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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地狱之重生-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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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静静地对着男人的尸体微笑:“将来会有很多人爱我。他们会全心全意地爱我,服从我,从身体到灵魂全部都属于我。”

    他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看一眼。

    耳边似乎有音乐在响,或者只是记忆中的某个声音,单调地重复着他听过很多次的词句:

    “I·Love·You

    There·are·only·8·little·letters·in·this·phrase,you’ll·find

    But·they·mean·a·lot·more·than·all·the·other·words·bined

    Everyone,no·matter·who

    The·guy·over·80·and·the·kid·of·two

    The·preacher·on·the·pulpit·and·the·man·in·the·pew·says·I·Love·You……”

    (我爱你

    这句话只有八个字母

    却胜过世上所有的单词组合

    人人都说我爱你

    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2岁幼童

    神坛上的牧师和祈祷的信徒都在说

    我爱你啊我爱你……)

    恍惚中,他看见他亲手调教过的那些奴隶,有的他记得,有的面孔已经模糊,至于名字是差不多全忘光了。他们只是客户送来的货品,因此通常都只有一个代号,调教好了就会送走,象工厂制造的沙丁鱼罐头,而他只是一个熟练的食品包装工而已。

    一个个沙丁鱼罐头在它面前陈列开来,永远是麻木驯服的姿态,倾吐着一成不变的话语:“我很爱很爱我的主人……”

    爱?

    他冷笑了。不,他永远不会说出这个可笑的词。

    所以,他绝不会对他的阿零、他的小羽,无论叫什么都好,说出那个词。

    身上冷得厉害,手指都有些僵硬了。他艰难地偏转头,看着血泊中的那柄折刀。

    过去如潮水般的涌上来,而他安全地站在时光对岸,看着他人重复自己的宿命。

    再一次,他感到了他和那人的奇妙联系,这让他的心微微发颤,升起一种近乎痛苦的温柔。

    尽管那人不肯承认。

    这真是遗憾。

    也许还想拼命忘记他吧。

    他不觉微笑,可惜那人不知道,就算本来有机会,现在也不可能办到了。

    通过死亡,他会永永远远地烙印在那人心里,不会象项圈一样被轻易除去。

    ——就算是再善变再薄情的人,可以忘记自己的第一个性伴侣,也绝不会忘记,第一个死在自己手里的人。

    死亡不是一切的终结,只是走出了时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男人是对的。

    ************************************

    那么,这就是他想要的么?

    迷蒙的血雾中他再次看到青年那张苍白失控的脸,即使过了多年,他依然能清晰地将他看透。

    看那强作镇定的外表下,那颗敏感的心如何在不安中彷徨,恐惧着外界,也恐惧着自我。

    因为年轻,所以仍有期待,希望所有的创伤能够治愈;所以仍存幻想,以为只要消灭掉污染源,天长日久,河水自会澄澈如初。

    “他们说时间能治疗一切,

    他们说你总是能够忘掉一切;

    但是这些年来的笑容和泪痕

    仍使我心痛象刀割一样……”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为何母亲总是不能停下脚步,逃离了那个沉醉于少年男女养成计划的恋童癖患者,并不能让她逃离阴影。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匕首可以撕裂人体,却无法撕裂寂寞。报复所能带来的短暂快感,永远抵不过杀戮留下的罪恶感。男人的死,带给他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堕落。

    隔着生与死的距离,他望向那青年。要让这三年的时间延长为永恒么?让罪与罚的枷锁再一次束缚住那青年,生生世世陪他沉沦到底么?

    日光下瑰丽夺目的向日葵,灿烂粗野的生命力,玫瑰花床上的年轻身体,受伤白鸟般的柔弱顺从……

    属于阳光的是羽,属于黑夜的是零。

    走出地牢的是羽。为他而死的是零。

    他同时爱着他们两个,正如他爱着自己的两面。

    只是,那个曾让心动让他情动、让他隔着时空轨道恍然失神的人,永远不会属于他。

    而唯一属于他的阿零,已经死了。

    那三年,只是一个梦。梦醒了,零就会成为羽。

    也许,这样的结局,也并不坏。

    他盯着血泊中的那柄折刀,在血污中仍然反映出一点光亮,看来很是锋利。其实,他是可以为那青年做一件事的,不是摘下他的耳塞,让他听清自己的最后一句话,而是……

    他叹了口气,艰难地伸出手,沾着血水,写下几个字:“不是你杀的我。”

    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上几个字:“对不起,可是,我不后悔。”

    他停下来,看着那一行字,由于乏力,写得歪歪斜斜,很不好看。不过他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了。算是最后的礼物吧,其他的东西,他给不起。

    他慢慢地挪动身体,一点点地接近,终于捡起那柄折刀。隔着几十年的光阴,那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他心里。但这一次,宿命将终结于此。

    他笑一笑,用尽全身力气,将刀子刺入自己的颈动脉。生也罢,死也罢,他最终还是让自己来做主。

    看着鲜血随着刀起出喷洒出来,心中模模糊糊地掠过一个念头:“你看,我的手法真是精准,比你的可好多了。”

    那是他头脑中转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卷三 第十一章 不悔(5)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很怕水。特别有一次,他是被人特意扔进海里的。

    汹涌的海水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淹没过他的头顶。上上下下全都是混沌一片,没有任何借力之处,越是挣扎,沉得越深。冰冷的海水不停地灌进他的口鼻之中,强大的水压刺激得他耳膜生疼,只能听到一片模糊不清的嗡嗡声。

    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摸不到,天地间就剩下他一个人,在邪恶阴冷的海水里拼命挣扎。

    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身的脆弱无助以及对未知世界的恐惧。

    但自从那次之后,他不再害怕水,似乎这样近距离地拥抱了死亡之后,死亡反而变得亲切熟稔起来。他甚至有些喜欢上了那种溺水的感觉。

    于是他常常在洗澡的时候,缓缓地将身体沉入水中,让温热的水流一点点地蔓延过脖颈至口鼻,最后是头顶。水流有一种奇特的漂浮力,将他的身体往上托。放松四肢、放松精神,让所有的烦恼忧虑都融化进柔柔的水波里,象落叶一般交给流水带走。肉体在消融,身心完全敞开,拥抱着世界,也拥抱着虚空。

    那种抛弃一切后得来的大解脱,甜美到不可思议,仿佛漂浮在云层里,徜徉在天国中。

    于是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夜晚,羽一次又一次地潜入水中,屏住呼吸,象深海里的鱼安静地潜伏在海底。无所思,无所虑,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在这个寂寞的尘世里依然存在。

    他终于亲手杀了那个人,看鲜血蛇也似的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淌,划过肌肤的血痕烫得让人发抖。

    他看见那人苍白精致的面容因痛苦而剧烈扭曲,象暗夜之河中月亮的倒影,被小孩子的手一搅,便整个的碎掉,再也拼不整齐。

    他看见那濒死的人在血泊中挣扎,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他吓得扔下刀拔腿就跑,越过铁门时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一切都是那么真那么真。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都好像在做梦一样。

    才几个小时而已,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就变得那么遥远,就像吐出的气泡,翻腾了一下子,便即归于虚无。

    凶器已经扔掉,耳塞阻隔了声音,热血终将冷却,而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水清洗干净。

    不过如此而已。

    没有大仇得报后的欣慰狂喜,也没有杀人后的恐惧不安,只是……空虚。

    他是应该恨他的。不是那个人,他不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清孝不至于走投无路。那个人强行将他们拉到黑暗中,迫使他们的双眼习惯黑夜,日子久了,竟不能再适应阳光了。

    所以他恨他,也怕他,不管是出于哪一个原因,都应该、肯定、一定得杀了他。

    可是恨了那么久,怕了那么久,横亘在胸中的大石一旦移开,心也跟着空了。

    或许是他恨得太用力,一旦事情结束,反倒感觉茫然,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已经用尽。

    氧气渐渐缺少,有一种近乎窒息的快感。羽猛地从水里探出头来,带起一大片水花。夜色已深,幽凉的空气包围着他,赤裸的肌肤因此泛起一阵颤栗。

    羽漠然起身,光裸着身体,走到镜子面前。镜面上凝结着一层迷蒙的水汽,羽毫不犹豫地用手擦干净,触手处凉意侵人,仿佛能割破他的手指。

    自从获救以后,他一直不太敢照镜子。镜子有种锋利的真实,让人有无法回避的窘迫和不安。

    但是今夜,他忽然,忽然很想看清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

    ****************************

    镜中的青年有着洁净无邪的裸体,经过一年的复健,他的手脚已经有力多了,轮廓清晰起来。那些混沌柔媚的线条在他的强力意志下被凶狠地抹去,重新雕琢出属于青年男子的俊朗峭拔。头发剪得短短的,眼神冷冽淡漠,身体清瘦修长,似乎跟多年前的那个哈佛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就连脖子上那个曾经以为会永远存在的项圈烙印都变得很淡了,多次整容之后,不留意已经看不出来。

    衣冠楚楚地站在镜子面前左顾右盼,他自己都心满意足,自觉混迹在人群中不会被看出破绽。但却从来不敢,不敢正面直视自己不着寸缕的模样。

    镜子会映出他卑贱的过往。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在调教师的命令下对着镜子自慰,被使用,被调教。他会清晰地记起,在过去三年里,他是怎样为了调教师脸上能露出一丝笑容而拼命作践自己,做尽各种羞耻下贱的事情。为了能让男人的手指碰触一下,他就像狗一样围着那人四处打转,搔首弄姿。

    每次一想到这些,他就羞愤得恨不能死掉。那个光着身子依然不知羞耻、甚至以身上的镣铐和烙印为炫耀的奴隶,能不能是别人啊!

    总算那个给他带来无限屈辱的人是死了,被他亲手杀掉,再也不能作怪。他为此松了一口大气。

    于是在这个深夜,他重新找回力量,平静地注视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包括已经不可能长出毛发的下身和低垂的性器。

    胸口和腹部各有一道伤疤,那是接骨和植皮手术留下的痕迹。他的手缓缓向下,抚摸到自己的臀部,那里还有一个向日葵的刺青。整容手术做得太多,已经让他感觉畏惧,最后还是留下了。

    有什么必要抹得一干二净呢?乳环取下,还有穿孔。指骨接好,手还是不可能复原如初。

    那三年性奴的经历,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身上,不可能抹去。那些伤痛和堕落的痕迹,逐一完整地记录在镜子里,在他眼前历历重现。

    现在他能够接受这一点了。

    他用医生检验病人一般的目光挑剔地审视着自己,浴室里水汽氤氲,一会儿便又糊住了镜面,原本敏锐清晰的轮廓,被水汽柔和淡化,再度模糊了形状。那个冷淡矜持的浅见羽不见了,镜中人妖媚的体态和因长期逃离阳光而形成的苍白的身体,无可回避地逼近,放大。

    那一身肌肤对于男人来说显然过于白皙细腻,或许是被热水浸泡久了,隐隐泛出粉色。被水汽迷朦的镜子一映,白得几乎透明,就像灯光从磨砂玻璃罩中透出光来。

    羽凝视着镜中的人影,他的虚弱,他的孤单,他的恐惧,他的羞耻,连同他破碎的灵魂……都被映照得纤毫毕现,反而本应实实在在的肉体,倒象是完全虚空的。

    被镜上水雾柔化得恍惚迷离的肉体,过于轻盈单薄,给人以极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飘动的窗帘在镜面上投下的一抹幻影。

    但是,生命……生命不应该是这样子的。生命应该是一种更沉重、更严峻的东西,不会象水雾、日影、或者蝴蝶的翅膀那般轻盈而虚幻。

    生命是向下的,更接近于泥土,而不是天空。

    羽上前一步,抹去镜面上的水痕,对里面逐渐清晰起来的人影默然微笑。他在这么做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多年以前的风间忍,也曾经在这样寂静无人的深夜,对着镜子沉思过自己的命运。

    ****************************************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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