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舒敏发现了旁边站着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什么时候难看就什么时候遇上他。
“你怎么没走?”
“没见你出来,就上来看看。开车了么?”
“没,打车来的。”
“我送你。”
那舒敏抹了抹脸,好。
城市的夜晚,灯火流霞,满目光彩。
“为什么跟成溪说我是卖房子的?”
“我是投其所好。她想买房子,找不到人打折。跟你也没关系,你又没承认。说谎话的是我,该长鼻子的也是我。”
房正胤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想问我为什么哭?”还是那舒敏开了口。先声夺人,是她的行为准则之一。
“是想问,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那舒敏笑了笑,“你为什么要买了送我?不怕我再送别人。”
“送给你了就是你的,爱怎么处理都行。”
那舒敏扭头看了看他的侧脸,很认真的一个人。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男人选择做妇产科医生,要么是对女性有一种特殊的关爱,要么就是特别谨慎的一个人。wωw奇Qìsuu書网他应该是属于后者。
“这份御批,是雍正写给鄂尔泰的。时间在曾静案之后。内容是说,这些人还要他怎么样呢?这个皇帝看来也是做不得。满腹委屈。想起他的种种,就不由得落泪。”她慢慢地说着那些很遥远的事情。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了一个古人心疼,心疼到落泪。
“你很了解他。”他用了肯定的句式,却是个问句。
那舒敏摇摇头,“我并不了解。只是看过一些书,一些资料。我看到的是历史,并不是那个人。真实的雍正是什么样子,只有活在那个时空的,在他身边的人,才会了解。”
房正胤没有说话。他在国外受教育,对中国历史只知道梗概。很细节的东西,他还真不清楚。所以没有发言权,也没有什么立场说她替古人伤春悲秋。
“谢谢你。”
“不客气。”
那舒敏不再说话,靠着车窗,看街景划过,一片青葱翠绿。
“春天到了,还以为心情会好起来。”她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发现自己有点太矫情。
房正胤倒是觉得,此时此刻的她比全副武装的时候,要柔和得多。
手机不适时宜地响。
他拿起耳机,“小杨?好的,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他又对那舒敏说,“很抱歉,我得去医院一趟。这个孕妇38岁,第一胎,有高血压,胎盘前置。今晚可能就得手术。这儿不能停车,前面一点,我放你下去。自己打个车回家,到了给我电话。我可能在忙不会接,但看见未接来电我就知道你安全到家了。”
他一口气说完,也没有给那舒敏插话的机会。对她来说,这种情况不常见。
“38岁才第一胎?”她不自觉地反问。
房正胤突然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再拖一拖,差不多也得那个时候才生孩子了。”
“少恐吓我。”那舒敏还是瞪他。
他笑了笑,不再出声。
就是这样一个非职业的笑容,那舒敏才真的觉得他是挺好看的。只是平时一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会让人觉得他太孤傲,藐视世俗,藐视像她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俗人。很强大的距离感。
“我下去了。”
“回见。”
站在马路边上,看着他的美国车远去。那舒敏在想,买什么美国车,耗油,不环保。伸手拦了辆出租,“师傅,岳阳路湘江花园。”
回了家,那舒敏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房正胤的手机号。
于是给萧逸朗打电话。
萧逸朗听说她问房医师的联系方式,于是本着友爱兄弟的原则,把房正胤的手机,家里座机,办公室座机,全部告诉她。还说,房医师上班的时候从来不接手机,真有急事儿打办公室电话。不着急的话,等下了班再打。
行。
挂了电话,那舒敏突然觉得,一把年纪的人还能走丢了不成?为什么要打电话报平安?他们又不是很熟。手指头已经放在键盘上了,就是没按下去。
洗澡,睡觉。明天还得跟安卿,安海伦两姐妹逛街。体力活啊。
房正胤这边忙完,已经是凌晨三点。检查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一想也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怎么打?
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直到萧逸朗很八卦地打电话来,问起相亲后续。这才知道那舒敏跟他问了电话号码的,但就是没打。
还是生疏着呢。八字没一撇,简直比房太太的主意还不靠谱。要不说服雅子,结婚算了?一把年纪了,懒得折腾。他这人优点很多,缺点很少。但这缺点却是致命的,就是嫌麻烦。什么事都求简单。可偏偏娶老婆这事儿,太麻烦。比生孩子麻烦多了。
想起刚出生的小宝宝,很健康,母女平安。成就感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05 掌中舞
没有节制地逛街,后果是人卡皆毙命。坐在办公室里的那舒敏恨自己怎么还无知地选了一双高跟鞋来穿。
“小王,你的备用鞋子在不在?”她问自己的秘书。
“啊?刚巧拿回去了。那姐你脚不舒服?”
“不是,腿抽筋。对了,你爸好些了吗?”
“好多了。”
“等下开会的文件准备好了?”
“嗯。”
周一的例会徐明山竟然迟到了。五年全勤的徐总,从来不迟到早退的徐总,几乎已经卖身给优美的徐总,在一个很普通的早晨,迟到了。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严肃的徐明山给了答案,“那舒敏会后留下。腾辉出了问题,减肥药吃死人,李松青可能要上法庭。”
那舒敏顿时觉得脑袋抽筋,只能跟着严肃地点头。会上别的小组报了什么喜讯,她都没听进去。这个时候还坐在这里开什么会?赶紧奔赴前线啊。
散会之后,同事们都投以同情的目光。这种人命案处理起来最麻烦,但客户每年交上百万的年费,就是要在这种危机时刻见成效的。
“跟我去一趟腾辉,路上说。”
“是。”
一路的春色,那舒敏跟徐明山两个却没有什么心思欣赏。
在过去的七年内他们并肩作战,处理了很多案子。其实国际公关公司在中国开展业务并不讨好,国内最强的公关公司还是土生土长的国货。很多国际惯例都行不通,必须本土化,而徐明山无疑是出色的,上头给了他极大的自主权限。这也是优美在中国公关市场上还能数得上名号的原因。
“我唯一希望的是,李松青还在腾辉。”那舒敏下车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事实偏偏是不如人愿的。
腾辉的副总张清说,已经联系不上李总了。
那舒敏冷哼了一声,“典型的李松青风格,畏罪潜逃。无论这事儿与腾辉有没有关系,他这一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死者家属只来了电话?”徐明山问。
“人我已经见到了,还算理智,同意等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再谈。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不像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张清是个年近中年的女性,平时很擅长做思想工作,观察入微,看人比较准。
那舒敏听她这么说,便问,“最近那几家有什么动作没有?”
这是商场上的真理,树大招风,只要挣钱多就有人眼红。而减肥药市场的硝烟,从来都没有停过。这钱说好赚也不好赚,说难赚也不难赚,就看是什么心态了。李松青可是当成科研项目来做的,投资方当初就是怀疑以他的死脑筋玩不玩得转,以至于那舒敏费了那么多的口舌。至于其他人,各有不同。没有实际接触,不方便评价。
张清想了想,“也就是飞燕清脂胶囊要上市,早说了半年了。其他那几家卖得也都不如咱们的掌中舞。”
“张总,我也觉得这事儿不可能这么简单。你尽可能地拖住死者家属,媒体的问题我来处理。另外就是撒下天罗地网,也要把李松青找出来。他是法人,他必须出面。”那舒敏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如果有媒体的人找上门来,要怎么应对。
张清点点头,“那经理放心,我不会像李总。再说我对研发组的能力有信心,我觉得应该不是产品本身的问题。”
“谢谢你了,张总。”
“这是为腾辉,跟我说什么谢。”张清无奈一笑。
上了车,那舒敏就开始挨个给媒体的熟人打电话。
“ 哟,您都已经知道啦?行,算姐姐我欠你一人情。这事儿,你怎么也得给我拖上24小时。是,是,是,我知道新闻的时效性。这都市台的新闻,还不是姚大美人说了算?上头?才24小时,上头没那么快知道。什么?你要我替你约杨警官?还没死心?行,我冒着被他一枪毙了的危险,也给你约出来。答应了?姐姐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的?来,啵一个。”
“陈记,哦,你人在外地啊。那麻烦你替我跟你同事知会一声。事情是这样谢谢,回头请你吃大闸蟹哈。”
徐明山忍不住插嘴,“什么季节,吃大闸蟹?”
“不就那么一说嘛,他少吃我的大闸蟹了还?”
那舒敏把所有的媒体都按住了,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脑门冒汗。她想了想,才说,“老徐,这事一准是飞燕堂的季仁博干的。李松青整个就是一个书呆子加老顽固,我当初干嘛要接他的案子?真是自讨苦吃!媒体这边,我只能保证24小时之内不会报出来。人家也都是要吃饭的。找到李松青,就安排记者招待会。与其等人报,不如主动投案。另外死亡原因是关键。我得去趟医院,见见法医,在结果出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是重点。我想季仁博的用意就在于用这段时间来击垮消费者的心理,放弃掌中舞,转而尝试他们的新产品。他眼红不是一天两天了。”
徐明山刚要说什么,又被那舒敏打断,“对了,网络新闻,我得找人去屏蔽。你要说什么?”
“已经被你说了。”徐明山笑了笑,“你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李松青,要是人找不出来,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这头我来想想办法。”他虽这样说,但心里却还有点保留。季仁博的手段,应该更多一些。腾辉这次的麻烦不小。
那舒敏点点头,“行,分头行动。”
到了市医院,那舒敏下车没注意,脚下一闪,差点崴了脚。
“没事儿吧?”
她回头望了望一脸焦虑的徐明山,“没事。就是昨天逛街逛得太狠。”
徐明山一笑,“对了,你相亲相得如何?”
“你还有功夫关心这个?”
“听说还有荷兰商行的萧逸朗?”
“你在我身上装了跟踪探测?”
徐明山没有回答她,说,“行了,等下自己打车回公司。中午一起吃饭。”
“行。”
见了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医,说是还要等结果。
等多久?
你是?
我是腾辉的公关负责人。
“我们会尽快,人命不是儿戏。”那法医严肃得就跟木乃伊似的,没有一点表情。
那舒敏突然觉得房正胤跟他比起来,实在已经很不木了。这个时候干嘛想起他?奇怪。
“那您这边一出结果就能给我来个电话吗?这个结果对腾辉很关键。无论是不是因为减肥药的原因,腾辉都得站出来跟公众有个交代,毕竟有这么多人在用我们的产品。”这种时候她就成了腾辉的人,永远把客户的问题当成自己的问题。
“好。”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舒敏并不相信他。只是一种直觉。
折腾一遍,已经过了十二点。她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工作可以玩命,只要保证一条,按时给饭。那舒敏认为饿着肚子干活,是虐待员工里最狠的一条。所以等她回优美的时候,徐明山早已备好了外卖,黑椒牛柳橙皮碎配意大利面,加上冰豆浆一杯。
呼啦啦地吃完,拿起纸巾擦嘴。只有最后一个动作,勉强可以算作优雅。
“联系上李松青了没有?”
“暂时没有。”
“法医说了,人命不是儿戏。等着吧。”
“他说得对。”徐明山跟着附和。
“你说这个死亡,是意外,还是蓄意?”
徐明山默了数秒,“你是说”
“可不可以反咬一口?”那舒敏懒懒地靠在徐明山办公室的黑色沙发上,嘴里吐出这么一句。
“不是不可以。”徐明山这个回答很有技巧。意思嘛,就有点模棱两可了。此时有电话进来。他拿起听筒,“找到李松青了?行,我知道了。”
“那厮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他小姨子家呢。够没创意吧?”
“我从来不对他抱有幻想。你知道吧,有些人要发财了拦也拦不住。可惜你我都没有这样的狗屎运。”
徐明山拿下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我认为你的钱已经够多。想成富婆最佳途径是去找个富翁嫁了。”
“富翁?你觉得谁比较合适?我去试试。”
“在下。”
“你?一不富,二不翁,你算哪门子富翁?”
“等我成了翁,就肯定富了。你放心。”
“哦,那时候我也成了富婆,还嫁你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