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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望的表情,无比的虔诚,而且幸福,幸福得美丽。
我就问望,那我呢,我也会有这样的神吗?
望说会的,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神,只是看你能不能碰上。
我想,我碰上了,我碰上了我唯一的神。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浑然没发觉他正用一种彻头彻尾的剖析的目光打量着我。看着我失魂落
魄魂不守舍。直到,他等我开口等得不耐烦,而用他清亮的嗓音唤回我飞上九重天的理智。
他问我是谁?这里是哪里?还有,他的剑在哪里?
我告诉他,这里是秦淮河畔的男娼馆。我是这里的男妓,我不知道他的剑在哪里。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锐利起来,然后仿佛松了一口气地说,也许在这里,他们就找不到他。
我不是笨蛋。确切地说望的聪明才智都遗传给了我,如果不是在十岁那年被流放,我今天可
能能以十三岁的年纪以头名状元的身份进入官场。就算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废了,头脑也已经生
锈,但是基本的思考方式,我还没忘记。
剑及追击?
这两个词给了我不大的联想空间。我的脑海中,想起了“无极门”少主的一句话“江湖人的
兵器就是他的命”。与、也许,我可以把他的身份限定在一个范围,唯一的差别是。他是正,
还是邪?
不过,那重要吗?我问自己。然后笑得一塌糊涂。那不重要啊!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
的眼里只有他。他到底是谁,这一点也不重要。
如果说在这里,能帮助他躲过他不想面对的人或事,那么我愿意尽我的所能,达成他的希望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的伤也渐渐好了。
其实他的外伤并不严重。看似鞭伤的伤口仔细看来其实是某种带有细细倒钩的绳索割的,幸
好钩上没带毒,要不然凭我手里的普通金创药,是不可能将他救回来的。
他身上的伤药,是我亲手替他换的。自从我的眼里只有他以后,我便容不得别人接触他,我
怕他一身肌肤的触感会让别人产生不该有的遐想。
他一直沉默着。也许他的本性就是这样的。他只用带一点防备的眼神看着我,警惕地,注意
周围的环境和我的举动。
他以为我看不出来。但他错了。他忘了我的职业是专门和各种各样的人——男人打交道的,
他的眼神,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在我靠近时候的反应,岂能瞒过我的眼睛?
但,我不是或,什么都不说。只是细心地为他端茶送水,为他擦身换药,甚至为他洗手下厨
。
我想我是个天才。在厨房泡了一个下午浪费了十只鸡砸烂了五口锅以后把厨房弄得一团糟糕
以后,我带着试吃的厨子也认为好喝的鸡汤出现在他面前。
当着我的面,他喝了一口。然后我就被老卓叫去处理一个少年离开的事情。等我回来后,我
只看到一只空碗。
我很高兴。很久没那么高兴了。我告诉他,为了给他补身体,我会天天熬汤给他喝的,那个
时候,我忽略了他眼中闪过的错愕。
他其实并没有喝汤三天后,我知道了这件事。帮他洗衣服的大婶有一天抱怨说他的衣服最近
老是油腻腻的,我才知道,他喝下的东西,用一种奇怪的手法,全补到了他的衣服上。
很……生气!就连望也不曾让我那么那么的愤怒。我几乎一路冲进他养伤的房间,却在门口
,停住了脚步。
可以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去问他吗?问他为什么不喝我精心熬的汤?我有理由问吗?我有资格
问吗?
有!谁说没有?
我看上了他,这就是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理由。
说我任性也好,说我霸道也罢,甚至说我恶劣无耻不讲理也行。我看上了他,我碰到了一生
中唯一的神。我才不要放手。
舍得放手,不敢紧握,甚至从容赴死的,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我才不想象望,在生命的最
后时刻,用那种伤绝痛绝哀怨绝的笑容,看着天空。
我不放手,我不离弃。我不选择死亡。望所没有得到的,望所遗恨的,我全都要得到手。我
大笑,大哭,大闹,不懂人情,不识大体,不讲道理,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我只做我自己的
主人。
臣服于我的神,那是因为那神,是我自己的选择。
推门进去,却发现他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看到我进来,他有些难为情地向我借衣服。
我一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久以后我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抓住他的衣服,问他为什
么要离开。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死抓他衣襟的手,说,我是他的大恩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过他
的是伤已经好了,为了不给我添麻烦,他决定离开。
我大笑。救命之恩就打算拿这一句话就打发了?他当我是什么人?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会那么容易就放他走?别傻了!
看他被我难听的声音吓到,我把他按在椅子里,从房间的柜子里找出一个算盘——望了说一
声,他住的这间房间以前是我的房间,也是我的私人空间。除了老卓,从来没有人进入过。
噼噼啪啪地拨弄算盘,一笔一笔地算着他欠我的帐:大夫出诊费,药材费,住宿费,饮食费
,服装费,我的精神损失费等等等等加在一起,就是一大笔钱。
我告诉他,要走可以,但是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就把钱交出来。他苦笑,说他不可能现在就交
、出钱。他要我宽限一段时间。
那就拿自己做抵押。我是这么告诉他的。为了表明他的诚意,我要他告诉我他的名字。
他说,他叫江云想。云彩的云,想念的想。
我记下了,一笔一划把这个名字刻在心里,一生不忘,一世不忘。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江云想这三个字,在江湖中代表着什么样的地位和力量。
江云想还是留下来了。怎么说我都是一个商人。在没把他牢牢掌握之前,我不会放人。
他没钱,又不愿意白住,于是他自觉地在柴房当一名杂工,负责那些干也干不完的杂活。
从那以后,馆子里的少年们,经常可以看到他微红着脸,远离前厅的样子。
他其实很帅,有一张很干净的脸和一身很干净的气质。常有馆子里的人问我,为什么收留这
样的少年?他看起来太清白了,清白得站在他的面前完全可以看到他清澈的瞳孔中自己污秽的
倒影。
没几个人,可以容忍天天直视自己最真模样的现实。
就算再贱,就算再脏,也希望在少有的一点梦幻里,假装自己,还是童年那个纯洁天真的小
孩。
闭上眼睛,当作看不见;捂住耳朵,当作听不见;封闭心灵,当作不知道。可是当一双无比
纯净无比清明的眼直视你逼着你面对现实的时候,习惯了虚情假意生张熟魏朝秦暮楚的麻木的
心灵也会忍不住有种窒息的错觉,似乎,自己的一身脏污是最不能饶恕的罪。
并不是自己天生下贱情愿在男人身下扭动喘息的啊,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在风尘中打滚的啊。
如果能够,谁不愿意正正经经地过普通平凡的生活?这一身卑污下贱是自己的错吗?
不能直视,不敢直视,能一身坦荡毫不失态的站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我。
是的,我并不比别人干净,也不会比别人清高。我唯一毫不胆怯的理由,是我清楚地知道,
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难道我一心要活下去错了吗?难道我拼命要过好自己的生活错了吗?一道圣旨断了我最平常
普通的生活道路,我能恨我该恨的是谁,难道还有疑问吗?
我无愧,就算出卖我自己我也无愧。在这一行中,我就算不是最好的,也不会很差。更重要
的是,我算是一个比较成功的经营者。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的财富迅速地堆积,,如果不是
太奢侈,我这一辈子大概不会再有讨饭的日子了。
卖什么也没卖人赚钱啊。我冷冷地笑,看着帐本计算我的财富。我当初没有选错行呢,或者
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望一定想不到,他的独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以前他常常以为我继承了他的衣钵适合在诡谲
的官场中生存呢。难道说,他正统的教育方式竟然会教出一个男妓?
说实话,在这一行里我不是顶尖的尤物。我的容貌只是中上,流放生活的营养不良造成我注
定的纤瘦。望的美丽容貌真的叫我糟蹋尽了。好在一身肌肤还算得上细腻,否则也无法引起客
人的兴致。
我的床技也不算最好。至少没有一些受过训练的娈童出身的少年们好,甚至还有些冷感。当
客人尽兴以后,我依然象条死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固定客人还不少。他们说我是冰山,而他们的兴趣,就在于捅破我
表面上这一层清冷勾引出我最淫荡的一面。
有些疑惑这是为什么。但是我仍然迎合客人的需要。为什么?作生意嘛,当然要宾主尽欢。
这不,前些日子找过我的“无极门”的少主,又上门来点我了。
在我接客的房间里陪他喝酒,他不是个急色鬼,办事之前总要培养一下气氛。
我喜欢这样的客人。我最讨厌粗暴的情交。以前的记忆太刻骨铭心,让我一想起来就全身僵
硬。
况且,这个男人长得不错——确切地说,是非常非常英俊。一双桃花眼有意无意间总在发射
电死人的光芒,害得被他电到的人,心如小鹿,砰砰乱跳。
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已经是很成熟的男人了,江湖弟子江湖老,他的鬓边,已经有了一根
白发。
伸手,替他拔下那碍眼的白。我见不得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上有一点刺眼的异色。我才十四岁
多一点,白发离我还很久啊。
他握住我的手,把我拉进他的怀中坐着,双手搂上我细瘦的腰,挑逗我敏感的肌肤。
他的体味很好闻呢,是很清爽的风的气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发觉心跳是速度很不寻常
。
似乎是我的陶醉鼓舞了他,他噙着微笑,耐心地挑逗我的情欲,直到我全身变成一滩春水邀
请他一起来享受,他才搂住我,陪我直到销魂深处。
他是个很好的客人。满足自己的同时也不忘记让我尽兴。
这一回没上次那么疯狂。天亮的时候他要走了,走之前,他挖醒沉睡的我,问我一个奇怪的
问题。
他问,我愿不愿意为他从良?
我吃惊,然后,失笑。我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也许他的身体记住了我,只有我,才能让他有酣畅淋漓的快感。
快感就是快感,还有什么酣畅淋漓不酣畅淋漓之分吗?也许我真的很对他的胃口,但是,能
令他那么满意的人应该不只我一个。于是,我建议他去找别人试试。同时,我没忘记向他推
荐
几个当红的少年。
他苦笑说他已经试过了。就是因为找不到可以与我相比较的人,才又来找我确定。结果很明
显,我真的是他唯一的值得挂念的人。
于是我问他,这种“唯一”是多久?是不是永远?
我太苛求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怎么能要求别人承诺呢?不意外地看到他的错愕,我
扳着手指头一一细数:
我是男人,也就是所谓的男娼,就算我从良,我也不可能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一旦年老
色衰,主人厌倦,我的下场会很惨很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望,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似
乎
也不过分——我不要落得流落街头无以为生最终凄凉去死还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呆在这里
,
等赚够钱后,我至少可以给自己买一口棺材一块墓地。
我的话听得他一楞一楞的。但是他承认,我的话有点道理。于是他没有勉强我,他说给我一
段时间考虑之后,他走了。临走前他说,做男娼也做不了一辈子的。
我大笑。是的,这我不否认。但是别忘了,我还很年轻,生命于我,还有大把的岁月可以挥
霍。况且,我不缺钱。
没想到,“无极门”少主的到来会让那个总与我保持微妙距离的人主动接近我。
第一次, 江云想走近沉睡中的我。
我说过了,我有两个房间,一个是我现在睡的专门用来接客的地方,一个是江云想现在使用
的那一间。
因为是江云想,所以我让出我的地盘,所以原本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的简陋房间逐
渐多了一些我的私人物品。似乎,我真的要在这里长住了。
江云想进来是时候,我还在睡。洗过澡后懒得穿衣服,就直接用最原始的模样去见周公。等
我被他叫醒迷迷糊糊坐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绯红的脸和眼中我赤裸裸的倒影。
男人看男人,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如果我的身上,确切地说颈、胸、腹、腿等地方
没被无极门少主啃出红红紫紫的痕迹的话,江云想的反应也许会平静许多。
也许这是他第一次确实地看到一个男娼在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