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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解释?”
“刺客。”
“刺客?”青梧蹙眉。
“他已经命人着手调查所谓刺杀他的人,要求手下在三天之内给他找到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否则将有重罚。”
“他这是……”
“他不想累及你,只好出此下策。如今茗香阁已经动手在查了,你就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江远祯说着叹了口气,“若是你按捺不住说破了,连云为你掩饰一事,便不好收场了。”
“……我,嗯,知道了。”
青梧心里百味陈杂。面对连云所做的,她实在无以为报,内心的愧疚无休止地膨胀开来。今时今日,对他,只剩下了对不起。
?
却说青越。
从得到消息那一刻起,她就挣扎在矛盾之中。
明明是青梧伤了连云,为何连云只字不提,反倒喝令手下给他找什么刺客。就武功而言,青梧想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偷袭连云,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所以,如果动手的真是青梧,那连云不可能不知道刺客是谁。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青梧失手伤的连云,说出来也该没什么。
思索了许久没想出什么能把自己说服的答案来,青越索性动身朝青梧那边而去——既然想不出来,那就问也得问出来。
此时已是晚间,准备歇下的时分。
青梧刚净了脸,便听敲门声响起。 一见是青越,她有些吃惊:“这么晚了,姐姐还不睡?何事要你亲自来找我?”
“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不会怪姐姐打扰你了吧。”青越笑道,说着抬脚进门。
“怎么会,咱们姐妹俩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来,坐。”青梧一边说着,一边拉青越坐下,“姐姐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
“你姐夫的事。”青越慢慢坐下,顿了顿,“听说是你扶他回来的,所以,我想来来问问,你可曾看见那刺客长什么样?”
“这个……”青梧蹙眉,嘴里编道,“我到的时候姐夫已经倒在地上了,所以,没有看见别的人。”
“如此奇怪?既然四下无人,你亦未到,那刺客何以只是刺伤了连云?以致连云根本就没逮到机会看清他的样貌。”
“……是啊,如此奇怪。”
青梧附和道,心里却是波澜渐起,被青越说得有些惴惴。事出突然,留下这么个漏洞,着实叫人生疑。
“对了。”青越又道,“你是在哪儿遇上连云的?我光顾着着急,都还没问过他呢。”
“去蓬莱客栈的路上,呃,我有些怀念桂花酿的味道,就去买一点。”她方说罢,就感觉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那连云去那儿干什么?”
连云有意护她,说了谎,那她就得一个个圆下去。
可是,青梧自那日以后就未见过连云,也就没有联系过,所以一个问题分别问他们二人,难免会有漏洞出来。
是以,顿了顿,她便推道:“这个,姐姐还是问姐夫好了,我又怎会知道。”
她说着这话,越发觉得青越看她的眼神不似从前简单。具体怎样,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突然想起了江远祯说的话——青越在防着她。
为了一个连云,何故连这份感情也毁掉了呢。
“哎……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罢了,好好睡吧,我先回去了。”青越不再盘问,扶腰起身便要离去。
“夜深了,我也不留姐姐了。”青梧跟在她身后,送她出了门。
“回去吧,巧儿跟着我呢。”青越嘴角微扬,突然又道,“对了,连云伤成这样,你明日不去看看姐夫?”
“我……”
青越主动提出来,她该怎么回答?若是说不去,未免太不近人情;若说去,不知为何,明明是她自己提出,却又怕她多心。
“算了,你若不想,就不去好了。”青越替她道,叹了口气,“阿梧,你以前不会在我面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
“姐姐……”
“好了,我真的走了,好好休息。”言罢,由巧儿扶着徐徐离开,渐行渐远。
熟悉的背影消失于夜色,青梧还傻傻站着。这越来越远的距离,就像如今的姐妹俩,再也不似从前。
她这一趟,来得匆忙,去得匆忙。问的问题似乎简单,却又不简单。
?
三天过后,“刺客”终究没有落网。连云大发雷霆,当即惩处了领命追查之人,又命人继续严查防范。
青越守在他床边未曾离开,听着他斥责手下却不发一言。是了,这场戏她是个心头明了的看客,看得心头发酸。
她问了连云好多问题,可是他的回答和青梧一样,一直在回避着什么。她自小就聪明,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这两人之间的秘密,一定不简单。
等到房间又静下来,她端了一杯清茶递到连云手上,终于开了口:“别生气了,三天的时限找不到也在常理之中。”
“此人不把我茗香阁放在眼里,若不速速解决了,岂不叫人笑话。一群废物,三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找个替罪羊不就好了,反正死无对证,况且……”她顿了顿,“真正的凶手怕是也不会站出来捣乱的。”
连云深皱眉头,道:“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找个替罪羊把问题解决了不就好了,自不会有人说茗香阁连个刺客都抓不到。至于那个真正的凶手,我看她躲都来不及,有人替她受罪不更好?”
“别胡说。”
“我也就是随便瞎说而已,你要觉得不妥,不听便是。”
连云的态度,再一次让她确信了心里的想法。她的办法就是这样,一步步试探,永远不会撕破脸。
这样固然好,可是,直到最后她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透这人生百态,是是非非。
“大夫说你可以不用躺在床上,拄着拐棍出去走走也可以。喏,拐杖就在那儿,记得叫人一起——好了,我乏了,今晚就不过来陪你了。”
青越难得放开手,许是真的累了。
话音未消,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只余下两扇门虚掩着光。
同她父亲一样,爱上一个人,就会为了他什么都不顾。她要唯一,可是她的唯一却被别人蒙住了眼。
死在美人剑下,他就那么甘愿么。
伤人的是青梧,掩饰的是连云,有什么事能够秘密到不跟她透露半句?她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她只知道,至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沦陷至死。
短短一年而已,都变了。有人坚强了,有人生悔了,还有人变得害怕失去,变得可怕……
☆、惊|变
“掌门大人还不回去?”青梧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敲着手里的棋子幽幽道。
江远祯淡笑着又落下一子:“怎么,输得不想来了?”
“你都赢了我三局了,还没下够么,我哪儿是你的对手呀。还是找我哥哥去吧。”青梧随手又放下一子。
“他早不见了,许是你爹真的来找他了。”江远祯说着,落下最后一枚棋子,拍了拍膝,“好了,我又赢了。这下结束,就不留下恼你了。”
说着就起身要走。
“等等,怎么说走就走!”
“你,不是催我走么?”
“我……谁让你要我陪你下棋的。这黑白二子,有什么好玩儿的,实在无趣!”说着,托腮撇了撇嘴。
“这又舍不得我走了?”他盯着她深笑起来,“不喜欢就直说,你想做什么,尽管叫上我作陪便是。下次,可不敢再叫你下什么棋了。”
因着连云受伤,他们也就闲了下来,左右无事,便围上了棋盘。可惜青梧从来不精棋艺,江远祯却未刻意让她,便连输了三局。
无趣又憋屈,青梧渐觉得闷闷。这下,却又和他闹起了玩笑。
“什么叫不敢?你也不让着我——喏,你说的,可别忘了。”
“让你多没意思,你可是那需要我让的人?哈哈,自是不会忘。”他说罢,食指轻轻在她鼻尖一刮,“以后别叫什么掌门大人了,唤我名字便可——嗯,确实不早了,我不便再留,你早些睡下吧。”
“嗯。”
他又笑了笑,帮她收好棋子,转身开门。手还未碰到门框,便听身后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轻轻地。
“远祯。”
“嗯?”他转身,看见青梧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脸颊晕染着醉人的粉色,清眸却隐约在躲闪着他。
“没事,我试试而已……好像,还挺顺口的。”
江远祯忍不住笑了,上前两步捧着她的脸,柔声道:“就是这么叫,只你一人。”
“没别人?”
“怎会有别人?这么多年,也就故去的师父如此叫过。”
她仰起头,大起胆子直视他的星眸,戏谑道:“那我不胜荣耀。”
“哈哈……”江远祯笑起来,声音有些低沉,眼睛略微弯了起来,“若你如此觉得,我还有何所求。”
说罢,未等她反应,便封住了她的唇。有力的双臂环着她的腰,紧紧将她揉进怀里。
“唔……”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青梧来不及说话,来不及躲闪就沦陷进去。她亦抱着他,和他十指相扣,水乳|交融。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只是依赖,而是深深地陷进了他给的爱里。这颗千疮百孔的心,有了他就不再凄苦。
谁也取代不了的位置,被他一人占据。
他的唇,从嘴唇,到眉眼,到耳根,弥漫着温热的气息。烛火噼啪爆出声响,柔和的光映在身上,晕染了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她颈脖间停了下来,忽然闷哼笑了起来。
“我看,我是真的不能再留了。”
话刚说完,未等青梧作答,他便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大步流星推门出去了。
?
青梧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江远祯的影子。而唇上,似乎还留着他的味道。
不知如此过了多久,依旧睡意全无。
夜晚寂静,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她正待起床喝口水,忽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门栅似乎正被何人推动。
大半夜的,是谁?青梧压下心里的惊愕,轻手轻脚拿起短刀,步至圆柱之后,偏头看去。俄顷,门果真被推开了。
夜色之中蹑手蹑脚走进一个人,身着夜行衣,右手握的一把利剑,于夜色之中反射着充满戾气的光。
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那人潜入房间,直往床榻而去,一手掀起被褥就是手起刀落,不带一丝含糊。只听闷闷一声响,剑锋刺进褥子,触及床板,与深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青梧惊得倒抽了一口气,顿觉背后冷汗一阵。
偏生就是这样一个本能的反应,让那人猛一回头,发现了她,当即执剑猛刺过来。透过门缝的月光照在剑上,化为幽幽的蓝。
淬毒!
青梧步步逼退,拉开门便往外跑。
“有刺客——”
如此一声,破了夜晚的寂静。
茗香阁每晚都会有守卫的,这个时候大声喊叫无疑是唯一的办法。如此一来,刺杀她的不管是谁,都会有所忌惮。
然而她刚刚冲出门,绕到窗户下便被迎面一个黑影吓得猛又倒退几步,突然坐到在地:“啊——”
于此同时,那人暴露之后竟不及逃跑,冲着地上的青梧就追剑过来。
前有黑影,后有毒剑,饶是再镇定也骇在了当场。只听得不远处江远祯的房门“哐当”打开,他的身影如风一般急速而来。
可是还有比他更快的,面前的黑影如闪电一般扑了过来。
两声闷响,一声是江远祯一掌劈裂刺客肩胛的声音,一声是刀剑刺入身体的闷哼。青梧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某个人压着自己,透不过气。
“乔掌门!”
江远祯惊呼道,一手推开那刺客,蹲□趴着他的肩。地上落着乔连云的拐杖,粘稠的血糊了一地,夜晚明明看不分明,却骇人得很。
“有毒……”他说完便呕出一口血,撒在青梧身上,蔓延成一条黑红的血蛇。
一切都是反正在瞬息之间,那剑上的毒堪称剧毒,等一众守卫迅速赶到的时候,连云已经晕了过去。
“快找大夫!”青梧颤抖着声音,两手攀着连云的肩,“连云,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你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