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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夜哆嗦了一下。她知道这木箱里面装着什么。那是樊冰和杜松。严格地说,是樊冰和杜松的尸体。
房路想干什么?莫非?
水夜正惊疑不定,房路已经将门反锁好。他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了。他对水夜说:“你在这里别走,替我把好门。那两个人我要处理一下。”
房路说得轻描淡写,水夜却听得惊心动魄。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袁青朵跟她描述的场面:清脆的刀声,淋漓的鲜血,残碎的断肢,狰狞的头颅水夜惊恐地看着房路,向后退了一步:“房总,你放过我吧!”
房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现在是大热天,房间里虽然有空调,但尸体很快就会腐烂。何况我们的住所并不固定,这尸体会给我们带很大的麻烦。”他看着水夜苍白的面孔,又说:“你放心,你只是坐在房间里就行,我会在洗手间操作一切,你想看都看不到。”最后半句话是想开个轻松点的玩笑,却连自己都没有觉出有任何可笑之处。
见水夜还在犹豫,于是房路又说:“我知道选择你很不合适。但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去相信呢?秦鸣已经够让我恼火了,荆井虽然是自己人,但他如果联想到我是如何处理文澈尸体的话,非把我剁碎了不可。水夜,你就帮我这次吧,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可能可能根本就没有勇气做完这一切。”
水夜终于对着房路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以前看似有着钢铁般的身体和冷酷意志的房路,此刻竟然是这么脆弱。这个男人的内心是善良和柔软的,只是一直被坚硬的外壳所包裹,让人一直误会至今。
真的误会他了吗?这样一个人,真是杀害袁青朵的凶手吗?
房路将电视机打开,声音开得很大,然后把两只木箱拖进洗手间,紧紧关上门。
水夜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便坐在床头,拿起遥控器,下意识将电视机的声音又开大了一格。但她内心仍然惊恐万分,觉得冷,关了空调,仍然冷。水夜不禁将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最后连头都蒙住了。
尽管电视机的声音很大,又蒙了被子,水夜还是听到了刀砍在骨头上的声音。“喀嚓,喀嚓”,可是水夜搞不清楚这声音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的幻觉。这个时候,她真有点佩服袁青朵了。袁青朵在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只身敲开了房路的洗手间。并且,在看到了那一幕骇人的场景之后还能用常人莫及的速度逃走。
而卫生间里,房路已经累得快要虚脱。这一次是两个人,并且他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大不如从前,所以几乎都撑不下来了。
食人鱼傍晚的时候就送来了。这次多了几条,而且装食人鱼的铁箱子更大。大汗淋漓的房路将碎尸一点一点放入铁箱中,看着它们在片刻之后变成白骨。
一对曾经相爱的人,他们的骨头不分彼此地被装在木箱里。他们的灵魂在哪里呢?
灵魂所在处,恩怨是否还在?
用铁钩捞上来最后一块白骨的时候,房路手腕酸痛,手一松,铁钩跌落在铁箱里。房路下意识在水面上一抓,却不料一只鱼头冒出了水面。
锋利的牙齿狠命向房路的手掌咬去,就像去啃食那些残肢断体一样。而同样是人肉,这一口是比无新鲜的。房路疼得惊呼一声,一甩手,想甩掉食人鱼,却不料食人鱼没有松口,这一甩,竟然将一整条食人鱼从铁箱中甩了出来,而食人鱼锋利的牙齿还咬着房路的手掌。
房路大惊失色,用另一只手去拽这条鱼,但扯了两下没有扯掉,鱼反而咬得更紧了。情急之中,房路将被咬住的右手往墙壁上猛然击打。几下之后,食人鱼终于被敲得昏死过去,嘴一松,“啪”地掉在了地上。而房路的手掌靠下处被食人鱼锋利的牙齿连皮带肉咬掉一大块,整只手都是鲜血淋淋。
房路忍着剧痛将那只昏死的鱼扔进铁箱里,用马桶刷将滑进铁箱的铁钩弄上来,又用铁钩把最后一块白骨捞上来,然后心有余悸地将铁箱盖封紧。
捂住血流不止的右手,房路从洗手间走出来。
门外的水夜已经像是等了一个世纪。虽然盼着房路快点出来,但看到房路出来,还是猝不及防。前面的房路像是在血水中捞出来一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水夜从床上跳下来,才发现房路的右手在不停地流血。水夜问:“怎么受伤了?我让刘护士来看看吧。”
刘护士就是来这里照顾水夜的那个漂亮的小护士。本来还有一名医生,这两天水夜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已经离去,只留下了这个护士。
房路说:“你先用毛巾帮我包扎一下,我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找刘护士。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把人家吓个半死。”
水夜想想也是。不过房路在卫生间里分尸弄得满身是血可以想象,受这么重的伤就匪夷所思了。她刚想走进洗手间帮房路拿毛巾,手还没有推开洗手间的门就陡然停住。
洗手间里此刻会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大概比她想象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房路明白水夜的想法,于是叫她让开,自己走进去把毛巾拿了出来。
水夜手脚麻利地将房路的手包好,然后房路说:“你先走吧,让刘护士去你的房间里等我,我收拾一下就去过。”
半小时之后,在水夜的房间里,刘护士已经帮房路将伤口处理好离开。用了药之后,伤口不算太疼了,但房路的脑门上还是不停地往外冒汗。
水夜忍不住还是问:“房总,你的手是怎么受的伤?”
房路说:“我刚才没有骗刘护士,真的是食人鱼咬的。不过,可不是为了研究魔术,是为了让那两个人永远消失。”
水夜脑海里出现一幅食人鱼啃噬尸体的场景,顿觉一阵恶心,不敢再去想。她沉默了片刻问:“房总,那一晚袁青朵看到的,就是刚才你房间里那样的情景吗?”
房路一愣,慢慢地点头:“是的。那个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闯到了我的房间里。不过,也是被吓得不轻。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房路问着,竟然饶有兴致地看着水夜,似乎真的想知道些什么。
水夜说:“她被吓坏了,躲在房间里都不敢再出来。她把你当成杀人恶魔了。”
房路似乎觉得水夜的说法很好笑,脸上居然掠过一层笑意。水夜却一脸严肃:“你为什么不跟袁青朵解释清楚,却找到了她,把她杀人灭口?”
房路脸上的笑意换作了惊讶:“我没有杀她!你一定是知道她出车祸的消息了吧?那与我是无关的。你应该相信我。”
水夜凝视着房路的脸,一脸的沧桑掩不住真诚,水夜那一刻愿意相信她是又一次误会他了。如果眼前的房路跟荆井和文澈一样,都是好人,也许一切都相对简单了!至少她在魔术团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但想起了文澈,就想起了房路对文澈做过的那一幕。他在文澈死的前夜强暴了她!这一段时间,房路对水夜过分的好几乎令水夜淡忘了这件事。而就算房路没有做过别的坏事,仅凭这一点,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如果荆井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恨死房路的!实际上,她知道,他早就恨死房路了。
心中突然对房路又充满了戒备。房路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坐在沙发上,点一根烟,缓缓地抽了几口,忽然说道:“实际上我一直在找袁青朵。只是我还没有真正找到她,她就出事了。你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吗?”
水夜心中一动。袁青朵真正的身份?也许这就是袁青朵杀死文澈的原因?她急问道:“房总,你告诉我,袁青朵究竟是什么人?”
房路哈哈一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青城市圆梦中学语文老师,你作为她的同事,怎么能不知道呢?”水夜没想到房路竟然这么回答,一时无语。房路说:“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所有的一切,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57
荆井虽然对袁青朵的话极为震惊,却仍然摇头:“可是,文澈不是吊死的,她是喝了有毒的绿茶死的,她的绿茶就是你给她的!”
袁青朵站了起来:“绿茶确实是我给她的,但我并没有放入毒药。我怎么会给文澈有毒的绿茶呢?如果你不小心喝了,不也没命了?我说了,我是不会杀你的。”
荆井问:“那你说,你为什么不会杀我?你到底是谁?”
袁青朵微微一笑:“你们魔术团神通广大,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我看了三场魔术,每一次都留下了我的真实资料。”
荆井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报纸,展开,递给袁青朵。
袁青朵看了两眼,满不在乎地将报纸扔给了荆井:“这个人不是我,他们弄错了。”
荆井本来以为袁青朵看到报纸会有很强烈的反应,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他疑惑道:“弄错了?怎么会弄错呢?”
袁青朵说:“我这次出门,碰见过两次贼了。上一次是小偷,偷走了我的手机。这一次是个女贼,偷了我的钱包,里面有我的身份证。所以死的这个人,一定是那个女贼了。她死了也罢,还连累上我,这件事真是麻烦死了!”
荆井愕然。他起初觉得是袁青朵在骗他,再想想袁青朵的话也不无道理。事情是这样的可信度,远远高于什么袁青朵死而复生的无稽之谈。
荆井又问:“那一次你约我去咖啡厅,就是想告诉我是杜松杀死了文澈?”
袁青朵点头:“是的。我不想你蒙在鼓里。水夜一定告诉过你了,文澈死的那天我们见过面。看她当时的状况,绝对没有寻死的迹象。虽然房路强暴了她,但她还不至于”
“你说什么?”荆井大叫一声,“房路他,他怎么样了文澈?”
袁青朵不疾不徐地说:“房路在文澈死的前一天,强暴了文澈。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一天应该是文澈的生日。”
荆井整整有好几分钟没有说话。那几分钟对他来说,山崩地裂也不过如此。他没有听清楚袁青朵接下来说的什么。而袁青朵还在继续说着:“我当时答应文澈了,永远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但她已经死了,所以我也不想瞒你,也让你看清楚房路的真实面目。文澈当时告诉我,出了这件事,她不会嫁给你了,但她绝对不会离你而去。哪怕你娶了别的女人,她也永远守在你身边,做你永远的妹妹”
等荆井清醒过来时,袁青朵已经走掉了。荆井甚至不知道袁青朵是什么时候走的。似乎她正在自己耳边说着话,忽然就没了。清醒过来的荆井冲出水夜的房间,直奔房路的房间,发疯一般地敲门。
房路打开门,见荆井神情异样,两只眼睛像兔子一般通红。房路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荆井已经冲进来了。他不由分说一拳打在房路的脸上。房路根本没想到荆井会对自己大打出手,猝不及防,眼前顿时一黑,险些仰面摔倒。房路还没得得及抵挡,荆井第二拳又到了。房路又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没有躲开荆井的拳头,拳头正打在他的下巴上。
荆井就像疯了一般,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房路身上。房路嘴里喊着:“小井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并用双手护住头部脸部等要害部位,躲着荆井的拳头。但房路没有还手,一直到荆井打得没有了力气,动作渐渐迟缓,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荆井一边喘气,一边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就像是房路夺走了他心爱的玩具。
鼻青脸肿的房路摇摇晃晃站起来,抱住了荆井:“你怎么了?你把你房兄打了一顿,心里好受一些了?”
荆井缓过劲来,一把将荆井推开,又是一拳打在了房路的脸上。
这一拳打得非常重,房路的鼻子嘴巴一齐往外冒血。荆井高声说:“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房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呆在一起!荆井魔术团将不再存在,我们各走各的路吧!”说着,大步走出房间将门摔上。
房路用手背抹了抹脸,一手的血,袖子也染红了。他想去追荆井,站起来却感到一阵眩晕,又跌在地板上。他伸手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虚弱地说:“刘护士,请你来我的房间一趟。”
荆井一边走出柳泉宾馆一边哭,夜幕早已低垂,偶尔有一两个过路的人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在哭,都不由多看几眼。荆井却是旁若无人,盲目地走着,却感觉天下之大,无路可行。
夜风吹来,不算很凉,但已经将荆井的心降到了冰点。他绝对没有想到,平日里一派绅士模样、貌似不近女色的房路竟然会去强暴文澈。原来一直以来,所谓的父亲遗命只不过是房路一张无耻的挡箭牌。原来房路不许他与文澈恋爱只是因为房路在打文澈的主意!
心降到冰点之后,荆井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