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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有个准备嫁了,对她而言可是好消息,至少她不用费神去找人娶了她们,或想方设法做掉她们!
还剩三个女儿,这三个女儿该怎么办呢,这才是她眼下该深思的同题。
「可是你之前不是还想杀……」
翠娘狠狠一瞪,雁娘连忙住口。
「我当时是因为凤娘的遗言太让我震惊,一时心急才会想出狠招,却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就定下一个婚约,说来,这婚约的成立还得感谢我呢!」
哈哈哈……谁知她想杀雍荔不成,却阴错阳差让雍茗许配了姻缘。
「那其他的要怎么办?」
「守孝要三年,若是在这三年间为凤娘的四名女儿找到夫家,三年后,织厂自然就落入我手中了!」
雁娘殷切切的指着自己。
翠娘不耐烦的睨过一眼,改口道:「我们手中!」
这雁娘真是个饭桶,出主意不行,脑袋也不行,假以时日必连累她,将来得找机会将她除掉,这样的话就连绸布庄都是属于她的了!
想到孟家的一切将来都会落在她手上,翠娘开心的笑了。
一旁的雁娘也跟着笑弯嘴角。
「对了。」擅长打听小道消息的雁娘脑中闪过最新得到的八卦,「听说做木工的华家儿子回来了!」
「木工?华家?」翠娘脑中灵光一闪,「你是说自小就离家出走的华家儿子?」
华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工匠之后,可当年华家儿子离家出走一事由于内情太过扑朔迷离,有好一阵子成了扬州城民茶余饭后的闲磕牙话题。
「对啊!」雁娘点点头,「听说衣锦返乡呢!」
「是吗?」翠娘以手环胸.在花厅内来回踱步,「我记得那儿子好像跟谁感情挺好的。」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是谁。
「好像是有这一回事。」雁娘倒不是很清楚。「记得是雍荔吧。」
「雍荔?」翠娘冷笑一声,「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哈哈……
一旁的雁娘听得胡里胡涂的。「天助哈呀?」
翠娘不耐烦的斜睨雁娘一眼.「以后你就观臼了!」
饭桶就是饭桶,心思都不会拐弯的,跟这种笨蛋合谋怎么能成事啊!
★ ★ ★
三年后。
端坐在喜床上,喜帕掩面,只看得见红罗裙的雍茗等着了。
迎亲队伍一大早就来盂家迎娶.拜过堂后送人喜房,一晃到日头都西下了.属于小俩口的时间仍未到来。
无聊得发慌的她想到这三年的煎熬,就不由得想叹。」
据说一定下亲事之后,黎恪非就出外云游四海去了.这三年年来音讯全无,只偶尔从他的丫鬟青青那儿听说他的落脚处,却是连封书信都不曾写给她,要说她不急不慌慌,是骗人的。
他真的会遵守承诺,在守孝期满就回来娶她吗?
他这段时间以一无消无息.是不是代表他真的一点都不想与她成亲?
她曾经试着写了封信,拜托青青想法子转送给他,可却迟迟收不到回信。
她忐忑不安的询问青青,这才知道原来她的信被黎夫人暗中处理掉了。
他不想娶她,黎夫人不希望她嫁过去,雍茗心中比谁都清楚,可天生乐观开朗的她坚信只要她继续等待下去,一旦他们成了亲.她会尽心尽力的服侍他,让他明白,她是个好妻子!
只要他们成亲,让她有机会与他相处,他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然而再乐观.长久的等待仍是消磨了她的信心,直到他回乡的消息传人耳中,成亲的日子确定.她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地。
他守约来娶她了!
守孝守了三年,惴惴不安等了三年,终于可嫁给心上人的地自黎恪非前来迎亲后,就显得情绪亢奋。
期待了一整天,天色也晚了.隐约可听见前厅的人声喧哗,可见亲友们正愉快的喝酒吃食.而等待的她却是饿得肚子咕噜叫.兴奋之情亦已荡然无存,
「离儿。」她轻唤陪嫁过来的丫鬟。
「奴婢在。」
「我肚子饿了,拿点东西给我吃。」
「小姐,这可不行的,您必须等姑爷来才能一起共食。」
小姐虽生得精致玲珑,可行为十分男孩子气.又爱跟男人一 样学武骑马.故在确定成亲日期后,前不久出嫁到明州去的大小姐就曾吩咐过她.一定要帮忙看紧二小姐,别让她胡来。
谁知人才刚嫁过来呢,二小姐就沉不住气了。瞧那腿.应该并拢垂落床沿的.她却已大刺刺的盘起一腿啦。
「还有这么麻烦的规定?」头上的喜帕,沉重的凤冠,还有一身喜服已快将她热坏,若连吃都不行,她可要翻脸了。」你用釜底抽薪之法,弄点东西给我吃,不会被发现的。」表面像个样子就行了咩!
「这……」离儿为难。
「不然拿几块糕饼给我,我快饿坏了。」
离儿走来窗口,远跳热闹的前厅,「奴婢想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待会儿姑爷就会进房.请您再忍一下。 一回头,跟前情景吓了她一跳,「小姐,您怎么 …… 」怎么自行揭掉喜帕,坐来桌前吃食了?
离儿慌忙拾起丢在床上的喜帕,急急要为雍茗盖上。「小姐,自行揭喜帕是不吉口利的……」
雍茗挡开离儿盖喜帕的势子。
「盖着喜帖怎么吃东西啊!」连走路都会摔跤呢。
「小姐……」离儿急得想跳脚。
「离儿.你的脑袋真的跟石头一样硬昵!你看!」雍茗将动
过的糕饼盘整理一下,「这不就看不出来有人吃过了吗?真的看不出来吗」她怎么觉得那原来排列成六角状的糕饼就是少了一角啊「槽.有人来了!」耳尖的雍茗连忙拍掉手上糖粉.抢过离儿手上的喜帕往凤冠上丢,端正坐在床沿。
哎呀,喜帕盖歪丁啦!离儿急忙想上前帮雍茗整理,手才
触上帕角,四斜纹格子大门已被推开。
「姑爷!」离儿连忙站到一旁,跟角余光不断的扫向那明显歪了一边.露出雍茗精致下巴的喜帕。
「退下吧!」黎恪非低声命令。
「是。」暗祷小姐偷食的事别被姑爷发现的离儿福一福身,小碎步离开。
走来雍茗跟前.黎恪非低头注视粉颈微垂.两手在膝盖上叠起.故装沉静的雍茗。
三年前,他救了她.于是她坚持以身相许。
迟迟未将婚姻放入人生计画中的他因此决定把握单身前的最后自由,不顾父母的厦对,坚持云游四海,四处为家,直到一个月前才回扬州城准备婚事。
三年不见,奇异的,他不曾忘记她的娇美容颜。
他记得她骑在马背上.握着马鞭鞭笞恶盗的英勇模样,记得她仅剩一口气.倒卧在他怀中的虚弱模样,更记得她坚持要嫁给他时.苍白睑蛋上镶嵌的两颗黑色宝石有多闪亮。
他从不曾将个女人放在心上过.除了她.
这种陌生的情绪常让他莫名的神思驰远。
执来喜秤.揭起喜帕.还来清楚见着秀丽五官,唇边那白色的糖粉就先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啥?他纳闷。在外旅游多年,可没见着哪儿的姑娘以白包的粉屑做为红妆的。
喜帕揭起,雍茗谨记着奶娘的交代.得故作娇羞忐忑,不可直接抬头仰视夫君……
视线内突然闯入一指,她心一跳.眼睁睁看着那手指抚上她的颊面。
「甜的?」舔过指腹的糖粉.黎恪非一个皱眉,目光飘往桌上的糕点。
糟糕!她只记得拍掉手上的糖粉,却把脸颊上沾到的给忘了啦!红霞飞上嫩颊,雍茗急慌慌的双手并用,用力拍着面颊,她拍脸的动作唐突好笑,黎恪非不自觉的轻扬起嘴角。
「你偷吃了糕点?」被发现了?
雍茗立刻捂住嘴.抬起脸,那双乌黑眸子在烛光辉映下内烁耀眼光辉。
她的眸好清亮.黎恪非怀疑就算他吹熄了烛火,依然可在黑暗中瞧见那对明眸。
「我饿了!」黑眸洞烛了然的盯着,雍茗讪讪放下手来,坦承以告。
「过来吧!」执起小手.往圆桌走去。
小手虽软绵,可关节处摸得出薄茧,想是长年学武,耍枪弄棍磨出来的。
黎恪非又忆起她在马上耍鞭的英姿,审视的目光溜往秀丽面容,后者浑然来觉他的睇视.水眸直勾勾盯着一桌好菜,就只差没流下下口水。
她是真的饿了。
大户人家的闺女总是温婉良善.外型贤淑拘谨.如她的双胞胎姊姊一般。可她跟姊姊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尤其现在……
盯着她虽藏在喜裙下仍可明显看出双脚开敞的姿态,奠名的笑意在胸口翻滚。
奇怪了,三年前他明明是很抗拒这婚事的,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奇差无比,可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她进门后.她未有小女儿家羞涩拘束谨慎的模样.反而让他有了兴趣。
他这人表面冷淡.骨子里随兴,任性而为谁也拿他投辙.娶了个妻等于在身上绑了条绳子,是故他才会那么抗拒,可或许这新进门的娘子不会是条牵绊的绳。
暗吁了口气,他想,或许可再观察一下。
啃掉了半只鸡,喝掉了碗粥,吞掉了三块糕饼.填满了近半
个胃袋.雍茗才想起身旁的夫君似乎一口未动。
「你不吃吗,」只有她一个人吃很奇怪呢!
「我刚在宴席上就吃饱了。」
「这样啊!」既然他都饱了.那她把桌上的这些菜全吃光.应该不会有人有异议吧?「我可以全吃完吗?」礼貌上还是该征询一下。
黑眸闪烁了下,「全部?」
看不出来娘子身型清瘦,食量却是出奇的大。
「我从今晨起就未吃任何东西。」小脸皱得像刚吃了一口苦瓜。「饿得快晕过去了。」
「那你吃吧!不过 」他将酒杯交到她手上,「先喝了交杯酒再说。」
「好啊!」她笨拙的学着他的姿势,饮了交杯酒。
「从今日起,你我就是夫妇了。」
雍茗怪奇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不愿的。」她是不是看错了他唇边淡淡的微笑?
「是不愿。」
呜!好痛!雍茗觉得她的心口处像挨了一刀。
她当然明白当初他是被雍荃与大娘所逼,才不得已允诺娶她.可他直截了当的承认,还是让她觉得难过。
她那天真可爱、毫不掩饰情绪的模样,不知为何让黎恪非很想欺侮她。
「既然都娶了,我也不得不接受。」
好过分,竟然如此嫌弃她!
雍茗嘟着嘴.眼睛水光闪烁,似乎随时会掉下泪来。
她可知这模样会令男人心生怜惜?
黎恪非猜她必定不清楚。
瞧她率性的坐姿,就明白这女孩并不太明白自身的魅力在何处。
他坏心眼的不想告诉地,就让他看看她最后会是概括承受呢,或是有所反击.如同她那天耍鞭狠抽恶盗一样。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想笑咧开嘴了。
「不吃了?」他故意曲解她的停筷瞪视。「那该圆房了。」
说罢,他吹灭了喜烛。
第四章
褪下嫁服.仅着肚兜与亵裤的雍茗躺在床上.忐忑的在黑暗中注视正在脱衣的黎恪非。
灭了喜烛的室内一片昏暗,仅有透过窗纱照射进来的薄薄月光给了坐在床沿的男子隐约轮廓。
她浅浅的喘着气,想着奶娘曾说过的,初夜会很痛,一定要咬牙忍着,夫君将在她裸露的粉躯上摸索一阵后即长驱直入.戳破属于处子的那片薄膜,到时她就真正成了他的妻了。
听奶娘形容那疼痛就好像拿把刀往身上狠狠砍下.让曾受过重伤的她紧张的额际冒冷汗。
有没有可能她挨这一刀……不,不是一刀.是一棍……也不对,奶娘当初是怎么说的?糟糕糟糕,她全都忘记了.反正再受一次「重伤」,说不定会书她再次昏迷半个月。
虽然奶娘听了她的担忧之后噗嗤一声,耻笑她的过度担忧,宽慰她顶多隔天会下不了床而已,但还是让她紧张得要命。
三年前那一箭所经历的生死交关,让她对「死亡」有着极大的恐惧,也因此,守孝的这段期间,她比以往更勤奋的练武.就连庄里的武师都笑说她的武功已经与他们不分轩轾,没啥可教给她的了。
夫君的武功高强,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当她的老师,教她那招手一甩,瞬问夺命的好功夫呢?
突然觉得有股热气压下.她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几乎是全身赤裸的夫君半压在她身上.背上盖着被子,正在黑暗中盯着她。
她刚刚竟然走神了,自对初夜的恐惧想到夫君的好功夫上了。
「你刚在发呆?」黎恪非的神情写着不可思议。
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清楚的瞧见娘子视线虽落在他脸上可那双明眸很明显的正在想其他的事。
想什么会让她在洞房花烛夜时忘了她身边还有个人?
寻常男人遇到这事多会生气,可黎恪非思想与一般人不同,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