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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
我能够说话和走路,这让全家人都很高兴。
爸爸说虽然他不知道我这回能持续多久,但我多走一会路,多说一句话,总要比我整天坐在木盆里傻傻地仰头看天空好。
等待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爷爷说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拿回来一条死蛇,竟然会唤起我说话和走路。
他说他因为对我的行为感到奇怪,所以他以后要关注起我,他还说做为人都有一种本能,那就是会对自己感到奇怪的东西特别有兴趣,而他也不例外。
他说如果我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地平凡,他会仍然不理我,但现在他是不想理我也不成了。
至于我为何突然说话走路的时间会比前两次变得长,这是让家里人琢磨不透的,因为琢磨不透,因为怕村子里的人再说我的不是,家里的人在经过商量后,决定不向外人说起我在床上玩蛇以及葬蛇的事。
他们要求姐姐对她的小伙伴要三缄其口,姐姐答应倒是答应了,但由于姐姐亲身经历过那两件事,所以在那以后她就更不愿和我有接触了。
通常我到哪里,她若也在那里的话,一看到我,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急忙跑开,我在她后面怎么喊她,追她,她都不理我。
我觉得她没有把我当作是她妹妹,在她心里她肯定把我看成是个怪物。
姐姐不理我,也没有小伙伴来找我玩,爸爸要开车,爷爷奶奶和妈妈都有很多农活要做,我得自己打发时光。
每天上午,当阳光不太强的时候,我都会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到院子里,双手托着腮,傻傻地看着天空。
我不知我该干什么?我也不知我是在等什么?
但我心里总是有个感觉,一种很强烈地感觉,我在等一样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必须要等。
日头升高,太阳光变强烈的时候,我才会回屋去,坐回到属于我的木盆里。虽然已经走路了,但我还是无法离开我的木盆。
青青
一直到我四岁半的时候,我还是每天这样子。
家人从院子里进进出出,我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我一动不动。
秋天在不知不觉中来了,秋高时节,凉风习习,我还是在院子里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我虽在仰头看天,但心里能感觉得到有东西爬进来了。
我下意识地往院子门口望去。
一条绿绿的蛇往我坐的位置爬来了,当它来到了我的跟前,它就开始用它的脑袋蹭着我的脚。
“你在跟我打招呼吗?”我一边说,一边轻轻地用双手托起了它。
它在我手里不动了,抬着脑袋瞧着我。
“我叫你青青好吗?”
它不动。
“你不动就表示你同意了,谁让你是青色的呢。”
它还是不动。
“你上次跟我玩过的是不是?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你到哪里去了?来,你在院子里爬一爬给我看看。”说着,我把它放到了地面上。
一放到地面上,它就像梭鱼一样地在院子里来回游动着。
我咯咯地笑着。
当我和它正玩得开心的时候,妈妈从外面回来了。
妈妈一看见有条蛇在院子里,赶紧就退到院子外面去了。
青青一见我妈进来,就不动了。
带路
我望院子门口看了看,见妈妈在外并没有动静,就对青青说,“你继续吧。”
然而青青一动不动。
我走了过去,用手轻轻托起了它的身体,“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青青用它的身子把我的右臂轻轻地给缠绕住了。
爷爷奶奶和妈妈进来了。
看见蛇已把我的右臂给缠起来了,妈妈吓得惊叫起来,“我的天!”
“镇静,镇静,别慌,别慌!”爷爷对奶奶和妈妈说。
奶奶焦急万分,“怎么能不慌?这可怎么办?”
“或许会有办法的。”爷爷说。
“爷爷,你可不要打它。”我说。
爷爷强笑着说,“我说过我要打它吗?”
我两眼直盯着爷爷的脸,“嘴上没说,可心里却这么想着。”
爷爷提醒我,“你这个丫头!这竹叶青是有毒蛇。”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把它送出去,它有家的。”我说完,就往院子门口走去。
一见我过来,爷爷奶奶和妈妈惊慌失措地避开了。
走出院子,走到公路的大约两百米处,我对青青说,“你下来吧!”
青青下来了。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真好,你的窝在哪里?可以让我去吗?”我蹲下来对它说。
它扭动身子往前面游去。
游了两步后,它停下了。
“你要带我去吗?”
它又往前游走了。
我跟在它的后面。
大约又走了两百米时,青青在公路右边的一堆石头前停下了。
“就在这里吗?”我问。
它一动不动。
“你的窝在哪里呢?这就有一堆石头,难道是在石头里面吗?”我问。
这就是一堆石头,通常这石头堆里是会杂草丛生的,但是这堆石头上面竟连一棵草都找不到。
蛇洞之争
靠公路左边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的声响,我寻着声响望去,只见一条比青青大很多的墨蛇异常迅速地从草丛间游过来了,游到了我的面前。
墨蛇就是通身颜色为黑色,因其色如墨汁,故称墨蛇,这是爷爷教我的,他说我第一次抓的那条蛇就是墨蛇。
这条墨蛇比我第一次见得要大,这家伙估计有两斤多重,而我第一次抓的那条才一斤多重。
“你这家伙可真够大的。”我说。
这条墨蛇张开它的大嘴,朝我吐着舌信子。
“你别吐了,吐也没用,你是条无毒蛇吧?”
听我这样一说,他赶紧闭紧了它的嘴巴。
“你也听得懂我说话啊?那好,你回去吧,回你的洞里去。”
那墨蛇一动不动。
“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听呢?”
那墨蛇还是一动不动地。
“青青,你的窝在哪儿呢?”
青青游到了我的脚下。
我蹲了下来,仔细盯着那一堆石头看,很快我就发现在那堆石头中间有一个很小的洞口。
“这是你的窝吧?那就进去吧。”我说。
青青抬起它的脑袋,看了看我,然后就顺那小洞口进去了。
我看见青青的整个身子都进洞去了,就打算回家。
一转身,发现那墨蛇还未走。
“你怎么还不走?你不会是想占这个窝吧?我告诉你,那可不行,你到其它地去。”
那墨蛇把整个身子横在公路上,它的身子刚好和公路一样长,正好挡住了我回家的路。
“你这是干嘛呢?”
它还是一动不动。
“我从下面的田地走,也可以回家的,我们比个赛好吗?我把我的鞋子往天上扔,你把你的身子尽量地抬高,谁高就谁赢,你输了,自己去找窝去,不许以大欺小,我输了,我帮你找个好窝。”
我说完,就脱下了右脚的鞋子,拿在手里,准备蓄势待发。
那墨蛇不再横卧在公路上了,它也似乎在准备,变换为了竖卧。
与墨蛇比赛
“你准备好了吗?”我问墨蛇。
它没有反应。
“没反应就是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开始!”我话音刚落,就把鞋子望天空中抛去。
墨蛇也跳跃起来了。
但鞋子的分量明显比蛇的体重要轻得多,所以鞋子就抛得相对得高一点。
我的鞋子在空中溜了一圈,眼见要掉下,我连忙跳起来接住了,鞋子回到了我的手里。
而墨蛇则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不用说,这场比赛是我赢了。
“我赢了。”我说。
墨蛇一动不动。
“虽说我赢了,可我还是会帮你找个好窝的,你看见了吗?顺着这条路往前走,有一片大竹林,那是我家的竹林,你可以到那里去打个洞做窝的,那里因为全都是坟墓,平时很少有人去,就是在清明节,七月十五鬼节和春节,才会有人去扫墓,你需要避开的就是一个鬼节,这周围这么多田,老鼠多得是,所以你不用跟青青抢窝的。”
它仰起脑袋看着我。
“快去吧!”我催促它说。
它向前游去,游了几步后又回头看我。
“走吧!”
它这回就像它刚来时一样,动作异常迅速,像风一样地走了。
我回家时,爷爷奶奶和妈妈正在焦急不安地等着我。
见我回来,他们一个个立即转身进屋了。
姐姐本来在跳绳的,她一看见我,连忙跑进屋去找妈妈去了。
我什么话也不讲,继续坐在板凳上晒太阳,仰着头看天。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睡的床上爬满了大小不一的蛇。
它们和我一起玩,我不停地笑着,笑着,直到笑醒了,才发现是个梦而已。
换门
第二天,院子里来了两个工人,他们抬着一扇完全封闭式的铁门进来了。
“爸爸,干什么呢?”我问。
“这扇有栏杆的铁门在我们家不适用,我得把它给换了。”爸爸说。
我摇头,“不要换,爸爸,换了我怎么办?”
“就是为了你好,所以才换的。”
“爸爸,爸爸!”
“你说什么也没用,这门必须换。”
我还是第一次看爸爸对我发脾气,爸爸的样子变得好凶。
我央求,“爸爸,不要换门好不好?”
爸爸用眼瞪着我,大喝,“你一边去。”
我只得回到了我的板凳上坐下,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安排工人换院子的大门。
没用多久,门就换好了。
在门换好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心口一痛,我的心就像被妈妈手上缝衣服的针给扎了一下似的。我在心里说着不要换门,不要换门,但嗓子就是发不出声,而我的双腿也动不了了,双腿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我又不会说话和走路了。
传说
如此邪门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村子里的老人说我肯定是被蛇王附身了,要不就是我是蛇王的转世投胎。
奶奶告诉我,关于蛇王的故事已经是个很古老的传说了。
我们这里有一条小溪河,在很久以前人们就叫它小溪河,那时的村子里的人虽叫它小溪河,但却是名不符其实的,它的水量很大,每年的夏天,下暴风雨的时候,河水都会暴涨,被水冲塌的房屋和牲畜不计其数。
在这条河的源头,有一座山,人们都叫它张家山,因为山脚下住着的全是姓张的人,故得此名,在它山下有一个很大的洞,河里的水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至于这个洞里除了水之外,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没人知道。忽然有一天,有人说洞里有一棵千年灵芝,很多人划着小木船进去找寻,最后出来的只有小木船,而不见其人,于是又有人说那洞里有一只几十斤的大蟾蜍在里面,它在守着那棵灵芝。
村子里发生的瘟疫,遍寻不着药物来治疗,这时有人就提议去洞里去找灵芝。嘴巴上说去找,可真正要去的时候又没人敢去了。
但这时却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用双手做手势。
村子里的人都愣了,呆了。
这个人既聋又哑,自打他出生,就被人丢弃在村头,是村子里的人好心收留了他,他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蛇王
村子的人虽都想活命,但却并不自私。
他说要去替村人拿灵芝,村长第一个对他摇头,“你还是别去吧,搞不好就不能回来了。”
他亦摇头。
“你又不会一招半式的,你去了准会送命的。”
“是呀,是呀,你别去了。”
“大家就一起共赴黄泉吧!”
“要死大家也死一块。”
村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这个人很感动。他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弄回灵芝来。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后来灵芝还真被他给弄回来了。
他是浑身带着伤回来的,而那棵灵芝上还滴着鲜血。
当他把灵芝交到村长的手中时,他口吐鲜血,随后就气绝而亡。
后来村人为他入殓的时候,想给他换一身新衣服,刚解开他的上衣第一颗扣子,他的身体变成了蛇身,有挑水的水桶粗,他的头变成了蛇头,有脸盆那么大,把所有人都吓得倒退很远。
但害怕是害怕,感激归感激,村子里的人还是特意为他做了一个法场,办了一件大丧事。
村人养活了他,他也救了全村人。
在村子的祠堂里,村人专为他设了一个牌位,称他为“蛇王”。
几个月后,几个冒险的人划着木船在洞里的一块大石头上见到了一具很大的骨架,人们说那就是那只几十斤的大蟾蜍。
再后来,蛇王的传说一代代地传了下来,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