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胡子,但这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我很抱歉给你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没有关系。”我开始关门。
他转过身。“考克兰太太,”他说。“当你害怕时,你会说不出话,会像男人
一样呼吸。”他快步走向他的汽车。
他的汽车发动声与其他两种声音混在一起:教堂报时的钟声和吉姆旧汽车的轰
隆声。
现在要放松,放松。我双手紧握在一起,既像是畏惧,又像是祈祷。
窗外,埃尔尼正把丽兹和斯蒂夫从卡车上抱下来,这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雨后的阳光灿烂无比,似乎把人间的一切烦恼都消除了。看到他们三人在一起,我
极力要否定自己白天的一切想法。埃尔尼把丽兹放在他的肩上,向后门走来,我们
站在那里,互相凝视着对方。
看着他的眼睛,我命令自己。他的眼睛深处怎么有一种严厉的神情,就像温柔
的水面下面的岩石?
他平常说话总是很热情的,现在那声音中也有一些严厉。“刚离开的那辆车是
谁的?”
我结结巴巴地说:“一个推销小人书的人。”
“你一定听他说了很久。我从古姆那条街下来时,那辆汽车就已经在这儿了。
我在拐角就看到它了。”
“他非常健谈。”
埃尔尼看看钟。“五点十分了。过一会儿,我们就得打扮一下了。”
打扮!那条裤子我还没洗呢!
他的嘴巴是不是抿紧了?
“我没有办法除掉上面的——油漆。我准备把它洗掉算了。”
他仍然沉默不语。
“我把棕色的那条给你熨一下。”
他开口了。“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好了。”
“埃洛斯说你去了银行。为什么?”
这次轮到我沉默不语了。
“是不是取钱去买我们谈过的那件衣服?”
我摇摇头。
“那也是你的钱。”
忘掉那件衣服吧,它惹出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忘掉昨天晚上吧。”
“我非常愿意忘掉昨天晚上,”埃尔尼轻声说。
“我要熨一下你的那条棕色裤子。但是我——我的头——我仍然觉得有点头晕
。我没法找到照看孩子们的人——”埃尔尼断然说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决定跟埃尔尼一起去参加聚餐,这是一种拖延的方式,尽量避免和埃尔尼单
独相处。
我决定请加拉赫太太来照看孩子们。我将像往常一样,和埃尔尼一起去吉姆家
,又说又笑。当男人们到客厅打扑克时,我就找个借口,说是放心不下孩子,悄悄
地溜回家,把孩子们带上车,一同离去。
当我回到老家,当我父亲知道了整个事情之后,我将把那条裤子寄给安德森警
官,附上一张便条,上面写道:“这是埃尔尼·考克兰的裤子。”那么一切就解决
了。
加拉赫太太同意马上过来,我说我将开车去接她。在车库敞开的门口,我听到
有轻微的响动。
埃尔尼背对着我,正得意地吹着口哨。他右手在有节奏地摆动。一块油腻腻的
布在前面甩动。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但是,他好像看到我一样,慢慢转过身,手一点也没停下
。我强迫自己的眼睛慢慢地从他的脸移到他的肩,然后经过他有力的手臂,最后落
到他的手上。在埃尔尼油腻的手中,是那个失踪了、现在被擦得锃亮的千斤顶!
突然,教堂的钟声响起来,而且越来越响,六点了。
埃尔尼停止吹口哨。“你脸色很不好。医生来过了吗?”
“你给他打过电话吗?”
他的眼睛闪了一下。“你知道我打过。不,等等。”布挥了一下。“电话占线
。我是从修理厂打的。”
“你告诉我你打了。”
“我不想让你着急。他来了吗?”
“我告诉他不用来了。啊,我得去接加拉赫太太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留在家
里。”
“也许我们最好留在家里。你看上去很——奇怪——”我笑起来。“你一整天
都这么说。这个千斤顶是从哪儿来的?”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很自然。
埃尔尼突然向我走来。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把我拉向他。油腻腻的抹布
碰到我一边的手臂,凉冰冰的千斤顶碰到另一边的。埃尔尼使劲吻我的嘴。我努力
使自己的嘴唇柔和,作出相应的反应。
“这就好,”他放开我,又开始擦千斤顶。“每次我们吵架,我都觉得——很
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埃尔尼?在我麻木的内心深处,感到一丝怜悯。世界上
也许有千千万万像埃尔尼这样的人,他们的心灵深处阴暗扭曲,连他们自己都不敢
面对。当他们觉得不舒服时,他们就会做出残暴的行为。他们是精神变态者。
“埃尔尼,”我说,他正向旧汽车后面走去。“你在干什么?”
“把千斤顶放回原处埃”
“不,”我向他跑去。行李箱锁上了吗?应该是锁上的,否则安德森警官会注
意到的——埃尔尼拉了拉行李箱盖。“该死的,”他轻声说。“你的钥匙在哪儿?”
我抓住他的手,冲他微笑着说:“以后再放吧,朋友。我们要参加聚会,记得
吗?”
“我真搞不懂你,”他耸耸肩,走进车库,把千斤顶放到工作台“你好像非常
感兴趣,”埃尔尼说,打开卡车的门。“三天以来,千斤顶就在工作台上最高一层
的架子上。”
我们一起走进吉姆家的大门,我知道,我们俩,埃尔尼和莎拉,看上去像一对
模范夫妻。这时,教堂的钟声响起,七点钟了。
看到这么多人,这么多朋友,我感到好多了。他们围着我;保护我,使我不仅
免受埃尔尼的伤害,而且还不再遭受那些可怕念头的折磨。
这真是太妙了,就像牙疼突然停止了。你知道牙还会疼起来,你还得把这个牙
连根拔掉,补上新牙。但是,至少在这一刻,它不疼了,这真是太妙了。
饭桌上,当我听到吉姆的话时,牙又开始疼起来,吉姆说:“……还没有线索
。什么样的怪物会做这种事呢?还计划得这么周密。”
埃洛斯喊道:“啊,吉姆——别说了。”
埃尔尼问:“莎拉,你怎么了?”
我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
我们吃饭。我们收拾桌子。我们放唱片,在不平的砖地上跳舞。我们喝啤酒。
夜幕降临,车库边的聚光灯投下一束光柱,显得人影幢幢。埃尔尼没有走到我身边
,他甚至没有邀请我跳舞。
接着,像接到信号一样,男人们都走进客厅打牌。女人们躺在靠椅上,我也仰
面躺在那里,凝视着天空,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天空一样。
我穿着一件黄色晚礼服,披着一条白色围巾,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带着孩子们踏
上回家的漫长旅途吗?我将离开这些朋友,越过我一直害怕的高山,穿过似乎是无
边无际的沙漠,驶向中西部地区吗?
我突然想道,我可以从埃洛斯卧室打电话给安德森警官。我身边的这些人都会
保护我的。或者我可以把一切告诉吉姆,让他“你好像非常感兴趣,”埃尔尼说,
打开卡车的门。”三天以来,千斤顶就在工作台上最高一层的架子上。”
我们一起走进吉姆家的大门,我知道,我们俩,埃尔尼和莎拉,看上去像一对
模范夫妻。这时,教堂的钟声响起,七点钟了。
看到这么多人,这么多朋友,我感到好多了。他们围着我,保护我,使我不仅
免受埃尔尼的伤害,而且还不再遭受那些可怕念头的折磨。
这真是太妙了,就像牙疼突然停止了。你知道牙还会疼起来,你还得把这个牙
连根拔掉,补上新牙。但是,至少在这一刻,它不疼了,这真是太妙了。
饭桌上,当我听到吉姆的话时,牙又开始疼起来,吉姆说:“……还没有线索
。什么样的怪物会做这种事呢?还计划得这么周密。”
埃洛斯喊道:“啊,吉姆——别说了。”
埃尔尼问:“莎拉,你怎么了?”
我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
我们吃饭。我们收拾桌子。我们放唱片,在不平的砖地上跳舞。我们喝啤酒。
夜幕降临,车库边的聚光灯投下一束光柱,显得人影幢幢。埃尔尼没有走到我身边
,他甚至没有邀请我跳舞。
接着,像接到信号一样,男人们都走进客厅打牌。女人们躺在靠椅上,我也仰
面躺在那里,凝视着天空,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天空一样。
我穿着一件黄色晚礼服,披着一条白色围巾,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带着孩子们踏
上回家的漫长旅途吗?我将离开这些朋友,越过我一直害怕的高山,穿过似乎是无
边无际的沙漠,驶向中西部地区吗?
我突然想道,我可以从埃洛斯卧室打电话给安德森警官。我身边的这些人都会
保护我的。或者我可以把一切告诉吉姆,让他来处理这事。但是,我躺在椅子上,
两脚交叉,双手抱胸,我太紧张了,我冲着星星摇摇头,我不能那么做。
我可以从埃尔尼身边逃走,但是,今天晚上我不想站起来告诉他们,说埃尔尼
是个残忍的杀人犯。
埃洛斯的手落到我的肩上。“我们去喝点柠檬汁吧。”
我从躺椅上站起来。我们在黑暗的屋外,喝了杯柠檬汁。
现在,机会来了。
“我得回一下家,”我低声对埃洛斯说。“别为我担心。加拉赫太太——”她
拍拍我的肩膀。“好吧。带点冰块回来,好吗?”
我点点头,向门口走去。钟声似乎非常响亮。我悄悄地快步绕过房子。街道就
在我面前。街上一盏灯也没有。
当埃尔尼感到不适的时候,他就是跑到这么黑暗的地方,寻找发泄。昨天晚上
,他就是这么跑到黑暗的十六号洞,那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没有人会发现。只有
到了天亮时才会——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脚步声并不急促,但步伐比
我的大,它们在慢慢走近。
我加快步伐。我小跑起来。接着,我开始狂奔起来。身后的脚步也跑起来。我
眼前直冒金星,跑到我们家的门廊。我的手握住门的把柄——埃尔尼的一只手紧紧
抓住我的肩膀。
我尖叫起来。埃尔尼的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
加拉赫太太打开门。“天哪,”她喊道,“你们简直吓死我了!”
埃尔尼气喘吁吁,但他平静地说:“对不起,我妻子跟我赛跑呢。”
我努力抑制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埃尔尼将送你回家,”我说。
“然后他再回去参加晚会。我——我要睡觉了。”
埃尔尼说:“我也要睡觉了。”他给加拉赫太太裹上围巾。“我们走吧,加拉
赫太太。”我关上门,靠在上面。然后我全身无力地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那辆
旧汽车停在院子的车道上,我的东西就放在上面。“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我大声
问道。
前门轻轻地开了,又关上。我可以听到埃尔尼的呼吸声,以及插销的叮挡声。
我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刚才在街上追逐过我。他慢了一步,在我们自己家
门口才追上我。
如果他在街道追上我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黄色晚礼服。我无助地想:我可不愿意穿着这样的衣服逃跑
。我将穿着这件礼服死去,黄色将被玷污,白色将变成红色。另外,我的头发——
埃尔尼站在门口。“你在做傻事。”
我木然地点点头。
“你想去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走了?”
“我到厨房去——埃洛斯告诉我的。”
沉默。
埃尔尼说:“出了昨天晚上的事后,你应该更明白了。”
“昨天晚上的什么事?”
“一个女孩在高尔夫球场被杀。”
“我知道。”
“一个人,只要开了杀戒,就有可能不停地杀下去。”
“我知道。”
埃尔尼动起来。我紧紧抓住水池的边缘,但他没有走近我。
“我认为我们最好彻底解决这事。”
“解决什么事?”
“你到底在想什么。今天一整天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差点向他吼叫起来。拿刀子或千斤顶去吧,千斤顶已经擦得很干净了。杀了
我吧。动手吧。杀了我吧。快点动手吧!但是,我没有说出口。
“我要上床了,”埃尔尼说,让我大吃一惊。“我等着你。”
在黑暗中动手。
他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