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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美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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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没吭声,乖乖给关上了窗户。

  王凯也就这次骄傲了一回。

  正走在路上,车就缓缓停了下来。王凯一看,这确实是郊区,但是离成牧的工作室还有段距离。

  「我身上可没带多少钱啊师傅,谋财害命您还是算了吧!」

  走为上计。

  王凯一开车门就想走,师傅一把给拽住了:「我这车熄火了,你车钱总得给吧!」

  王凯瞪了他一眼,原因居然是熄火:随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皱巴巴的五块钱一扔,潇洒地扬长而去。

  司机没拽稳,一屁股坐在了手机的拨号键上。

  电话那边,「喂,我们是一一0……」

  司机苦了张脸,「你好警察先生,有人没给齐车钱,给你们打电话行不行?」

  没走两步,手机又响了起来,王凯一接起来那边就是一顿的吼:「我说王凯!你快点儿行不行?我这边的模特儿再等就要撤人了!」

  「吼什么吼!」王凯猛地关上了手机。

  话是说了,东西还得送。王凯一路跑,跑一会儿走一会儿,大学开始他的跑步考试就是请人代考的,这算起来有些日子没这么跑了,特别是在公路上飞奔,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经验。

  这道上车多,却少有行人,王凯一个人跑在路上,偶尔有慈祥的老爷子摇下车窗,挥了挥手又一握拳喊道:「少年!加油!」

  王凯气没打一处来,谁他妈的吃饱了没事干在公路上长跑!

  中华民族素来有尊老的美德,王凯又不好发作,只顾着自己跑。

  那老人倒是笑咪咪地摇上窗,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凄凉可见一般。

  后面一辆车又紧跟了上来,王凯一个躲闪,不小心就闪在了地上。

  「我说我今天是倒了什么楣!」

  膝盖上伤口微微发凉,随后便是排山倒海的炽热疼痛。

  王凯没有拉起裤子看,不看也知道,膝盖要是不流血就是怪事。

  成牧一开门就见到王凯一脸的倒霉相。

  「东西呢?」成牧问道。

  王凯递了过去,发现房间里上好了妆的女模特儿倒是妖艳动人。

  成牧换了副微笑对女模特儿道:「爱沙,可以开始了。」

  工作室的门在王凯面狠狠关上。

  王凯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小心地卷起裤脚,膝盖上的血顺着小腿流了下来。倒吸了一口气,抽了张纸巾小心擦拭。

  成牧,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王凯边笑边骂:「真他妈的没良心。」

  女助手一看,不免吃惊:「怎么?路上摔的?我给你拿药去,里面有棉花,你先别拿那个擦!」

  碘酒侵蚀着裸露的皮肉,王凯开始鬼嚎:「下手轻点,成牧的仇别算我脑袋上!」

  女助手小莎笑道:「牧跟我有什么仇,倒是你,怎么摔成这样了?」

  王凯没回答,而是把话题转去了另一边:「那女人是名模?」

  小莎打量了一眼王凯的表情,道:「可以算是吧,这阵子经常跟牧合作,两个人好像挺谈得来,」小莎笑意更浓:「你都不知道,两个人连喜欢听什么音乐都一样!」

  「是么?」王凯扯起一丝笑。

  「行了!」小莎拍拍手,「先放着别碰伤口,我先进里面帮忙去了啊!」

  王凯看了看伤口,看来回去又成了问题,到时候上药的钱还得自己报销。

  一路的奔跑,让本就无所事事的王凯很快靠着软沙发睡了过去。

  午饭没吃,连奔带跑的又摔了脚。

  「没良心的东西。」

  「你说谁吶?」

  王凯张开眼,成牧一手撑住了他身后的沙发背,两个人的距离几乎可以自行忽略。

  王凯一睡醒就给吓愣了,谁一睡醒见个活人离自己这么近还能从容自得?若真是有人能修得如此境界,也算是圣人。

  成牧一笑,离开了王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的膝盖,「这是怎么搞的?」

  现在才知道问怎么搞的?王凯愤然道:「摔的!」

  「摔的?你怎么摔的?这么大个人摔成这样,你丢不丢人啊!」成牧暗藏讽刺,却用手指弹着王凯的额头。

  「滚!」王凯摇头躲闪开,「我他妈的大中午饭都没吃给你送东西,车又在路上熄火,跑过来的路上后面的车没长眼睛,我一躲就摔成这样了,你有意见?」

  成牧放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一下,随即把王凯整个抱进怀里,「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王凯冷笑,捏着鼻子学道:「爱沙,咱们开始了!」

  成牧把王凯往自己肩上靠,选了个最适合接吻的角度,四片唇合在了一起,本能地吸吮着彼此。

  「对不起……」成牧蹭着王凯的后颈,「没下次了。」

  王凯依然是一脸赌气。

  「今天晚上碗你刷,这个周末轮你刷厕所!」

  成牧笑着点头,「行啊,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王凯突然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问:「成牧,你喜欢什么音乐?」

  成牧笑问了:「厕所都让我刷了,你这回又吹的是什么风?」

  王凯一瞪眼,「怎么着,你还保密啊!」说完端起桌子上的水就喝。

  「我不是说这玩儿玩儿么,」成牧沉思道:「我比较喜欢古典音乐,最喜欢的唱片那儿放着呢,《肖斯塔科维奇第十交响曲》,柏林爱乐乐团,卡拉扬指挥,但是个人认为更加喜欢迪瓦图的指挥风格。」

  王凯一口气被水呛了个半死。成牧赶紧扶住,给他拍着后背,「怎么给呛成这样了?你不喜欢,上次听你说你好像喜欢摇滚乐队?」

  王凯心想,现在要是说不喜欢,那不是刚好让那个爱沙得逞了?

  「不不不,我也喜欢古典音乐,怎么不喜欢呢!」

  成牧笑着扳住王凯的脸,「别瞎说了,你那嘴角怎么一个劲儿的抽呢?」

  「你意思是我这样的人不能喜欢古典音乐?」王凯扯开嗓子掩饰心虚:「我在我妈肚里的时候听的就是《田园》,我跟老贝先生的关系那可是说来话长啊……那个……」

  「你就别编了!」成牧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说道:「你知道么?我爸以前的一个世交,他儿子刚好要开小提琴独奏会,刚从维也纳音乐学院毕业,现在被美国的唱片公司看上了,所以说在国内办了独奏会,我正愁没人陪我去……

  「怎么样?后天晚上咱们在外面吃法国菜,然后就过去!」

  王凯心里暗暗叫苦,不是说真的吧,他王凯听古典音乐就睡,从来没撑过十五分钟,这要是一去非得穿帮不可,他不是女人,不好说自己生理痛。

  「王凯?怎么不说话了?」

  「啊啊,嗯,是吗,该去看,该去看,好好,后天,后天去看。」

  额上的冷汗悄悄滑落。

  「王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成牧不知道王凯生平最恨的就是音乐会,音乐会被王凯同学亲切地称为「一只猴子控制一群殭尸然后还逼迫大众欣赏」的演出。

  小莎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牧,你说什么?王凯还真这么问了?」

  王凯正在里面试穿西服,成牧的女助手小莎非要参那么一脚,跟着过来给王凯挑衣服。一听说两个人要过去听演奏会,就问起了原委。

  「怎么了?」成牧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什么问题?」

  小莎摇着手笑岔了气,「我上次跟王凯说你跟爱沙喜欢的音乐口味一样,没想到他还真这么干了啊!」

  成牧这才笑了笑,「那今天也挺难为他的了。」

  成牧表情虽然风轻云淡,这心里面笑得欢的很。

  王凯这小子吃醋也挺有意思的,一个游戏,玩得还真认真。

  这时,王凯推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穿这件?」

  外面两个人马上不笑了,但诡异的气氛也非一时间能冲淡的。

  成牧快步走了上来,「挺好,看上去挺精神,比你穿我那些衣服要好得多了。」

  王凯半信半疑地睨了他一眼。

  成牧转身对小莎笑了笑,搂住了王凯就往车里走。

  「行啦,你穿太好给人拐走怎么办?!」

  「那是!」王凯一挑眉毛,「我王凯虽然二十八,也算得上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了……想当年……」

  成牧忍住没笑,把王凯往车里一塞,「是是,我在你旁边做绿叶。」

  「谁准你做绿叶!意思我是红花?你成牧什么意思啊你!你讽刺我啊你……」

  争执不休。

  成牧摇了摇头。争吵也算得上一种乐趣,王凯倒是教会了他一件事——幸福本就能在豆浆的倒影里看个一清二楚。

  王凯抬头一看,剧场上贴着大幅海报,「这小子长得不错嘛!」

  成牧笑道:「这个苏默在他们大学那可是阿波罗级的人物,他比我大,小时候就处处比我强,那时候的事不知道他还记得不记得。」

  「其实你挺厉害的。」王凯小声嘀咕一句。

  成牧大喜,「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当什么都没听到啊!」

  两个人按照位子坐下,成牧打开了演奏曲目,「王凯,你喜欢德沃夏克么?」

  「喜欢。」王凯实在想不出来他除了该说喜欢以外,还能说点什么。

  成牧嘴角挑起,微笑了一下,「是么?那刚好了。」

  人们整齐地鼓掌,演奏者从后台走了出来,身着一身燕尾服,对台下微笑,随后将琴架在了肩上。

  由波西米亚线条构造起的音乐声,没有柴可夫斯基的悲怆感,旋律奔放而自然,那是波西米亚血管里奔流的血液,德沃夏克以他对捷克的爱,以他无限的想象力构造出的曲子。苏默溶进了乐曲,宛若平原上和煦的风。

  捷克音乐家伟大的爱与对音乐的热情,通过苏默的琴传达了给每一个聆听的人们。

  %#&$*……〈此处理解为睡觉打呼噜声〉

  成牧转头一看,王凯已经睡的不醒人事了,浑然忘我地打着呼噜。

  成牧狠狠一踩王凯的脚,王凯无意识地回踩在了成牧的鞋上,「这得要多少钱啊,多少钱……」

  不知道王凯做了什么梦,但成牧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身边杀人的目光。

  「王凯!你给我醒醒!」成牧低喝。

  王凯睡觉向来雷打不动,平时拿个锅敲还可以,这会儿他这么点声音自然吵不醒。

  成牧在王凯胳膊上狠狠一掐:「给我醒!」

  王凯这回算是疼醒了,大喊了声「诶哟喂」,这一喊可好,听演奏会的优雅人士显然已经按捺不住愤怒。

  后面的阔太太小声道:「没素质就别来听!」

  成牧猛拽住王凯,这会儿不是吵架的时候,早知道就不该带王凯来,这样的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砸了人的场。

  王凯道:「成牧,放手!我教训教训那个老太婆!」

  成牧什么都没说,一使劲就把王凯拽进自己怀里,把王凯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让他快点安静下来。

  王凯一挣扎,踹到了旁边小姑娘的长裙上。

  「你还想添多少乱?你想砸了人家的场吗!」成牧沉声道。

  王凯这回不动了,手还挥在半空中,被成牧一把拽了下来。

  这可好,这一拽拽得王凯心里的委屈又上来了。一想:他妈的不是喜欢成牧这小子,他王凯犯得着受这份活罪?

  「成牧,你是不是觉得特丢脸?」王凯轻声问道。

  「没错!」成牧存心这么气王凯。

  「那行,要不你把我放开,我们俩装着不认识,可以了吧?」

  一听这声音,成牧立刻软了下来,他最见不得王凯这副样子。

  贴进了王凯的耳朵,「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咱们认识,行了,你要睡就靠着我好好睡,不要再打呼噜,好不好?」

  王凯没说话,靠上了成牧的肩,合上了眼睛。演奏还在继续……

  如果是跟爱沙一起来,成牧估计就不会这么尴尬吧。

  王凯笑了笑,音乐再次让他进入了睡眠。

  成牧把王凯往自己身上拉了一点,让他靠得更舒服,又抓住了他的手。

  「王凯……你说我拿你怎么办好?」

  音乐会听得十分惬意,王凯满足地擦了擦口水。

  成牧看着西服上湿的一团,不免愕然,「这西服你还打算让我穿不穿?」

  「干嘛不穿?」王凯道:「来来,不就这点嘛,脱下来我给我看看!」

  成牧闻声,拖下了西服,等着王凯要怎么做。

  王凯猛地开始搓了起来,「看见没?这么使劲就干了!」

  王凯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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