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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法可比的。我非常失望,我曾为此而彻夜难眠,直到一个美妙的念头开始在我
的脑海中出现,打猎才又开始让我兴奋不已。别忘了,打猎是我的生命所在,我曾
听说过美国商人一旦离开生意场就会逐渐精神崩溃——因为那是他们的生命。”
“不错,确实是这样的。”雷夫德说。
中将笑着说:“我还不想精神崩溃,我必须做点什么。要知道,我的头脑是极
富逻辑思维的,非常善于分析。很显然,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狩猎活动的真正原因。”
“没错,亚拉夫中将。”
“因此,”中将继续道,“我问自己为什么狩猎游戏不再吸引我……雷夫德先
生,你比我年轻,也许并没有像我打过这么多的猎,但是或许你已经猜着答案了。”
“那是什么?”
“很简单,打猎已经不能叫做刺激性的运动了,它已经变得太简单了,我经常
可以猎取猎物,却只是不费吹灰之力地猎拳……”中将又点燃了一支新雪茄。
“我所到之处,猎物无不丧生,那可不是自吹自擂,那肯定是必然结果。动物
除了它们的腿脚和本能之外一无所有,本能这玩艺凡可是不能用来思维的。哦,每
当我想到这个美妙的时刻就异常激动……别着急,听我说。”
雷夫德斜靠在椅子上,听着主人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究竟我该怎么办?突然一个灵感来了。”将军继续卖弄着玄虚。
“那是——”
中将笑了,仿佛在面对自己创造的奇迹之时能感受到无尽的满足,“我必须创
造一种新的动物来供我狩猎。”“新的动物,你在开玩笑吧。”
“一点也不,”中将说,“关于打猎我从来不开玩笑。我需要一种新动物,而
我找着了。因此我买下了这个岛,并在这里修了这间宅院,在这里我可以继续我的
打猎嗜好。对于打猎来说,这个岛屿真是无与伦比,有丛林,有小山,有泥淖,还
有迷宫一般的小道“可是那是什么动物呢?亚拉夫中将。”雷夫德打断中将的话。
“哦,”中将说,“那可是世界上最令人兴奋激动的狩猎游戏,目前还没有什
么能和它相比。每天我都去打猎,但我至今还没有感到厌烦,因为我的猎物非常狡
黠,它们很有头脑。” 雷夫德露出满脸的疑惑。
“我的狩猎需要一种十分理想的动物,”中将解释说,“因此,这种理想的猎
物有何特征呢?答案当然是它必须有胆量、有智慧——一句话,它必须能够思维。”
“没有动物能思维。”雷夫德反驳着。
“我亲爱的朋友,”中将以一种非常诡秘的声调说,“有一种动物可以……”
“难道你是在说——”雷夫德惊讶地问。“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认为你并非在郑重其事,亚拉夫中将,你一定是在讲笑话吧。”
“为何我不可以郑重其事,要知道我是在谈论打猎。”
“打猎,上帝,亚拉夫中将,你所说的一切简直是在屠杀。”
中将朗声大笑,他得意地审视着雷夫德,“我可不相信像你这样有知有识的现
代青年在这区区人命上还有这样陈旧浪漫的想法,相信你一定经历过战争吧!”中
将打住了话语。
“我可不会宽恕那些凶残的刽子手的!”雷夫德显得有点义愤。
“哈哈哈,”中将一阵狂笑,“你是多么顽固不化啊!当今世界即使是在美国
也没有人能指望那些富有阶层中会有一个年轻人还有你这样纯真美好的观点,那就
像是在一艘豪华游轮上发现了一个鼻烟壶。哦,很显然你是个清教徒、就和很多美
国人表面上看起来一样。但我相信,在你和我一同狩猎的时候,你会忘掉你那幼稚
的想法的,雷夫德先生,那时你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灵魂的快感的。”
“非常感谢,亚拉夫中将先生,我是个猎手,却不是个凶手。”
“哦,亲爱的,”中将面露不快之色,“别再用这个难听的字眼了,我想我会
让你明白这种想法是多么错误。”“是吗?”
“生命是为强者而准备的,也是为强者而延续和升华的,如果需要的话,也是
要被强者而独占的。弱者是为了给强者创造欢乐而作为上帝赐予强者的礼物降临于
世的。我既然是强者,为何我不能使用我的天赐之物呢?那么如果我愿意去打猎,
为什么我不能使用他们呢?我猎杀的只是这人世间的沉渣浮滓——游船上的水手、
那些卑贱的黑鬼、支那人和蒙古人——就连一匹喂饱了的猎马或一只猎犬部胜过他
们百倍。”“但他们是人!”雷夫德激动地叫嚷着。
“准确他说,”中将不动声色他说,“那正是我使用他们的原因,他们给了我
快乐,他们能像我一样思考,因此他们很危险,但非常刺激。”
“但是你从哪里抓获他们呢?”
中将的左眉得意地挑了几挑,眨了一下眼睛说,“这个岛叫做迷船岛,有时候
愤怒的海神把他们给我送来,有时候当海神不是这么仁慈的时候,我就给海神帮个
小忙。来,到窗户边来。”雷夫德来到窗边放眼向外望去。
“看,就在那边。”中将手指着那黑暗深处解释道。雷夫德只能看见黑黑的一
片,这时,中将按了一个按钮,雷夫德立刻在远处的海面上看见了一道光柱。
中将发出嘿嘿的冷笑,“那表示那是一条通道,可事实上那里什么都没有,那
里只有嶙峋尖利的岩石礁,就像一只张开大嘴的海兽,它会轻而易举地将船只击成
碎片。”中将用手狠狠地捏碎了一颗花生,扔在地上又重重地踩了几脚。“哦,是
的,”他漫不经心他说,“我们有的是电,我们在尽力使这地方变得文明起来。”
“文明?是你在袭击那些人吗?”
一缕恼怒的神情划过中将的脸庞,但又转瞬即逝了,他仍以一种快乐的语调说
,“亲爱的,你是个多么正直的年轻人啊,我向你保证我并没有干你所说的那种事
,那可太野蛮了。我对这些客人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们会得到很多的食物和训
练,他们会恢复强健的身体素质。明天打猎时你就会明白了。”
“你在说什么?”
“我们将参观一下我的训练营,”中将笑着说,“在地窖里,我已经有大约十
二个人了,他们从西班牙来,很不幸撞到了礁石上,我很遗憾,这些可怜的家伙,
他们只习惯了在甲板上生活,却不适应于丛林生活。”
他举起了手,作为侍者的伊万端来了一壶醇厚浓香的咖啡.而雷夫德在力图保
持镇静。
“你要知道,那只是一场游戏,”中将继续说道,“我建议咱们挑选一个人去
狩猎,我会给他充足的食物和锋利的猎刀,我会给他三个小时的出发时间,然后我
去追捕,只带一把最小口径的手枪,如果我的猎物可以躲藏三天而不让我发现,那
么这游戏他就赢了,如果我不幸找着了他——”中将冷笑着又说,“那么他就输了
……”“如果他拒绝作为猎物被追捕呢?”
“哦,”中将说,“我当然会给他选择的机会,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他不必去
玩这场游戏,如果他不想去狩猎,我就把他交给伊万,伊万是强悍的白哥萨克的上
尉,获过战功,他会有他自己的游戏偏好,但毫无例外的是,他们全都选择狩猎这
种方式,雷夫德先生。”“如果他们赢了呢?”
中将掩饰不住一脸的自得之情,“至今我还没有失误过。”他说。
接着他又急忙补充道:“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个吹牛的家伙,他们很多人给我
出的题目都过于简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但有一次,我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他差点就赢了我,最后我不得不动用了我的猎狗。”“猎狗?”
“在这儿,我指给你。”
中将让雷夫德来到窗前,房屋里的灯光飞泻在飘摇斑驳的夜色中,在后院草木
摇曳的阴影里隐约可见十几条来回穿梭游动的巨大的黑影。
“多棒的伙计啊!”中将观察着,“它们每天晚上七点才放出来,如果有什么
人想进我的房间,或者想从我的房间跑出去,我可保不住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
“现在,”中将说,“我要给你展示一下我近期的新收获,你愿意跟我来资料
室吗?”
“哦,不,”雷夫德说,“希望你能原谅我,亚拉夫中将,我真的感觉不太好。”
“真的吗?”中将狐疑地询问道,“哦,我想那只是因为你长时间的游泳之后
有些不舒服吧,你需要一个宁谧安静的夜晚和一个甜美的睡眠,明天你就会精神焕
发了,然后我们一块去打猎,我肯定会有新的收获的——”雷夫德匆忙向刚才那间
卧室走去。
“很遗憾,今晚我们只能谈到这里了,我可是正期待着那场非常公平的狩猎游
戏呢——一个体形高大、身体健壮的黑家伙,他看上去非常愚蛮——好吧,晚安,
雷夫德先生,祝你做个好梦。”
那张大床很是宽敞,身上的睡衣也非常的柔软舒适。雷夫德可是累坏了,每块
肌肉都在隐隐作痛,但他却久久不能平静。他仰面躺着,睁大了眼睛,心里像一团
麻一样乱糟糟的。一听到房间外的走廊里来来回回间续不断的脚步声,他就睡意全
无。他跃起身子想把门打开,但房门已在外面被上了锁。他回转身来到窗前,向外
望去,他的房间是在古堡的一个塔尖上,古堡里闪耀着的灯光掩映着四周无边无际
的黑暗,俨然是只怪兽的眼睛。周围万籁无声,只有一弯残碎的冷月躲在乌云之后
隐约地泛着黯淡的光芒,灯光辉映之下,透过窗户他可以看见十几只猎狗正仰头望
着这边,眼睛里闪着绿色的荧光,像幽灵一般来回游戈着。
雷夫德回到床上躺下,他尽力迫使自己能够入睡,但似乎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在紧紧地撕扯他的心……当天已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觉得困倦了,他隐约听见在
很远的丛林里,传来一阵模糊的枪声……亚拉夫中将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出现,
他穿着一套乡绅的花呢套装,面露疲惫,但他似乎更加关切雷夫德的健康状况。
“于我而言,我可是感觉并不大好,我有点担心,雷夫德先生,昨晚我的老毛
病又犯了。”中将伸了个懒腰。
看着雷夫德依旧是满脸疑惑的神情,中将又说了一句:“真是太无聊了。”
接着中将坐下来解释说:“昨晚的狩猎可是一点也没意思,那家伙丢了脑袋。
他直接沿着小道儿跑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
哦,这些水手可是麻烦大了,他们的脑子一点儿也不开窍,居然不懂得钻进丛
林,他们的所作所为真是愚蠢之极,无聊透顶。雷夫德先生,你愿再来一杯凯利斯
酒吗?”
“中将先生,”雷夫德一字一顿他说,“我希望能马上离开这个岛屿!”
中将皱起眉头,一副受了羞辱的样子,“可是,亲爱的朋友,你才刚来不久,
你还没有尝试一下打猎的滋味呢……”“我希望今天就能走!”雷夫德斩钉截铁他
说,他的目光与中将那深不可测的眼神相遇在一起的时候,中将的脸色为之一变。
他拿起一只尘封了许久的酒瓶又给雷夫德倒了一杯凯利斯酒。
“今天晚上,”中将以一种异常冷峻的声调说,“我们就开始狩猎——你和我。”
雷夫德坚决地摇着头说:“不,中将,我不会去狩猎的。”
中将耸了耸肩,夹了一块热火腿放在嘴里,“如你所愿,我的朋友,你当然可
以自由选择,但也许我可以提醒你,你会发现我的游戏要比伊万的游戏好得多……
”他朝着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大家伙点了点头,那家伙凶狠狠地走了过来,双臂弯起
交叉放在胸前。“你要干吗?”雷夫德惊叫着。
“我亲爱的朋友,难道我没告诉你我所说的狩猎是怎么一回事吗?这可真是个
天才的创造,我终于能和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在狩猎之前喝杯酒了。”
中将举起了酒杯向雷夫德示意,但雷夫德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两眼愤怒地注
视着亚拉夫中将。
“你会发现这场狩猎游戏是值得你去认真对待的,”中将以一种满含着兴奋激
情的口气说,“用你的头脑来对付我的头脑,用你的猎刀来对付我的猎刀,用你的
力量来对付我的力量,来吧,朋友,天下是没有无价值的赌注的,对吗?”
“如果我赢了……”雷夫德开始有点急促不安起来。
“如果在第三天午夜、我还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