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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高谈阔论,话题涉及股票和债券的投资。赫文夫妇曾在吉米的证券行开过一个
户头,赫文的投资决定,似乎都是由他太太作出的。不,他们一定是遵纪守法的良
民……洛克让大家安静。他说:“显然,我们必须召集一个委员会来保护我们自己
。这种人——我们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我们决不能忍受这种事,”村长说。“如果这消息传出去,本村的名誉就毁
了,这对我们这里房地产的影响将是巨大的。”
“更别提对孩子们的影响了,”一位太太说。“那种下流卑鄙的人和我们生活
在一起,嘿,他们可能——”“现在,请听我说,”吉米说,他喝了酒,管不住自
己,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是,又不能不说下去,于是他吸了口气,继续说下
去。“如果赫尔家真像剪报上说的那样,那么,没有人比我更急于采取行动了,但
是,我们要慎重,那剪报可能是假的。”
“不过,”洛克说。“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赫文能够很容易地证明那
是假的,那么,寄信人何苦要造假呢?总之,让我们面对事实吧,他是有点奇怪,
他从来不提过去,即使提了也非常含混,没有人知道他靠什么为生。”
“他跟一般人不同,”有人说。“有一次,他说我们村子需要的是一家好的黄
色书店,这想法真奇怪!”
“还有他太太,”一个女人插话说。“瞧她在游泳池边穿比基尼,就好像——
”“好了,诸位,”洛克打断说。“我想我们大家都同意说,我们应该派人当面问
赫文,如果他否认,我们就出面请这儿的警察向芝加哥警察局调查。”
“如果他承认这事是真的,”一个男人面色沉重地说,“他必须立刻搬走。”
“这么短的时间里,谁也没法搬走,”村长公正地说。“那样昂贵的一个家,
即使运气好,也得好几个星期或好几个月才能找到买主。现在恐怕更困难了。”
“我来安排,”洛克说。“我们来买那栋房子,我们今晚参加会议的人,大家
来买。向银行货款,要我们掏口袋的差额就不多了。
我们可以把房子交给律师,等到有了合适的买主,再过户,那样,一个星期左
右,我们就可以赶走他们了。”
“我想可以这么办,”村长让步说。“可是,谁去跟他谈呢?”
“当然是吉米去啦,”洛克说。“怎么样,吉米?你跟他比较熟悉,他也是你
介绍给我们的,记得吗?推介他入会的也是你。如果事情是真的,不会有人怪你,
如果他真的和黑社会有牵连,我们也会谅解。”
洛克话虽这么说,但语气里仍暗示该受责备的是吉米。
“明天去他那儿,”洛克说。“坦白地跟他说,让他知道,如果那事是真的,
那么,最好把房子卖给我们,搬走。告诉他,如果他不搬的话……”第二天上午,
吉米跨过街道,来到赫尔家大门前。
他情绪坏透了。他和玛丽为这件事吵了半夜。开始时,吉米抱怨洛克逼他去见
赫文,玛丽说谁让他这么容易上当受骗,这是他的报应。这个话题还没吵完,他们
又争起别的事来,诸如他们是否相爱之类的事,最后他们两人破口大骂,互相指责。
现在,在冷冷的阳光中,吉米忧心忡忡,急得胃都痛起来。
他刚走近赫文家的大门,门就开了,赫文太太走了出来。虽然吉米心情不好,
但是见到艳丽的赫文太太,心里还是不禁嫉妒起赫文,他这么大年纪,还有这样如
花似玉的年轻太太。
她将近三十岁,一头乌发,身材苗条,穿着一件迷人的短套装,手里拎着皮包。
当他走近时,她微笑着问:
“嘿,星期天起得这么早埃”
“是啊,”他和气地说。“我只是想和赫文谈谈。”
“他在后门廊晒太阳,我要开车进城,我哥哥刚飞过来,我们已经多年未见了
。今晚你和玛丽过来吃顿便饭吧?我们好久没有聚聚了。”
“谢谢,不过,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看着赫文太太走过车道,上了汽车,她的步态婀娜多姿。
真够刺激的……
他握紧拳头,走进赫文家,要和老赫文好好谈谈。
“他发现赫文正在看电视,身边放着一个酒杯。
赫文抬起头,咧嘴一笑说:“一起喝一杯怎么样?从你的表情看,你可能需要
一杯。”
“不,谢谢。”
吉米很不舒服地坐在椅子里。
“不错,是有事让我烦心,希望你能为我澄清一下事实,和谁可能寄这东西给
我。瞧——”他从口袋里掏出剪报的影印件,扔给赫文。
赫文皱起眉头,关掉电视,开始看影印件。
他读完后,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久。
“真该死,”他说,声音很疲惫,已经没有先前的愉快了。“这么说,他们发
现了。”
“他们?”
“芝加哥的一些警察,他们一直盯着我不放,这种事我们住在佛罗里达州的时
候,也发生过。在此之前,在加州也发生过。他们没有办法在法庭上整倒我,就以
这种方式整我。我们一在某地安顿下来,他们就——”“你的意思是说这报道是真
的?你真名叫哈利?你是黑帮的外围人物?”
“啊,我知道,从剪报上看,是很可怕——”吉米火冒三丈。“该死,的确是
很可怕。至少你应该知道,你害了我,还让我介绍你进俱乐部。还有,昨天我还为
你辩护;说是别人诬告的——可是,算了。赫文,你和太太必须卖掉这房子,立刻
搬走。”
“这是你个人的意思?”
“不,洛克召集了一个委员会,他们派我来看你,假如剪报上所说的是真的,
那么,就给你下最后通牒,假如你不搬的话,我们会让你无法住下去。”
“我可不想搬走,”赫文慢吞吞地说,“这一次不想搬了。我让他们把我赶出
加州,赶出佛罗里达州。但是,这一次,我要坚持到底,拒绝被赶走。”
“别犯傻了!你不知道你会使自己陷入什么样的困境。”
“什么样的困境?说出来听听!”赫文坐直了,盯着吉米。“你们要把我赶出
俱乐部,坦白地说,我一直不喜欢那个俱乐部。你们在街上见到我时,会不理睬我
。也许,我晚上会接到一两个匿名电话,但是过了一阵之后——”“不会有过了一
阵之后,”吉米打断他说。“你低估了我们,洛克说得很明白,这涉及到房地产价
格,所以我们会想办法赶走你,会不断有电话和恶意的破坏等等。外加官方的压力
。当你请求警方保护时,他们会置之不理,而且会跟踪你们夫妇,驾车略有违规,
立即开罚单,市府人员会来找你麻烦,找出加盖的棚屋什么的,你的税金会加重。
清洁工人会不收你家的垃圾。如果这些还无效的话——嗯,会有那么一个晚上,我
们放火把你们烧出来,夷平这地方,我们只会袖手旁观。当然,消防人员会在没有
东西可救时才赶来。不是我赞成这样的做法,不过——”赫文在考虑。
“好,”他说。“我不能让我妻子成为众矢之的,不过,卖掉这房子很不容易
,我这地方不小,最近的房地产又一直在跌——”“委员会会买你这房子,出价不
低。”
“那太好了。你愿不愿意为我们找个新住所?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
“这个嘛,”吉米不得不回答说,“这种事你在为黑社会凶手牵线之前,就应
该考虑到。”说着,站起身。“对不起,不过——”“等一等,”赫文的声音中突
然有一种发号施令的腔调。“当你回到你们那个自以为是的委员会时,我要你传达
我的意思。那种事开始的时候,我的第一位太太还活着,她是个残废人,不停地需
要治疗。她的医药费拖垮了我,使我一贫如洗。当银行不肯再贷款给我时,我只好
转向愿意借钱的黑社会。当我无力偿还时,他们向我建议说,如果为他们效力的话
,我欠的账就一笔勾销。我同意了,因为我需要钱为我太太治病。等到她去世时,我
已经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我可以理解,”吉米说。“可是为凶手做中介人——”“我别无选择,等我
明白‘效力’的意思时,已经晚了。如果我不照约定的那样做的话,就会性命不保
。再说,那些请杀手的人,也是不得已。”
“你是在为自己辩护?”
“我只是告诉你,当一位商人绝望到要请杀手时,他总是有充分理由的。顺便
告诉你,剪报上那消息是不正确的,警方想把破不了的案子全往我身上推。不过,
我涉及的每个案子中,被杀的人都是死有余辜,他们做生意的方式太残酷,只有杀
掉他们,另一个人才能活下去。只有一个例外。”
赫文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这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委员会的人,咱们私下说,那是一个人的太太
。她像母老虎一样,使她丈夫无法忍受,所以他来求我,我转告我的经纪人。”
“经纪人?”
“我就是这样称呼那个人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我拨
打那个号码,告诉他顾客的名字,然后就挂上电话。
经纪人就从那儿开始着手。他会和顾客联系、商量价格、收款,安排人下手。
一般情况下,价格是一万五到两万元之间,如果要弄得像意外死亡的话,外加五千
元左右的费用。当然,现在通货膨胀,费用也许高一点。”
赫文身后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张赫文太太穿比基尼站在游泳池边的照片,诱
人极了。
照片后面,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对面他自己的家,吉米看到玛丽笨拙地走出来
,肥胖的身体裹在一件紧身衣里,显得非常丑陋。
“我想,”吉米慢悠悠地问,“你身边是不是还有那个电话号码?”
那天晚上,赫文太太在厨房桌子上放下皮包,坐下来说:“这么说,洛克召集
了一个委员会?难怪吉米今天早晨看上去怪怪的,”她摇着头说。“就像佛罗里达
和加州一样。”
“当然。”
赫文为太太倒了一杯酒,他们互相碰杯。
“这些假剪报,”他说,“效果非常好。第一,我们这些吓坏了的邻居,提出
高价购买我们的房子。第二,那些容易上当的傻瓜,纷纷把钞票往我这里送,要我
为他们安排杀人的勾当。他们想都没有想过,我一生中一个歹徒也没见过,更别提
认识了。”
“到现在一共有多少啦?”
“五个,包括洛克和吉米在内。吉米要除掉他妻子,洛克要除掉他的上司,以
便爬上最高的职位。等我们搬离这儿的时候,我想我们可以捞个二三十万。你哥哥
愿意扮演经纪人,跟他们谈价钱,为根本不会实现的杀人勾当收钱吗?”
“愿意,”赫文太太深思道,喝了口酒。“这太妙了,等那些傻瓜领悟到自己
上当了,他们也不能声张。如果告发的活,他们还得承认教唆杀人。当然,到那时
候,我们早已改头换面,到了千里之外了。坦白地说,洛克和其他人付款雇人杀人
,我并不觉得惊讶,但是吉米那个老好人——”“我只是说,”赫文回答说。“以
前我安排过除掉一个泼妇,他立刻就上钩了,我知道他会上钩,我不是一直告诉过
你,我对人性很有判断力吗?”
时 差
巨型喷气式客机降落到希思罗机场。
大卫凝视着窗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英国的国土,但他所能看见的,只是越来
越浓的晨雾,这晨雾耽误了他们一个小时,到现在才降落下来。
他顺利地通过海关的检查,证件上说他是商人,作二十四小时的过境停留,没
有人要他打开唯一的行李箱,即使他们要检查,也没有关系,因为手枪和消音器藏
得很隐秘,很难查出。当然,如果是肯尼迪机场的X光检查的话,是会查出来的,
不过,他们只照手提的袋子。
他急于赶到旅馆,因此叫了一辆出租车,穿过雾蒙蒙的郊外,进入伦敦。如果
不是此行任务特殊的话,他可能停下来仔细观光这座古老的都市。但是,这次时间
很紧张,第二天下午他就得飞回纽约,运气好的话,人们还不知道他离开过呢。
大卫住进公园路的旅馆时,时间还很早,上午十点不到。他只住一晚上,没有
必要打开行李,但是,他花了几分钟,迅速把手枪和消音器装好。他不担心回去时
海关检查,在回去前他就会把它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