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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我该去的时候了。”说着我就下了床。
“你这个怪丫头,古怪得慌,你怎么就这怪啊?吃点饭再走吧,你还是昨天早上吃过饭的。”
“等回来再吃。”我往院子外走去。
“那我跟你一块去。”奶奶在后面说。
我和奶奶到外婆家门口时,那里已集聚了很多人了,他们看我就像看到怪物似的。
爸爸,妈妈和爷爷都在。
爸爸形色憔悴,爷爷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妈妈看见我,一副怒不可愒地样子,她冲上来就朝我的脸上扇了一耳光,我愣住了。
妈妈竟然当着如此多的人打我了。
“死丫头,你还真能睡啊,全家都愁死了,急疯了,你倒好,还蒙在被窝里睡大觉,死丫头,你给我死了好了,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没生你之前,别说打死蛇,就是吃了蛇肉,都没什么事发生,怎么你一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都来了?”妈妈说着就一把把我给拉到她面前,对准我的屁股连着打了四五下。
奶奶把我给拉了过来,她对妈妈说,“你又打丫头做什么,你就别动不动打她了,她都怕你了,你还打。”
“死丫头,不打是不行的。”
爸爸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说,“你们不要在这打来拉去的了,楠京,你快跟我到外公房里去看看吧,得想个解决的法子才是。”
爸爸说外公的房间在二楼,于是我和爸爸顺着木质楼梯往上走去。才一上楼,我就看到蟒在二楼中央的木板上呼呼地睡着觉。
它的肚子随着呼吸声一收一放的,肚子很瘪,我想它饿了。几个月不见,这条蟒又长大了不少。
爸爸小声对我说这蟒估计有六七十斤了,然后爸爸指着最里面的一张床对我说躺在床上的就是外公。
我想昨夜外公是和蟒同宿了。
我让爸爸下楼去。
我看爸爸是犹豫了一下,才转身下了楼。
我慢慢走近外公。
“外公!”我叫他。
他整个身子都蒙在被子里,他全身都在发抖,因为我看他的那床被子在随着他的身子一抖一抖地。
“你把头伸出来,不要怕。”我说。
他把头伸了出来。
“你起床吧,我带你下楼去。”我又说。
“可是这……”他用颤抖的双手指着蟒说。
“它还在睡觉,快起来,我带你下去,没事的。”
外公这才坐了起来。
等他穿好鞋,我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可是当我们在经过蟒的身边时,外公他竟然忽地一下甩脱我的手,飞也似地跑了。
用飞这字来形容外公这时的跑,没有一点夸张,他跑起来简直是比兔子的妹妹还逃得快,这时的他根本就不再像是一个老人,一个长辈,我只听着一阵噔噔地下楼声。
为蟒准备食物的外公
说外公不再像是一个老人,一个长辈,全是因为他甩开了我的手而自己逃了。
尽管我是蛇丫,尽管我有与蛇交朋友的灵力,但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他这样忽地把我的手一下子给甩开,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那就是自私自利。
我的心就如蛇的身体一样,是冷的,我无法让我自己的心变得热起来。
我在蟒的身边蹲下,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它睡得很香。
我不能把它给叫醒。
于是我站了起来,往楼下走去。
爸爸站在楼梯拐角处等着我。
看见爸爸那一脸担心地样子,这让我的心有了一点安慰。
当我和爸爸走下楼梯,我又看到了焦急不安的爷爷奶奶。
“丫头,没事吧?”奶奶问我。
我摇头。
“丫头不会有事的。”爷爷插言说。
“外公呢?”我问。
“在你外婆床上躺着呢。”爸爸说着就为我推开了门。
我走了进去。
“你得给蟒准备吃的呢,你怎么就躺下了?”我对他说。
外公闻言,惊地坐起来了,“啊?你说我吗?”
“不说你说谁啊?当然是你了。”
“你不把它给弄走,你还打算让它继续留下啊?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一副很生气地样子对我说。
“这我也没办法,谁让你惹着了夫妻蛇,这条蟒就是由白蛇从夫妻蛇的蛇蛋里精挑细选才选出来的,你打死夫妻蛇,蟒肯定得来找你。”
“这样折磨人还不如它一口把我给吞了算了。”
“不要这样说,现在你得给它准备吃的了,它饿了。”我说。
外公对我大吼道,“那给它吃什么?给它吃什么?死丫头,快说,快说。”
“老鼠,青蛙,肉,蛋都可以。”
“那谁给送上去?是不是你送上去?”他瞪起眼瞧着我。
我摇头,“不,得你自己送上去,它得在这住一段日子。”
“我?”他连连摇头。
“若你不送的话,它会发脾气的,那到时就不好办了。”我说完,就走出了外婆的房间。
我一出来,外公随后就出来了。
他去了厨房,然后他走出来对我说厨房里有二十来个鸡蛋。
我让他把鸡蛋拿到楼上去。
他端着放鸡蛋的筐子,两腿颤栗着,都不敢抬脚上楼梯。
这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呜呜的叫声。
我催外公快点。
他还是迟疑着不敢上前。
我生气了,我对他说你一个大人怎么这么胆小呢。
他回我一句,除了你这个怪蛇丫,有谁不怕蟒啊,蛇啊什么的,死丫头。
爸爸让我陪外公上楼。
我摇头了。
奶奶让我替外公把鸡蛋送上去。
我也摇头了。
“我自己去送,不指望你,不靠你,死丫头。”外公气呼呼地对我说。
说罢,他就上楼了。
我让他一上楼就把鸡蛋给放下。
他又是飞似地跑下来的。
爸爸问我蟒会在外公家里呆多久。
我说不知道。
爷爷问我是不是每次都得我外公给蟒送吃的。
我点头。
奶奶说我外婆的嘴巴已经歪了,这会儿大夫正在给她搞针灸治。
又挨打
回到奶奶家时,天色已黑,我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这会我方才想起我已好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
别说吃东西,我就连一口水也都没有喝。
我是舌干口燥,肚子饿得真的快前胸贴后背了。
奶奶给我一杯糖水,让我先喝着,她说她和爷爷去做饭。
我边喝着糖水,脑子里一边还想着那条大蟒。
外面有人在敲院子的门。
我赶紧出去开门。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清了来人的面孔,我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
来人是妈妈,一看是她,我全身就不由自主地在打冷战了。
我不知她这时来做什么,但我看到她那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我就知道她是来者不善。
她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领口,把我往外拖。
“妈,你要把我往那里拖啊?妈,妈……”我大声喊着她。
妈妈并不理会我,她把我生生地给拖出了院子外,一掌把我推倒在地,然后她从她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大铁锁来,迅速把院子门给锁上了。
“丫头,丫头……”奶奶追了出来叫我。
“我妈把我给拖到外面来了。”我说。
奶奶怎么开院子门是怎么也弄不开。
“我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妈妈说。
“你在外面锁门干啥呢?”奶奶不解地瞧着妈妈问。
“死丫头,今天可是没人护着你了,我得好好收拾你,我倒要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我感觉妈妈她就像一只在天空翱翔的老鹰,而我则是一只没有母鸡保护的小鸡,她的手那么地有力,把我从地上一下子就给拽了起来。
“老头子,你快出来啊!”奶奶大喊道。
“来了来了。”爷爷一边答应一边朝院门口跑来。
“天京她妈,你把门开一下,我要出门一趟。”爷爷对妈妈说。
“要出门也不急这一时,等我教训完死丫头再说。”妈妈说完就扒掉了我的裤子,紧接着就是木棍打在我屁股的声音。
木棍落在我的身上,生疼生疼地,但我不叫也不哭。
我咬着牙就是不喊一个疼字。
“你不要再打了,够了,再打下去会出事的,哪有你这样当妈的啊,这丫头活着怎么这么收罪?”奶奶对妈妈大喊。
妈妈一边打一边骂,“死丫头,你活着我们大家都受罪,死丫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死丫头,我今天非得弄明白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个死丫头……”
“不要再打了,再打会出事的,把棍子给我放下。”爷爷对妈妈大吼道。
妈妈并没有就此住手,她还在继续打我。
“快放下棍子,再打就打死了。”奶奶哭着对妈妈说。
妈妈仍然没有停她手中的棍子。
我不知道妈妈她打了我多少棍,我只觉得我全身都痛,一点力气也没有,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埋
我醒来时,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我听到外屋有说话声。
“死丫头,我打了那么多下,她竟然连皮也没破,更别说出血了。”妈妈的说话声我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丫头的屁股都被你打青了,你这当妈的咋这么狠心呢,好歹都是你身上落下来的肉啊,你不心疼吗?”奶奶说。
“心疼?我气都气不过来,还心疼?死丫头,就因为这死丫头,家里就无法过点安生的日子,整天都提心吊胆地,上个学读个书还得要专人陪,不就是怕她惹事吗?”
听妈妈这样说,我心里难过极了,难道我就愿意这个样子吗?我并不是有心要这样子,妈妈怎么就不理解理解我呢?
肚子又在咕咕地叫了,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挣扎着起身,然而脑袋昏沉昏沉地,我只好又躺下了。
我又睡着了。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但在恍惚之间我知道自己睡了很久。
我又一次睁开眼睛时,外面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纸射了进来。
屋子里很静,我只听得到我的呼吸声,嘴巴里就像吃了黄莲一样,是苦得要命。
当我正欲穿鞋下床去倒水喝时,奶奶进来了,她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瞧着我。
“奶奶!”我开口叫她。
她愣了一下方才“哎”了一声。
“给我点水,我嘴巴里好苦。”我对她说。
奶奶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喝了她给我端来的一杯水后,嘴巴里觉得舒服了很多。
“丫头,你晓得你睡了多长时日吗?”奶奶在我床边坐下了。
“很长时间吧?”
奶奶点头,“是一个半月。”她说。
一个半月?我睡了这么久吗?
“外公还好吧?”
奶奶叹了一口气,摇头说不好。
听奶奶说,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我外公过得是战战兢兢的日子,他茶饭不思,也不上床睡觉,实在太困了就打一会磕睡,他的神经整日处在高度紧张状态中。
他不仅投入了很大的精力,也投入了不少财力,肉和鸡蛋每日都得花钱去买,活的老鼠不好找,他只好去找青蛙,他一个人往往一天下来也抓不了几只,因此他只得隔一天花点钱雇两三个年轻的人帮他抓。
奶奶说已经有十来天时间在外公附近的稻田里都听不到青蛙呱呱的叫声了。
针对这种情况,村里人有人说是青蛙害怕了,所以都逃走了,但大多数人都说是外公把附近的青蛙都给抓完了。
外公日子不好过,我也好不了哪里去,这一个半月,我始终在睡眠状态中,我不吃也不喝,全身冰凉,整个身体都没有一点温度。
奶奶说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但卫生所的医生却不是这样认为的,他们说我还有呼吸,这就说明我还活着。
奶奶说到这里时,长叹一口气,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瞪目结舌的话来了。
奶奶说刚刚有很多人到我爸妈那里让我爸妈把我给埋掉。
蟒走了
我黯然地往门外走去,我听到奶奶在后面叫我的名字,但我没有回头。
外面阳关灿烂,天气暖和,鸟语花香,春意盎然。
好美的一片春色!
但我的心里却是一片灰暗,犹如进入了寒冷的冬天。
我去了我爸妈所住的房子。
爸爸看见我,惊地站起来了,妈妈张大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爸爸问我。
“就刚刚。”我回答说。“听奶奶说村子里的人想让你们把我给埋掉?”我问爸爸。
爸爸毫不避讳地点着头。
我看着爸爸问道,“那你们现在还打算埋掉我吗?”
爸爸摇头,“你不是醒过来了吗?怎么还问这样的问题啊?”
“若是你长久都不苏醒的话,我们就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