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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舒敏,我很郑重地告诉你,我替你动手术,是受人之托,那是巧合。我买浮生若梦,是筹备已久,这是蓄意。我就是要住在你旁边,又如何?”
那舒敏突然被他的气场震住,有必要这么佯装强大嘛?弄得好像是她没有道理似的。请问这是什么世道?“惹不起,躲我总会。”她说完意欲打开车门,倾身。
“我锁了车门。”房某人淡淡地说。
那舒敏颓然地收身,这回算是遇到克星了。
“你将徐明山的钻戒还回去,我把809B换回给你。”房正胤想,他还是太沉不住气。
那舒敏则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这人的思维跳跃性也太大了吧?做医生的人,不应该是逻辑严密吗?
房正胤强忍住想发飙的冲动,“你这个女人,非要我把话说得直白吗?”
“我是不明白。”那舒敏耸肩。为什么她应该明白?
“我不希望你嫁他。”
“为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为什么知道徐明山送了钻戒给我?”
“你的为什么太多。”
那舒敏突然不说话了。难道他喜欢她?这个假设很有挑战性。她斜了眼睛看坐在驾驶位子上的男人,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憋着一口气的样子,挺好玩。”说完又开始笑,还抱着肚子。
房正胤被她这么一说,有点窘,“不许笑,小心肚子裂开。”
“少恐吓我。一次管用,休想再用第二次。”那舒敏洋洋得意道。
他却偏过头去,作不在意的样子,重新发动车子。
说实话,他也不想恐吓她。他得重新寻找一种相处模式,这样下去难免不会内分泌失调。也不是毛头小子,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心惊肉跳。他只是想要一种平常的生活,有家,有妻,有儿女,有忠实可爱的狗,有繁茂葱郁的花木这就是房正胤想要的Good Life。要求应该不算太高。
很高吗?
还好吧?
入了夏,感觉就是燥热。
Everybody都在蠢蠢欲动。
汗流浃背。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已上榜,我会尽量快点更。谢谢大家捧场。分分,留言,呒——啊——
16 Kiss Goodbye
房子尘埃落定,一切已成定局。
那舒敏在想,就当退房只有一套,没得选。厅大有厅大的好处,卧室不就是睡个觉嘛?不过那位芳邻,有点麻烦。
让人头疼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了,放一放,等着灵光乍现。
那舒敏此人的性格,介于安海伦与安卿之间。安卿是柔中带刚,看似柔弱型实则坚韧不拔;而安海伦是金戈铁马,玩得起沙场的强硬派。那舒敏的弹性很大,且收放自如。让她在高压下保持快节奏的工作,没问题;让她闲下来,逍遥自在似乎也没有问题。
在医院时那种压迫感应该来自环境。谁躺在白花花的地方,刺眼呛鼻,都不会有好心情。可回了家,就不一样了。想干嘛干嘛,多好?
午睡爬起来,那舒敏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牙。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她的身体里还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是随时可能爆发的?子宫肌瘤已经除掉,那就只剩下智齿。介于前车之鉴,她打电话约了牙医,洗牙,拔智齿。
当断则断。
嗯,索性连头发也剪了,一举摘掉二奶的帽子。
利索地换好衣服,穿了凉拖鞋,下楼。去常去的那家理发店。
“我要短发。利落干脆,女强人型。”
凯文冲着她笑眯眯,“那姐,你已经很女强人了,不能再强了。”
她心想,必须再强,不然怎么会一碰上房正胤,气场就输掉大半?肯定是不够强。
“一定要短。”
“好。既然你这么有决心,我就满足你。”
这话有歧义。
嘁哩喀喳。
嘁哩喀喳
那舒敏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咧开嘴,“凯文,你去法国进修了哦?”
“满意不?”凯文是长沙人,口音很可爱。
“很满意。”
那舒敏吹着口哨回家,在门口看见那岩。
那岩则一脸惊恐状,“姐,你受什么刺激了?”
她受的刺激还少了?那舒敏象征性地甩头发,轻呼,“呀,原来我的秀发不在了有什么好吃的?”
“我今天是授之以渔来了。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能整天饭来张口。”
那舒敏皱着眉头,“你知道我没天赋,同样的方子,我做出来就是不如你做的好吃。”
“那是因为你不用心。”
呃,一语道破天机。她的确没有花太多心思。忙啊,没时间花心思。
两人到家,开始准备简易教学。
“对了,爸爸让我拿存折给你。”那岩掏出一个红本本来。
那舒敏接过,“他想干嘛?”
“不干嘛。你买房子的事儿,我跟他说了。他说给你一百万,就当是嫁妆。你结婚他就不表示了。”那岩撇撇嘴,“嫁妆咧。我怎么没有?”
“你又不嫁人。”那舒敏横了他一眼,“你那么多嘴干什么?还有,徐明山求婚的事儿,是你跟房正胤说的吧?”
“咦,这人,让我不要说,自己倒先投案自首了?”
“你再多事,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嗯,我很怕怕。”那岩拿着长刀拍胸口。那舒敏翻脸不认谁,都不会翻脸不认他。他自信得很。谁要跟一个米其林三星厨师过不去?
那舒敏窝在沙发上,举起存折,望着上面一大串0000,发愣。
其实一百万对于那天宁来说不算少了,这里头包含着多年来他对女儿的歉疚与补偿。
可那岩以后也是要花钱娶媳妇的,蔡晓雯难道没有意见?本来那舒敏不想让他们知道她住院的事情,可又得找人来照顾她,那岩就叫了自己的妈来。她对蔡晓雯一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冷淡着,不亲热。没有办法亲热嘛。那天宁跟她妈一离婚,转脸就跟蔡晓雯结了婚,第二年就生了那岩。她那个时候小,只觉得爸爸被抢走了,哪里会分析大人的感受?平时他们也不怎么往来。后来是因为妈妈去世,她才跟他们走得近些。
这一百万如果她不受,那天宁还要继续愧疚,她就成了不孝女。所以,她必须心安理得地受了。
“你跟他说,谢了。”
“你自己给他打电话。”那岩在厨房里忙活,又想起来,“徒儿快快过来,为师要授艺。”
“去去去。我是不想学,等我想学了,以我的资质,差不了。等必要的时候再学。比如,你成了妻管严,不能整天泡在老姑姐我这儿”不过以雅子的血统和涵养,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对了,你跟雅子怎么样了?”
“我在筹备自己的餐厅,打算一举攻下太田这座顽固堡垒。”
那舒敏从沙发上翻身起来,“什么?你有钱?老爸给你钱了?”
那岩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甜椒扔进锅里,“他不会给,给了我也不能要。我准备去贷款。”那天宁从头到尾就没有支持过儿子走自己的路。那岩可是很有气节的青年。
“跟谁贷?贷多少?”
“房大哥在帮我联系。我自己出项目报告,预算。地方也在托人找。规模还得进一步探讨,我也不想弄太大,万一砸锅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又是他?他这么好心,有目的吧?”
那岩就笑,“他的目的是你,我的目的是雅子,各取所需。”
“那岩!”那舒敏怒吼一声。
“姐,你会感谢我的。说实话,我以前认为徐明山很适合你,现在我改变了想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哼,地地道道的小人。”
“OK,你不要吃小人做的饭。”
那舒敏是个没有气节的人。那岩在饭后下了结论。
“你才知道?”气节这种东西,骗骗纯情的人还差不多。像她这种混社会多年的老鸟,需要气节的时候拿出来晃一晃,不需要的时候,一准扔进垃圾箱。“识时务者为俊杰奇Qīsuū。сom书,说的就是我。”她很自信地说。
很好。
而这一次洗牙以及拔牙的经历,简直是惨痛不堪。那个洗牙的菜鸟医生恨不能把她满嘴的牙拆下来,一个一个洗好了,再栽回去。而一周后拔牙打了麻药,她感觉整个上颚都成了一块硬铁,连吞咽都会反胃得想吐。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仰天长啸。
算算时间,休息了两个月,差不多了。
给徐明山打电话,“老徐,我想回去上班了。”
徐明山当然敞开怀抱欢迎。
“不过,回去之前,有个问题咱两得解决一下。我不希望工作受影响。”那舒敏的理智一向备受赞扬。
两个人相约去滑冰场旁边的那家餐馆吃饭。以前总去,吃完就在滑冰场坐一坐,看他人的冰上漫舞,人生也是惬意的事情。简单而执着。
这一次,大概会不一样。
外头是七月的霞光,炙热,流长,而室内一片清凉。
见那舒敏抱着肩,徐明山便脱下西装,给她披上。他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就是三十七度的高温,也能将西装稳稳地穿在身上。一开始那舒敏还非要检查他生没生痱子,发现他竟真的不怕热,简直是千年寒冰的体质,羡慕得不得了。
“谢谢。”
她今天穿了一件短袖的丝加棉质地小立领上衣,轻薄透气,颜色是很正的那种绿。配上细腿牛仔裤,平跟窄带凉鞋。加上一旁大大的帆布包。典型的都市女子。
徐明山微微笑了笑,“短发倒也合适。”
她侧首,“脑袋轻了,运转起来比较快。结论也会不一样。”
徐明山没有说话。
冰场上有一对很young的小孩子,十二三岁,已经滑得很棒。旋转,托举,像模像样。尖利的冰刀在冰面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印记,形成一个繁复的网,细细密密。
有人对球类比赛专注,有人对力量比赛着迷,有人喜欢速度,而那舒敏喜欢这样的技巧与灵动。配乐是钢琴曲,些微的悲伤。
看了半天,那两个孩子要走了。那舒敏才起身,走吧。
城市里的夜幕,总是不那么纯的。带着霓虹,与刹车的尖利声响,还有过于密集的人的气息,交织,错乱,纷杂,不堪。
她发现,现在的她并不那么喜欢。这种变化,让那舒敏有点吃惊。如果安卿知道,大概会张开双臂,说,“亲爱的,欢迎加入我这一组。”
漫步在绿荫下,身边是一个让人安心的男人,随着她的脚步,不快也不慢。
这样不好么?
其实徐明山一直以来都在扮演这样的角色,他很擅长。如果是一贯现实的那舒敏会觉得,答应他,结婚,生子,人生不过如此。
可千算万算,他们两个都漏掉了一条。
但凡女人,都不太容易死心。
不容易对分手的男人死心,也不容易对自己的憧憬死心,更不容易轻易对爱情死心。尽管是一个三十二岁,现实到家的女人。为了心底里那一点点的可能,就对一个万里挑一的结婚对象说,“明山,我不能嫁给你。”
“给我一个理由。”徐明山很冷静地说。
那舒敏笑了笑,上前去,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唇,深深地吻了这个伴她已久的男子。就在徐明山反应过来,要伸手搂住她,回应这个意外的吻时,那舒敏就像一条轻巧的鱼,从他手里滑开。
那舒敏此时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决定,于是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你要我说理由,我一条也说不出来。但,这个吻就是理由。我吻你,就像是吻另一个我。有些时候说再多也是枉然,只要一做,便了然。如果你觉得吻没有说服力,我们也可以上床。你会发现,那将是更尴尬的一件事。这样的婚姻,不会是你想要的。”
徐明山目光明晰地看着她,没有反驳。他很清楚,她只是想说她不爱他。而事实上她的验证,让他发现自己爱她。可惜,这不是能结婚的理由,就这么简单。那舒敏脸上的朦胧光影,让徐明山想起优美十五周年派对上的那一场恰恰。他竟丝毫没有感觉到光阴的流逝。他想,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无可挽回的错误。
“戒指,你收好。”那舒敏伸手递给他。
“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来的理由。随你处理。”徐明山此时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三十五年来顺风顺水的他没有被拒绝的经验。“你上楼吧,我走了。记得按时上班。”
那舒敏站在夜风中,看着他转身,上车,消失在小路的拐弯处。如果她还期待他们能回到从前,毫无间隙,那几乎就是一个笑话。男与女,友情肯定是存在,但那绝不会是爱情的退而求其次。
爱情不是容纳百川的汪洋,它只是一道浅浅的溪流,一不小心,就干涸掉。
因此诱人,因此残酷。
待她一回身,便看见着一身白衣的房正胤,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餐盒。
他将手微微向上扬,说,“替那岩给你送芒果布丁。”
芒果的香气仿佛就这样随着他的声音送过来,在意念中回转千万遍。
也许,有些气味用鼻子是闻不到的。
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