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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证实这个结论的案例,而现在她自己也造就了一个类似的案例。
她微笑着,也将自己的双手扣在身后,好与皮特的姿态一致。她说:“我非常、非常喜欢你的房间。”
皮特的脸涨红了。他倚在一把放满了东西的躺椅上,向前倾着身子,看着她,似乎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他的猎物。
莱斯丽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近距离地参观着这个房间——她摸了摸那些蜡烛,用手感觉了一下床罩,闻了闻其他装满了干花瓣的陶碗。
她能感觉到皮特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崇拜地看着她,并没有胁迫的意思。她本以为在这样做的时候,恐惧会填满她的心,但是没有。她可以应付的,她这样告诉她自己,并且成为这么个纯洁天真的男人的崇拜对象,至少让她觉得很有趣,即使是现在在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也许正是在这样一个地狱般可怕的地方,对于遭受苦难的暂缓,哪怕时间再短,也会给人带来一点希望的光芒。
硫磺一样的怪味现在似乎消散了一些,也许是因为房间里的干花香。
“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些干花的?”她问道。
这个问题作为被俘者的第一个问题,很是奇怪,但是这却是个聪明的问题。她必须得聪明地参与和迎合,转移他的注意,这样当合适的机会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占上风。
“什么?”
“这个,”她说着举起了那只碗,“它很好闻。”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莱斯丽。“这是为你准备的。”他说。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诚挚和纯真。
“谢谢你。你在哪儿找到这些干花的?”
“从这房子里。”皮特回答。
“你是说,从楼上?”
“有时候是,还有别的房子。你喜欢这些画吗?”
她放下了那碗干花,朝左边走去,观赏着那些画像。“是的。你知道画像上的这些人都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不孤单了。”
他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有她了。那一刻,这句话让她觉得心中作呕,但是那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她必须得控制这个谈话,把他控制在她的轨道上。
“我尤其喜欢那个梳妆台。它让我想起了……”她停在了梳妆台的那面镜子前。
她从镜子里看不见自己。镜子中映出了房间的每样东西,唯独没有她。
她转过身来,“这面镜子是怎么回事?”
“那个坏掉了。”皮特回答。
“但是……”她又照了照镜子,“但是它照得见所有其他东西。我为什么看不见我自己?”
“这镜子坏了。”皮特说。
莱斯丽颤抖起来,她用手抱住自己的胳膊,她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她伸出手去,摸了摸镜面,就她所观察的来看,一切正常。
聪明点儿,莱斯丽,聪明点儿,别不知所措。
“我能问你些问题吗,皮特?”她对着皮特说。
“行啊,我们可以聊天。我就想那样。”他站在那儿,解开自己的外衣,然后脱下了里面的T恤衫。他弯了弯自己肌肉强健的胳膊,咧开嘴笑了。
“你看我强壮吗?”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没有回答。
他的笑容消失了。
她猛然发觉自己表现出了一种反感的情绪,于是她赶忙说:“是的,是的,你非常强壮。”
“我可以把你扔起来。”他又说,他的情绪又高昂了起来。
“是的,我想你——”
“看!”他跑向那个储藏室,猛地拉开门,拽出一只紫色的大袋子,里面装着狗粮。“谷类食品。它能让你强壮。”
“我……我相信你说得对。你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你想变得强壮吗?”
“也许吧。但是我们能先好好聊天吗?”
他拿着那只袋子向她走来,仍然用孩子气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睛。他拿起她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前胸上,然后动了动他的肌肉。
根本没有尴尬的余地,也没有觉得尴尬的必要。她在玩他的游戏,那就意味着要做他期望的事情,每一步都是。
莱斯丽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移动着,她感觉到了皮肤下面结实的肌肉。“哇。”她脱口而出,她内心里有一小部分是真的在这样惊叹。他的胸部凉凉的,也很光滑,也许他刚剃过了。白白的皮肤,接近于透明的白,但是看不见血管。柔软的肌肤像百合花瓣一样,比她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都要柔软。但是就在如此柔软的肌肤下面,却是坚硬的肌肉。
她揉捏着他的胸口,然后抬起手触摸他的肩膀,那里的肌肉壮得像绳索一样。
她这是在干吗?她立刻将手缩回来,对自己刚才的入迷感到吃惊。
但是她马上用笑容掩盖了自己的抵触情绪,“你真是强壮。”
“谢谢你。”他说。但是他站着没动,他的呼吸变得提不起来劲了。
莱斯丽转开了眼睛,她急于跳过这个时刻,将皮特重新引回到她的谈话上来。“那么,你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你想变得强壮吗?就像——”
“如果你想让我当你的妻子,那我就要对你多一点儿了解,对不对?”
她的挑战让他没有防备。
“求你了,”她说,“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你一些。”
他向后退了退,样子很不确定,“住了很长时间了。”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他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地回想,“从马戏团。我们以前是吉普赛人,做些好玩的事情。但是后来斯图尔特杀了一个人,妈妈也杀了一个人,我也杀了一个人。你呢?你杀过人吗?”
“没有。我觉得杀人不是好事。”
“你必须得变得强壮。”
“你杀过几个人?”
他耸了耸肩,然后笑了,“怀特也杀人。他就很强壮。”
她必须得让他一直谈下去。
“怀特是谁?”
“怀特?”
“对,他是谁?”
“我想他要杀掉我们,如果我们不杀掉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
“苏珊。”
“这儿还藏着一个女孩是吗?”
皮特眼里的光芒暗淡下去了。他脸上的表情从孩子般的纯真变成了愤怒。
“你们不喜欢苏珊,为什么?”莱斯丽现在已经不自觉地扮演起了一个心理分析学家的角色。
“她比怀特还要坏。”
“比那个杀人狂还坏?她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眼神阴郁了起来,他眼睛下方的脸部肌肉开始松垂,他像生病了那样看着莱斯丽。“你不能相信她。”他说。
皮特捂住了眼睛,尖叫起来。莱斯丽屏住呼吸,向后退去。但是当他发泄完了情绪,就安静了下来。
他睁开眼,盯着她,一脸茫然。
有人听到他的尖叫了吗?求你了,杰克,请告诉我你刚才听见了。
“为什么怀特要你们杀了苏珊?”她问道。
没有回答,只有那空洞的眼神。
“我必须得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我要成为你的妻子。”
皮特还是拒绝回答。
“那你们为什么找不到她呢?这是你们的地下室,是你们的房子。”
“我不想再说了。”
莱斯丽明白她控制不了他了,但她还是往前进逼了一下,“你必须要告诉我一切。我得知道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我必须要——”
“不!”他的脸变红了。
她逼他太甚了。
“对不起。我不会再说那个女孩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皮特仍然拿着那袋狗粮,他伸手在那袋子里盛出了一罐,然后将袋子放在地上。
“你喜欢我的布丁,”他说,“那是香草味的。我再去用水和一些,帮你弄碎了吃。”
他匆匆奔向储藏室,从地上捡起一碗水,走了回来,将那罐狗粮倒进了这个碗里。
“它会让你强壮的!就像我一样。”
莱斯丽冲皮特调制的那碗东西眨了眨眼。她瞥了一眼刚才她吃的那碗布丁,东西是一样的,现在看上去却毫无吸引力,完全没有。
“吃吧。”他将碗举到她面前。
一阵恶臭让莱斯丽转开了脸。这不仅是狗粮,而且是已经腐烂了的狗粮。
“我刚才已经吃过了。”她说。
“但是你必须得吃完。妈妈说的,它会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强壮。”他又说了一遍:“吃啊。”
“不……不,真的,我吃不了。”
“我知道你喜欢吃!看见没有?”他用指头从碗里挖了一些出来,将那团黏稠的、软糊糊的东西放进了嘴里。“甜的。看见了没?”他捡起地上的袋子,让她看上面的图画。画上有一块多汁的诱人牛排,正逗引着一只小狗,而小狗正在吃这个牌子的狗粮。
“我不想吃狗粮,”她说,“我不喜欢狗粮。”
他的脸耷拉下来了,下巴也松弛了下来。她惹到了他,但是她自己划了最后的界限,如果再让她闻到那东西的味道,她就要吐得他满身满脸。
“吃吧,”他请求她,“我妈妈让我吃的。我就很强壮。”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瞪着他。
皮特将指头在碗里蘸了蘸,然后向莱斯丽靠了过去,“来,吃吧……求你了。”他站在她面前,将那团东西举在她眼前。
莱斯丽转过头去,一边推开了他的手,“行了!我——”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要将狗粮塞进她的嘴里,“你刚才不是吃了吗。我看见你吃了!吃!”
她感到很慌乱,她无助地挣扎着,“停下!别这样!”
那只碗飞出了皮特的手中,碗口朝下撞落在水泥地上。
皮特惊怒地看着那只碗,他的脸变色了,他慢慢抬起暴怒的眼睛。不需要用职业眼光去判断,莱斯丽也明白自己犯了个可怕的错误。
皮特抬起铁锤一般的拳头,砰地砸在莱斯丽的头上。莱斯丽摇晃了一下,就瘫倒在了地上。
皮特尖叫起来,声音拖得又长又响。他将溅在墙上的狗粮抹了下来,放回了碗里,然后把那只碗放在莱斯丽面前,“你是我的妻子!快吃!”
诡屋 第四部分
一开始,杰克自己都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他一定是活着。他的心还在怦怦地跳,他的肺还在一张一合——他的呼吸回响在将他吸进来的那个漆黑的通道里。
也许他失去了意识。他刚才狠狠撞在墙上,几乎不省人事。但是他的手和脚还在移动,在这冰凉潮湿的水泥墙上摸索。
他的眼睛是睁开着的吗?没错。只是这里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杰克自己撑着跪了起来,然后跪坐在那里,试着清理他的思路。兰迪在哪儿?
慢慢地,他的记忆才又回来了。贝蒂和斯图尔特,那个杀人狂,这所房子,地下室,这个黑黑的储藏室,他大概是在一个储藏室里。
那种哼唱声此刻也没了。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声响都没有。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四处感觉了一番。他的身后是一堵墙,水泥墙,他没在那墙上摸到什么门。
他伸着胳膊,一点点向四周探触着。什么都没有。他又走远了一些,但是他已经无法判断自己是在朝哪边走了。没有灯光,什么都看不见。
打火机。他将手伸进衣袋,从几枚多余的子弹里搜寻到了打火机,拽了出来。把打火机和子弹放在一个衣袋里,这可真是个聪明的主意。他暗暗嘱咐自己下次别做这样的傻事了,然后摁下了打火机开关,摁了两下,打火机才点着了。
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粗糙的水泥墙,上面是拱形的砖顶。这走廊往两边延伸着。门……在那儿。
他转身走回来,试了试墙上的那扇门,但是门紧紧地锁闭着。
现在就没有气流了。那刚才是什么把他吸进来的?地下的气流会有那么强吗?
可别说我们没警告过你们。
杰克感到一种新的恐惧向他袭来。欢迎来到我的房子。要是怀特知道这所房子的某些东西,是他们一个都没猜到的呢?要是这个游戏就是关于这所房子的呢?不是怀特,也不是旅馆的主人,而就是这所房子?
他努力驱散这个想法。这没有任何意义,房子就只是房子而已。况且,从另一方面来说,怀特就是个发狂的精神病,就是渴望杀人。这所房子也许是他计谋中的一部分,但是他们必须得了解真正的危险——是血和肉的危险,而不是水泥和砖墙。
他们。他必须回到他们的集体中去。
杰克深深地吸了口气,集中精神想镇定下来,好让他的手不再颤抖。这里的寂静,这种静止的状态,这种不知为什么或者是什么的情绪在影响着他。他本应该穿过这个地道,拼命找到个出口。但是相反,他只是愣在这儿沉思。
正在沉思的他忽然觉得一阵眩晕。他想可能是呼吸过于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