父杀兄、贪恋女色、好杀成性、不顾百姓疾苦,实在是天下有史以来第一昏君,还……”士兵看到脸色铁青的王立仁时,吓得闭上了嘴,把下面的话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这些话早已在民间流传,但是王立仁却是第一次知道,因为他身边被一群只知道阿谀奉承的人所包围,他们只知道报喜不报忧。再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们谁敢说呀!就连满朝的文武,都是装傻充愣,更何况所流传的大都是实话。
王立仁拍案而起,咆哮道:“这个大胆的陈远,朕对他可不薄呀!他可是朕身为太子的时候,一手栽培的人,他居然也敢背叛朕?真是岂有此理!”喊完后,王立仁又无可奈何的坐了回去,眼睛紧盯着那士兵继续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吗?”
士兵喘了口大气,续道:“陈远已经与南方几个总督,一致拥立信王登基,并以陈远为先锋,北上进取雅特城!”
士兵说完,王立仁摇了摇头道:“这些个奴才,没想到羽翼丰满之后,第一个咬的居然是他们的主人。”随后,王立仁把目光落在杨群的身上。
杨群在武将当中也颇有声望,否则建兴皇帝也不会把他放在身边。
王立仁道:“杨爱卿,你可有什么办法应付这场祸事吗?”
杨群嘴角闪过一丝微笑,他早就料到王立仁会问他。杨群出列道:“回陛下的话,德公公见多识广,一定非常有见解的!”杨群说完,得意的看着小德子。
这小德子八辈子没打过仗,哪里知道该怎么做呀!杨群分明是在为难他。杨群把这个绣球扔给了小德子,而小德子也不是笨蛋。只见小德子面带谄笑,哈着腰道:“老奴对这行军打仗可是一窍不通呀!如果……”
小德子还没说完,只听杨群道:“怎么?德公公不是对打仗很精通吗?否则又怎么对于监军这么在行呢?能监军的人不会打仗?那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王立仁实在听不下去了,喝道:“都别吵了!你们平常都拿朝廷的俸禄,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候,都哑巴了?”说完,王立仁冷冷的看了杨群一眼,他知道杨群的心里还在记恨着侍卫总管的罢免,可是现在王立仁也拿他没办法,目前要依靠他的地方还很多。
王立仁又把求助的目光落在张老的身上,只听他微笑道:“张老,你有什么看法吗?”
张老慢慢的睁开眼睛,说道:“陛下,我们可以先听听陈远为什么谋反吧?以他在朝中的地位,到底是什么让他铤而走险的呢?”
王立仁斜眼看了看站在一边浑身发抖的小德子,然后对张老笑道:“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他敢背叛朕,就说明他早已经有了不臣之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平叛乱,其它的事以后再说。”说完,王立仁又狠狠的瞪了小德子一眼。
明显地,王立仁与小德子都在隐瞒着什么。
张老见此,便又闭上了眼睛。王立仁在政治上的才能,根本没办法与建兴皇帝相比,建兴皇帝登基的时候,雅特王朝就已经病入膏肓,建兴皇帝苦苦支撑了二十多年,虽然没什么多大的改善,但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建树了。更为主要的是,在他当政的二十多年里,全国都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叛乱,而王立仁刚一接位,就把建兴皇帝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这点家底全部败光。这个速度,放眼神州历史上,也是罕见的。
王立仁眼前的这帮大臣,有跟没有都差不多,形同虚设般,每每遇到什么问题,这帮大臣就只会搪塞。其实,这也是他们这两年来,根据王立仁的脾气所养成的习惯。
王立仁登位来得极不光彩,他做贼心虚,深怕大臣们在后面说长道短,于是他就限制百官们的言论,一旦发现身后有人造谣,他就会用以极刑。长久以后,这帮大臣就再也不敢说话了,话越少的人,就活的越久,就连张老在内,只要一天在朝堂上,就都没敢放一个屁。
其实,这叛乱要是发生在远一点的地方,王立仁也不会像今天这么着急,只要发几道圣旨,要求附近的藩镇平乱即可。但是这雍州可不比其它的藩镇,雍州紧挨着有“三围城”之称的会州,如果“三围城”是雅特城的大门,那么雍州就是“三围城”的大门。一旦会州被攻破,那么一年前雅特城被叛军攻占的情况,很有可能再度上演,到时候,叛军后面的信王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到雅特继承皇位。
陈远身后的几个州也一起叛乱,转眼间就已经包围了会州,可见这次叛乱是有预谋的,规模之大也不可小觑。王立仁现在能走的棋并不多,除了其它两州和雅特城的兵马之外,唯一能调动的,就只有他的外公南宫云的兵马了。
但是,南宫云的兵马一直被三河王朝拖着,更何况,若南宫云的兵马进入雅特,又会是一副什么光景还不知道,万一他赖着不肯走,而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又该怎么办呢?外戚跟宗室一样,是最可靠且同时也是最不可靠的。
左思右想后,王立仁再看看杨群,然后大声对众人道:“杨群接旨!”
杨群一愣,然后连忙跪倒在地,高喊道:“臣接旨!”
王立仁点点头道:“朕现在封你为兵马大元帅,执掌连同会州、陵州、济州,以及骠骑营的全部兵马,并封为护国公。”
王立仁的话才说完,满朝文武都惊讶不已。这可是何等的荣耀呀!就连张老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异色。
杨群颤抖着身子,匍匐在地,哽咽着道:“臣……臣……臣谢主隆恩,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完,杨群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看他那副忠心不二的样子,叫人看了还真难分真假。
杨群自己的心里早就有这个谱,他就在等王立仁需要他的时候,再来抬高自己的身价,所以才在那里推托。但是他不知道,王立仁在加封他的同时,心中已经动了杀机。
王立仁满意的微笑着道:“朕现在命你,即刻率领骠骑营的将士前去会州救援,会州安危可是关系着我雅特城之安危,希望爱卿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一片期望,早传捷报!”
杨群刚准备谢恩,只听王立仁疑虑的道:“至于监军一职嘛……”
听到监军这两个字,杨群的心就滑进了深渊。
王立仁看着小德子道:“小德子,你就去一趟会州吧!朕希望你能常给朕写信。”他说到后面的语气很沉,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叫小德子常常跟他报告会州的情况。说穿了,就是监视杨群。
小德子慌忙跪在地上,激动着道:“奴才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
说完,小德子的目光与杨群再次相遇,而二人的心境却各有不同,但最苦的还是杨群,他名义上虽然统领兵马,但实际上却是小德子这个监军在带兵。
监军这个职位代表的就是皇帝、就是朝廷,所以一般地方上的将领都不敢得罪。雍州总督叛乱,就是跟小德子这个太监有关,虽然王立仁不说,但是文武百官的心里可都明白。
小德子曾经以监军的身分去过雍州,当时陈远对小德子是十分的恭敬,能做的都做了,就怕这位皇帝跟前的红人一个不爽,打他的小报告。原本一切都好,但是千不该万不该的,让小德子看到了陈远的三夫人。这三夫人据说是雍州第一美女,就连小德子这个太监看了,都恨不得立刻长出分身来跟她亲热一番。
小德子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了王立仁,而王立仁可是色中饿鬼,还没有他不敢碰的女人呢!再说,陈远是王立仁一手栽培的,他不怕陈远会怎么样,于是便采用小德子的建议,宣召陈远和他的三夫人进京面圣。
陈远不知有诈,而以为是王立仁要赏赐他什么,于是兴高采烈的进京面圣。
王立仁特地设宴为陈远洗尘,席间美女歌舞甚是华艳。酒至半酣,王立仁便提出要陈远的三夫人上前慰问。这话一出,陈远便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到殿外那些预先安排好的刀斧手时,立刻明白了一切。尽管陈远的心里胆颤心惊,但是他表面上还是很恭敬的接受了王立仁的命令,而且还是带着微笑的那一种,一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样。
陈远的窝囊令王立仁的色胆大增,终于如愿以偿的抱得美人归,正应了他自己的那句话“天下女子,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其它皆可”。但是,他并没有察觉到当时陈远那阴冷的眼神,也为陈远的叛变埋下了祸根。所以,刚才张老问陈远叛变的原因时,王立仁才不肯追究下去,小德子跟王立仁才是这一切的导火线。
就在雅特王朝的中央政府势力范围内发生大规模叛乱的时候,在那遥远的北国边疆龙翔关,也即将上演一场惊天变故。
时值冬末,龙翔关外的大草原上,早已经恢复了生机,洁白的云朵以及那如宝石般蔚蓝的天空,艳丽的花草,无不预告着春的到来,就连阵阵微风中,都带着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