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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真怀疑这晋王是对小姐有意思。”
小兰没有说的是,那晚当御医说窅娘虽然未刺中重要部位但是由于剑刺太深,恐怕性命难保时。赵匡义怒发冲冠,拿着剑指着御医,放话道:“若是徐铉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让你们整个御医院陪葬。”御医们绞尽脑汁,忙活大半个晚上才将窅娘从阎王殿拉回来。
“小兰,休得瞎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贫嘴?我竟然昏迷了三天。对了,那晚你可见到了花蕊夫人?”脸色虚弱的窅娘淡淡笑着对小兰说道。
“见到了,也将小姐的事与花蕊夫人说了。小姐,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将身体养好后再筹划日后之事吧。”那晚当看到窅娘奄奄一息时,小兰仿佛大彻大悟,想通了很多。
“小兰,我觉得此次刺杀之事可能与赵普有关。”窅娘觉得赵普刺杀自己有两个原因,其一报复上次自己对他的威胁,其二杀人灭口。
“那小姐是否要禀告汴京皇上?”小兰端着汤药,问道窅娘。
窅娘喝了一口汤药后,说道:“没用的。一来没证据,二来,赵普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皇帝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个外人而严惩赵普?赵普是皇帝身边的左膀右臂,若能除掉赵普,对我南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能明显感觉到小兰与往日的不同,窅娘便信任地将心中想法与小兰分析道。喝完汤药后,窅娘躺在假寐沉思着。“小兰,最近汴京可有什么大事发生?”窅娘突然开口问道。
“小姐,汴京还是如往常一样啊。不过倒是听说这赵普病了,连续几日都未上朝。”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你换上太监服秘密去甘泉宫找一趟花蕊夫人。”接着,窅娘在小兰耳边交代给花蕊夫人带的话。
头晕乎乎的窅娘感觉体力不支便睡过去了。
甘泉宫中。
得到小兰传话的花蕊夫人正想着找个理由去见赵匡胤时,没想到赵匡胤正好来到甘泉宫。
“陛下,这是臣妾亲自为您熬的千年人参汤,正打算为您送过去呢,没想到陛下就来了。”花蕊夫人手捧人参汤,莲花移步于赵匡胤眼前。
“爱妃真是心灵手巧,善解人意。朕这几日熬夜,的确需要好好补补。”赵匡胤接过花蕊夫人手中的人参汤,豪迈地没几下便将一碗人参汤喝个精光。
“陛下,怎么喝汤像个小孩样?”花蕊夫人拿着手帕轻轻为赵匡胤擦着嘴边残留的汤汁。
“还是爱妃贴心。”赵匡胤抓着花蕊夫人的手,满怀爱意地说道。
“陛下,朝中还有赵丞相呢,您就不要如此辛苦熬夜了。”花蕊夫人关心地对赵匡胤说道。
“赵普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连朝都没上,哪还指望得上他?”赵匡胤叹气说道。
“陛下,赵丞相劳苦功高。如今病重,陛下可以聊表心意,亲自去他府上看看。百姓得知后,一定会夸赞陛下是位体恤臣民,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花蕊夫人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赵匡胤听得面露微笑,称赞花蕊夫人道:“爱妃此想法甚妙。朕刚好今日无事,可到他府上走一遭。”
“陛下,臣妾觉得还是不要事先通知赵丞相才好,免得赵丞相一家人为了迎接圣驾手忙脚乱,反而弄得不自在。”花蕊夫人依偎在赵匡胤怀中,温柔地说道。
美人在怀,柔语绕耳,赵匡胤不加思考地内心就认定了花蕊夫人的话。
黄昏时刻,没有通知赵普的赵匡胤就这样突然造访丞相府。
这是赵匡胤第一次去往丞相府。此行,赵匡胤只带了几名随身侍卫,皆是素衣装扮。
来到丞相府门前,本欲进入,不想守门人竟拦住赵匡胤不让其进,身后的侍卫欲拔剑,赵匡胤示意他们不要乱动。
守门人接着说道:“这是丞相府,不是什么闲杂人都可以进去的。报出你的姓名来,等向丞相通报后,你才可以进去。”
赵匡胤不愠不怒地说道:“那麻烦小哥向丞相说明是匡胤来访。”
守门人才知粗鄙只知皇帝姓赵,哪知皇帝叫什么,何况他根本想不到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穿着简朴的男子会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待仆人向卧病在床的丞相回报问道是否让门外名叫匡胤的男子进来看望丞相时,丞相气得差点吐血,大声嚷道:“你们这帮蠢材,还不快去迎接皇上的到来。”
“陛下,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家仆有眼无珠,臣管教无方,还请陛下责罚。”赵普携着全家人在庭院中向赵匡胤行礼。
“免礼平身。朕只是微服来访,特地来看看丞相,丞相不要拘束。既然重病还是回房内躺着吧。”
赵普见赵匡胤并没有正面回应刚才的无礼之事,一时摸不透赵匡胤所想,便顺着赵匡胤的话在前方带路,来到自己卧室。刚到卧室门口,赵普这才记起,前日吴越王钱俶送来的黄金还摆在卧室床头柜子上。
“微臣病情已大有好转,不需卧床休息了。陛下,不如我们到那亭中下几盘棋吧。”赵普灵机一动,指着近处风景优美的亭台说道。
看着赵普的不自然反应,赵匡胤心中有些诧异。正犹豫不决时,强撑着病体的赵普吹风后,止不住地一个劲咳嗽,身体也摇摇晃晃。
“快,送丞相回房。”赵匡胤命令侍卫们道。侍卫们都是习武之人,得到赵匡胤命令后自然是动作迅速,被扶着的丞相动弹不得,嘴里又因咳嗽说不出一个字来。
将赵普安置在床上后,赵匡胤也跟着进去了。一看房内的摆设装饰并无过度奢侈,赵匡胤欣慰地点点头。走到床前准备宽慰赵普时,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子上堆着的十瓶海货。
赵匡胤心觉好奇,便问道:“丞相,你这海货瓶中装的是什么海货?”
赵普想蒙混过关,无奈,咳嗽不停,脸憋得通红,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丞相,没关系的,朕可以自己看。”看到赵普如此急切地欲向自己说明瓶中之物,赵匡胤心中对这海货瓶更加好奇了。
赵普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赵匡胤走到柜子旁,从上面拿下海货瓶。看到赵匡胤打开瓶盖的动作,赵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海货瓶中装的竟是黄灿灿的金子,再看其他的海货瓶,整整十个里面全装着满满的瓜子黄金。
事已至此,赵普只好主动向皇帝坦白,拿来纸和笔写到,“陛下,这是吴越王钱俶送来的,但是请陛下明察,微臣绝没有以公谋私,做出任何对不起我宋朝之事?”
出乎赵普意料,赵匡胤没有怒色,反而笑笑说道:“大概是钱俶认为国家大事都是你在做主,才给你送金子嘛。”
赵匡胤口上说受之无妨,但赵普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提笔欲解释。这时听到赵匡胤说道:“丞相就先好好养着吧,朕回皇宫了。”
刚写了一个字的赵普无奈地看着赵匡胤离去的背影。
赵匡胤虽然表面上没有责罚赵普,但心中却对赵普有了隔阂,觉得赵普触犯到了他的皇权尊严,猜疑赵普是否暗中夺他的大权。回到皇宫后的赵匡胤随即命令人秘密严查赵普。
窅娘在垂拱殿养病的这两日,赵匡义每日都会带着补品前来看望窅娘。但话不投机半句多,赵匡义每次都是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走出垂拱殿。
赵匡胤经调查发现,赵普利用公权,私运木材拓展府第。还有官员冒充赵普名义,借着赵普的权威经商等等一系列违反禁令的事迹。不仅如此,赵普之子承宗竟然娶枢密使李崇矩之女为妻,带头公然违反宰辅大臣间不得通婚的禁令,这让赵匡胤感觉到了皇权被架空的危险,便即刻下令两人分开。
赵匡胤对公忠其表、谋私其内的赵普自然无法再忍,但赵普在朝中党羽众多,赵匡胤暂时无法动他,便想出一个办法。在朝中设置副相这个职位,与赵普分掌权力,并起到监督相权的作用。
垂拱殿中。
“现在汴京朝中人心惶惶,都说皇上要对朝臣大换血。小姐,你怎么断定那日皇帝到丞相府中便能看到黄金?”小兰扶着窅娘躺下时,好奇地问道。
“我无法肯定皇帝会看到黄金,但是皇帝此次在丞相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造访丞相府,必定会见到一些平时在朝堂上看不到的东西。水至清则无鱼,哪个大臣不会做一些违反法令的事情?虽然有些只是小事,但却会在皇上心中留下难解的疙瘩。”
小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徐铉在汴京皇宫遇刺之事早早被赵匡义封锁了消息。身处金陵皇宫中的不知情的李煜每日都会来到御灵轩,静静地看着殿内熟悉的物景。
第五十一章:情似水无痕
十日之后,汴京朝堂上翰林学士卢多逊及雷有邻揭发赵普受贿,指责其包庇抗拒皇命外任之官员。这可是欺君之罪,赵匡胤终于忍无可忍,失去宠幸的赵普被贬为河阳三城节度使。
晋王自窅娘被刺杀那晚开始便一直在查找真凶,自然而然便查到了赵普头上,卢多逊及雷就是在晋王授意下向赵匡胤举报赵普的罪行。
由于身体虚弱,行动不便,窅娘在汴京皇宫中这十几日都未曾与花蕊夫人谋面。直到今日身体才开始慢慢好转,行动自如。
“看样子,徐大人的病情是完全好转了。本王受皇命招待徐大人,不想徐大人这些天一直卧病在床,没能让本王寻到机会。我看不如就今日吧,今日就让本王带徐大人好好体会下我汴京的风土人情。”突然进来的赵匡义见到窅娘在房中走来走去,便说道。
背对着赵匡义的窅娘在房内活动着这些天都没怎么用的双腿,突然听到赵匡义的声音,一惊。再看一眼自己全身,松了一口气,自己穿的正是普通男子穿的衣衫。刚想转面推脱赵匡义之约时,摸一下自己胡须,竟然没有,只剩下光滑的皮肤。莫不是掉在床上?一看,并没有。
“王爷说得极是,徐铉早就想看看这汴京城内的美景了,那就劳烦王爷今日陪同徐铉游玩汴京城。”窅娘边说着边背对着赵匡义飞快移步于床边。窅娘在赵匡义错愕之下,爬到床上,钻进被中说道:“请王爷先出去,待徐铉换好衣服之后再与王爷会合。”
蒙着头的窅娘并没有看到赵匡义嘴角荡起的一抹笑,还有离开时将脚下的胡须捡起放到梳妆台上的动作。
不再听到赵匡义的脚步声时,窅娘才从被中钻出来,在房内仔细寻找着胡须。
“小姐,你在找什么?”拿着汤药进来的小兰见窅娘这里乱翻翻那里乱翻翻,疑惑地问道窅娘。
窅娘抬起头,指指鼻子下,便又继续翻着。
小兰四处瞧了一眼,便说道:“小姐,胡须不是在梳妆台上吗?”
窅娘看到梳妆台上的胡须,心中诧异,明明今早自己已粘上了啊。又想到这些天自己头脑一直昏昏沉沉的,兴许是忘记了吧。
“小兰,快来帮我装扮好。”窅娘怕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晋王冲进来。
窅娘身着一身蓝色细花纹底锦服,腰间一条金色长穗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风度翩翩地出现在赵匡义身后。
“晋王,我们出发吧。”赵匡义修长高大的背影让窅娘感觉到了一种傲视天地的强势。
赵匡义转身,细长锋利的黑眸盯着窅娘这一身装扮,瞧得窅娘浑身不自在。“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晋王,我们可得抓紧时间。”窅娘试着转移赵匡义的注意力。
“徐大人,今日不成还有明日,明日不成接着还有明日,难不成徐大人知道自己即将离开。敢问徐大人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赵匡义薄薄的嘴唇得理不饶人。
“晋王说笑了。徐铉可一直都在静心等待皇帝的回复。如果晋王觉得今日不是合适的时间,那么徐铉就先回去休息了。”窅娘转身欲走。
“慢着,本王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我们上轿吧。”赵匡义没有再看窅娘而是先行上轿。
窅娘带着小兰坐在了后面的轿中。
大约两柱香之后,轿便停下了。窅娘走出轿门,看到赵匡义正在前方等他,便疾步跟上去。
“我们进去吧。”随着赵匡义语落,窅娘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酒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夺人眼球。心中好奇这晋王到底卖的是何关子。
跟着晋王进入其内,只见装饰厅院廊庑,花木森茂,酒座潇洒。分为东西两廊,皆座无虚席。
“爷,您来了。今日怎么没见那位公子一同前来?”小儿见是赵匡义,连忙上前招呼道。一触碰到赵匡义冷若冰霜的眼眸,便适时止住了嘴。堆着笑脸将窅娘一行人迎上二楼后才问道:“爷,还是老位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