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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季少恩脑海中倏的闪过一个人,他瞪大眼直望着纪亚青,抓住他窄小的肩,颤着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想去见他,我想跟他一起学琴,可不可以,少恩哥?”纪亚青说着说着,双颊微微泛红。
季少恩不自觉加重手上的力量,紧扣着他肩头,复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不要去好不好,小青?不要去。”
没想到真的是因为那个人,他去参加那场演奏会还是自己带他去……
“你抓得我很痛,少恩哥,你快放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季少恩赶紧放手,轻轻帮他揉着已经泛红的肌肤。
“我要去!”纪亚青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惹怒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去?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我真的很想去!”
一再苦苦相逼,季少恩终于情不自禁地拥紧眼前这个一直让自己呵护在手心的人,低声哀求着他。
“小青,不要去,听我一次好吗?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小青,不要离开我,不要去找他!”
紧忍压抑多年的情感,就在今天纪亚青毫无预警的宣布要离开自己身边时,全数爆发出来。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有纪亚青的生活,如果他离开了自己……季少恩不敢想象未来没有他的日子里,背负着黑暗罪孽的自己该如何独自撑下去?
“少恩哥你好奇怪,为什么不让我去?以前你都会答应我的要求,这次怎么不行?我真的好想去见他,想在他身边学琴,让我去找他好不好?不会太久,几年我就会回来了,好不好?”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再也忍不住的季少恩终究还是哑了声,搂紧这个再一次无心伤害自己的人,他伏在纪亚青纤细的肩上,心如撕扯般地剧痛着。
“小青,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不能没有你,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唯独这件事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原谅我。”
季少恩抬起头,深情的望着他,想说服他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你会做恶梦你忘了吗?如果一个人半夜醒过来怎么办?没有人可以陪你不怕吗?小青,我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去找他,留在我身边好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答应我不要走,嗯?”
一句句哀求与炙人的目光,震得纪亚青久久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一双眼。
一直都很明白季少恩对自己有多疼爱,也深记他的种种恩情,从没忘过要在将来自己有能力时回报给他?但现下,眼前这双认真到几乎能烫人的黑眸里,似乎流露出另一种让他不知所措的情感,令他讶异得无法言语。
纪亚青已经不是年少无知的小孩子,他已经长大了,大到能分辨出季少恩眼中的情感已经远远超出自己心中原先所以为的兄弟之情。
从不知道自己一直视如兄长的季少恩,对自己怀有这种情感……
“不要离开我,小青!”
第一次看到季少恩的眼泪,烫得他心里好疼好疼,好想要他不要难过了,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自觉地跟着眼眶发热,盈满的泪水一颗颗滚落颊边。
“少恩哥,你不要这样子……”
还沉浸在纪亚青就要离开自己的突来打击中,季少恩没有余力察觉出自己的情意早已被看穿,他的脸上写满慌乱,早已没了平时的冷静沉稳。
“小青,答应少恩哥你不会离开。”
“……”
“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他的迟疑让季少恩克制不住激动的怒吼,也忍不住用力摇着他的双肩,仿佛想要把他摇醒,不让他再受到迷惑。
“你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为了别的男人离开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知不知道我甚至已经决定……”倏的止住到了唇边的话,季少恩没再多说。
“决定什么?”
季少恩仅是摇摇头:“小青,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纪亚青还是不敢相信少恩哥对自己有特别的感情,但深挚的情感一波又一波不间断地传进心里,虽然不觉得讨厌,纪亚青却也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少恩哥之间会变面这样。
可是,即使再不愿伤害眼前的人,他还是有自己的路要走,有他自己的未来要追寻!纪亚青为难的看着眼前痛苦不已的男人。
“少恩哥,对不起,我有我想做的事,想完成的目标,爸爸妈妈一直希望我能继续在音乐上深造,找到自己的方向。我有我的未来,不可能只留在你身边。”
“小青……”季少恩流露出难得的脆弱,带着恳求的眼神望进他眼里。“我不是阻止你前进,而是不希望你去找他。你想学琴、想出国进修,我帮你安排,只要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把事情都解决了,我陪你去。”
“不,你这样做跟阻碍我有什么不一样,是想把我绑在你身边一辈子吗?没错,你是很保护我、很照顾我,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不可能永远只依靠你,我想要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纪亚青也不想把话说拧了,但一时冲动说出口,在看到季少恩脸上的表情时,他要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缓缓抬起头,季少恩对上面前那双自己最爱的眼眸,但此刻只觉得那清澈无比的刺眼。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真的觉得有我在只会阻碍你吗?”季少恩泛着红丝的双眼,透露出他被刚才的那席话伤得有多深。
“少恩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那些的……”纪亚青伸出手,抹去他从眼角一颗颗滑落的烫人泪液。
定定看着那双带着浓浓歉意的眼眸良久,季少恩扯起嘴角自嘲一笑。
没想到自己全心全意为了他,他竟不领情,甚至还被视为是阻碍……低下头,在粉唇上轻轻一吻,接着起身离开。
脚步停伫在房门前,疲倦地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帮你准备好所有事情,你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
门沉重的缓缓关上,隔开在客厅里早已泪流满面的人儿。
季少恩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把自己抛在床上,沉痛的把脸埋进双掌中。
这些年来纪亚青陪他走过人生最黑暗的时期,从来没有嫌弃过他沾满血腥的双手,总是会用他温暖的掌心抚平自己紧皱的眉,用他纤细的臂膀拥抱自己。
每次结束任务回来,他总是需要藉由纪亚青的双臂来平抚自己的情绪。
其实最依赖的人是自己不是他。
这么久以来纪亚青从来没有开口要求过他什么,今天是他头一次那么认真的跟自己商量事情,却也是最残忍的一次……
隔天一早,季少恩一出房门就见到餐桌上热腾腾的早餐。
茶包蛋、火腿、烤吐司,还煮了热咖啡,纪亚青则乖巧的坐在桌前垂头等他。
听到声音,纪亚青立即回过神来扬起笑容。
“少恩哥早,对不起,我只会做这个早餐。”
“早,这样很好了,谢谢。”
季少恩坐下静静开始用餐,看着眼前强装起的笑容,胸口又是一阵揪疼。
没多久,纪亚青用完餐缓缓起身,收拾好自己的餐盘。
“我吃饱了,先回房,少恩哥你慢慢吃。”
纪亚青转身走了几步后又停住。
“少恩哥,昨天……对不起……当我没说过。”说完头也没回地直往房间走去。
“小青!”
季少恩跟在他身后追了过来,叫住已握住门把的人儿。
“你……是真的想去吗?”
纪亚青没有回话,小脑袋左右轻轻晃了两下后,随即旋开门把进房,关上门。
季少恩知道了,相处了这么久,他没错过纪亚青刚刚刹那间的迟疑,虽然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接受,却也心疼他的决定。
他望向紧闭的房门,压下心头不断涌起的沉痛。
从当年在千钧一发之际从枪口下救回纪亚青,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
他一直尽力地想让纪亚青拥有以前的所有,除了他的父母和原本的家庭无法给他,在能力所及内能付出的全部都给了纪亚青,只为了看见当年天真单纯的小娃儿能重拾欢乐笑容。
所幸那件事情虽然带给他极大阴影,却没有因而造成他人格上的扭曲和叛逆,他乖巧懂事的让人格外怜惜。
一直以来,纪亚青始终是那么的乖巧,没有因为失去家人而自暴自弃;一直以来,也是由自己一手安排他的生活,如今他已经长大了,或许真的该放手让他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人生吧。
可是自己真的放得了手吗?如果这是他所想要的,就这样了吧。
从今以后,亚青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自己也会试着只把他当面弟弟看待,即使不行,这份苦自己品尝就够了,那张小脸上不适合悲伤的表情。
季少恩再次深深叹了几口气,闭了闭眼压下心头不断涌起的苦涩。
终于,他举起沉重的手拿起电话,拨出号码,颤抖着声音:“南宫,是我,替我好好照顾小青……陪他去纽约。”
第四章
在一家酒吧附近的街口站了个清秀的东方少年,他有一张秀气的脸蛋和过于纯净无邪的气质,与龙蛇杂处的此地有种格格不入之感,看在有心人眼中,更是忍不住想将他洁白的气息染黑。
“嘿,一个人吗?”
少年微微蹙起眉,转过头看向流里流气的男人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当他看见对方正用一脸淫秽的表情逼近自己时,脸上立即泛起惊恐。
“你……你不要过来。”
颤抖的声音让对方益加兴奋,因而忽略那双黑眸中的冷静,与一抹瞬间闪过的精光。
“别怕,我马上就会让你快乐子,宝贝。”
“你……不、不要……再过来丁。”即使这么说着,少年一步也没退后,只见他的手慢慢伸进口袋里,握着里头的东西。
见对方不听“警告”仍执意逼近自己,还伸出恶心的狼爪来,少年立即出其不意地脚踢伤对方身为男人最为重要的部位,果然马上引出一长串凄厉的惨叫。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过来子,是你不听的。”
“你这臭小子!”
男子说完马上冲上前准备抓过少年好好报复一番时,就在这不过几秒的瞬间,脖子上已经不知不觉被抵上一把锐利的蝴蝶刀。
“他*的,你这小子别……”
话都还没说完便被截断。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少年手上的刀再略微往下一压,血丝立即渗了出来。
眼前那张秀气的可爱脸蛋明明正扬着浅笑,却让人忍不住从脚底窜上一股强烈的寒意,立即浑身一颤,不敢再多逗留半秒,像是看到鬼似的飞速逃开。
“讨厌,弄脏了。”
少年立即收起那未传进眼里的笑意,可爱的嘟起唇,拿出湿纸巾来将精致的小刀擦拭干净。这可是少恩哥送他的第一把防身小刀,他的最爱呢!啪——啪——掌声由远而近,接着有人停步在男孩面前。
“小青,不错嘛,我不过是去停个车,也才五分钟时间你都能惹事。”
“又不是我的错。”见刀子上又变得晶亮无比,纪亚青这才满意地小心翼翼地收藏好,接着马上眨着水汪汪眼眸,一脸无辜地看向南宫,水漾的眼眸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泪珠来。
南宫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没辙地摇摇头。“你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了,如果是二少主说不定还会被你骗,只有他会吃你这套。”
“不好玩。”像是变脸一样,纪亚青马上就收起泪光,挑起眉睨向他,“你就这样站在那里看我被欺负也不来帮我。”
被欺负?究竟是谁在欺负谁啊?南宫笑着挑起眉怀疑地看向他。
“我知道你能自己解决,不是吗’”
南宫对纪亚青的身手有一定程度的信任,毕竟他在掣云堂生活了多年,而且,再怎么说他也是“影”亲手调教出来的,要自保游刃有余。
“哼!算你有理。”
“走吧,你打工时间已经到了。”
“欢迎光临。”
一家位于小巷弄内的钢琴酒吧里,随着大门的开合,流泻出一曲曲带着淡淡悠扬的琴音旋律。
每个星期的这一天,酒吧里的客人都会比往常还要多上许多,全都是为了前来听这位神秘东方男孩的琴音。他的音律中仿佛带着莫名的魔力,扣人心弦,让听过的人不禁都想知道,究竟是谁让他弹出如此伤心的曲子。
“Bloody Mary,”一名金发男子落座在吧台前,视线落在弹琴的纤细背影。
酒保对这名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