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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瞄一眼,过低的领口展现诱人的乳沟,衣服又紧紧的贴着她饱满的陶脯,随着她的移动而轻轻晃动。
他闷哼一声,而她假装听不到。
一到宴会现场,她的出现引来的反应是惊人的。
平常,她微笑时已经是一个麻烦了,身着这服装,更让她成了斗牛场上的那块红布,男人则成了场上蓄势待发的公牛了。
她热情,她确实热情,她彻底执行这一句话,浑身像蓄满能量的高压电,所经之处,空气中都有电流劈哩啪啦作响。
她把自己当成苏丹的女奴了,水蛇似的腰把他当成钢管似的上下滑动。
她的毫无顾忌让在场的女人都红了脸,而男人则看直了眼。
她根本是存心报复,她豁出去了,迟早有一天,她的冲动和火爆会害死她,但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探戈的音乐响起,激情诱惑的节奏里,一对对男女激狂起舞,一身火红的她是舞池中央最耀眼的皇后。她高扯裙襬,她的眼睛在说话,嘴角在说话,曼妙的胴体扭动着,整个人就像一首诱人的歌。
热烈激情,酣畅轻快,旋转、回身、跺步,她演绎了探戈舞的狂野奔放,一曲舞毕,全场爆出如雷的掌声。
很好,她成了一块肥肉,四周全是环伺的饿狼。
她刚从舞池下来,与翟律同坐时,又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前来邀舞。「小姐,我可以和妳共舞一曲吗?」
柳轻颉首微笑。「我很乐意。」
「她这首曲子是我的。」身旁的翟律强硬拒绝,并拉住她的手腕。
看出翟律眼底的不悦,男子仍硬着头皮再说:「呃……那我只好预约下一首曲子了。」
「她今晚都是我的。」翟律的嘴角缓缓咧起,像个嗜血的屠夫。
眼见那男子沮丧的离开,柳轻叹气了。「你吓到他了。」
微不可闻的闷哼声响起,「这么禁不起吓的小男孩该在家里抱着妈妈哭。」
他这话听来真是尖酸又难听,她微抿着唇,转过头不想搭理他。
她又敏锐的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只见一个男人正斜倚着吧台,定定的看着她。
这男人给她一种异样的熟悉感,他出色挺拔,一身黑衣衬得他英风飒爽;他俊逸潇洒,却又有一种神秘的深沉,居然有人能揉和这两种气质,却不显突兀,真是奇特。
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令她有种要被那黑暗吞没的感觉。
在她注意那男人时,一道目光凌厉的直射过来,她登地坐直了身子,背脊都凉了,那男人带来的奇异感觉瞬间消失一空,她僵硬的转了一个角度,脊椎传来卡卡咯咯的声音。
翟律的眸里深不可测,可怕的是,他的嘴角竟缓缓勾起一抹笑,笑里藏刀形容的就是这种人吧!
没想到,那男人竟然向她走了过来,一身的尊贵,一身的光华,近距离看他,那种熟悉感更强烈,他定定的看她一眼后,转向了翟律?
他微扬酒杯向翟律示意。「想不到你有闲情逸致来参加这场宴会。」
「我来不奇怪,你来才真是奇怪。」
他们两人认识?彼此熟稔又有距离,两个男人礼貌的交谈,社交礼仪完美无缺,但为什么就透出一股子的怪异?
那男人转向柳轻,笑容温暖。「我是翟浩,翟律的堂弟。」
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是什么了,他和翟律有着神似的五官,和一样漆黑有神的黑眸、一样狂霸的气焰。
两个如此出色又卓尔不凡的男人并立着,谁也不显得失色,翟律威严而冷峻,翟浩比他多点暖意,俊朗且笑意粲然。
他的笑可以迷倒一票女子,那身的光彩令人喝采,这是一个怎样出众的男子。
「小姐芳名?」他伸出手,而她傻傻的也伸出了手,让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
「柳……柳轻。」
「很迷人的名字,和妳的人一样。」他突然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差点痛呼出声时,手又慢慢的松开她。
他的视线没有离开她,只是别有深意的问翟律,「你从哪里找到她的?」
「她自己跑出来的。」翟律面无表情地答。
「我怎么没有你的好运?」
两人闲聊着,但她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彷佛自己是个战俘,而两个将领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笑谈如何把她生煎活吞。
她机伶伶地打个冷颤,此时,翟律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裸露的肌肤,一边慵懒的和翟浩聊着。
她又开始打量翟浩,翟家人显然有着俊男美女的基因,这两人的外表都出类拔萃,翟律性感致命,而翟浩英气俊朗,但眸中掠过的精光,在在显示他并非泛泛之辈。
肩膀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捏--
「嘶……」她痛得抽气,错愕的看向翟律。
翟律仍是一贯的冷静淡然,如果不是此刻她的?膀几乎要被他捏碎,那疼痛的感觉太强烈,她真不敢相信,这么平静自持的表情下,居然会有这么强悍的动作。
天杀的,翟家男人骨子里都有暴力倾向,她哀悼她的肩膀,还有刚才被翟浩用力握住的手掌。
翟浩像没看出她的异常,只是微笑的转向她。「我可以和妳跳一支舞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她走进舞池了,她只来得及匆匆看翟律一眼,坐在阴影里的他,让人辨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的眼里有愤怒,还有些什么东西来不及看到。
翟浩搂着她的腰,踩着舞步。
她有些心不在焉,翟律那一眼,那样直直、冷冷的,像要看透了她似的,她偷觑着舞池外的他,只见他正与人交谈,看来相谈甚欢,一向深刻寡笑的脸上甚至有了笑容,照理说,她高悬的一颗心应该放下,但是,那不安却更甚。
一个转身,脚步随着节拍起舞,她背对着翟浩,目光又往翟律瞟去,突然,搂在她腰际的手微微用力,不重不轻的力道,让她不得不回过神来。
「很多人都说我和大哥很像。」他紧贴着她的耳,那声音熟悉得令她不爽,让她想到某人,所以,她用手肘往后一顶、
他的闷痛声清晰可闻。
收敛好表情,她带着歉意的抬头道:「对不起,我不习惯有人离我太近说话。」
「妳……」相似的黑眸,同样愤怒的微玻В牵挥械月傻钠攘Γ裁挥性斐伤难沽Γ蝗盟募隆�
他这次是认真的打量她。「难怪他对妳感兴趣。」
她戒备的瞪着他。他又要干什么?
「果然是兄弟,连看上的女人都一样。」他若有深意的对她微笑。「不过,就算是兄弟,喜欢的东西也不能让。」
不愧是兄弟,生就同样豺狼虎豹的性子,若说翟律是一头猛狮,翟浩就是一只有伪装变色能力的豹子,她已经遇到一个,不想再招惹另一个。
她不想淌浑水,只想好好的、平平静静的过完这半年,她垂下眼睫,努力抹掉脸上全部的表情。
舞曲刚好结束,她略松一口气,直接往舞池外走。
翟律刚好看了过来,她瞥见他眼中微光一闪。
她的心一紧,不禁叹气了,那抹神情她终于看清了,他在生气,生一种叫嫉妒的火气。
肩膀还在隐隐作痛,她不想往火山口跳?
「我先离开一下。」她轻声喊,拿了小化妆包要离席,现在她只想延迟他的怒气发作。
「坐下。」
柳轻眸光流转,勉强挤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但唇角已僵。「我口红掉了,得补个妆。」
「坐下。」他的声音又严厉了三分,若她是胆小如鼠的女人,早已经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了。
「我有一些不得不离席的理由。」她暗示的晃了晃小化妆包,略带尴尬的看向他。
当他又看她一眼,她乖乖的坐了下来,只因他的眼神太有迫力了。
「哎哟!」他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臂,她痛叫出声。
「说!」
「说什么?」
「妳为什么那样看他?」五指如铁,死抓住她的胳臂不放,明天一定瘀青了。
「我看谁了?」她继续装傻。
「阿浩。」
「我……我怎么看他了?」
见他黑眸微玻В途醯眯募峦坊琛�
她咽口口水,只好照实说了。「他长得很好看。」
他脸上如罩寒霜,眼底的愤怒让她没来由的心惊,此刻的他太有迫力了,怒火又不断加温,她也莫名的心虚了,气势上就矮了他一截。
他的脸一沉,阴郁的眼里死死的压抑着疯狂的怒气,她只能傻傻的看着他,感到那火山底下的熔岩正滋滋作响。
他不再作声,放开她的手臂,起身就走,把她丢在宴会厅里。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喝完一杯饮料,直到狂跳的心慢慢平息下来。
她已经想好了,她出卖的是身体,至于其它的,那就没有了,他要是真不爽,那提早解除合约好了,她还乐得如此。
走出宴会厅,远远的,就看到他冷冷的站着,扫来的目光凌厉而不耐。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手暗示的按在肚子上。「我肚子痛,拉了好几次。」
闻言,他错愕的表情千金难买,不到一秒,他又恢复了常态。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他憋着一口气,却找不到出气的管道。
他闷哼一声,掉头就走。
真没有绅士风度。她慢慢的跟在他身后踱着,可怜兮兮的喊,「你慢点嘛!」
眼前昂首前行的他,是十足可恶的大男人,而紧跟在后的她是被欺负的小媳妇。
坐进车里,她虚弱的斜倚着车门,垂下的发帘遮住了她一点都不显得柔弱的表情。
你瞪吧!你爱瞪就瞪。她装无辜、装可怜,可以吧!
「小陈,去医院。」他吩咐司机,
呃!不会吧!
「我送妳去医院。」他也是一脸认真,
「不用了。」她微颤唇瓣,显得几分我见犹怜:「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家好好休息就好了。」
「妳确定?」
「我确定。」她用力点头。
「还是去看看要不要照胃镜、肠镜,还是要做什么化验的。」
她的眉头蹙得更令人怜惜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只要有一点点压力就会肚子痛,心情一放松就会好了。」
她回以一个可怜兮兮的笑,他却不领情的给她冷冷一瞥。
一路上,他处在莫名的低气压当中,而她自然是能离他多远就多远,不想自讨没趣的巴上去。
沉默一直持续着,直到车子驶到了小洋房。
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种怪异的张力一直持续着,她的心也随着他而起伏,
苦,她的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终于,她还是耐不住,决定把话摊开了说,「翟律,你到底要什么?」
他玩味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冷厉残酷。「妳会发现我要的,比妳想象的还多。」
她深吸口气。「而你也会发现,我能给的比你想象的还少。」
他魅惑的一笑,手指轻轻刷过她的唇。「是吗?真是一个迷人的挑战。」
他把她抱在怀里,如此从容不迫,如此慢条斯理,他的手却更见挑逗情欲,但表面上却依旧冷静自制,阴阴的燃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她受够了,她决定了,她受够了,让这一切结束吧!
「放开我。」她冷声说。
他的响应是更加的圈紧她,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翟律,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又重重的喘气。
她受够了,她没必要再忍受他的莫名其妙,他的喜怒不能再影响她,他大少爷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再也与她无关!
「一切都结束了,我不干了。」
他冷冷的瞪她,僵硬的身体泄漏了他的坏心情,而她的心里隐隐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不干了,你高兴找谁就找谁去,随便你怎样我都认了,反正我不干了。」
他的声音温和如风,却隐隐挟带蓍风暴。「妳再说一次。」
她清晰的,一字一顿的说:「再说十次都可以,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她也想好好的熬半年,但她已经忍不下去,人生苦短,她不要虐待自己再忍下去,即使会将数年的积蓄都赔光了。
她一咬牙,真觉得心疼。「这些东西我都不要,服饰店你爱怎样就怎么样,我还想要多活几年,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被你折磨死。」
很好,和他在一起,居然让她这么痛苦,不惜用毁约的方式来离开他。
怒气在心中积聚,心里最深处的一只兽正在吞噬他的理智。
「我花掉的钱也还给你,只要可以买回我的自由。」她又强调。
他冷冷的站着,漆黑如墨的黑瞳里是一片阴阴燃烧的火焰,又冰冷如风雪。
她迅速的找出支票本,微颤的手指签好了名字,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