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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身边还坐著允儿和志英。我脸上紧张地泛出红潮,不行,要顶住,要顶住!
啪!我和隐葵在世娜对面坐下,志英痴迷地盯著隐葵。
『隐葵,你好像越来越帅了,…O…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把齐齐贝交给我,把齐齐贝交给我。』
…O…她们的嘴顿时张得像颗大鸭蛋,下巴也差点没掉下来。我的脑袋飞快地运转著,很快就想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喂,我先说,隐葵他是喝了酒才过来的,我也劝他别喝,可是怎麼劝都没有用,你们体谅一下,不要大惊小怪啊!喂!具世娜,你的男朋友在哪里?』
那ㄚ头今天还特别费心思地画了眼线,又粗又长的眼线高耸入云。
『我男朋友马上就来!喂!你男朋友怎麼这样,第一次见面就喝得醉醺醺!』
『反正到这里来也是要喝酒的嘛!』
『那反正你也是要回家睡觉,难道就可以在这里先睡吗?…O…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无话可说,只好把视线转向允儿和志英,却发现她们两个失了魂似的盯著隐葵的傻瓜动作。
『隐葵,最近还在念书吗?』
『给我齐齐贝,齐齐贝。』
『你现在在哪里念书啊?…O…』
傻瓜隐葵完全无视志英的提问,一根根地使劲拔著我的头发。…_…
『阿仆杜拉头发上都是油,油油油。』
『隐葵醉得太厉害了,请各位包涵,包涵。^…^』
『把油挤出来,炸南瓜饼吃,也可以炸鸡蛋吃。』
『请千万要谅解,谅解。…_…肚子饿了,我们点些什麼吧!』我拿起桌上的Menu,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划过我的耳膜。…_…
『不行,等我男朋友来了再点!…O…』
『你男朋友到底什麼时候才来,我们要等到什麼时候?』
『很快就会来的。』
『很快是多快?…O…』
『很快就是很快!』
『你倒是说出个具体时间来啊,很快究竟是什麼时候?』
就在我和世娜都倔得像头牛,声音越来越高的时候,哐一声!门被推开了。那个曾经出现在大型照片上的太阳眼镜男大步朝我们这边走来。世娜马上笑得像朵花似的,脸上抹得太厚的粉唰唰落下。
『哎哟,大哥你来了?…O…各位,这就是我男朋友!大哥!大哥!』
『呃,等很久了吧。』那家伙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迳自在世娜身边坐下,声音硬邦邦的,听上去没有丝毫歉意。不过我还是很有风度地对他打了个招呼。
『很高兴见到您。…;。…』
『呃,很高兴。』
什麼呀,第一次见面对人就这麼不礼貌!…_…^
『大哥,大哥,冻坏了吧,今天天气好冷哦!》_
『没事,还好,没那麼冷啦,你们叫东西吃了没有?』
『啊,对了。》_
『解决掉几个烦人的小子,一下子就找到了。』
『几个小子?哎呀呀,他们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没什麼,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而已,哪里有烟灰缸啊?』
『呃!烟灰缸在这里,在这里!』
啐!臭屁什麼啊?…_…^我就不信你从来没被人家踩到地上过!我立刻喜欢上了他口中的那几个小兔崽子。…_…^具世娜,你丢不丢脸啊?简直就像供他使唤的婢女一样(其实内心隐隐羡慕中!这麼强悍有力的男朋友,再看看依旧糊里糊涂的隐葵…;。…)。
啤酒和下酒菜很快地堆了满满一桌,世娜黏著她那位男朋友叽叽喳喳个不停,两个人彷佛连体婴似的。
七十二
『喂,我说隐葵啊,你当电影明星都绰绰有馀了,长得那麼帅,唱歌也那麼棒,听说你以前做过歌手对不对?』志英一边热情地替隐葵斟酒,一边问道。允儿也拚命点头,在一旁大力配合著。
虚荣心有些小小地被满足…O…,我带著三分酒意,微醺地伸手搭上隐葵的肩膀。
『我们家隐葵,真的是超、超可爱的,对不对?』
我这麼一说,一直坐在另一边喝著闷酒的世娜男朋友忽然开口了:
『成隐葵?他就是安贤高毕业的成隐葵?』
『嗯嗯,好像就是他,…O…不过还是大哥你最帅了,比他好一百倍!』
具世娜这个臭女人!…_…
『他不是变成白痴了吗?听说他脑筋有问题?』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大家一齐望向世娜的男朋友,只有什麼都不知道的隐葵,抓著我的头发,继续吵著要找齐齐贝。
『阿仆杜拉!齐齐贝为什麼还没有来?为什麼还没有来?…O…你这个大骗子!肮脏的大骗子,又骗人!又骗人!』
『哈哈!没错,是安贤高出来的成隐葵,我和这家伙是同一所学校出来的。早就听说他变成傻瓜了,没想到传闻是真的。哈哈!太有意思了,好有趣啊!』
微微地颤抖著手和嘴,朋友们无语地看著我和隐葵。
『是真的……呀,净媛?隐葵他不是喝醉了吗?』
『什麼喝醉了!这小子,高中的时候就被学校里那帮女生宠上了天,目中无人,狂妄得要死,整天神气巴拉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世娜,你朋友为什麼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啊?啧啧!唉,这什麼世界啊,只要长得好看,什麼都没关系吗?』
『别……别说了,大哥。』
现在说这句话已经太迟了!哈,我应该掀翻桌子揍他一顿吗?不,这是小孩子的幼稚把戏,我现在不能这麼做了……理性,理性,我要找回理性,而且这是关系到隐葵的事,不是别人,是隐葵的事,我一定要理智,理智点。
『我就是知道怎麼样!我就是这麼肤浅!你又好到哪里去?这世界就是这麼现实,长得好看就能生活得好,你自己长得像垃圾就不要嫉妒别人!』
『什……什麼?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你?』
『看来长得难看的人,耳朵也不太好啊!真是太有道理了!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每天生活在隐葵的拳头下啊?一开口就酸气冲天,透著一股嫉妒!』
『具世娜,我可以揍你朋友一拳吧?』
『大哥!你不要这样啊,冷静点,冷静点,云净媛,你也不要再说了。』
『我说错什麼了吗?具世娜,拜托你下次交男朋友有点眼光,交往前一定要获得我的同意……』
喀喇!那个卑鄙的家伙猛地摔碎面前的玻璃烟灰缸,趁我说话的时候,拿著一块碎玻璃就朝我脸上划过来……我的脸被深深地划开了一道,一滴滴刺目的血急速滴在盘子边缘。
『啊啊啊!》_
允儿和志英同时尖叫,那家伙喘著气盯著我看。愚蠢的白痴!你犯了一个大错,我们家隐葵最讨厌别人伤害我的身体了,接下来发生什麼事我可不负责。我努力保持镇定,坦然地微笑著,转头看向隐葵……
这时,隐葵嘴唇微启,打破了短暂的安静。
七十三
6
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向隐葵,那家伙也不负众望,噘著嘴,吐出一句话,
『一比零!』
哈!我垂下脑袋,努力忍住心头翻涌的苦涩,只留下一声冷笑在空气中。而傻瓜隐葵,他一手一个,举起碟子里的虾条和洋葱圈,得意洋洋地大喊:
『虾条一!洋葱圈零!一比零!阿仆杜拉!』
『……』
『阿仆杜拉!阿仆杜拉!你不反击吗?o_o』
『噗哈哈哈哈!哎哟哟!真是笑死我了,你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__
那卑劣的家伙摇头晃脑,简直笑得快虚脱了。趁他爆笑不止的时候,我也不客气地夺过隐葵手里的壶,朝著那颗脑袋就是狠狠一击。哐啷!巨大的冲击,终於让那个家伙安静了,他一动也不动,傻了似的盯著我,简直不敢相信有这麼凶狠的女生。
『净媛……净媛啊!』
扔下一帮担心我的朋友,我大步走出那家伤透我心的啤酒店。有什麼关系,没有隐葵,我自己照样能搞定!你看,我已经帮自己报了仇了!隐葵的心里一定也很担心,他只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安慰我,所以才会那样……
走出那栋建筑,我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的泪水,居然一眼就扫到了一栋熟悉的楼房……隐葵的练习室就在下面……隐葵生命中仅次於我,第二重要的练习室,满载记忆的练习室……
这时候……
『喂,你!』
『……?』
是傻瓜隐葵,他手里拿著那把已经被我砸瘪的壶,脸上的皱纹比老太婆还多。
『哎哟哟,成隐葵先生,这次居然会跟著我出来了?^_^』
隐葵默默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指,停在我脸颊上。
『啊,这个啊,没事的!涂点药,贴上胶布,很快就会好了,不要担心……』
『讨厌死你了!为什麼弄坏我的奥拉克?为什麼把它抢走?』
『……什麼?』
『没有帮我找到齐齐贝!…O…还……砸坏我的奥拉克!』
『成隐葵!』
『…O…』
我想忍耐的,我真的想忍耐的,我和你都已经受够了泪水的纠缠,不是吗?所以我才用尽全身的力气忍耐,用所有的身心替你解释……可是为什麼?是你,不是别人?是你又再次让我哭泣……我歇斯底里地由喉咙最深处爆发出声音。
『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麼?我究竟算什麼?』
『阿仆杜拉!…O…』
『……成隐葵。』
『哎呀,烦死人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奥拉克怎麼办?』
『成隐葵,你为什麼会变成傻瓜……?还不如死了,或者乾脆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为什麼偏偏是傻瓜?为什麼偏偏变成白痴?』
排山倒海而来的委屈、惶恐与不满统统爆发,我口不择言,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傻瓜隐葵愣愣地看著我。以前我这样,这家伙一定会紧紧地把我搂在怀中,会小心地拍著我,帮我擦眼泪……呜呜呜呜!我哭得更大声了。
『齐齐贝什麼时候来?o_o』
『哈,够了没成隐葵,没有什麼齐齐贝,没有什麼齐齐贝。』
不知道什麼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看热闹的人。在越来越大的嘈杂声中,依稀可以听见隐葵小声的呢喃自语,这声音只会让我的心更痛。
『有的。齐齐贝在等我呢,你不要说没有,你不要说没有齐齐贝,她就在这附近,我每天每天都想见到她!你大坏蛋,还是找不到她……』
『……』
有那麼很短的一瞬间,我抬头看见隐葵那悲伤的表情,不愿再多想。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然後,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拖著他往那栋熟悉的楼房走去……DoReMi乐队的练习室。
『我会找回你的记忆的,从现在开始,你听明白了吗?听好了,就在这里,几年前,你们的乐队……』
『啊啊啊啊!』隐葵被我拖到楼房前就再也不肯往前迈一步,使劲地大喊大叫。
『成隐葵!我叫你听好!』
『我讨厌这里,我不要进去!我讨厌这里,我不要进去!』
『拜托你!不要耍小性子好不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栋楼房,你不记得了吗?你以前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练习的,这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啊!』
『我讨厌唱歌!我不要唱歌!所以我不要进去!我讨厌这里,真的,真的讨厌这里。』
七十四
傻瓜隐葵耍赖地坐在地上,我则伤心无助地跌坐在他身边,泪水涟涟。我最爱的人,曾经给过我最真的爱情的人,为什麼在如此艰辛的重逢之後,我们还要有这般痛苦的纠葛呢?为什麼?到底是为什麼?
一会儿後,一辆计程车停在我们面前,我拉著气呼呼的隐葵上车,计程车稳稳地朝我们家开去,而车内被低气压控制,我疲惫地闭起眼睛靠在後座,隐葵则嘟嘴看著窗外,司机大叔紧张得不停偷瞄我们。
半晌,我的心情终於舒缓了一点,看向隐葵,我以坚定的声音说道:
『你听好了成隐葵,不管你愿不愿意、高不高兴,我都绝对不会放弃你,我死也不会!而且,没有齐齐贝,没有那样的东西,我的名字是云净媛,云净媛,不是什麼阿仆杜拉!』
『……』
『你听清楚了吗?每个字都要听清楚!能治好你的脑袋的人!她的名字叫,云净媛!』
隐葵失去焦距的双眼依旧凝视著窗外,彷佛询问、又彷佛自言自语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