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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妮欣慰地发现这次再也不用堵耳朵了。
她往前跟上了时霖的脚步，从这个角度看时霖的侧脸，黑色的花纹在她的脸上若隐若现，却占据了半张脸那么大的地方——不是光线的问题，而是那墨色花纹时而清晰浮现，时而如同透明了一般消失。
时霖的另一侧走着千歌，他冷峻的面容五官鲜明，剑眉细长笔直，黑色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高挺的鼻梁下嫣红薄唇紧抿，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周围环境上。
注意到歌妮的眼神他瞬间转头，歌妮正好与他错开视线。
似乎千歌和时霖感情挺好的样子。
……好吧，在十刃里面，除了帕汀，时霖和其他破面感情都很好。
一行破面堪堪踏入禁地的范围，眼前的景象瞬息变化。
就像不小心踩中了什么神秘的阵法，石英林整个被一股幽蓝的荧光照亮。密林深处传来的兽吼声越来越可怕，然而二毛毫不畏惧地一甩头对吼回去。
气势分毫不差。
头上传来飞禽尖利的叫声，歌妮抬头看去，发现在外围看到的石英林高耸入天，然而在内部，头顶却是一片黑幕，时而有一座座小山丘一样的石块浮动在空中。
甚至听到了水撞击石头的声音。
【圣水。听着很近，实际上由于外围的石英林封闭，内部形成回音。不信的话试试看找它的方向。】天书君在她脑海中提醒了一句。
歌妮凝神细听，发现果然就算以她的耳力，也听不出那水的源头。
时霖突然出声：“来了。”
二毛反应比歌妮快一点，一转头咬着歌妮的手腕就把她往身上一甩，继而两侧虎纹白光闪过，一对翅膀蓦然出现，平平伸展开如同老鹰双翼。
翅膀用力一扇，它带着歌妮往空中飞去。
歌妮紧紧抱着它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二毛身上，眼尖的发现前方不知为何出现一大片黑影，密密麻麻成群结队。
再近一点的时候发现，那竟然是一大片飞禽，气势汹汹朝他们这群侵略者袭来。
这么多个禁地，再千奇百怪的事情歌妮都见过。
就是没遇到这种一上来就打的。
然而她身后的十刃个个在原地抽出刀，毫不犹豫地解放。
【没必要参加他们的战斗，你想想你要做的事情。】天书君悠悠提醒了她一句。
她顿时反应过来，反倒是二毛，在那群飞禽类的音波攻击下，灵巧地在空中变化角度滑翔，恰逢赫利贝尔的大面积金色虚闪送到，鸟类密密麻麻的攻击群出现了一隙空间，朝向歌妮的攻击瞬间减少大半。
时霖的灵力传音正好也送到，只听见整个树林响起她清脆悦耳的笑音：“此处禁地，乃四禁地之最。无论历练或寻宝，皆赋予尔等自由。然勿忘王令。”
简直就是真正解放了她的本性，带笑的声音中不仅是虚圈之王的霸气，更是莅临天下的杀气。
莫名地，听到她声音的飞禽都在空中停了一瞬，部分胆小的长啸一声便往来路飞去，似乎是知道了这次敌人的强大。
二毛很快飞到了一个又远又高的浮动山丘上，脚下踩着黑色的不知名土壤。
歌妮从它身上翻下，忽然觉得远处的战场就像是和这边隔了两个世界。
【你脚下踩着的物质……】天书君忽然在她大脑中迟疑了一下。
什么？
【是钻石。】它慢慢接了下去。
正摸着二毛的手一顿，歌妮抽了抽嘴角，顿觉脚下怎么放都不太对：“天书君你开玩笑的吧？”
如果这么大的一块钻石出现在虚夜宫……好吧只有她之前是人类。
不，瞬间感觉自己现在成了一座山头的土豪。
【嗯，刚才探测到的，除了你脚下那块，你右边那个是一大块黄金，其他的是各种成分的矿石。】天书君很快将自己感应到的那些回答给歌妮。
卧槽……这么多天然矿石堆在天上，之前的白炎到底是什么心态？
【我记得我说过，这种细节变化和白炎没多大的关系。】天书君淡定地提醒她。
好吧，没关系。不过这个地方这么多矿石用来干啥？
这么多个禁地，除了白炎想要的形态之外，其他的任何一些变化都是有原因的。
【这些矿石的能量都很大，就算想要摧毁也不容易。】天书君慢慢给出判断。
呃，你不觉得，曾经身为人类，现在做出毁灭一大颗钻石的行为，很丧病吗？
【是吗。】天书君反问一句，却是肯定句。
那先不管这些，天书君我记得你说过泉水在地下，现在我们上天来干啥？
【是你的宠物自己飞的。】
歌妮抬手打了个哈欠，眸光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天书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通过特殊的方式操控二毛哦。
【……高处便于查看下面的景象。你往下看。】天书君诡异地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转移了话题。
果然它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忽悠歌妮，这时候的她敏感程度比起十刃来毫不逊色。
不过天书君是不会害她就是了。
她往下看去，发现之前看到的幽蓝的光分别是下面十二处地方冒出来的，以一座白色的物体为中心。
等等，那个是……雕像？
禁地里面忽然出现雕像，这是什么玩意？
歌妮翻身坐到二毛身上，“去看看。”
二毛听话地振翅，风急速掠过歌妮耳边，她在半空中眼睛微微眯起，试图看出那些雕像的奥秘。
二毛很给力地停留在半空，甫一接近雕像三米的距离，雕像周身的幽蓝光亮就更亮了。
二毛试探性的离远了一点，歌妮也警惕地将周围的灵压探测范围开到最大，过了一会儿之后发现除了那些光会更亮一点之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雕像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东西，隐约像是人形，面部雕刻的线条十分僵硬，手上的姿势也并不特别，歌妮只看到他的手指拇指和食指捏起，就像是捻着什么一样。
“看看其他的。”歌妮在二毛耳边低声说道。
二毛毫不犹豫地朝着另一处奔去。
歌妮发现这次的雕像手上摆出了一个“耶”的姿势，整个雕像的面部表情竟然是笑着的。但是这笑容十分惊悚，因为眼睛笑的眯了起来，然而黑漆漆的眼珠就像有神一般看着歌妮，同时嘴角扬起的弧度遥相呼应眼角，这种整张脸都上提的笑容若是出现在人脸上，则会显得那人猥、琐。
但若是出现在这种冰冷的雕像上，除了惊悚还是惊悚。
起码歌妮和他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就整个人不自觉后仰了一点。
不是，你一雕像摆什么“耶”的手势？
她一点也不觉得这种雕像像是在对着照相机摆pose，因为人类根本就不会发展到虚圈的旅游业务吧？
“呃，二毛，继续换。”歌妮轻轻摸了摸二毛的头顶，二毛继而在空气中做出前踏的姿势，带着歌妮如箭般向其他方向蹿去。
歌妮被二毛带着转了一圈把十二种雕像都看了一遍之后，觉得这些雕像真是太有才了。一休哥的思考姿势那还算是不奇葩的了，竟然还有抠脚的？！
顿觉来的时候的那种严肃气氛被冲的一干二净。
尤其是仍然能看到远方五颜六色虚闪的情况下，总觉得她被隔到了很奇怪的世界。
天书君，你怎么看？
【这些雕像摆出的姿势确实很奇怪，不过刚才在高处的时候看，它们围成了一个圈。那个中心很可能是藏着什么东西。】天书君说出了它的推测。
呵呵，你家藏东西周围放一圈雕像啊？摆那干啥，吓人啊？
简直恶趣味好吗？
【……】天书君对歌妮的评价无言以对。
歌妮正打算继续研究，灵压范围内极快地出现了一人，她习惯性地整个人撑着二毛的背站起来之后借力往后退去。
……果然这没有习惯有坐骑的悲哀。
她的视线极快锁定了刚才有灵压痕迹的地方，只见一座雕像后露出一截黑色的袖角。
穿了那么久的死霸装她要是认不出那个料子她就把自己扔去回炉重造。
尤其是现在近距离感应那西伯利亚的灵压。
还有空气中应和着这幽蓝微光的一股淡香。
来人身份已经确定——死神朽木白哉。
然而朽木白哉一向不是多话的人，只淡淡扫了一眼歌妮，就转身往其他地方走去。
“尸魂界此次行动和虚圈交涉过了吗？朽木队长。”歌妮在他身后缓声问道，声音不亢不卑，但这态度在虚当中已属难得。
即便歌妮问了出来，朽木白哉也只是回头给了她一个眼角余光，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清冷的弧度，头顶落下几缕刘海遮住紫色清冷的眼眸。
象征身份的银白风花纱在身后轻微掀起一点，又很快落下。
歌妮也不恼，只是笑着继续说道：“现在十刃们都在战斗，如果朽木队长急着找什么的话，撞到了打一场也就罢了，拖延了时间找不到东西这才遗憾。”
朽木白哉这会彻底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正对着她，眸光中闪过一抹了然。
“条件。”薄唇轻启，只冷冷吐出两个字。
“说出你们的目的。”歌妮虽是笑着的，唇角的弧度却冰冷。
毕竟她一点都不希望在关键时刻，虚圈内部问题都没解决，就被外人一锅端了。这绝对太奇耻大辱。
虽然这可能性不大……不过一想到自己家不小心混进了别人她就浑身不自在。
朽木白哉眼中闪过一阵讶异，他原以为这个落单的破面是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和他合作，谁知道仅仅是想要弄清楚尸魂界的目的而已。
他记得这个女人是第四十刃的手下，这种情况他还真是不知道对她的判断是蠢还是别的什么。
有谁会把目的告诉别人？
然而歌妮不疾不徐的样子倒是很胸有成竹。
原因很简单，因为天书君自主研发了一套测谎系统。
咳咳，拿二毛测试之后发现果然很灵验，至于测验是什么……咳咳不便透露。
所以现在——她很好奇朽木白哉会不会撒谎。
如果朽木白哉知道她现在的心理，估计表情也会非常可观。
作者有话要说：妈蛋啊发文好慢啊啊啊啊啊！每天回评论反应都慢死了……真是不能忍受这个世界的网嗷嗷！
第91章 两本天书
第九十一章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地看着歌妮；歌妮饶有兴致地与他对视。
“我等是来寻回王族遗物，并未有意干涉虚圈。”酝酿了一会儿，朽木白哉冷声开口道；眉间轻蹙，然痕迹细微，不仔细看辨不清楚。
就算歌妮此刻和他处在平等的位置，他身上的贵族气息也充斥着两人的周身；无论如何体现出他更加的高贵。
所谓的贵族；气质方面大抵如此，更何况他的一举一动充斥着礼仪的味道。
而歌妮虽然跟着乌尔奇奥拉混了很久，但是由于某人一直没怎么管她；所以说比高贵比气质那是被甩十条街都不够。
不过，如果是比无赖，歌妮可以甩他十条小巷。
“哦！既然不干涉，那来我们这里干啥？”歌妮闲闲地扔出一句话，事实上她正在一边和朽木白哉聊天一边捉摸着刚才那些雕像的意义。
朽木白哉皱了一下眉，这下让歌妮看的清清楚楚。
怎么说呢，歌妮觉得他想分分钟散落了自己。
所幸歌妮不用绞尽脑汁和他谈话，时霖的可怕灵压已经蔓延到这里了。
空气中的颜色仿佛都变了，她淡定地与朽木白哉对视。
几息之后，十刃的阵容在他们上方展开。
歌妮抬头看去，上方的视线也在这时候聚焦下来。
……被十刃集体注目礼，亚历山大。
她拍了拍立在一旁的二毛的背部，二毛很乖巧地缩小成小老虎的样子跳上她的肩膀，她一个响转出现在时霖的边上。
这样一来，就变成所有破面对战朽木白哉一个死神。
时霖抚了下眼角生长藤蔓的地方，倏尔轻笑出声：“尸魂界的队长级别来了几个？”
朽木白哉手放上身侧的刀，似乎一瞬间看出来了时霖的意图。
“和平条约未过，尸魂界是打算毁约？”时霖的目光不在意地将朽木白哉的动作扫进眼中，语带悠闲地问道。
“根据上次山本总队长和虚圈方面的协议，尸魂界有权参与此次的禁地之行，寻回王族遗物。”朽木白哉半敛眼眸，毫不畏惧地对上时霖的视线，紫色的眸中凛然不可侵、犯的意味十分明显。但也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