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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散发出暗黑气场的云雀恭弥没有说话,只是视线又冷了几分。“砰”地一声,随着膨胀燃烧得越来越炫目的紫色火焰,戴在他手上的那枚“彭格列指环”竟在成田五月的注视下碎裂了。
一瞬间,少女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但转瞬而逝归于平静。
尽管不是黑手党,曾经调查过彭格列指环的成田五月心里也清楚,真正的彭格列云之指环绝对不可能承受不住云雀恭弥的火炎波动,毫无疑问,她现在交还给云雀的这枚指环是假的,所以也就是说——
“居然为了一个赝品追着我跑了这么久。不觉得很好笑么,云雀先生?”
没错,成田五月自身并没有火炎波动,跟黑手党身处两个世界的她自然分辨不出指环的真假。不过她非常肯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只是因为,她从一开始拿在手中的指环就是仿造的冒牌货。
居然为了一个赝品闹得风风雨雨,看来不止她自己,就连云雀恭弥也是个蠢货。
然而,指环的主人并不这么认为。看向一脸鄙夷和挖苦的少女,云雀恭弥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渐渐凝聚起暗流。
“看来你不打算老实交出来。”
“云雀先生,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皱起眉,五月有些不耐烦的回答:“我从你那拿走的就是赝品,难道现在你要我还一个真品给你么?真令人吃惊啊,云雀先生居然是逻辑废。”
“我丢的那枚是真正的彭格列指环。”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无关。我能肯定的是,我拿走的那枚刚才就已经给你了,虽然它已经碎掉了。”正视着云雀恭弥的眼睛,五月回答得斩钉截铁。
短暂的一阵沉默后,压抑着怒火,云雀恭弥不无讽刺的说:“把指环随便放在这种地方,被人掉包也不是不可能。”
没想到回应他的却是少女的一声极为不屑的冷哼,“真的指环被其他人拿走换成了赝品,唯有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笔筒中的一支笔,五月将它放在掌心,“假设这支笔就是那枚指环……”
“云雀先生,你还能看到它么?”随着少女的嗓音落下的那一刻,她掌心的那支笔在黑发青年的注视下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
“你看不到对吧?不仅看不到,甚至你伸手过来也不可能摸到它。因为,它的全部存在感已经被我吸收掉了。”朝着云雀恭弥做了一个丢东西的动作,五月狡黠一笑,随即沉稳的反问:“那枚指环是被我吸收掉存在感后才储存的,甚至装它的盒子除了我也没人能看到。试问一个根本就看不到的东西……连偷走都不可能,又怎么可能被调换?”
“……”
“而且这种事情,全世界,现在,只有我成田五月一个人做得到。”
言毕,方才还不见踪迹的那支笔渐渐在云雀恭弥脚下重新显现出来。
一阵诡异的静默过后,审视着面前表情镇定的少女,云雀的嘴角忽然浮现一个冷笑,“你不是实力派演员么?”
霎时,成田五月的眼神变得冰冷尖锐,语气也僵硬不少,“你这是什么意思?云雀先生想说我正在跟你演戏么?”
“……难道不是。”走上前去,云雀恭弥一把抓住五月的手腕,冰冷的指尖扣在上面的力道隐隐诉说着他心底的窝火,“的确,除了你谁能做到?”
你的存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胆敢拿走他的彭格列指环并且一次又一次激怒他,除了成田五月,又有谁能做到呢?
“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成田五月,挑逗男人应该用更好的方式。”
什么?
纤细的手腕本就因那紧捏着的力道而颤抖不停,云雀的这句话更是让五月苍白的脸上顿时失去所有热度。
“见鬼去吧,”配合着那极度厌恶的表情,她咬了咬嘴唇,字字清晰的说:“云雀恭弥,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冰冷的寒意和强烈的怒火两种看似矛盾的激烈情感充斥着整个房间。冷冷地盯着那双黑眸,云雀怒极反笑,“哇哦,你这份目中无人的狂妄哪儿来的?”
五月投向他的视线冰冷得堪比西伯利亚袭来的刺骨寒流,“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让我放在眼里的资格。”
凤眸再一次危险的眯起。为什么他好不容易历练出来的耐心和稳重总会被这个草食动物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弄得几乎土崩瓦解?成田五月,你难道真的没有害怕的事情?
云雀恭弥带着凛冽的气息逼近她,灰蓝色眸子中隐隐掠过一抹深意。
“就因为你是个可笑的演员?”他淡漠的吐息里溢满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把指环交出来,否则,你的演艺生涯就终结了。
……什么?终结……
仿佛是难以置信一般,五月先是一怔,随即她苍白的脸颊突然涨得通红。
如刀刃般锐利的目光瞪向云雀,火冒三丈的少女以能刺痛人心的悲愤声音喊道:“好啊,你这么想毁了我么?有本事的话你尽管去做啊。云雀恭弥,去做啊!你以为我成田五月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下一个瞬间她就抬起腿,往云雀恭弥的腹部狠狠地踹了上去——
自灭?
愚蠢到这种程度么,草食动物。
云雀恭弥的嘴角挑起冰冷的弧度,逼视着那双溢满愠色的幽深瞳孔,正当他紧捏着少女的手腕正欲施加一份后撤的力道时,手中那份真实的触感突然化作无形的空气——
温度、重量、气息、声音,甚至是先前还燃烧在周遭仿佛肉眼可见的怒火,全部在顷刻间消弭殆尽,不见踪迹。
暴涨的杀气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就跟上次一样,成田五月在他的面前,毫无预兆的蒸发了。
☆、第10章 Side。9
冷泉拓一接到五月的电话便急匆匆地往自己的别墅赶去,车子刚驶进庭院,他就看到了正在优雅喝着下午茶的黑发少女。
“冷泉先生还真是快呢。怎么样,事务所那边是不是变得乱七八糟了?”
看到五月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冷泉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苦笑。
“简直可以用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来形容,到底五月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云雀先生那么生气,我还真是好奇。”
“冷泉先生相信么?我什么都没做。”悠然地喝了一口红茶,五月手中的叉子伸进面前的水果沙拉中,“是他发神经。呐,要吃么?”
“……不用了,我现在可没什么食欲。”
轻轻摆了摆手,拓审视着眼前的少女。表面看起来是一副静如止水的样子,可她的眼睛似乎是有一点肿,即便化过妆也能看出来,五月很明显是哭过了。
再怎么好强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自责的感情夹杂着一股疼惜,思索了一下,冷泉拓决定还是暂时不给她看自己手中那份新出炉的报纸——那份有着她和云雀恭弥照片的报纸。
不过,这个决定似乎晚了一步。
“拓,手上拿的是新一期JUNON么?正好无聊,拿给我看看。”放下手中的茶杯,五月漆黑的眼睛落在青年垂在身侧的手上,脸上还带着笑。
“不是JUNON,只是不知名的小报……”犹豫了一下,冷泉拓还是将报纸递给她。
“没关系哦,反正只是打发时间。”
用无所谓的语气轻松回应着,接过报纸的五月一边继续喝着红茶,一边粗略的浏览着报纸,没什么心思地翻看着,突然,她垂下的目光定住了——
即使早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刻,成田五月还是希望是哪里搞错了。
手上的茶杯随着瞬间脱力的手腕一斜,杯中的红茶全部倾倒在桌面摊开的报纸上,被水渍漫上而变深的照片上的两个身影,是她和云雀恭弥。
犹如凌迟般的巨大恐惧绕上心头,让她感觉自己就好像徘徊在噩梦之中。
果然,不出一个小时,岩仓大人的召回令就到了。
'立刻回来。'
简短而坚决的命令。正如那个位于岩仓顶点的老人给人的感觉一样,不容违逆。
***
成田五月只身一人回到高台院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自平安时代开始,岩仓一族就是扎根于高台院这片土地、像君王一样称霸此方的大家族。时至今日,这种绝对权力在这片土地上也没有丝毫削弱。
通向岩仓宅家族密室的漆黑长廊一眼望过去仿佛没有尽头,门柱上的纸灯笼在夜风里轻微的摇晃发出鬼火般的光,踏脚石、老松树、围墙,甚至是头顶上挂着新月的夜空,一切都让五月有种不吉利的感觉。
然而,当看到岩仓尊的那一刻,这种感觉成为了现实。
“岩仓五月。”
正襟危坐于石椅上的老人一丝不苟的穿着黑色的和服,当他用苍老低沉而不失威严的嗓音唤出她的名字时,五月整个人便僵住了。
“是。”
“亏你记得自己的名字,我以为你忘了你姓岩仓。”
不敢插话,少女拼命克制着身体的颤抖,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永远在大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小孩。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猛地一下狠狠砸在了她的脸上。
“这就是你说的不辱岩仓之名?你跟这个下贱的东西是什么关系。”
缓缓地移下虚晃着的视线,当目光落在地上那张摊开的报纸上时,贯穿于五月身体的巨大恐惧即刻消散了——
原来让外公召自己回来的原因和云雀恭弥无关,因为那张报纸上醒目的标题是她和冷泉先生的绯闻。
得救了,如果不是被怀疑背叛岩仓,她还不至于会死在这里。
如释重负的简直想要高兴地掉眼泪,但五月还是装作害怕的样子。恭顺的跪下来,她各用三只手指按在冰冷的地面上,深深地弯下了腰,颤抖的声线带着哽咽。
“辜负了外公的期望,岩仓五月甘愿受罚。”
睥睨下方的老人目光如炬,“为什么你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冷泉拓,那种无名小卒又算什么东西。”
俯首于地面的少女仿佛怕到了极点,除了颤抖身体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俯视着她的老人微微眯起眼睛,冰冷的声线突然不带感情地响起,“凡是给岩仓抹黑的人终究将被抹杀,你应该很清楚。”
五月感到胸口被“咚”地撞了一下,岩仓尊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的脸有瞬时被雷击中的苍白。
“那小子,活不长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岩仓一族准备抹杀掉冷泉先生么?
“外公,报纸上的消息是假的,我跟冷泉先生只是工作的关系,我们并不是——”
“影响已经造成,与其现在哀求不如当初就不要发生这种丑事。”岩仓尊冷冷地打断了她。
焦躁熏烧上胸口,五月摇了摇头,“您不能这样……冷泉先生是我的经纪人,如果没有他我根本不可能在艺能界走到今天这一步。”
“正是,如果没有他你也用不着冠着‘成田’这个耻辱的姓氏抛头露面。他早就该死了。”
“您不能这么做!”一时没能克制住音调的飙升,五月在那双如猎鹰一样目光的审视下重新低下头去,唯唯诺诺道:“您不能这样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冷泉先生是我的恩人。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慎失误而让他受到惩罚。如果是因为这次的事让您生气,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了,求您放了冷泉先生,我愿意接受各种惩罚。”
没有回答,以那位大人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考虑回答。“恩人?谁告诉我要怎么应付这脆弱的良知?”他仿佛是在询问空气。
良知?古老的岩仓当真无耻到了连这种东西都不顾了么!
“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就因为是名门就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生命么!”
五月的面孔由于拼命压抑的尖叫和涌上喉咙的痛楚而更显僵硬。外公那冷酷无情的话语让她险些失去了基本的自制力。
当一直戴在脸上顺从的假面即将揭穿时,岩仓尊突然睨着她冷冷的开口:“岩仓五月,如果你还想每年见一次你那愚蠢的母亲,现在就给我闭上嘴用心听着。”
母亲……囚禁于岩仓府邸别馆内被岩仓尊抽去灵魂的母亲,永远都是成田五月的软肋。
心脏像是被猛然捏住,让她觉得好痛苦。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五月的嘴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动,手指中了毒似的发麻。脑袋沉沉地,连做什么表情都反应不了。伴随着咬破的嘴唇渗进口腔的血腥味,岩仓尊那令人作呕的说教如丧钟的声响回荡在耳畔——
“你必须清楚,作为岩仓家的女孩你永远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尤其是不能选择自己的丈夫,你身上流淌的血液就注定你没有这种资格。作为岩仓五月之前你首先是岩仓,你没有立场,你的立场就是家族。我允许你有梦想,也允许你当可笑的演员,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