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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气浪自方文身上冲天而起,冲起来足足有五六米高下。方文浑身裹在青色的气浪中,身周狂风大作,别墅周围的数十颗大树被连根拔起,在风劲中绞成了粉碎。满天里都是乱杂杂的巨响声,方文的身体慢慢的漂浮了起来,离地数尺的悬浮着。
数十名御风卫闻声赶来,看着方文所展示出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他们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武功,也能修练到这种地步么?
上海,外滩。
月绝背着一柄古香古色的五尺长剑,穿着一件让路人回头率达到了百分百的古儒生长袍,背着双手慢吞吞的顺着江边往来逛悠。
他就是和风元通电话的那个青年。他是月门最近三十年来最强的剑客,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让风元都感到害怕的,纯粹的疯子。
他在天门中的人缘很不好,没人喜欢身上带着野兽气息的他。
他也乐意这样,因为他觉得他是卓尔不群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他不屑于和那些庸人混在一起。
天门中唯一和他有点联系的,就是风元。但是月绝之所以和风元有这么一点点交情,无非也是因为他是风门的大少,最后可能接掌风门掌门大权的人选而已。但是在心底里,他是看不起风元的,从骨子里看不起风元。
月绝是孤傲的,在他心中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比如说,他已经突破了紫月秘剑典的赤月境界,初步达到了紫月的层次。而月门这么多的长老高手,都还被阻拦在赤月境,数十年不得寸进。而他的成就,还是在天门得到那些神苻之前就达到了。修炼神苻后,他的实力更强,功力更精纯。
而这还算不上什么大的秘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就是――他拥有月脉。
方文的风体是扩散的、是形于表面的。所以风大先生才一眼看出了方文拥有风体这绝世资质。
而月脉是收敛的,是内在含蓄的,所以没人发现自幼被月门收养的月绝拥有这等传说中的体质。月绝通过翻阅月门的典籍,才确定了自己那迥异于常人的经脉,是传说中的月脉。
他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这些秘密。
世人,都没有资格分享他的秘密。
就连他唯一有点交情的风元都不成。风元也很骄傲,但是风元的骄傲是庸俗而下流的。月绝觉得自己的骄傲,才是真正的骄傲。有如那高悬天空的明月,普照大地,却永远不可能被俗人触摸到。
他的心如此孤傲,所以他的装束打扮在常人眼中也是如此的怪异。
顺着江滩走了一阵子,月绝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在哪里?”月绝冷冷的问道。
“龙门在上海的总部?”月绝的眼睛睁大了一点,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很好,我会带她出来的。你的手下做好接应准备就是。”月绝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灿烂。
仔细的将手机塞进了腰带上的暗袋里,月绝仰天发出一声长嘶,突然拔出了背后的长剑。
剑光如水,月绝腾身而起跳起数十米高,踏着江边那些低矮的老式楼房,有如一枚出膛的子弹,带着刺耳的啸声朝远处一栋高楼掠去。
路人纷纷尖叫,无数游客抓起手上的相机、摄像机就是一通狠拍。
月绝根本不顾那些大家都遵循的潜在规则,堂而皇之的冲到了龙门上海分部的大楼门口,如水的剑光劈出,将大门连同大门两侧的墙壁劈成了碎片。
几名龙门弟子正要外出,无铸的剑气横扫而来,他们来不及呼叫,已经被剑气拦腰斩断。
“月门月绝在此!都给我上来送死!”
月绝大喝一声,抖手间数十道剑气喷薄而出,赤红色剑气覆盖了大楼的整个一楼大堂,大堂内往来的数十名龙门低级弟子闪避不及,纷纷毙命于剑下。
刺耳的警铃声响起,到处都传来沉重的撞击声,大楼内部的安防系统发动,一扇扇沉重的防弹钢板制成的铁门封锁了进出的通道。
“Wou~~~”
月绝轻轻的笑起来,他那满是伤疤的脸上竟然带上了几分温柔的神色。
“那就玩得更有趣一点。让我屠光你们好了。”他温柔的笑起来。
手上五尺长剑受真劲所激,荡漾出了一片朦朦的赤色血光。月绝长声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踏着轻松的步伐,顺着楼梯一层层的攀爬了上去。
拦在他面前的铁门被剑气粉碎。涌向他的龙门弟子,也在剑气中粉碎。
月绝是月门高手中唯一不拒绝注射元液的人。他公开的注射了三支S-A-1元液,又用别的手段弄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低档元液,加上他身怀月脉修炼真劲比常人快了十倍不止,他真正的功力修为和方文相当。
但是方文修炼的御风经在攻击力上,怎么比得上紫月秘剑典?
剑气如潮向前涌动,剑光好似一柄刀轮,将所有冲向他的物体都绞成粉碎。铁门粉碎,人体粉碎,房间内的办公用具粉碎。月绝微笑着走进一间间办公室,将里面的人杀得干干净净。不管是身怀武功的龙门弟子,还是那些对武功一窍不通的龙门外聘办公人员,他都一视同仁,每个人都被剑光撕成了粉碎。
一楼,二楼,三楼。。。
月绝哼着轻松的圆舞曲,跳着欢快的舞步一层层的走上去,他走过每一间屋子,将里面所有人杀死。
他功力强绝,五感惊人的灵敏,更有着绝世剑客特有的灵觉,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搜寻。
那些不会武功的外聘人员哭泣着,哀求着,有人向他磕头求饶,但是满脸温柔的月绝,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斩杀于剑下。
他甚至在七楼停留了一小会,浪费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
因为七楼有一个清纯似水的文职小姑娘。他心动于这个小姑娘那如水的神采,所以他花费了三分钟,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她。
风元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变态。月绝则是一个无比残暴的变态。
他扒下了那个少女的皮肤,仔仔细细的摊开在那少女血淋淋的肉体边,然后用一支签名笔在那张洁白细腻的皮肤上签署了自己的大名。
他甚至有闲暇留下了对于这张皮肤的处理意见,他用挑衅的口吻对那些即将到来的办案人员说:可以考虑将其制成玩偶,私家收藏把玩。
他一步步的前进,一步步的杀人。
然后他很不快的发现,在距离顶楼还有三层楼的时候,所有房间里都没有人了。
叹息了一声,月绝看着走廊上的一个监视摄像头淡淡的笑道:“你们能很乖的让我杀死么?拜托了!你们无力的挣扎,让我很无奈呢!”
走廊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了卢方愤怒的咒骂声:“**你十八代祖宗!”
月绝耸了耸肩膀,沙哑的叹息道:“龙门的年轻弟子,就这种素质?哼哼!该死!”
他在走廊里一飞冲天,以赤红色剑罡护体,他冲破了三层楼板,直接来到了大楼最高一层。
大楼最高一层有一个很大的会议室,此时会议室里挤满了人。那是龙门的低级弟子以及那些不会武功的工作人员。卢方带了八个好手,稳稳的站在了通往会议室的大门口,目光阴沉的看着月绝。
月绝伸出猩红的舌头,慢慢的舔了舔剑锋上的鲜血。‘哧溜’,他将口水和血水吞进了肚子,沙哑难听的嗓音响起:“龙门上海分部,让我失望。高手在哪里?哪里有高手?龙门就这么一些不经杀的废物么?高手呢?哪里有高手?嗯?”
他伸出左手,从左到右的慢慢的对着拦路的卢方等九人每人点了一下。
“看看,看看,看看你们的修为。垃圾,废物,你们都是废物!”他愤怒的咆哮道:“难道堂堂龙门在上海的分部,就没有高手坐镇么?”
卢方的脑浆一阵发疼,龙门上海分部有高手,而且是辈份比卢方高了两辈一心潜修的那种绝世高手。他们平日里都在附近闭关潜修,只要卢方呼唤一声,他们就能在数十秒内赶来。但是偏偏这两天,卢方发现有大批的天门弟子在上海四处活动,所有的高手都被派出去监视这些天门弟子去了,总部一时空虚,却就被人杀上门来。
卢方的武功也很不错。但是他最强的地方不是武功,而是处理各种事务的能力。
所以卢方才是大威禅院的外院执事弟子,而龙少则是大威禅院的内院亲传弟子。
这就是他们的差别。
卢方明白,他没办法对付眼前这个浑身翻滚着血腥味的煞神。但是对付不了,他也要对付。
会议室内不仅有自己的属下、自己的员工,还有自己师弟重点拜托他照顾的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卢方金色的皮肤上一阵阵光芒流转。他沉声道:“少废话,动手吧!”
月绝歪着脑袋看了看卢方,轻声叹息道:“不灭金身的初步功法,不堪一击。跪下,磕头,叫我一声‘爷爷’,我今天就放过你。”
他悠然笑道:“我很少大发慈悲的。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在场的所有人,谁跪下磕头叫我‘爷爷’,我就让他活。”
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月绝突然笑道:“当然了,你们还得把那个叫做洛雯的女人交出来。”
卢方的面色一变,他本能的想要回头看一眼躲在会议室内的洛雯,但是他立刻控制了自己的冲动。大敌当前,怎能分心?
他深吸一口气,一掌‘佛子献莲’当心朝月绝轰了过去。他掌心内隐隐有佛光闪烁,掌风温和带着一点儿檀香味道,软绵绵的让人想要在掌风中睡倒。
“废物就是废物。”月绝摇了摇头:“不值得我大发慈悲!”
他也不出剑,只是左掌简简单单的一翻,同样一掌迎了上去。
双掌相碰,卢方只觉一股诡异的力量撕裂了自己的掌劲,顺着手臂上经脉长驱而入。这股掌劲锋利如刀,不断的急速旋转同时又在急速的颤抖,好似失控后飞出的刀轮,不断的在经脉中弹跳反射,所过之处,手臂结构被撕得粉碎。
外人却只见从卢方的掌心开始,他的手掌、手臂一分分的炸开。肌肉、血管、骨头、神经,所有的一切都炸了开来。
‘啪啪啪啪’,连续的细微炸鸣声中,卢方的整条右臂爆成了一团血雾喷开,他的半个肩膀都被震碎,血浆喷在了走廊墙壁上,血浆慢慢的顺着墙壁淌下,好一副凄厉的血色山水。
卢方身后的八名好手同时扑上。
月绝冷笑:“九宫八卦阵?在这么窄的走廊上?”
剑光起,八名好手还来不及展开身形,剑光已经自他们颈部划过,血浆喷得满天都是。
一脚踢倒了面色苍白的卢方,月绝晃悠悠的走进了会议室。
他紧紧的盯着身穿一件黑色长裙的洛雯,轻轻的笑起来:“咯咯,洛雯小姐?若是你主动跟我走,这些人可以活下一半!”
洛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在月绝的身后,几个人头还在地上滚动。
她很害怕,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她有点僵硬的问道:“一半?”
月绝抖手,靠近会议室大门的几名女子被他一剑劈开。
他狞笑道:“那么,就全死?我按你的意思来做!你主动跟我走,他们可以活一半。你让我动手带你走,他们就全得死!”
洛雯看了一眼那些目露绝望的人,虽然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但是她还是按捺住恐惧,低声说道:“那好,我,跟你走。”
“Ok!”月绝诧异的看了一眼洛雯,点头道:“你和以前死在我手上的那些人有点不同。有趣的女人!”
剑光旋过,会议室内顿时血肉横飞,半个会议室的人被剑光扫过要害,纷纷惨嚎倒地。
距离外滩大概半个小时车程的一架高架桥上,龙少有气无力的将大半个身体探出了出租车的窗子。
他大声嚎叫道:“警察同志!什么时候才能通车啊?堵车堵了老子一个多钟头啦!我憋尿得慌,快点成不?”
阳光下,他硕大的光头闪闪发光。堵得结结实实水泄不通的高架桥,不见有半点儿松动的迹象。
几个交警满身大汗的忙碌着,龙少大声叫嚷出的魔音不断冲击着他们的耳膜,使得他们益发的疲惫不堪。
就这时候,龙少的手机响了。他懒洋洋的抓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十秒钟后,一声疯狂的咆哮震得高架桥一阵晃动,以一架突然炸开的出租车为中心,附近的十几辆汽车同时打着转儿飞了出去。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