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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不住了。
他一边收拾有些零乱的办公桌,一边还在想着龙泉遗址的事情。三个棺材里都有些什么?是什么朝代的?是如邓教授所说至少是汉代以前的,还是汉唐以后的?三个棺材体积都很大,这在以往是从没有过的。为什么?还有那个玉环,究竟是个什么物件?他要尽快知道谜底。
办公桌很快就收拾好了。他坐在椅子上,一时很茫然。“到整理大厅去看看。”他连忙站起身,却看见墙上的挂钟指向7:40,还有20分钟才到上班时间呢。即使到点了,同事们还得做一下准备工作才能打开大厅。于是他复又坐在椅子上。
当他坐下的时候,刚好瞅见了桌上的电话,他马上联想到要打电话让叶琬过来汇报一下棺材的清理情况。但转念一想,这又有点急了。再过二十几分钟,自己到大厅去,既见到了她,又可详细了解工作情况。想到这里,他觉得很荒唐。自己怎么了?怎么有这种念头?他心绪不宁。
是啊,这十来天,种种奇怪的事一件接一件。为什么我刚准备到九寨沟旅游休假,就有这次发掘工作?这姑且叫巧合。那天出土时,天空盘旋的是什么东西?蓉城电视台只报道了一次,就全无下文。那个什么“雨霏霏”为什么不请一些天文学家或物理学家来做一些科学解释?还有,自己捡到的那块玉,也很奇怪。当时我好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过去的。它不是深藏于地下,而是裸露在地表,只有一些浮土掩盖着。还有……
“太乱了。不能想。以后会知道的。”他安慰自己。
“笃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
“史所。”叶琬面带微笑走进办公室。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的无肩连衣裙,显得清爽又有活力。肩部细腻的皮肤雪白耀眼。更与往常不同的是,她今天抹了透明唇膏,像刚刚在棕树林路美食街“扬州蟹黄汤包店”吸过汤包,还没来得及擦嘴,油晃晃的,分外显眼。
史汉秋的联想使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急忙强忍着,心里添了一些对她的怜爱之情。
“坐吧。”史汉秋说,“棺材内都有些什么?”他有点迫不及待。
“正想跟你汇报这件事呢。”叶琬理了一下臀部的裙子,慢慢坐下,继续说道,“是一件女尸,全身赤裸。”说完“全身赤裸”这四个字她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说这四个字?”她在心里责备自己。“嗯……女尸脖子上有勒索的痕迹,估计是窒息而死……”
“什么?你等等。”史汉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女尸?”史汉秋惊讶地瞪着眼睛,这样的表情把叶琬搞糊涂了。
“是啊。是女尸啊。”
“嗨。”史汉秋摇了一下头,为自己情急之中没能准确表达意思而羞愧。“我不是说什么男尸女尸,而是说棺内仍然有尸体,而不是骸骨?换句话说,出土了木乃伊?MUMMY!”他激动地问道。
“是这样的。”叶琬既心疼又得意——自己没有直接说出木乃伊而惹得史汉秋如此激动。“尸体基本保持得很好。这可能是和棺内壁嵌的一层密合材料有关。这种密合材料好像是什么植物和某种油类制成的……棺内还发现一个圆形青铜器。哦,对了,这是少见的棺内套棺……”
“棺内套棺?走,一起去看看。”
“哎,你刚回来,休息一会吧。别急。”叶琬说。
“走吧。”史汉秋说着先往门外走去。
19。莫名死亡
三娃子成功挫败了疤子的阴谋诡计,满足地睡到大天亮。他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高兴。“等老婆从丈母娘家回来,就把这事讲给她听,看她以后还敢再说我‘宝器’。神玉啊!神灵啊!你太好了!自从有了你的保佑,我三娃子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想到这,他赶紧起床。洗漱完毕,就来到香几前。
他点上香,把双手合在胸前,一边作揖,一边念念有词……突然,他觉得那个首饰盒有点异样。平时都是端端正正放着的,今天怎么有点歪了?还有,那首饰盒好像不太对劲……“不好!”他的心拎到了嗓子眼。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死壁虎!
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惶惑地站着,张大了嘴巴。渐渐地,他清醒了——首饰盒被人掉包了!他愤怒地把那只相仿的红盒子砸在地上,大叫一声:“狗日的!去死吧!”
李在国仓惶地回到家中,瘫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他一直想把三娃子挖到的那块“宝贝”占为己有,然后让疤子卖给文物贩子,赚一笔外块。上次在鱼塘边,他以“上交国家”的名义唬三娃子,可是没成功。此后,他一直留意三娃子家的动静,寻找着机会。
这几天,他听其他村民议论,说三娃子家香几上放着一个盒子,而且经常敬香,神神道道的。因为有人到他家去玩,闻到焚香的味道。李在国决定去暗访一下。他找了一个借口,进了三娃子家。他一眼就看见香几上放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放得端端正正的。香钵里积了不少香灰,香味还没有散尽。他借口说村里要对照明线路进行安全检查,你家那些破烂电线不安全,要抓紧换。三娃子爱理不理,李在国就走了。今天白天,他得知肖爱琼回娘家去了,就和疤子合谋,决定今晚下手。
果然,他瞅准了一个机会迅速得手。现在,他平静了一下情绪,想看看盒子里究竟是什么宝贝。他点上一支烟,然后眯着眼睛打开盒盖。接着,踒僦^唉收寄电自束论谈他小心地取出盒子里的东西。
是一块玉环……
“疤子说得不错。看上去是一块好东西。最起码是一块古玉。”他满意地猛吸了一口烟,就赶紧把它藏在枕头下面。做完这一切,他又感到精疲力竭。于是,他也懒得洗漱,就上床休息。
朦胧中,他听见有人在房间里哭泣,是个女的。李在国听得真切,毛骨悚然。自己光棍一个,独身孤居,这声音哪来的?这女的哪来的?再屏气静听,哭声没有了。他以为是幻觉,就沉沉睡去。过了一会,他又听见那个女的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并愤怒地喊着李在国的名字。李在国惊恐万分,想睁开眼睛,可是任凭他怎么使劲也睁不开,他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闸门那么重。于是他想爬起来,可是胸口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起不了身。他就腰部使劲,想把上身坐起来,可仍然无济于事。他只好让自己躺着,不再作无谓的努力。
黎明时分,他就醒了。想想夜里的事情,李在国感到一丝恐惧。他只道是自己做梦。见天还未大亮,他又感到一阵困倦,便倒头再睡。
还没睡着,就听见堂屋饮水机发出“咕噜咕噜”的动静,接着是有人放水冲茶的声音。他汗毛竖立!“昨夜的哭声有可能是做梦。但现在肯定不是做梦,我就坐在床上。”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醒着呢。”他恐惧不已,眼望着堂屋的方向,希望能辨别出事情的原因。
片刻功夫,堂屋传来一个人喝水的声音,“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接着发出一声长长而舒缓的“啊——”,好像很解渴、很舒服的样子。李在国听得真切,浑身直欲筛糠。正在这时,堂屋猛然发出一声爆响——“砰!”——是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李在国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敲鼓,可他不敢到堂屋看个究竟。过了一会,声音没有了。
李在国壮了壮胆子。他拉开电灯,走进堂屋。
堂屋跟往常一样,没有一个人影,地上也没有什么摔碎的茶杯。他心中稍稍安定,就朝饮水机走去。
饮水机还静静地立在原处,只是里面的水在不停地晃荡,像有人刚刚摇过!
“啊——”李在国大叫一声逃进房间,锁死房门。
终于熬到了天亮,李在国还不敢走出房间。他要冲一下澡。昨晚睡前没洗,再加上一夜折腾,太累人了。他想,冲冲澡或许精神会好些。
他把房间里的小半瓶白酒倒进嗓子,然后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火“呼呼”地燃烧起来。他调好天燃气热水器的温度,脱下裤衩,站在水龙头下。
“啊——”他叫了一声,随即跳开——水冰凉冰凉的!他连忙靠近热水器,一看水温显示表。对呀,50度,怎么冰凉冰凉的?
于是,他就把温度又调高了一点,然后再次站到水龙头下。刚碰到水,他又立即发出杀猪般地惨叫:“啊——”。原来,水滚烫滚烫的,把他的身上灼得通红。他只得又去调试水温。如此几个来回,水不是滚烫的,就是冰凉的。他被折腾得气喘吁吁,手扶着墙,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狼狈相。忽然,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面孔,样子很可怕,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是谁。女人在镜子里披头散发,拉长着舌头,用恐怖的眼神望着他。接着嘴里喷出一股鲜血,往脖子下慢慢流去,同时,镜子里隐约传来这个女人空洞的声音:“狗日的!去死吧!”
李在国魂飞天外!他急速扭头,意欲逃开,却一头撞在铝合金门框上。他痛得大叫一声,眼冒金星。恍惚中他觉得有一个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他只得与那个人奋力撕打起来。那个人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忽隐忽现。李在国狂乱地嚎叫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与那个模糊的身影作殊死的搏斗……
搏斗中,他又看见那个女人从镜子里向他奔来,并用双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李在国呼吸困难,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用自己的头狠狠地去撞那个女人恐怖的头——
“哐——”
“哗啦——”
镜子破碎了。李在国脸上鲜血直冒,接着从嘴里喷出一股血柱,射在卫生间的瓷砖墙和残存的镜子上。
张新宇从办公室的椅子上站起来,神情肃穆地盯住那个青铜纵目人雕像,轻轻地说了一句:“一切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复又坐下,打开电脑,轻点鼠标,电脑上出现了一段神秘的视频,画面紧张刺激,像一部好莱坞大片……
20。罪有应得
史汉秋和叶琬走进电梯,叶琬摁了一下“1”。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叶琬微低着头,史汉秋感到了一点空间的局促。
“其它两个棺材……有没有什么发现?”史汉秋终于庆幸自己想起了一个话头。
“你不觉得在电梯里谈这个事情,有点……”叶琬点到即止。
“噢。是的是的……我们马上就要去……”史汉秋支吾着。
很快,电梯打开了,两人来到大厅。
几个人正在大厅忙碌着。一会功夫,邓教授、“老古董”、马莲等几个人也都陆续来到大厅。
“史所来啦。”马莲跟他打着招呼。
“嗯。今天我们要把这两个石棺整理一下。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吧?”
“做好了。”几个人答应着。
“那就开始吧。先看二号棺材。”
几个人一齐用力把棺盖抬起身,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接着就一起转身凑过去看棺内的东西。
“白天人就是胆大一些。”马莲说道。
“老古董”白了她一眼。
史汉秋把目光迫切地投进棺内。他好像看见里面躺着一个无头的尸体,他吃了一惊!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用手托了一下眼镜,弯下腰想要看个究竟。但棺材较深,看不清楚。
“把灯打开。”史汉秋说。
马莲连忙去开灯。瞬间,强烈的灯光把棺内照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具男性尸体,身上黑色的衣服尚未完全朽坏,但已经斑驳不堪。脖子以上光秃秃的,尸首歪在脚下。尽管如此,人们还是感觉得到死者身材高大。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由于尸体腐烂,在装卸运输的时候有颠簸震动,让它身首分离?”叶琬猜测道。
“不可能。这具尸体没有腐烂。你没看见脖子上齐秃秃的吗?”邓教授说。
史汉秋蹲下身子,几乎把头探进棺内。他用手把木乃伊的头部拔弄了一下。那个头颅瞪着眼睛直视着史汉秋。史汉秋打了一个寒噤,连忙直起身子。围观的人也不禁后退了一步。
“这是个什么人?”叶琬喃喃自语。
“可以肯定,死者的头部是被人割下的。至于是生前割下的还是死后被割下的,还要进一步分析。”邓教授判断。
史汉秋盯着这具身首分离的木乃伊,沉默着,面色冷峻,目光如电。
尸身上的衣服让他浮想联翩。
这是一件黑色的丝类织物。由于长期密封于地下,黑色的底子上已经泛着一些锈红色。而它的纬编密度极其稀疏——粗粗看去就像是一张织得较密的渔网,又像是现在人们经常使用的塑料编织袋,只不过颜色是黑的。
根据他的学术经验,这样的编织工艺水平放在哪一个朝代都不太吻合——夏商周时期?这一时期的衣物出土较少。秦汉时期也不像。至于魏晋南北朝唐宋元明清更绝无可能。
“难道是?”他被自己大胆的猜测激动着。这几年川内陆续出土的重要遗址和自己参与的发掘工作在脑海中迅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