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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警卫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左手伸出,聚神爪抓出,天蚕神功也同时发动。本是急速下坠的身体,在接触到聚神爪的无穷吸力后,缓了一缓,就是这一缓,天蚕丝射到,缠住了尸体的脖子,蚕丝向上一提,将尸体向下的冲力一缓,尸体几乎是无声的倒在地上。
我们的小命是保住了。
我愤怒的看着张三这个笨蛋,朝他伸出了中指,肚皮里直骂这家伙怎么搞的,要扶人也该先扶地下的人啊!树上人掉下来总是还需要一阵的,他完全可以腾出手来再接树上掉下的人。
张三从树上跳下,脸上全是尴尬之色,勉强做出一个笑脸,打了一个手势,让我跟着他走。
接下来的就与那绿衣女子所讲的是一样的了,只是兵力少了不少,令我们更容易通过,但问题多了一个。
狼族女子他们三人已经到了城守府里,苏队正将调走的人再派回来。他调人去只是防止路上有人逃跑,府里他倒是不怕,那么多人,就算三人想做什么事,也做不出来。返回的人结队而行,进入各自的防区,不可避免地对我们形成威胁,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但与挑战相伴的就是机遇。因为有人经过,不可避免的会对原来完整的防御网形成冲击,我与张三两人就趁着他们所暂时暴露的破绽前行。
终于越过了最后一批防卫,两人没入到黑暗中。
我跟在张三身后穿行。张三对这里轻车熟路,穿行极快,要不是我功力高,还真有些跟不上他。
拐入一个黑暗的巷子中,张三跃过堵墙,跳入院子里,我也飞身而上,进入院里。院里静悄悄的,但在正屋里,一灯如豆,一道人影斜斜的映在窗纸上。
张三并没有顾忌什么,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带着我就推开了门,进入正屋。大厅里并没有人,张三也没有在厅里停留,直接就转向右边,前往发出亮光的房间。我警觉的看着四周,能够感觉到四周有人存在,只是一时没有看出来。
张三在门上轻快的敲着,连敲三组,每组变化三次,这种联络手法我从未见过。三次之后,张三将门推开进入。
屋子里很朴实,一幅字贴,一套桌椅,一张床,一个人,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可能是气流卷入,引起了那人注意,坐在椅子上的他缓缓的回过了头,被风吹动的光芒闪动着,照在他的脸上。
这是一个相当魁梧的老人,稳重却带有冷漠的脸上泛着白眼,空洞的双眼只能望着气流进入的门口,右腋之下还有一根拐杖,右裤下方空荡荡的。张三将门缓缓带上,气流不再进入,老人也缓缓的转回了头。
张三恭恭敬敬的向这个老人行着礼,脸上是庄严与肃穆,还有崇拜,那不是对一个长者的尊重,是对一个英雄的崇拜。
看到张三的脸色,我心里微微一讶。张三并无意让我也照着他做,行完礼后,就走向了床边,在床上摸索了半天,然后倒退了三步,一掌击在床上,发出“呯”的一声,床缓缓的沉入到地下。
这一幕有些诡异,我们进来后,主人就没有问过我们,现在张三就像是主人一般,我迷惑不解的看着那个老人。老人的脸并没有变化,仍是泛着白眼,看着窗纸,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屋里的那几样东西是很名贵的,桌椅是用名贵的紫檀木所制,非普通家里人所能有,而那幅字帖是驱魔战争时的人族名将岳公所著之千古绝唱“满江红”,寻常百姓家也不会出现这种字帖,有机关的床就更不是一般人家会有的了。
随着“嘎嘎”的声响,床完全沉入地下,张三嘴里不知唸了一些什么,双手一合,再次出手,击在墙上。一阵黄光闪起,屋后的墙突然缓缓裂开,现出一个地道的入口。对于这一切,那名老者仍是视若未见,听如不闻。
我的注意已经完全从地道处转移到老人,这个老人的感官可能是有毛病,我们进来后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不过我总觉得他没有这么简单,一时间却又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我没看出这人有多高明的武功,一个可能是他不厉害,另一个可能就是他武功深不可测。
“随我来。”张三轻瞪了我一眼,率先钻进了地道中。
我看着地道犹豫了一阵,也随他进入,不过临走时,又回头看了这个奇怪的老头一眼。
~第三章分手~
地道的入口有些长,我估计约深入地下十米,洞里黑黑的,只有张三手里的照明石在闪亮,有时还传来滴水的声音,与轻轻的脚步声相伴,听起来有些诡异。洞内不高,也不宽,只能让两人一前一后,弯着腰、低着头前进,速度当然是很慢的,走了半天,也没走多远。
我难耐眼前的黑暗与静默,开口打破了沉默:“张三,地面上那个老头是谁?”
张三猛的一回头,脸上闪着愤怒,在白光下看起来有些狰狞,厉声沉喝道:“闭嘴,不许你这样称呼刘老!”
看着张三不断变化的脸,我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是没有说什么。张三恶狠狠的看着我好一会,见我有些畏惧,这才收回了锐利的目光,转过头,再次前行。
我心里将这张三放在脚下重踩了十几脚,虽然仍是气愤难消,但也不敢再在原地停留,跟上了张三。
我对地面上的那个老头越来越好奇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令张三如此尊重?连一句“老头”都不许说。
我加快了两步,贴进了张三,小心翼翼的凑到张三的旁边,轻声问道:“张兄,那刘老到底是谁啊?”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张三头也没回的道。
神气什么,那么拽,我心里不满的道,但好奇心未满足的我仍堆着微笑,柔声道:“张兄啊!你就说一说嘛!有什么的啊!”
张三倏地打了几个冷颤,全身鸡皮疙瘩直冒,有些困难的回过头,用一种有些哀求的语气道:“我说秋雷,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
这家伙怎么这么难侍候,我难得用这种温柔的口气说话,他竟然还不领情。
“那你就快说!”我的话马上就强硬了起来。
“他是我们城的十八勇士之一。”张三的声音有些黯淡下去。
“十八勇士?为什么叫十八勇士啊?”我对这个并不清楚,所以再次问道。
“青龙军团杀过来时,为了掩护主力转移,十八勇士所在的千骑队奉命断后,最后全军覆没,只有三人逃脱死亡之难,刘老就是当时的千骑长。”张三的话音微微有些发颤,手中的照明石也发出了闪烁不定的光芒。
说实话,我还是没听明白为什么是十八勇士而不是千骑勇士,不过我也知趣的不再追问。
当年那支千骑队其实不是没有活路的,如果他们放弃任务而转移到南方或者是占山为寇,则仍可存活,甚至他们投降也是可以的,毕竟那时候投降的军队多的是。
但那支千骑队还是选择了完成任务,在奉定桥处与数以万计的青龙军团发生激战,死死的掐住了奉定桥,死守了一个白天,但倒数第二轮的进攻之后,千骑队只剩下了十八个功力最高的人,也就是后来所称的十八勇士。
剩下的十八人再也无法阻挡对方的大军,不久就被钢铁洪流所吞没。但十八人竟是无一人逃走,全部战死于桥上。后来青龙军团有感于此千骑队之壮举,收集尸骸,合葬于城南,命名为勇士墓。
当时的十八勇士其实并未全部牺牲,仍有三人存活了下来,但每一个都成了终生残废。刘老的右小腿毁于刀下,双眼失明,耳朵被强力撞击,影响了听觉,就连声带也受到了彻底的破坏,被人所救后的刘老,最后被小刀会安置于此。
在洞里也不知爬行了多长的时间,走在前面的张三突然停了下来,我讶然的看着他。难道到了?可是前面还有路啊!
“你拿着。”张三将照明石抛到我的前面,我忙伸手接过。
“举高一些。”
哪用得着举高,洞里本来就不高,手一平举就能与洞顶等高。张三蹲下,在照明石微弱的光芒下仔细看着洞顶,然后前行几步再停下,再仔细看着。我藉着手上的光芒,可以看到张三的手上闪起了青光。
张三双手举起,撑在洞顶,半久之后,低喝了声“起”,头上洞顶一块,缓缓升起,点点星光洒下,清凉的空气也贯入洞里。在洞内也不知多长时间了,里面的空气糟得一塌糊涂,我在里面几乎都不敢呼吸,现在这新鲜的空气宛如夏夜清凉的风,沁人心脾。我贪婪的深吸着空气,生怕这弥足珍贵的宝物就此失去。
“上来吧!”张三轻声道,随即一跃而上,到了地上,我也忙随之跳出。夜空中只有繁星点点,月亮却不知去向了,身周是一片树林,我们出来的地方是在一棵大树底下,向后看仍能看到高大的城墙,就像是一个怪物般,沉睡在那里,从城里传来的喧闹声与火光,令张三与我会心一笑。
这个地道有些奇怪,刚进入时,洞底就有些深,后来还感觉路是斜向下的,估计能深入到地下二十米,但出来时却到了上面。难道地道后来是斜向上走的?还是城外本就是比城内低?
张三弯下腰,从地上拿起了一根青草,将草根去掉,放入嘴里,贪享着草内那有些甘甜的酸液,脸上不自禁的露出舒服的神色。我有些讶然的看着,这种天气竟然也有这种草?春天还没完全到呢!草怎可能是青的,再说现在应该只是芽才对。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张三低声轻笑起来:“没见过这种草吧!这是我们楚淮才独有的,我们管它叫长青草,这种草即便是在冬季也不会枯萎,它永远都是这么青。”
长青草生长在大树的根部,在枯萎的大树根部依靠着大树长久岁月里所累积下来的养分,顽强的生存着,寒风袭来,只能将它们吹得倒伏于地,却无法摧毁其生存的意志。长青草并不是单独生存,我看了一会,可以看出它是依附大树而存,二者有些共生的意思,大树因为长青草的存在而生活的更好一些。
张三轻轻的看着眼前正蹲在地上认真研究长青草的男子,男子的脸因为认真而有些发红,飘逸的长发被帕巾束住,但微风吹来仍能随风飘舞。
张三看着这男子,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对这个男子有些看不懂啊!一个死灵法师本身就足以让普通人感到厌恶,更何况他是召唤了自己的兄弟,帮助日不落的鹰犬。
但这人偏偏又帮助了复楚会的人逃出生天,在自己的生死关头救了自己,要不是自己知道他与那三个灵豹之女之战的凶险,他很可能会以为这个男子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密探,当然也就不可能将通往城外的密道暴露在这人的眼前。
“你在想什么?”圆圆的娃娃脸出现在张三的面前,将他吓了一跳。
张三的头向后一仰,让开了我吹来的热风与口水,伸手将我的头推了回去:“你现在想上哪?”
我马上来劲了,圆圆的苹果脸闪动着雀跃,兴致勃勃的道:“我想去南方,听说那里是花花世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张三的脸上出现哭笑不得的神色,这人身手之高令人惊讶,但平时怎么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如果你是去南方,那我们就得在这里分手了。”
“你不去?”我差点傻眼,我还想与他发展发展关系呢!“那我先跟你去玩玩吧!”
张三微微一笑,他根本就不可能让眼前的男子与自己同行,内部秘密是不可能暴露在这个还没有完全摸透底细的人之前的。
“不了,你还是先去玩吧!我有些私事要办。”
我心下明白他并不愿带我去,所以我也没有勉强。我有些遗憾的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一步。”
“走好,不送了。”张三有些生硬的道,但不知怎的,我从中听出一丝关心。
“好的,那我就走了。”我依依不舍的说着,脚下却又寸步不动。
“走好。”张三点着头,脸上依稀也有了不舍之意。
林里静了下来。
半晌之后,“你怎么还不走?”有人打破了寂静。
“你不觉得应该留点纪念给我吗?”我一脸希冀的看着张三。
“你要什么?”张三脸上再次多了哭笑不得的神情,在这等了半天就为了这事?
“嘿嘿,能不能给点钱?我现在缺钱啊!”我伸出有些胖乎乎的手,放到了张三的鼻子底下。
“啪”,一声脆响惊起了林里的宿鸟,张三一言不吭,转身就走,留下了呼着痛的我。
我甩着手,嘴撇成了扁形物,头颤个不停。望着地上闪闪发亮的物体,我弯下了腰,捡起了在星光下跳跃着光芒的物体,嘴里喃喃自语:“虽然只有十个银币,但总比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