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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我只是关心、关心一下科考的事嘛。”高景郁不服气的嘟起嘴,几步蹿到应天逸身后。
“哼,说看热闹还比较有人信!”冷冷的给了他一句,应天逸不含表情的继续赶路,没多远就又听到高景郁喊停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忍耐心中的焦急与不快,应天逸狠狠回过头来!
“还不都是你!非要穿什么男装……”一边靠着垂柳休息,高景郁一边理直气壮的抱怨。
“男装怎么了?”皱起秀眉,应天逸有些不解的反问。
“穿不习惯啦!!”高景郁理所当然的回答,但在寒霜集结在应天逸白玉般的脸上时有了一丝后悔……
“你本来就是男的!!!”磨着牙,应天逸感觉自己有责任提醒他一下。
“但……”不怕死的,高景郁接口:“又没人规定男人必须得穿男装啊!”
“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规矩!”应天逸眯起眼,冷冷的反驳。
“谁说的!!”高景郁闻言来了精神,连忙站起来为自己的福利争取!
“男人穿男装!”
“男人穿女装!”
白了高景郁一眼,应天逸冷哼一声,转身不理会的跋腿就走!
“说不过我就跑啊!你等等!”高叫着,高景郁连跑带颠的急追而去。
一边的草丛里,尽忠尽职的史官正忙于记录,外加打上自己的评论…………
“男人穿男装——废话。
男人穿女装——笑话。”
闹市里,应天逸依照高景郁的描述,横趋直入的闯进那间题名“跃龙”的客栈,不加思索的上了二楼雅阁,开门见山的向一直坐在角落里喝茶的蓝衣商人低声道:“有科题吗?我买。”
蓝衣人皱了皱眉,抬头打量了应天逸一遍,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回答:“我怎么会有科题啊!你别血口喷人!”
“啊?!你明明有的!我昨天还……呜呜……”应天逸顺手捂住高景郁的嘴,凉凉的瞪视着蓝衣商人:“有还是没有?我出三千两银子。”
蓝衣商人在听到银子时似乎动了一下,但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我真的没有啦!再说,你要考题干什么?又没用……”
“噢?要考题当然是想考状元啦!怎么会没有用?”应天逸来了兴趣,趋前问,把高景郁挣扎呜咽的声音权做背景音乐。
“那还用说!”蓝衣商人斜眼看着应天逸,猥獬的开口:“你有科题也当不上状元啊!”
“……是在下品貌不佳?”有点不悦,但是懒得与他计较,应天逸追问着。
“废话!自古以来哪有女人当状元的?!”
“……”眯起眼,应天逸的身躯微微抖动着:“你的意思是……我是女人?!”
“呜呜……”在应天逸怀里,充分感受着低气压的高景郁拼命向那不知死活的人摇头,可惜那人劫数将至…………
“这年头,怎么个个想当状元都想疯了!连女人都出来凑热闹!姑娘,你还是回家去打扮打扮,争取嫁一个状元还比较现实点!凭你的姿色……呵呵,我看也不难嘛……”
天啊!朝屋顶翻了个白眼,高景郁认命的闭上眼………下一秒…………
“你这个睁眼瞎!看清楚!我哪里像女人!!!!”理智烧断的冲上前,应天逸用力扒开商人的眼皮,大声吼着!
被吓呆后又痛的乱叫的商人手忙脚乱,却怎么也挣不开应天逸气急时的蛮力!
被甩到一边的高景郁抚着摔的昏沉沉的头,摇晃着倚在柱子旁,很无辜的看着桌椅板凳被踢的一团乱……很切身的同情那个白痴商人的处境。
接着,高景郁对前来劝架的老板柔柔一笑,用腻的出油的调调说道:“真是的……给您填乱子啦……”
早被他那一嗓子钩去三魂六魄的老板哪还顾及那么多,连忙狗腿的换上一副笑脸:“哪里、哪里!”
微微一笑,高景郁又道:“你的店都被拆了啦……”
“尽量拆,尽量拆,你高兴就好……”老板只差没跪在地上舔他的鞋!看店一辈子,谁见过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呃……虽然那边那个也很美,不过悍了些…………还是这个小鸟依人来的好!
“我好累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高景郁妩媚的姿势看的老板心痒痒的……
“我们的上房就在那边,我带你去!”老板立刻知机的领路!
“等等。”才走几步,老板的衣领就被揪住了。
收拾完残局,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应天逸一边冷声吩咐:“我也累了,给我间上房。”
“可是……只剩一间了,两位将就点行不行……”老板为难的摊开手。应天逸寒着俊颜喝骂:“可以,不过叫他睡地下!”
“这是迁怒!”高景郁不满的抗议,却在应天逸的一瞪之下又吓没了声。
老板看着可怜兮兮的高景郁,鬼迷心窍的开口:“小美人,怎么能委屈了你啊!那边天字屋的主人今晚好像不回来,让给你先睡一宿好了……”
“谢谢……你真好……才不像某人…………”
“你说什么?”
“没、没有!”
“哼。”
当夜……
睡的正好的高景郁突然感到身上沉沉的压上了什么,还没等他想清楚,颈上就被落下一串蝶吻!
“嗯……”唇与肌肤敏感的接触,令高景郁发出无奈的叹息,来不及挣扎,那人的手就探进了衫子里来!!
浅浅的意识里,高景郁不禁责怪,天逸也太大胆了,竟然想用行动告白?!
真是低估了他啊!平时一脸君子样,想不到竟是如此猴急的色中饿鬼…………
“啊……”敏感的身子在那手的抚摸下轻颤起来,高景郁不胜娇羞的轻推来者:“急什么……慢慢来嘛……”
那人似乎浅笑了一下,坏心眼的在高景郁颤栗的蒂蕾上狠狠吮吸了一口!
“啊啊啊————”舒服到无力的高景郁展臂勾上来者的颈子,欲迎还拒的呻吟:“不要……天逸……不要啊!”
“!!”来者的身体猛的一僵,用力拌过高景郁白暂纤细的瘦肩,低沉的声音吼着:“什么天逸?!你除了我又找了别人?!!”
“哇啊!”被抓的很痛但也清醒了不少的高景郁用濒临昏厥的声音惊呼:“你不是天逸————?!!”
可恶……气死人了……为什么自己总要被人当女子看待!!!
即使睡下,应天逸心头的怒火仍不能平息,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眼看过了子时,却了无睡意。
不得已,应天逸揽衣推被,缓缓由床上坐起,轻叹一声,幽幽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好安静啊……连远处的狗吠声都听起来那么缥缈…………
闭上双眼,应天逸终于松了口气,按捺不住的疲惫也随之而来,正当他站起身决定补眠之际————
“呀啊啊啊啊啊啊————”
无可奈何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应天逸低声咒骂:“死皇帝,大半夜也不叫人安稳……”
踌躇了一下,应天逸还是决定不要理他,谁知道那皇帝又在玩什么把戏?!
可是躺下后,心又狂跳不止,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就要应验了……应天逸皱着秀眉翻身向里,片刻之后又不放心的转了过来,如此几次之后,他终于认输的甩被而起!!!
“算我上辈子欠了你!!”仓促间披了一件单衣,应天逸随手抓过烛台,觅着声音,快步赶了过去!!
“到底又怎么了?!半夜叫的像杀猪似……”边推门边叱责的应天逸,在看清屋里发生的一切之后,声音哽在了喉咙里!一鼓无名之火瞬间蹿上心头,让应天逸一刹那间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只见高景郁俏脸上溢着红潮,不整的衣衫掩饰不住白暂的躯体,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栗着,那倾国的容颜此时更是梨花一枝春带雨…………
而那个桎梏住高景郁的青年,也是一身狼狈,两道剑眉在他英挺的脸上挑起怒意,他有力的双手更是衬托出了高景郁的无助与娇柔!!!
虽然知道高景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看到这个场面,怎么想也是对方不对!!!
眯起杏眸,应天逸将烛台纂的死紧,冲口而出的声音,冰冷的连他自己也为之震惊!
“怎、么、回、事。”
总算看到救星的高景郁,管不上此刻应天逸看上去更像刹星了,踉跄着扑到应天逸怀里,嘤嘤哭得好不凄凉!
腾出一只手霸道的揽住高景郁犹自颤抖的娇躯,应天逸借着烛火微弱的光亮,寒着俊颜打量来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来人懊恼的把手支在额际,一派潇洒的回答:“抱歉,可能是误会,这件屋本来住的是我的情人。”
高景郁闻言,缩在应天逸怀中,泣不成声。
“你便宜沾走了多少?”应天逸询问的口气越来越冷,而且酸味也越来越浓…………
“没到最后啦!”来者不愿正视应天逸,避重就轻的回答。
紧了紧搂着高景郁蜂腰的手,应天逸挑眉:“一般人摸到是男人都不会做下去了吧。”
“哼。”别开头,来者对应天逸的话嗤之以鼻。
好像是对应天逸的质问失去了兴趣,来者推开窗子,准备夺路而去!应天逸急忙趋前几步紧跟而上,可是他却早一步拉开窗子,回头对应天逸示威的一笑,纵身而去!!!
皱了皱眉,当那人回头一笑时,应天逸借着月光正好看了个真切!!
“白……若泉…………”虽然声音里还透着疑惑,但应天逸心中早已有了七分把握!纂紧拳头,这笔帐记下了!
“呜呜……”高景郁倚在应天逸怀里,越哭越是伤心!被他弄的很烦的应天逸,不得已用生硬的口吻安慰:“别哭了!”
“呜呜……”听到应天逸对自己说话,高景郁更是哭的天昏地暗!
“不要哭了!!你、你是男人又是皇帝,不可以这么没用!”被他哭的头痛心也痛,应天逸推开他不耐烦的吼道!
“呜……”
“你……很生气被男人上下齐手?”突然,应天逸发现高景郁这类似于正常人的想法,抱着一线希望的问。但愿这皇帝变态的程度还没有深到无可救药!
高景郁边哭边摇头打碎应天逸这最后的幻想:“才不是!朕是气怎么不是你干的!!”
“……”被答案吓到呆住的应天逸,又羞又怒的别开头去,故作镇定的责备:“说什么傻话呢!我……我又不是女人……怎么会对男人感兴趣!”
“哇————”一夜之内连受两次刺激的高景郁,终于忍无可忍的放声嚎哭起来!
“住、住嘴!”手忙脚乱的想要捂住高景郁的嘴,却怎么也不得其法的应天逸,在情急之下,慌乱中用双手抓紧高景郁挣扎的身子,而没有选择的用唇堵住高景郁正在扰民的嘴!!!!
“……”不可思议的瞪大凤眼,高景郁融化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直到…………
“冷静点了吗?”红着俊颜,应天逸剧烈的喘息着,仿佛刚打完一场仗似的。
“这……是…………”
“这是你在做梦,记住了!!”紧张的打断高景郁异想天开的猜测,应天逸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教训自己一顿!
高景郁的眼神不但没随这绝情的话而暗淡,反而亮了起来!
“你是在害羞!哈哈——朕明白了!你是害羞!”
“闭上你的嘴!”
“我偏要说!你还是被朕的美貌迷住了!”高景郁兴奋的好像刚刚被吃豆腐的不是自己:“我就一直怀疑,怎么可能有人不被朕倾国的娇艳迷住呢!!终于证明了!朕的魅力是无人可挡的!”
事情急转的太快,应天逸的脑子一时间空白一片,但有一点很明确,现在揍这皇帝一顿是绝对没错的!!于是…………
“哇啊!你这么嫉妒,嫉妒到要弑君吗?!!”
“我、我为什么要为你这种人担心!!!”
“你担心我什么?怕我的存在令你暗淡无光吗?”
“没错!我的人生都是因为有了你才会一片凄凉的!!”
“你……冷静…………”
“我会让你变的很冷……很安静…………”
“住、住手————”
窗外。
史官借着月色奋笔疾书:
“……悉闻,皇帝与丞相君臣和睦,联络感情的手段更是史无前例…………”写了几笔,似乎是历史家的良心使然,他又在后面加了一串小字…………
“太史公曰:‘望后世不要效仿……’。”
清晨,窗外传来麻雀们轻快的歌声,这本是一日之际所在于的好时辰,却偏偏有人大刹风景的在角落里嚎哭。虽然那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漫妙,但听久了依旧烦人!
终于,另一个清凛脱俗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气氛:“你从昨个丑时哭到现在,难道就不会累吗?”半是嘲讽半是关心的,应天逸递上一杯沏好的香茗。蹲在一边,也确实哭的口干舌燥的高景郁,想也没想就接过来大喝一口,然后努力把喝下去的水份再蒸腾出来,不过是用泪的形式。
其实之所以会发展成这样,应天逸多少也有责任。谁叫他昨晚气红了眼,忘了伟大的皇帝打哪里都好,就是不能打脸呢?!一个不小心,砸出去的花瓶磕到了高景郁的额际,于是事情变弄成现在这般无法收拾了!任应天逸怎么劝,怎么威胁,高景郁就是自顾自哭泣不休,个中心酸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