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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阵羞恼,祁钧红热染上耳际,啪地就推开那张在脸边吹气的脸,「笨蛋,不准过来!」
「为什么~?」一脸无辜地耍赖,只是经过变声期的嗓音,不同以往的青涩而是多了份成熟的感觉。
「二十岁的成年人不要撒娇!」祁钧轻叱,蓦然感觉他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腰跟肩头,这才发现他竟然长高了钗h。
以前两人的身高齐平,现在他却高了自己近半个头;身后结实的男性躯体散发出热气,呼吸吹在颈边,让人不由心头发热。
「可是我想你嘛。」沈昭阳委屈似地说着将脸埋入怀中的颈窝,戏玩的声调转为低声地喃喃轻语,「我真的好想你……」
祁钧只感到喉头的话似梗住地无法出口,一股酸热的感觉涌上心头,无法自制地占领眼眶,雾湿了眼前。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按住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喃喃地低声道,「我也是……」
一句话三个字,就这么地轻轻叹息般说出口。
原来他不是不思念,只是不懂得自己会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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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天使(24)
是夜,在祁钧所住的寓所中,进占一只挂着傻笑的笨狗。
倒了两杯红茶回到客厅放下,祁钧捧着自己的杯子坐入椅中啜饮着,却仍不断感觉到身边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终于,他在被盯了十几分钟后耐不住地回头,果然看见那副近乎白痴的笑容。
「别笑了。」他略感羞恼地放下杯子,「你笑了几个小时还不够吗?」
从刚才说自己了那句话后他就一直笑,都过两三个小时了,他那副笑容还是不收下来,让他觉得前所未有地尴尬。
想念、喜欢……这种事情这种心情,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容易说出口?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可爱。沈昭阳乖乖喝着祁钧给的红茶,将这句话吞在肚子里没敢讲出口;一双眼偷觑着身边的人,脸上的笑容还是敛不下来。
没办法,一想到刚才的情况他就不由得飘飘然,全身细胞都喜悦着,要他怎么不笑?那不是太不合常理又有碍健康吗?
「再笑你就去睡外面。」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幼稚,但是祁钧却一时由着自己任性且闷气地冲口而出。
「啊!」听见他的威胁,沈昭阳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捂住自己的笑脸慌忙揉了揉,努力恢复正经表情,「我不笑了。」
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祁钧便不再说话地坐进椅子中,捧起杯子深深吸了口红茶香气,慢慢平静。
从知道他要来开始这半天,他的情绪似乎都不太能在掌控之内,常说出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看来想要恢复平常悠然应对的自在,还得等他从沈昭阳突然出现的冲击中恢复才行啊。
沈昭阳收下笑容凝视那侧脸,忍不住蹭过去悄悄抱住那温暖躯体;人的体温热气让祁钧感到不适地犹豫了一下,但或闭O受到气氛的影响,竟然也默默地让他抱着,不再说话。
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只是用静静的拥抱,心满意足似地缓缓呼吸着,感觉彼此的体温气息;呼吸、体温、心跳,慢慢交融成亲昵且安心的气氛。
这就是恋人的感觉吗?其实他不太清楚面对自己的恋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毕竟还在台湾的时候他们之间也仅止于拥抱,亲吻也只有单单在医院屋顶那次。
比起那种纯粹又青涩的感觉,现在他们之间瀰漫的似乎是一种略带成熟的暧昧,没有以往的生涩,却也不是完全熟透地酸甜味道。
脸颊贴住了祁钧的颈子,沈昭阳似乎闻到一股很淡的气味,似清香却又不算香气,有点甜腻又不是糖果香气,夹杂淡淡汗水却又不刺鼻,很中性温和的气味,却让他感到一阵心生动摇。
「祁钧……」他忍不住轻唤。
没想到突然他会开口,祁钧蓦然被他在耳边的声音跟湿热呼吸吓了跳迅速困窘挣离起身,直到看见对方微楞的表情才发现自己的突兀。
「你……」他转开头,看见一直放在椅子边的行李转移话题道,「你去把你的行李放好吧。」
「喔,我睡哪儿?」沈昭阳不疑有他地站起身,好奇地问。
被他一问,祁钧突然静默了半晌,才有些不甘愿似地回答,「只有两间房间,其中一间是琴室。」
这层寓所其实双亲购置于他名下的产权,三年来,他一个人住这里。对一个甚少主动交际、又鲜少访客的人而言,三十坪的空间已然算是阔绰,所以也没想过要搬家。
「我们一起睡?」也就是说他们得睡同一间房间囉?直接说不就好了,还绕弯子干嘛?睡一间房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想去睡旅馆也行。」听他说得直接,祁钧蓦然撇开头去,似冷淡地道,「那样我也比较方便。」
祁钧在别扭什么啊?沈昭阳有些疑惑,但早已习惯他态度地好声好气开口,「我哪有说不方便。我就是因为想见你才来的,住这里当然比较好,更何况可以一起睡──」
他蓦然停口,呆看着眼前不看自己的人。
呃……两个人一起睡?睡在同一张床上?顿悟到状况的同时,他整张俊脸刷地通红起来,变成两人无语尴尬的状态。
「别乱想。」祁钧耳根发热地,却一脸平静地解释,「只是没有地方让你睡,不得已而已。」
越说越暧昧了!让他再说下去不知道会变什么样。
「啊?」沈昭阳一时心虚地结巴起来,「我…我没有乱想,更没有那种意思。」
虽然卫天颐塞给他很多不良──呃,参考书籍,可是他保证他不是为了这种目的而来的!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过那种遐想啦…只不过,想亲亲抱抱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笨蛋,谁跟你说这些。」祁钧耳垂微红地打开了自己房门,犹豫了一下才道,「靠门边的衣柜让你放行李,快去收。」
沈昭阳站在房门口有些好奇地看着房间内部,简单乾净的粮',但是床铺、衣柜、床头台灯矮几的色泽都属于淡淡的|乳黄软色调;昏黄的灯光下,柔软地床铺上散置两三本书,看起来气氛更加地柔和,充斥着一股温暖舒适的居住气息。
「你在看什么?」从没有让人进过自己的寝室,他竟然感到些钗a不自在与紧张;就好像有敞开了自己私密的一部份在人眼前的感觉,被一步步地走进了自己秘密的世界一般。
一个人提着行李踏进,一个些微震动地退了一步;一进一退,已经处在一个隐密的私人空间中。
「我只是想…你不是不喜欢淡色调吗?」祁钧向来讨厌太过粉色的软色调,但是,这房间的色调看来却是那么地柔软温和……很是舒服。
「祇是不想更动而已,反正不是很无法接受的颜色。」他是不喜欢粉色系的色彩没错,但是这间房间每当有阳光透进来时洒落地淡淡光彩,些微的昏黄总让他觉得舒服,久而久之,也就不想去做更动。
如果有无法接受的感觉就一定会去变动了,看来,他是喜欢这里吧?沈昭阳笑笑也没说什么,一但说得太直接去戳破,祁钧可是会不高兴的。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行为思想的成熟;或野L还不是那么地具有一个成|人的完备思量,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快点追上祁钧,起码,别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无法倚靠或分享。
「我可不可以吻你?」
一句天外飞来的话让祁钧乍然回眸,带些不可思议也似的眼神直盯着另一边的人,却没有应承也没拒绝。
「可以吗?」没得到答案,沈昭阳又再度问了一次,眼底有着渴望与焦急。
祁钧诧异的目光,让他自己觉得好像提出了不应该提的事情,好像……他们之间不可能有这件事发生。
可是,他是自己的恋人不是吗?祁钧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虽然他们分开之时,只不过是那么青涩的年纪。
「你真的是很笨……」祁钧突然喃喃也似地开口,嘴角,则浅浅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来当兵又让你的神经健壮了不少。」更加粗神经。
「神经健壮……?」他傻眼了,不只为笑,也为了话。
当兵跟神经健壮有啥关系?那是身体强壮吧?又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还真是一点气氛都没有。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么高兴呢?
祁钧踏前了两步,侧抬着脸庞问,「你是不是想吻我?」
「呃……嗯!」迟疑了一下,还是很用力地点了头。
「那么,」他伸手,轻抓住眼前人的衣领微微向下拉,「你到底在等什么?」
沈昭阳呆掉了,屏息着瞬也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却不敢动做,就像怕是梦一般。
「吻我。」祁钧连眼角都调侃笑意不减地看着呆掉的人,诱惑似轻吹气息轻道,「可是别太用力,会痛。」
这是三年前,似曾相识的对话。
沈昭阳回忆起地笑了,也在祁钧眼中看见同样的笑意;然后同时,都转为情浓般的深邃。
他俯下头,轻轻地碰了碰带笑的浅色朱唇;像是在度忖距离般地,越吻越深,越吻、接触的时间越长,呼吸也渐渐转为浓重而急促。
终于,唇瓣再一次紧紧相贴后,密密地胶合住;灼热的气息再度包围,两人的脑中,同时想起那初试亲吻滋味的下午,那炎风阵阵的屋顶。
停滞了三年的情,似乎在此刻有了开始燃烧运转的预兆。
屋顶上的天使(25)
「祁钧?」
床上的人没动静,气息平稳吹吐,平和柔美的睡颜依然安恬。
「祁钧~。」沈昭阳不死心地加大声量再叫一次。
眉头皱了下,紧闭的眼睑掀开一条缝,玻а劭戳搜矍叭撕蟛桓咝怂频乇丈希硪膊焕淼胤砑绦!
还是不理他?再不起来他做的早懂N要冷了,那不就浪费他一大早爬起出去买东西的辛劳吗?不过他真没想到祁钧会赖床,不然就早一点开口叫他起来了。
他的睡脸真是完美得让人赞叹不已,怎么看也不厌。
瓷般的肌肤,漂亮的五官弧度;埋在柔软的床被中规律地呼吸起伏,简直就像个毫无性别区分纯真美善的天使在沉睡般,让他痴癡楞楞看了半小时,还是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自己的情人。
「祁钧~~起床了~~。」他挨挨蹭蹭地爬上了床,跪在他身边继续努力,「早岭n冷囉,快起来。」
反正他在家里很习惯叫自己家人起床,他家的小孩,除了沈昭阳自己以外个个都会赖床;也所以,所有家事,包含洗衣做饭、叫人起床的工作,全都落在他这次子身上。
不过,叫家人起床他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毕竟以那几个人的赖床程度,对他们客气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我不吃,别吵。」这回,祁钧毫不留情、连眼睛也不张开地不悦斥道;声调中睡意浓厚,染了些撒娇也似地感觉。
「我要偷亲你喔。」
「随便。」睡意正浓,他根本不想理这吵人的傢伙也不想去理解他说什么,只要他别吵自己就行。
呃?怎么这么爽快?沈昭阳愣住了,还以为他会醒来瞪自己一眼,或是给他一拳一脚哪,没想到他竟然会说『随便』。
真是不敢相信,祁钧该不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吧?不过,既然他都说随便了,那……客气什么呢!
他挨上祁钧纤瘦的侧身,看着那睡颜试探地轻吻了下;偷觑一眼,祁钧仅仅是不耐似地皱了下眉,没其他反应。
可爱的嗜睡表情,让沈昭阳忍不住又凑了过去,轻轻吮吻着甜美的唇,但想睡的人儿只是睫扇动了动,喉中发出不悦的声音却依然没张开眼睛。
呵,那就别怪他不客气囉!他边在心中自言自语地吻着,最后索性翘开微松的齿关,深深地缠了进去。
「嗯……」祁钧挣扎地动了起来,眼睛也睁开;神色从睡梦的慵懒转为惊愕,又因为被夺去呼吸而渐渐迷濛,「唔……」
沈昭阳满足地松开唇,一附偷了腥的猫儿模样舔舔他有细丝牵连的唇角,笑得贼兮兮地道,「你终于清醒了?」
真好呀,原来想睡的祁钧这么容易被得逞,跟平常的样子差好多。这两个月他可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大大补充一下这三年分别的份量。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祁钧被吻染红的唇瓣微微喘气,细白颈子昂起,愠怒地瞪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看来已经完全清醒。
「你自己说了随便我的。」他赶忙抬出之前他说的话撇清关系,省得下真被踢下床去又加踹几脚。
这模样真好看……让他又有想吻的冲动了。
「我是要你别吵我。」祁钧根本不听他藉口地挣扎,因睡眠不足而浮躁地骂道,「走开!别压在我身上。」
这笨蛋,还不是因为他的关系让自己身边多了个人,所以不习惯地一直到深夜都没办法睡好,现在才会不想起床。
更何况现在才八点半,他平日根本就不会那么早起来!
「原来你有起床气啊?」被这样骂,沈昭阳却大感新鲜。
想一想,他对祁钧的了解其实不多,除了知道他爱钢琴、爱别扭以外,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