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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先锋是因为观念,而有一些是因为形式。更有甚者,从观念到形式,都是完完全全的颠覆。之前说过卢浮宫的金字塔。很多人都是不明白这个东西为什么会被接受,进而受到赞扬。其实它最为大胆的,就是想法。谁敢这么想?谁又敢这么做?一个太传统,一个太现代。并且金字塔这个东西,又是用来埋死人的。浪漫的法国人不接受,很正常。贝律铭为了说服众人给他投赞成票,竟然做了一个等大的模型放在卢浮宫前面。而有一句话,是让那舒敏欣赏的,那就是它将把卢浮宫推进下一个千年。
有些事情,要勇气,要执着,要想人不敢想,做人不敢做。
她向来是尽可能地执行。
“这是你拿来的?”
“什么?”
“彼特·契尔卡斯基。”
“我也是乱看。”房正胤已经收拾完,站在走廊看着沙发上滴水的女人,“我去洗澡。等我一起看。”
“好。”
男人洗澡通常很快。他出来的时候倒是穿得很规矩,白色CK衬衣,灰色亚麻长裤,很居家。还端了一盘樱桃,红得发黑。这个时候还有樱桃?那舒敏突然记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我跟你说过以前在杭州看过契尔卡斯基的作品么?当时觉得很好玩,就是看不懂。很多人都说看不懂,你想,名字叫做《色 情》,居然都看不懂。这个东西怎么会看不懂,太搞了。”
男人不紧不慢地丢了一句话,色 情本来就不用看懂。
那舒敏瞄了他一眼,很是意味深长。
房正胤就笑一笑,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线,优雅而痞气,矛盾得完美。
“吃不吃樱桃?”他说着,就将脸转过去,吻上了没有来得及回答的女人。
呃我不想吃,因为不想被噎死。那舒敏很想这样说,但她没有说话的机会。
微微的喘息声,搭配着酸甜的樱桃肉,也不知道是樱桃肉软,还是他的舌尖软,总之是让人迷惑的气味与芬芳。有手爬上了她的腰肢就说这个衣服很方便了嗯,意乱情迷之间,她还想起来,窗帘没拉
没有关系,对面没有楼也不会有人。
身体压过去,女人没有多少肉不够软玉,但香气是足够迷人的。
往下,用牙齿慢慢啃咬着细颈与锁骨。
其实□这两个字,每一个都是精髓。光做,不行,光爱也不行。这事儿太文明了,就失了激情。所以男人几乎就是粗暴的,毫不温柔的。就是这种近似野蛮的任性,让那舒敏开始无所顾忌。之前她对此事的态度,过于严肃。本来就不是什么先锋的事情,上个床,吃个饭,不是很日常?也许她只是突然很想,想他的吻,想他的身体,想让他进入自己。
火,一点就着。
迅速灼烧。
女人的身体燃出一片绯红。
Damn it!房正胤突然飙出一句脏话来。
那舒敏睁开眼睛,怎么了?懒懒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
他快速起身,端端正正地坐好。又瞄了一眼还躺着没动的女人,衬衣已经被他撩到了胸,只剩下白色内裤。再一次,SHIT!他在心里骂自己。
那舒敏也坐了起来,拉好衣服,似笑非笑,“突然刹车,对身体可不好。”
“忘了带着避孕套。”男人几乎就是没有好气。什么都记得,偏偏忘了最重要的。
那舒敏恍然,“哦,我安全期,不怕。”
“不行,没有绝对的安全期,我不希望你现在怀孕,对你不好。”
那舒敏耸耸肩,“既然你这么有原则,那看电影好了。”
她若无其事地去开机器,并不知道男人此刻根本不会有心情看。
“你还喜欢谁?我喜欢岩井俊二。”她开始念念叨叨,说很早看岩井俊二的电影,是因为柏原崇。还有《烟花》,《燕尾蝶》都很喜欢。喜欢他会不会有点装嫩?
见男人沉默,便伸出一个手指过去,很快地按了按某个硬邦邦的部位,还一副无比自怨自艾的口气,“小可怜,咱们两个都很饥渴,可房医师不饥渴”
房正胤听这话哪里还坐得住,腾地站起来,“等着。”
“干嘛去?”
“老实点,别到处跑。”
那舒敏抿着嘴笑,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半了。
等房正胤回来的时候,发现客厅没人。
“敏?”叫她不要乱跑,这个女人就不知道老实点是什么意思。
因为出门又出了点汗,他便去浴室再将自己从里到外洗一遍,刷了牙。伸手,检查自己的指甲。当医生的好处是,永远不会留一点点指甲。而女人很敏感,喜欢有技巧的手指与舌尖,就是不喜欢一点点的指甲。那会变成唯一的美中不足。
当然,持久力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OK,一切妥当。
去了卧室,掀开薄被。
一条光溜溜的鱼。
“省得您费劲,自己光了。”那舒敏笑嘻嘻地说,“还有,安卿说我是伪处女,我得专业一点,不然永远脱不了这大帽子,难为情。”
那还等什么?
插上电源,开煮呗。
房医师是迅猛的,雷厉风行的,毫不怜香惜玉的。
可故作奔放的女人还是有点紧张。
“放松,什么都不要想。”他出言缓解。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做不到。”越是求好心切,越是放松不下来。
他便不再啰嗦,俯身往下,双唇划过那道浅浅的疤痕,去发挥他舌尖的灵巧。
啊
灵魂瞬间出窍。
女人身上的敏感地带,很好找。
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废话多了就是招事儿。怎么老有人容易受刺激?我TMD也受刺激了。
重申一遍,我丫就是一俗人,特没品,不想看文的高贵的您就别痛苦了。
我招谁了我。
25 水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用点高级玩意儿哈。想听点一下就好。
题外话:文中提到的电视剧是《她从海上来》,刘若英与赵文瑄主演。刘若英很好,但少了一点爱玲的傲。赵文瑄的胡兰成,太美化胡这个男人。人说赵先生是花心萝卜专业户,是有点这个意思。大约是胡有花的资本吧。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外人怎么说得清?
另,剧中的音乐,真是好,叫人落泪。是三宝的作品。
床上技巧很重要,但态度比技巧更重要。
男人不能太粗暴太自我不顾女人的感受,但女人也不喜欢男人过份关注女人的情绪一再问你觉得怎么样,舒服吗,女人在某个特殊的时间喜欢被引导所以如何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是个只得探讨的话题。
房正胤在进行中,是不会问可不可以了这种问题的。他自会判断,何时该进入,何时该快,何时该慢,以及何时该停当他进入的时候,女人完全没有想到,倒抽了一口冷气,低声抱怨,“招呼都不打。”
他便轻笑着去吻她的唇,“不喜欢?”他倒是觉得时候刚刚好,不早也不晚,潮湿而紧致。
女人皱着眉头,近距离地看着他,感觉身体滚烫,像小河涨水一样,满满当当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陌生。她已经太久不去关注这个问题,所以才会被叫做伪处女。明明不是处女,却有一股处女的娇憨气。
房正胤察觉了,便用手去抚摸她的侧脸,很轻,轻到让人觉得很痒。手指慢慢滑下去,到锁骨,再到胸甚至连她的手指尖也没有遗漏就是这种被人当做宝贝一般的感觉,让女人慢慢失去了警觉。而男人也开始律动起来,有节奏,有力度,慢,而深她便像个溺水者一样,用力勾住他的脖子,一刻也不肯放松。
敏,不要太用力,放松,嗯?
她啃咬着他的肩膀,含糊不清,好。
河水越来越汹涌,节奏也就越来越快,就是想不放松也没有办法了。她已经完全顾不上原来真的是让人想要尖叫。“正胤”她叫他的名字,却不知道是不是该要求他慢一点,或者停下来。可他当停下来等着下文的时候,她又觉得,不要停。
这句话被说出来,那便是鼓励了。所以他的停,是蓄意,就是为了她这一句“不要停”。
“好,不停。”
汗水飞向她的脸,是他的。
也许指甲已经陷进了他的皮肤,她没有意识到。声音从喉咙深处涌出,嗯已经不堪承受了么?她弓起身,迎向他。这便是信号。
男人知道见好就收,不会不依不饶。
不过是第一次,第一次而已。
一轮激情之后,那舒敏重重地喘气,感觉很渴,便抿了抿嘴唇。他就吻上来,像是想吃掉她一样。
四目相接,含笑而喜悦。
“想喝水?”
她点点头。
他便快速起身,处理完,光裸着,走出卧室。
女人喝水的样子,像一只小鹿,让他想笑。
“你笑什么?”那舒敏一边问,一边将自己藏得更深。
他将杯子放于床边的小桌上,转身搂住她,将胸贴上她的后背,双手在她的小腹上,来来回回地打圈。
再来一次?那舒敏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没够?”她问。
男人就笑出声,“的确。”怎么会够?远不够。她既这么问,也就是察觉了他的情绪。
“累不累?”他轻声问。
“还好。”这两个字,就值得推敲了。
于是,有了第二轮。
这男人根本是一座火山,爆发力跟持久力都让人惊异。那舒敏有点后悔问够不够这个问题了。她铁定会起不来床。
她紧紧地靠在他怀里,脑子里渐渐远去的那个画面,是几年前看过的一个电视剧的开篇。漫山的大雪,与林木,山脚下只有一个单身女子,孤傲而寂寞,拎着两只箱子艰难且无畏地行走,钢琴似流水,划过人的脑海,一波再一波怎么会那样寂寞?
这个女人,便是那奇女子,张爱玲了。
很多人为了张爱玲去骂胡兰成,可那舒敏是不骂的。那样一个男人,连骄傲如爱玲都甘愿了,何况俗气的你我?叫她遇到,是如何?说不定会更糟。她不觉得自己比张爱玲更理智冷静。也有可能,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遇到生命中的那独一人,就会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粉身碎骨,也是该的。而她喜欢,张爱玲说“我兰成”,那样蜜意与霸道。可惜,张爱玲也就是在言语上霸道而已。谁叫她的兰成花得振振有词,花得天经地义?
“在想什么?”男人的手指撵着她的耳垂,轻柔,慢慢。
从遇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不会轻易坦露的。她很多话,有很多观点,喜怒自然流露,不作伪不矫情,可她从来不说自己对他的感觉。有些女人是要交与了心,才会付与身,而另一些则相反。你在肉 体上取悦了她,她才会跟你说起她的心来。
“你知道胡兰成么?”
他皱眉,“知道,怎么想起他来?”
那舒敏笑一笑,“不是想起他,而是想起张爱玲。她说过一句话,爱就是不问值得与不值得。可这句话说出来,就是已经在心里掂量过的。并且只有一个失败者,才会这么说。若是幸福,已然值得,又何须说这样假清高的话呢?”
“你觉得张爱玲假清高?”
“不完全,也有一点。所谓性格决定命运。若不是她的傲,不肯进入到世俗中来,她不至于生活得那样苦。这大概就是天才与一般人的区别。我就是个一般人,现实,爱钱,但凡能躲过懒去,就绝不劳心费力。”那舒敏转过身来,将脸对着他,“我不依赖,只是因为我没得选择。”
而房正胤却知道,她并不是她自己所说的这般。她可以选,但不肯屈就。徐明山就是一个好例证。所以房正胤是幸运的。
“我现在脑细胞活跃,我得去写小说。”男人笑说。
“你不是大仲马,我也不是茶花女。”那舒敏突然就对这场性 爱的美好伤感起来,“之前大概是白活了。”
“怎么说?”
“你早怎么不来?”
“我够早了,从你生下来开始,我就在。”
“也是。”
“不用伤怀,还有大半辈子,如果只活八十年,也还有四十七年。”
“你难道能一直硬到八十岁?就算你能,我也不能了。”
“少胡思乱想。吃不吃冰激凌?”
“好。”
她穿好衣服,走到厅里,盘腿坐在窗帘下,靠着墙。男人只穿了三角裤,坐在她对面,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再时不时吻她,趁机吃掉她口中的香甜柔软。
这个过程,似乎比做 爱更令人销魂。
缓慢,而无声。
窗外偶有车鸣,她会皱一皱眉头。
“去美国的小城市里住,会很宁静,夜晚悄声无息。”
“太安静了,会不会睡不着?”
“一开始不习惯,等你习惯了,再去喧闹的地方就不能忍受。”
“完全没有尝试过。”她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并不能体会他说的那种悄无声息。
“也许你会喜欢。”
她吞下一大口,说,不能再吃了。
等他将盒子收起来,放进冰箱的时候,她问,“你之前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房正胤坐回原处,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在你之前我正经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