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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手轻脚走进盥洗室,往脸上拍了点水。虽然从镜子里看自己的形象算不上邋遢,但他还是决定修一修脸。或许有些人走到他这一步会忘记他本来应该做些什么,但是Maldini不一样。他清楚的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他代表的是谁的利益。他必须确保援救组所有人员的安全,同时让外勤部那些大头头们看到救援组养着的不是一群饭桶。以便那万能的外勤资金能源源不断的从药检局和廉政署的口袋里扒拉到救援队的口袋里。
然而他也清楚自己正面临着一个有可能演化成危机的大麻烦,总理险遭枪杀,救援队的伏击失误,这两项罪名完全可以让药检局那帮势利小人乐歪了嘴。也完全可以让自己那张坐了20多年的人造革扶手椅变得不那么牢靠。
他望着镜子中刚刚刮过的带些青白的面颊。500场快乐,他笑了。
都灵。Rimy Leiserson咖啡馆。
Maldini 一边拿着电话和远在米兰的妻子闲聊,一边看似漫无目的的在咖啡馆的走道上行走。下午茶时间还没到,店里没有几个人。他的目光锁定在靠近角落的一张双人桌和上面高高摞起的碟子上。一个穿灰色毛衣的男子正坐在那里和面前的甜点奋斗。Maldini笑着对妻子说了声“Ciao”,结束了通话。径直朝那人的邻座走去,与他背靠背坐下。
“咖啡。”Maldini朝服务员点了点头,用menu遮住了半边脸,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出现了,我在跑马场等了一上午。”
“我得保证周围没人。”
“这里安全么?”
“老板是自己人。现在这里坐着的都是老主顾,除了你。”
“别打算你的账单能报销。”
“这一点CIA和Juve差远了。”
“出事了,Pippo。我们闹了大笑话。”
“我知道。我叫人给耍了。Juve事到临头改变了计划,他们想挖出我来。”
“这是个套儿?”
“不全是。Juve现在到了一个微妙的时刻。Lippi老头想着急流勇退了。下面的兔崽子就开始不安分起来,都想干出点事情显显自己这边的威望。Del·Piero,Trezeguet,真有意思,我能闻到大动静的气味了。”Pippo说着切下一块咖啡慕斯放进嘴里。
“说详细点。”
“是Trezeguet那边的人下的手。所以消息我拿到得很迟,而且根本就不知道会临时变故。现在Trezeguet可以拿着这件事嚷嚷Piero这头有内奸,让Del提前出局。一箭双雕。”
“可问题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贝鲁斯科尼的隐蔽路线的,这是绝对机密,我去看过,那个红外线机枪窝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以内安装好,不可能有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设下那样的死亡陷阱。”
“这我无法回答。”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只能告诉你,这不是仅仅凭借他们的能力所能办到的事情,至少就我看来。”
服务员将咖啡送上来,Maldini沉默了一会,静待她走远:“局里有臭虫。”
“行动指令有哪些人知道。”
“直接下给救援组的,但我敢肯定药检局听到了风声。”
“药检局。”Pippo扬了扬眉毛,“臭气熏天。”
“你现在安全吗?”
“安全。昨天有人送了我一棵破片弹。”(注:一种射入身体后能爆炸粉碎的大口径子弹,碎钢片可以散落到各个组织引起内出血)
“你立即回米兰,知道么?回去写一份全面的报告。你呆下去会出人命的。”
Pippo端起水杯啜了一口,晃了晃脑袋把额头上的头发抖开:“我绝对不会现在回去,Paolo。”
“你疯了。”
“跟对一个金发女郎发动伏击一样疯么?Paolo,局里有人在和我们玩儿猫腻,这不公平。”
“这是CIA,不是克格勃!你会把一切都弄糟,上帝。”
“就算我把我的工作弄糟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他眼睛望了望街道外面,“说实话,外勤工作室那群猪头开始怀疑我了,是不是?”
“安切洛蒂似乎在干预这件事。你知道,以你的情况,局里发实情通告也是有凭有据。”
“有凭有据。”Pippo冷笑了一声,喝了口水,直接站起来走了出去。
Maldini看着Pippo穿着灰色毛衣的瘦削背影,他觉得自己有时想把子弹打进他薄薄的肩膀,有时又想拉过他的肩膀和他拥抱。
一份便笺放在Maldini面前,在安切洛蒂蕴含着愤怒的重重的字迹上,他仿佛可以看到药检局局长特拉帕托尼隐隐约约的阴森笑脸。“实情通告”几个字下面加了重重的下划线。
Maldini 叹了口气,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奶油色的档案夹。翻开第一页,通用档案页上有一张标准相。Filippo Inzaghi。这是他从亚特兰大警校毕业时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留着短发,脸上挂着毕业生特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微笑,同时又透着几分天真与傻气。这是7 年前的照片,Maldini回想这与他7年后的样子有什么分别,除了头发留长了,还有呢?
他合上档案夹,花了大约0。1sec的时间思考。然后按下桌面上的通话机,让Totti和Nesta来他的办公室。
他将档案夹放在一边,从一叠文件里抽出另一张照片:同样的警校制服,霸气十足的笑容,Christian Vieri,终于要动用他了。
这时Totti和Nesta已经敲门进来,Maldini抬头深深望了Nesta一眼,眼神叫Nesta有点发慌。
“Ale,你愿意从事卧底工作么?”
Nesta哽了一下,看见Fran朝他扬了扬眉毛。
“我们在Juve那边的卧底出了点事,需要调回来。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接替他。当然,你不必担心拒绝会带来什么后果,这个问题上局里完全主张自愿,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只是告诉你,你有这个条件,你在罗马干的是文职,背景不深。我查过你在警官学校的成绩,相当优秀。”
“我愿意。”
“不多考虑一段时间?”
“不必。”Nesta笑笑,“组长,你不要忘了,拉齐奥人天生是战士,不用穿戴盔甲就走向战场。”
Maldini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Totti,你作为他的中间人,有什么消息你必须负责转达给局里。”
“我有问题!”Totti举起一只手。
“讲。”
“为什么不是他作我的策应,我在罗马的时候可是荷枪实弹……”
“可你在警校的时候还不是七门功课不及格求我帮你代考?”
“也不知道那是谁害的!要不是你半夜三更拉我去看什么恐怖电影我至于吗?……”
“那完全是你的实力问题!……”
“够啦!!!——”Maldini一拍桌子,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无奈,自从这两个人坐到一个警务室以来,整个行政中心的噪音量就提高了一个量级。上帝保佑,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搭档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看到两个人被自己难得一见的暴走吓得有点愣愣的,Maldini叹了口气,推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你们想必都听说过,Juventus的教父,银狐里皮。”Nesta扫了眼照片,他承认如果在大街上遇到这个人可能会以为他是个老教授或者别的什么的。
“里皮这个位置不是枪口上混来的。年轻是杀过人,但一般是小case。他更喜欢用这里。”Maldini指了指脑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Lippi更像个商人,而不是杀手,但他做的是性命买卖。”Maldini顿了顿,看了看面前的两人,“Lippi这几年似乎有点归隐的意思,大多数生意都是由手下的人来谈,而且也规矩得多。毒品作的很少了,大部分是处方药,军火,他也出售阿托品。”Totti吹了声口哨。
Maldini又翻出两张照片, “Trezeguet,Del·Piero——他们管他叫GoldenBoy。”Maldini手指着那个光头的高大男子照片,“戴维 ·Trezeguet,法国人,在Juve的时间不长,但爬得很快,很难说他和Piero谁是Juve的第二把交椅。”他的手移向另一个微笑着的短发男人,“Del·Piero。里皮的生意现在大多由他出面。但他的犯罪记录很清白。和Trezeguet比起来,这是个难缠角色。”他将两张照片左右一分, “现在里皮准备退出了,Godfather这块香喷喷的羊肉就等着底下的人瓜分,Trezeguet和Piero都有希望,那我们当然希望他们在枪口上解决这一切。”他看着Nesta的眼睛,“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看出这场大活动的时机,在必要的时候架桥拨火?”
Maldini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将维耶里的照片交给他:“Christian Vieri,都灵分局,他是Pippo的中间人,你们可以请他帮你们联系Pippo。”
Nesta稍微犹豫了一下,“我能要Pippo的材料么?”
“不可以,机密。”Maldini敲了一下桌面上的奶油色文件夹的封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从刚刚踏进警局的大门到现在就一直是卧底,没有比这更适合他的位置了。根据他提供的材料我们给一百多个犯罪成员定了罪。”
“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
“你知道一个卧底需要承受什么,Ale。”Maldini把声音压低了一点,“我见过他们中的一些人,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或者根本就发了疯。可是……Pippo和他们不一样,我能体会他对那种事情的感觉……他恨这些,他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只是想说,组长。这件事情太巧了,巧得没了边。”
Maldini站起来,眼睛看着Nesta,“我只能告诉你,我相信他,我相信他胜过相信我自己。就这样。”
Nesta深吸了一口气,和Totti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
都灵。阿尔皮大厦。
Pippo 走进电梯,摁下9层,阿尔皮医学研究中心。这就是他工作的地方。所谓的研究中心实际上也就是杀手医院,伤员被当作解剖用的尸体送上9层。而有些时候根本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因为阿尔皮大厦实际上就是Juventus的一个闪闪发亮的CPU,带动着那个数百年不变的机制在这里欣欣向荣的运行。充满朝气, Pippo嘲讽的笑笑,走出电梯。
刚刚踏上办公室走道,女主手比安卡就好像看到救星似的跑过来,“Piero先生……半小时前被送来了,他……小腿中枪。”
“该死。Sheva呢?”Pippo加快脚步朝医疗室跑去,比安卡急忙跟上。
“被Trezeguet先生……叫走了。我刚为他做了伤口消毒……和止血。”
Pippo“砰”一声推开医疗室大门,看见Piero穿着衬衫躺在手术床上。面色有点白,勉强的朝他笑笑。他大步走过去,裤管已经剪开,他看了看伤口。
“。50。”Pippo皱了皱眉,“Shit。”
“戴维斯下的手。他们按捺不住了。”Piero笑笑,好像这是什么很开心的事情。
“比安卡,麻醉。把我的手术盒拿来。”他看了眼Piero,“总算动手了。”
“小动静。不过他们折了两个人。Sheva有的忙了。”
Pippo没说话,往针筒里吸局部麻醉注射液。
“Pippo。”
“什么?”他举起针管控制好剂量,扎进了Piero的小腿肌肉。
“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吧。”
他将针管抽出,往消毒液罐里一扔:“我的立场无足轻重。”
“你必须站在我这一边。”Piero突然双手搬住Pippo的肩膀,两人目光相交,Pippo觉得有种被灼伤的感觉,“我只要你站在我这一边。”
Pippo推开Piero的手,用消毒湿巾擦了擦,打开手术盒:“我们开始吧。”
Chapter 4
“你确定那家伙能准时到?”Totti抬起头迎着阳光看了眼贫民区楼房破烂的公用挂钟,不远处的废车处理场上,几个孩子在那儿疯了似的踢野球。
“他从不迟到。”Nesta说。皮球突然滚到他脚边,他轻轻一挑,一记凌空抽射,皮球划过整个废车场落到一堆破铜烂铁上。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
Totti看了眼皮球的曲线,鼻子里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声:“你说……他从前是卧底?”
“我在罗马的时候当过他几天的临时中间人,听过他名字的人都知道”,Nesta白了Totti一眼,“Bobo可以在十天之内打入一个最严格的黑手党组织的最高层。他好像是局里转换团体最多的人。”
“那他这是怎么了?洗手不干了?”
“要听传言么?”
“说。”
“传言是:Bobo是去年那次大动静里头少数几个活着的人之一。”Nesta朝不远处开过的一辆吉普车眯了眯眼睛,“那件事情之后大家都心灰意冷,退休的退休,转局的转局。他就趁那个时候退隐了。”
Totti点点头:“传言。”
“是啊,传言。还有传言说他退出是由于他和Pippo的暧昧关系的,而且这一点上Bobo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价。”
Totti哈哈大笑。
Nesta突然想到了什么,沉默一会,低声道:“不过,那件事情是真的。”
“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