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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单文沛、找到他,姚景澄到处乱窜的烦躁神奇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在看到单文沛肩上搭着的那只手臂时,另一股刺人的烦躁又异样地升起,强烈取代原来的烦闷不安。
那只手臂的主人恰好是姚景澄的死党好友仇励。
仇励不知道跟单文沛说了些什么,两人笑得很开心。
一股气闷破胸而出。
姚景澄大步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立定在单文沛面前。
「嗨!景澄!你来了!」
仇励热情地与姚景澄打招呼,白目的仇励对姚景澄死盯着他放错位置手臂的杀人视线毫无所觉。
「嗯,仇励。文沛,我们私下谈谈。」姚景澄开口。
「我正在工作。」单文沛对姚景澄的态度就像刚才对着仇励的一样,无二致地笑着。
姚景澄默默凝视着单文沛好一会儿,才说:
「我等你。」
「可能要很久喔,景澄。」仇励提醒:「单文沛公司的新人状况不大好,这个模特儿拍的这段广告可能要花些时间。」
「我等你。」姚景澄还是盯着单文沛说。
姚景澄的坚持教单文沛让步。
「……那请你帮我注意一下小琪,仇励。」而单文沛也还是微笑着。
「好!没问题!」
姚景澄看着单文沛从他眼前走开,起步跟上去。
两人走出摄影棚,到外面的走廊。
「什么事?」单文沛微笑面对姚景澄。
「你做什么工作的?」姚景澄没回答,先问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模特儿经纪人。」
姚景澄笑了一下,这个经纪人比专业模特儿还要像模特儿,身高够,脸蛋美,皮肤好,身材佳,为什么不自己去当模特儿。
「你就是来问我做什么工作的吗?」
单文沛还在微笑,那个假笑让姚景澄有个冲动,想一巴掌打掉它。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单文沛当然觉得奇怪,可是他不动声色。自从姚景澄说他只爱女人的那一刻起,单文沛就开始收起关于自己和姚景澄之间漫无边际的幻想,慢慢把心收回来……所以,……不再对姚景澄有任何不该的期望……
「……」那么也不要给姚景澄任何回应好了……
「你把我害惨了……」姚景澄低语控诉。
「嘎?」惨的人是我吧……单文沛苦笑。
「今天晚上去你家,你跟我做个实验。」姚景澄讲得理所当然。
「什么实验?」单文沛怀疑他到底要干麻?
「睡觉。」
3
单文沛脸上的笑容依旧,不过内心里却波涛汹涌,猜测着姚景澄找他睡觉的用意背后之种种可能动机,可是没有一种能推翻姚景澄只和女人在一起的事实。
而且,姚景澄说的是『睡觉』,不是『Zuo爱』,还是先弄清楚姚景澄所讲的意思,再思考应对,比较妥当。
「睡觉?就是闭上眼睛打呼那种睡觉吗?还是需要大量体力的那种?」
姚景澄无言,睡觉就睡觉,得这么绕弯子吗?
不过单文沛可是很认真地看着他,好象所有事情都取决于这个回答似的。
「纯睡觉。休息打呼的睡觉。」
单文沛笑了。
「那去你家吧,反正又用不上体力,我还有力气可以回家。」
什么意思?姚景澄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别的男人在单文沛床上的画面,心脏不禁紧缩。单文沛越不让他去,他就偏要去。
「No,就是要去你家。」姚景澄下定决心一定要知道他家在哪。
单文沛倒很想知道姚景澄为什么坚持去他家。
「要去我家可以,条件是得跟我Zuo爱,不然免谈。如果纯睡觉的话,不必去我家,我们在你家也睡过了。」单文沛开玩笑地说。这可够吓着他了吧,他一定不会肯的。单文沛心想,有些苦涩。
「……」姚景澄玻鹚郏浅P缀莸囟⒆诺ノ呐妗;骋傻ノ呐媸遣皇嵌荚谒约杭依铩嚎畲黄渌腥耍∫俺我卜床底抛约海裁床话训ノ呐嫦胂蟪煽畲耍约旱拇鸢甘牵薹ㄏ胂蟮ノ呐婧团嗽谝黄穑 �
记忆中每次与单文沛巧遇,都只看到单文沛自己一个人,从来没见过单文沛身边有任何人。
高中时补习,姚景澄的补习班在单文沛补习班的隔壁,两人偶尔在补习班楼下遇到。姚景澄身边女友不断,单文沛都是独自一个人。
大学时有次联谊,姚景澄和单文沛班上的班花交往,两人从宾馆出来,又迎面撞上路过的单文沛,惹出单文沛一脸『我什么也没看到』的表情,那时,单文沛身边没有任何人。
当兵时有次放假,姚景澄和某女友在火车上遇到单文沛,单文沛还是独自一人。
这些巧遇,让姚景澄记得单文沛。直到上次搭出租车的巧遇时,才问了单文沛的名字,才知道单文沛的姓名。
单文沛总是一个人……
姚景澄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呢喃道:
「去我家睡……」
……唉,我就知道。单文沛心下叹息,强撑着笑脸掩饰心里的失望,安慰着自己:这样也好……
「那我可以回去工作了?」
姚景澄侧着头,看着单文沛又变回那个拿客套微笑当防护罩的人,发现他自己不仅想念着单文沛的体温与触感,也想念那天那个刚睡醒的单文沛,那是他真实的个性吧。
「我陪你。走。」
姚景澄揽着单文沛的肩膀,就往摄影棚里面走。为什么他的手指如此眷恋着这个人?姚景澄无法分析自己的心情。
「你是怕我跑啦?」单文沛失笑。
单文沛不知道姚景澄睡觉时的怪癖,姚景澄又告诉他只爱女人,所以他根本百思不解为什么姚景澄明明爱的是女人,却还要来招惹他。
姚景澄也不知道单文沛为什么要拿Zuo爱来当条件,他从来就认定跟女人Zuo爱才舒服,男人硬梆梆的,哪有女人抱起来舒服?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不知道,不知道单文沛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对他提出那样的提议。所以他也百思不解为什么不和单文沛Zuo爱,就不让他去单文沛家。
「嗯……我确实是怕你又跑得让我找不到人了,我找了你两个礼拜。」
回到摄影棚里,姚景澄就理所当然地站在单文沛身边,自自然然地揽着他的肩膀。
单文沛诧异地看着姚景澄。
「你不是有我的手机号码?」
「我也记得我有输入,可是,手机里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再输入一次吧。」
单文沛再次告诉姚景澄自己的手机号码。
姚景澄没放开搭在单文沛身上的手,用了另一只手完成所有动作。
「找我两个礼拜,就为了跟我纯睡觉?去找你女朋友啊,找我做什么?」
单文沛表面上温文地笑着,可心里却苦涩无奈。
「实验。」
单文沛真的不懂姚景澄。
这也当然,他们从没相处过,又何来了解对方。
我能不能就把你甩开?从第一次的巧遇,单文沛就没办法把姚景澄的影子从他心头甩开。一直到上次睡在一起后,得知了姚景澄非女人不行这个必须彻底死心的讯息,单文沛才开始努力,努力想甩开这个占着他心头十四年不让他好过的人。单文沛终于告诉自己,够了。
气质太特殊的两人,引来众多钦慕的视线。
仇励处理完某些细节又回到他们身边。
仇励和单文沛身高都有180公分,姚景澄186。三个鹤立鸡群的帅男人站在一起,虽然是站在摄影棚里阴暗的角落,总是能吸引住过往的人。
摄影棚里,工作人员多,每每有人经过他们俩人所站的角落,总像被吸住了,恋栈地停留在他们周围,好象摄影棚里有注意到他们的,都靠到他们附近了。
他们看着正在进行的广告拍摄。
单文沛经纪公司里的那个新人小琪,已经NG了很多次。
拍广告的导演杨兴哲,有点受不了,大声喊卡后,开始训小琪。
然后杨导演宣布休息一下,十分钟后再来过。
小琪脸色不好,眼睛红红地往单文沛奔来,一头钻进单文沛怀里,揪着单文沛的白衬衫。
姚景澄怔了一下,看到单文沛脸上的笑掉了,感觉手掌下的单文沛全身变得僵硬。
单文沛轻轻推开小琪。
「小琪,妳是新人,要坚强点,多学点东西,以后工作才接得顺利。杨导是在教妳,妳还必须谢谢杨导。」单文沛不晓得用这种话劝过多少新人了。
「可是我做不出来,他要的感觉我没办法做到啊!」
小琪急着又想赖进单文沛怀里。
姚景澄却抢先一步跨到单文沛跟前,硬生生地隔开小琪。他没多想什么,只是简单地就这么做了。做了后,自己还吃了一惊。动作来不及收回。
单文沛也楞了,有点感谢姚景澄帮他挡掉女人的接近。
可是单文沛在解读姚景澄的动作后,心又有点冷。单文沛看过很多出现在姚景澄身边的女孩子,小琪是姚景澄会喜欢的型。
仇励看着姚景澄,眼神中带着了然。心想,同性恋真的会传染,姚景澄的身边向来只有女人,可单文沛出现后的这两个礼拜,姚景澄身边就没看到什么女人。而且,仇励可从来没见过姚景澄为哪个女人挺身而出的。
小琪这时才惊讶地看着姚景澄,和单文沛长得好象的男人,只是更阳刚、霸气、充满男人味,极端地有别于单文沛的温文儒雅。
「嗯……对不起……」
「妳要听文沛的话。」姚景澄命令的冰冷语气,让小琪害怕,让单文沛诧异,单文沛以为他喜欢这个模特儿。
「不然我就让导演换角。」姚景澄威胁着小琪。
这让单文沛怀疑姚景澄有这个权力吗,单文沛狐疑地看向仇励。
仇励一付受不了的表情说:
「你不知道吗?这个广告拍的是姚景澄公司出的游戏软件。」
4
广告拍到很晚,总算顺利完成。
小琪没再抱怨任何事,努力地遵照导演说的去演绎。
「收工了,等一下一起去吃宵夜吧!景澄、文沛!」仇励兴奋地说着,这人就是爱热闹,也不管时间有多晚。
「你们去吧,我和文沛有事。」
「有什么事?吃完宵夜再说啊!」仇励还在怂恿着。
「不了,你们去吃吧。」姚景澄很坚持。
「仇励!嗨!姚!」杜青出现。
「我和文沛有事,杜青,你跟仇励他们去吃宵夜。」姚景澄说完,二话不说就要揽着单文沛走人。
「我必须先送小琪回家。」单文沛告诉姚景澄。
「我和你一起。」
等小琪从洗手间回来,单文沛带着小琪向大家道谢,就与姚景澄走出门罗娱乐的摄影棚。
两人搭了出租车送小琪回家后,姚景澄就问单文沛住哪里。
「干麻?不是要去你家?」
「你不必回家拿换洗的衣服吗?」他就是想绕道去单文沛家。
「不用吧,我明天早上再回家换就行了。」
单文沛根本不晓得姚景澄只是想知道他家在哪。
「你不穿睡衣吗?」
「我习惯裸睡,没有睡衣。」
姚景澄一想到他裸体的画面,一丝燥热便从脊椎底部窜上,扩及整个背部,直抵脑中枢。是上次抚摸单文沛身侧的记忆重现。
真不知道司机先生听到他们现在的谈话会有什么想法。
那我明天早上送他回家好了。姚景澄心想,才告诉了司机自己家的方向。
关了水,单文沛套上刚才在便利商店买的旅行式用即丢内裤,穿上姚景澄借给他的浴袍,拿了条毛巾擦着头发,走出姚景澄卧室,到客厅,在正看着电视的姚景澄身边坐下。
「我洗好了。」
「要不要吹风机?」
「要,在哪?」
「在卧室里。」
「等我擦干一点再用吹风机。」
「那我去洗澡了。」
「喔。」
姚景澄去洗澡。
单文沛看着电视,视而不见。
他现在才开始后悔,既然自己都已经决定甩开姚景澄这个心头阴影了,为什么还要随他回家?
姚景澄到底要做什么鬼实验?就睡觉吗?那算什么实验?
单文沛有个冲动,就趁着姚景澄还在洗澡,先走人算了。
可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带着一丝希冀,告诉自己,也许他还是有可能和姚景澄在一起,否则姚景澄没事何必找他睡觉?
他进房间找到吹风机,把自己的头发吹干,又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
心情就在告诉自己必须离开与不想离开之间来回拔河,再加上整天在摄影棚里专注地注意着小琪的表现,疲惫一点一滴吞嗤了他所剩无几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