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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叶琬没有搭腔,又说:“我可不是在和你讲八卦。这可是雅安作为旅游城市的一个宣传卖点啊……四川很美啊,‘乐不思蜀’这句话该改一改喽……”
说话之间,车子已下了高速。一会功夫,车子驶入城区,神气活现地挺入雅安迎宾馆。
两天的“学术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会议并不像孙林讲的是总局办的学术研讨,而是一个小型杂志搞的休闲旅游派对——第一天上午,他们在宾馆集中了一下,然后就一起去了青峰峡;第二天又去了蒙山和瓦屋山——叶琬准备的几张材料根本就没有议程在会上露脸。想到来的时候;因为时间匆忙而没有充分整理好材料的那种忐忑不安,她就觉得自己很好笑,很幼稚。
晚上,叶琬独自一人来到青衣江畔。
青衣江穿城而过。灯火璀璨的廊桥横卧江上,迷离的光影倒映在江水中。“青衣江,真美的名字啊。”叶琬不禁感叹。晚宴上,她经不住同行的热情劝酒,喝了一点“成都红”葡萄酒,现在面对阑珊之景,便有了些微微醉意,一阵清风吹来,顿觉心旷神怡。
“明天就要回成都了,就在江边走一走吧,看看雅安夜景。”她边走边梳理思绪。
本来,她想在“龙泉遗址”工作结束后,就申请离开一所,离开那个“张老五”和“死锁”,免得自己痛苦徘徊。她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她会更加痛苦,而且没有任何结果。现在,孙林打算要提拔她做副所长了,她非但没有什么高兴的心情,反而感到了一丝不安。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问题!她一时没了主意。
手机响了。是孙林打来的。
“你在哪里啊?”
“我在廊桥这里。”
“嗳,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我去接你。”
“不不。没事。你放心吧。”
“我叫小侯去接你。”
“不用了,孙局长。我想一个人再转转。”说完,她挂了电话。
不一会,孙林一个人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叶琬诧异地问道。
“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过来陪陪你。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太安全。”
“谢谢你,孙局长。”叶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感到很不自在。
“别老是‘孙局长孙局长’的,又不是在局里。”
叶琬不吭声。
“那道鲍汁雅鱼味道怎么样?”孙林没话找话。
“嗯。”她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这次会议,开得轻松吧?”孙林说着往叶琬身边靠近了一些。
叶琬敏感地躲让了一步。她现在只想早点回到宾馆,她已经没有一点闲逛的兴致了。
“小叶,不用担心。我会尽快办理你的职务问题。”说着,她把一只手放在叶琬肩头。叶琬连忙说:“孙局长,你怎么了?”
夜幕下没有尴尬的表情。孙林一把揽住叶琬的腰,“小宝贝,我想你啊。”
“松开!”叶琬扭动着身子,斥责着孙林。
谁知孙林见叶琬扭着身子,声音又不太有力,以为得手,于是两只手一齐抱着叶琬,嘴巴就要往叶琬的脸上凑过来。叶琬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酒腥味。她大声说道:“再不松开我就喊人了。”说着用脚踢孙林,孙林只得悻悻地松了手。
叶琬赶紧奔跑到马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28。成都碟影
区公安局“痕迹技检科”内。
“看到报道了吗?省考古研究局在圣溪村鱼塘边发现了古代墓葬。”沙队长对技检员吴芳说。
“看到了啊。已经报道了好多天了。怎么想起问这个事了?”吴芳一脸的困惑。
“所以说呀,我们破案子不能只盯着案子本身,还要从多方面留意与案件相关的东西。”沙队长教育着他的下级。“那个报道中有没有提到考古人员发现一块玉环?又说有村民可能捡到什么宝贝?”
“噢——你是说,那块玉环和李在国家的那块玉环有什么联系?”
“还不算太笨。”沙队长笑笑。
“李在国罪有应得,死了就算了。再说了,会上不是确定为自杀了吗?还费这个心思在他身上干什么?”
“是啊。可那块玉环出现在他的枕头下,你不觉得蹊跷吗?如果我们搞清了玉环的事情,说不定就能破获李在国死亡背后的案件……”
“你是说,我们查查这块玉环的情况?说不定……能查出什么私藏文物……或文物走私案之类的东西?”吴芳大胆地猜测。
“其实,你的智商相当地高!——如果肯多动脑筋的话。”沙队长很满意地说。
转眼到了2012年8月10日。
虽然太阳还没有露脸,但她金色的光辉已经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朝霞在一幢幢高楼上驻足,往日常见的雾霾无影无踪,清新的空气让成都的大街小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张新宇早早地来到局里。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没有直接走进他的办公室,而是在大院子里信步闲逛。他一会儿仰视那昂首高耸的“川”字形大楼,一会儿走进花园抚弄那些鲜艳的花朵,一会儿又在“天逸”楼前的喷泉旁流连……
当他走到大院中央升旗台前的时候,他看见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正在忙碌着。其中一个年轻人个头不高,但有一副结实粗犷的后背,叫人过目难忘。他好像是几个保安们的头头,正指挥着他们在干什么。
张新宇走近他们。
那个后背粗犷的年轻人好像觉察到了身后有人,他转过身来——是保安队长沈勇。
“哟,张局长,您来了。”沈勇连忙恭敬地招呼道。
“嗯。在升国旗呀?”
“是的。”
“升国旗是一件严肃庄重的事情,不可忙乱,而要有仪式感。”
“局长放心,我们一定改进。今天是局里新大楼落成启用一周年,”他指着地上的一些条幅和彩旗,“我们马上挂起它们……是有些零乱。我们会尽快布置好,让局里有节日的气氛……”
“很好。”张新宇说完就背着手转身离去。
“是啊,转眼工夫,一年过去了。”他不由得再次抬头看看大楼,又环视宽敞优美的大院,无限感慨地吁了一口气。
一会儿,他的耳畔响起雄壮的《国歌》。于是他缓缓转过身去,神色庄重地凝视冉冉上升的国旗,眼前浮现出一年前的今天,那令人难忘的时刻。
新大楼落成启用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院子里站满了来宾。他们有上级领导、兄弟机关的领导、考古同仁以及各路媒体的记者。来宾们的眼前,是高耸俊拔的“天勤楼”、宽阔雍容的“天问楼”以及温馨别致的“天逸楼”。典礼台前彩旗飘扬,鲜花夺目;红地毯上名流云集,笑语飞扬。
上午十点整,副局长孙林扯着喉咙高声宣布:“四川省考古研究局新大楼落成启用典礼现在开始!”然后是领导讲话,嘉宾祝贺,首长剪彩。一时鞭炮齐鸣,乐声悠扬。喜庆声中,成都文化界名人田月仑徐徐拉开了红色的幕布,露出他题写的“天勤楼”、“天问楼”、“天逸楼”几个镏金大字。
“下面请张新宇局长讲话。”
张新宇身穿雪白的短袖衬衫,健步走到典礼台中央。他左手拿着讲稿,右手扶了一下话筒,朗声念道:“各位领导、各位嘉宾:
首先,我代表省考古研究局对各位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和极大的感谢!(一片掌声)。
四川是一个历史悠久、仓廪丰饶、文化灿烂且又充满奇异神秘色彩的西南大省。上个世纪三星堆遗址震撼出土;2001年金沙遗址又惊艳面世……这些都向人们展现了古蜀文明的辉煌不朽和神秘莫测。为了进一步保护、研究、弘扬古蜀文化,省里斥巨资兴建了这栋大楼。这体现了省里对文化事业的高度重视。今天,新大楼在省有关部门的关心下,在社会各界的支持下,已经顺利竣工并交付使用了!(又是一片掌声)。
在局机关和研究所搬进新大楼办公的喜庆日子里,我们全体干部职工决心以‘勤政务实、求索寻真’的精神开展文物考古事业,让四川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明再现光辉……”(掌声更响了)。
突然,张新宇扶着自己的前额,眼睛紧闭,并且身体趔趄了一下。台上台下的嘉宾一阵惊呼。蓉城电视台记者雨霏霏赶紧停下了她滔滔不绝的解说,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只见张新宇身旁的秘书小高连忙去搀扶着他,并关切地问:“张局长,怎么了?”张新宇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努力使自己站稳,好像从失重状态中寻找身体的重心。也就是在几秒钟后,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和袖口,然后挺直身板,目光巡视着眼前的一切。顿时,他恢复了刚才的精神,脸上焕发出照人的神采,目光如炬,剑眉飞扬。
他把讲稿揣进裤兜,然后挥手向大家致意,面带微笑地脱稿演讲:“古蜀文明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她的悠久、她的灿烂、她的神秘令我们流连忘返,心醉神迷。例如2001年金沙遗址出土的‘太阳神鸟金箔’,其厚度仅0。2毫米,图案美仑美奂。她的艺术成就、她的精湛工艺,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也不易做出。很难想象,在大约3000多年前的时候,人们是如何做出这一旷世瑰宝!”
“古蜀文明令中国人骄傲,更令四川人民骄傲。但同时,我们深感责任重大。因为随着出土文物的增多,一些未解之谜也等待我们去求索破译。这也是省委省政府全力支持我局兴建大楼的初衷之一……
除了历史,四川地貌变幻多姿,自然景观魅力无穷。从大佛庄严、峨嵋秀色到幽绝青城、神功都江,再到仙境九寨、齐天雪山,无不令人叹为观止……
遥远时代的绚烂文明加上现实世界的多姿多彩,构成了四川令人心驰神往的壮丽画卷。”
让人眩晕的沉默。
随后是暴风雨般的掌声。
雨霏霏也禁不住握着话筒鼓起掌来。
“新楼落成,任重道远。‘天勤天问’——是我们考古研究局不变的精神和灵魂!”他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回荡在上空。现场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彩纸礼花。礼炮此起彼伏。人们掀起潮水般的欢呼。
“谢谢大家。”在缤纷彩纸的沐浴下,他挥动右手向在场的人致意,腕上的手表闪耀着金属的华光。
沸腾的现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其实,在小高搀扶着他站稳后向大家挥手的时候,他的腕上才有了这块手表!更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当时有一个圆盘状的物体悬挂在现场上空,仅仅瞬间,即悄然而去。
29。复仇的刀
青羊街111…5号,“兄弟书社”门店里。
那个头发有点卷曲的小伙子铁青着脸,坐在柜台后面,像有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
白若飞走了进来,见小伙子坐在那里,有些生气地说:“江子,你怎么坐在那里?这些东西也不收拾一下?”他指着墙角那些捆装书籍的塑料绳和牛皮纸。
江子一骨碌站了起来,仿佛被惊吓了一下。
白若飞看出了他的反常,便问道:“怎么了?”
江子轻吁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白若飞大怒:“问你话呢。耳朵在哪里?”
“白哥,呃,不,白总,我是有事情……”
“那就快说呗。”
江子张望了一下店堂,迟疑着说:“下班我再和你说吧。”
“不行。现在就说。到我的办公室。”说着,自己先走了。江子只得随后跟着。
到了办公室,未等白若飞再问,江子已气恨交加地说起来:“我……我妹妹被人欺负了……我……”
“什么?”白若飞大吃一惊。他最痛恨这类禽兽。“报案了吗?”
“嗯……不好报案。这种事……很叫人伤心……”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还是人吗?这种事还不快点报案?!”
“不是,大哥。我还没有说清楚。”
“你快点说呀。”白若飞愤怒地说。
“我妹妹在一家饭店打工。前天,中午饭过后,我妹妹一个人在宿舍睡午觉,那个狗日的店老板来了,欺负我妹妹,我妹妹拚命反抗……还好,我妹妹逃出了宿舍,他没有得逞……我妹妹哭哭啼啼地告诉我。我就去找那个狗日的算账……可……那狗日的五大三粗,还叫来了店里的两个人,我被他打了……”江子断断续续地说完,恨得一拳头砸在沙发扶手上。
白若飞这才细看了一下江子的脸,他的额头上淤着一块青斑,胳膊上有一道三四公分的伤口。
“我心里难受啊,白哥。一个男子汉,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竟不能保护她,还……窝囊啊!我想过报案,但肯定没有用。他没有得逞,又没有任何证据。当时又没有其他人在场,他不承认,报了案又有什么用?还毁了我妹妹清白的名声……”江子几近抽泣。
白若飞站起来,黑着脸,在办公桌旁走来走去。心里感叹道:“是啊,有很多事法律无能为力。特别是这一类的事,说不严重,但很让人伤心;说严重,又没有证据,恶人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法律固然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