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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见姓胡的站出来。老鸨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当听见他说的话时,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不过面上仍旧装作一脸迷糊的模样。“胡大爷,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妈妈我怎么听不懂呢”
姓胡的男人听老鸨如此说,不由的冷哼一声,于是也懒得和这老货再继续周旋下去,直接哼笑着道:“听说这倚香园里可是藏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不知妈妈可否让她出来与咱们见见?”
老鸨这下更恨死面前的这姓胡的了,没想到他还真敢哪壶不开提哪壶。
若是此刻就这姓胡的一个人,老鸨肯定不会再理会他。
可在听完姓胡的那番话后,屋内许多人都眼睛发直的瞅向她。老鸨再是不愿,也不得不开口解释。
“爷,您这不是难为妈妈我么,既然爷知道有那孩子的存在,那也应该知道。她现在还没有正式出来接客,妈妈我怕她等会儿伺候不周,再重装了各位爷。要不这样,过些天就是她开苞的日子,若是各位大爷们喜欢,就赏脸过来给她捧捧场”
虽然老鸨说得客气,但人人都能听出她话中拒绝的意思。可听出来归听出来。却没有人将她说的话真当回事。
姓胡的男人瞬间就沉下了脸,对老鸨不满地冷哼道:“说来说去,妈妈这是不愿如大爷我们的意喽?”
说道这里,姓胡的还故意用眼睛扫了一圈,提醒老鸨此刻可不知他一个人在这里。
得了姓胡的暗示,老鸨心里转的飞快。若是今天只这姓胡的一人在这里。老鸨也不会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但此时屋里坐得都是些达官贵人,且不说他们,光是一个谢羽寒就够她受得了。她哪里还敢再造次。
想到这里,老鸨不经意间看向谢羽寒,见他像是没有听到自己这边的谈话一般。悠然自得的在那边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老鸨心里也就明白了个七八分,看来今天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啦。
旁边那姓胡的男人一直在观察着老鸨的神态,此时见她面上有些意动,赶紧将刚才咄咄逼人的身段放下,温言对老鸨说:“妈妈,我们也就是想看看那位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姑娘,最多就是让她陪着爷喝喝小酒,唱唱小曲儿什么的,其他的事情也是不会做的”
姓胡的说到这里,还特意看了周围一圈,等到其他人都附和着点点头,他才又继续道:“所以,妈妈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再说了,妈妈你今个让她出来与大家见见面,若是在座的各位喜欢了,说不定还能给妈妈你带来更多的生意不是,岂不比你总是将她藏着掖着的强”
老鸨原本还是九分的不情愿,在听完姓胡的一番胡咧咧之后,竟然觉得他说得还是很有道理。
于是也不等其他人再说话,老鸨就吩咐刚才的小厮:“去,让月儿姑娘好好打扮打扮,今天给在座的各位爷表演个节目”
没一会儿的功夫,刚才的那个小厮就再次返了回来,附耳对老鸨说了几句后就再次转身离开。
大家看到他这副架势,都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要泡汤之时,却见老鸨一张脸都笑成了褶子,“哎呦喂,各位爷今个儿可有眼福啦,我们姑娘刚才派人来说,为了感谢各位大爷的捧场,今天特意为大家跳上一支舞”
众人在听完老鸨的大言不惭之后,反应各有不同,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家从心底或多或少的都给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子贴上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标签。
他们这些人都是经常游走与各个宴席之间,有的甚至有幸赴过国宴,见过的舞蹈更是数不胜数,还从没听说有人敢大言不惭的说,能够让观看者大饱眼福的。
“哦?既然妈妈你都这样如此说来,我们可真的要去看上一看”,谢羽寒在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带头站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大家见谢羽寒出去了,也都赶紧起身跟过去,他们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舞蹈,让老鸨能说出那样的话。
众人跟着老鸨来到另一处厢房,这个厢房比刚才的那间要大上一两倍。在厢房的中间,有一个小型的高台,从造型上来看,应该是专门用来跳舞的。
老鸨将众人请到了四中的座位上,又吩咐下人们端上酒菜,她才拍手将等在门外的十几个乐手叫了进来。
等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就绪之后,一个袅娜的身姿才从门口缓缓地步入进来。
等到她轻移莲步的走到那小台之上时,众人才算是真正看清她的长相。
三千乌丝只被挽成了凤髻,髻上只簪着一支云凤衔珠鎏金步摇,那云凤嘴下垂着红宝石做成的流苏,于她走路之间摇摇曳曳,在烛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微红的暖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虚幻。
文安安在见到这女子之后,才真正明白曹植《洛神赋》中几句话的意思。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女子穿了见白衣,但是她的这件白衣并非是那种清颜白衫。
她的白衣是用轻纱制成,飘渺之中又带了继续透亮,使得众人能够在她行走间隐隐地看到里面的点点春色。
轻纱之上绣制了许多牡丹,尤其是在袖口和衣摆的地方。按理说,牡丹乃是富贵之花,与她身上的轻纱白裙完全不能搭配在一起。
可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将白色的飘渺,轻纱的魅惑,以及牡丹的雍容富贵揉捏在一块,并且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显突兀。
“各位大爷今天能特地过来本月儿的场,月儿在这里赶紧不尽,所以特此献上一支舞,希望勉强能够如得入了各位爷的眼。”
如珠如玉的清润声音,在大部分人还在怔愣中响起,然后这位叫月儿的女子也不等大家有什么反应,就径自招呼乐手准备。
下一秒,美妙的丝竹管乐之声响起,女子踏着曲声舞动起来。
如雪的广袖衣袍,在女子抬腕低眉、折腰舒展之间开出一朵朵艳丽的牡丹,那些花朵在女子转、甩、收、合之中,似是被赋予了新活的生命一般,连鼻息间也能闻到那股沁人肺腑的花香。
随着乐曲的骤然转急,女子以左脚为轴,微抬皓腕,窈窕的身姿合着拍子越转越急,愈转愈快,似是下一秒就要穿破这世间的所有,飞入那九霄云端,让人连丝衣角都无法捉住。
“咚”
伴着最后一个曲点的断开,女子纤足轻点,倏然止住自己旋转着的身形,连那些开在她周身的牡丹也迅速凋败,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那最后的动作之中。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高台上那个静止的身姿,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这只舞已经完结,只是默默的看着。
也不知道最先是谁拍的掌,紧接着掌声在厢房中如雷般的响起。
老鸨在众人鼓掌的那一刻就已经跑道月儿的身边,讨好的递上早已准备的帕子:“月儿啊,赶紧擦擦汗,别着凉了。呵呵,月儿啊,你看看他们那群男人,看得都呆住了。行了,这舞也跳完了,赶紧的,回去吧,要不然等会儿非得被那群臭男人撕了不成”
第二百二十九章 故人
老鸨在众人鼓掌的那一刻就已经跑道月儿的身边,讨好的递上早已准备的帕子:“月儿啊,赶紧擦擦汗,别着凉了。呵呵,月儿啊,你看看他们那群男人,看得都呆住了。行了,这舞也跳完了,赶紧的,回去吧,要不然等会儿非得被那群臭男人撕了不成”
月儿接过老鸨的拍子擦擦额间的香汗,而后对她嫣然一笑,道:“妈妈,既然月儿来都来了,陪各位公子喝上一杯酒水也是应该的”
“可”,老鸨这下可是犹豫起来了,让月儿为他们这群人免费跳了一支舞,已经算是赔本的买卖了,现在还有让她去给他们敬酒,那可不就是亏大发啦。
月儿见老鸨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就知道她心里所想,不过她今天这杯酒可是要非敬不可。
于是表面上装作劝着老鸨,“妈妈,若是月儿只跳了支舞就走,连句话也不与他们说,岂不是扫了他们的兴,到时候他们可又要怪罪妈妈,所以妈妈还是让我去吧”
虽然她话中多是请求的意思,但脸上却无半点请求之意,连身子在说话之时,都已经呢越过老鸨往台下走去,显然只是只会老鸨一声。
“是是,还是月儿想得周到,你这是应该的,应该的”,老鸨虽然面上连连点头,可心里不知道将面前的小贱蹄子给骂了多少遍,你也就现在能够得瑟些,等到没人要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按照台下座位的排序,谢羽寒和文安泽他们几人离高台并不是最近的,但那个女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从台上走下来之后,居然就直接朝他们袅袅地走了过来。
文安安因为作为小厮,只能和墨竹站在谢羽寒身后,所有并不能看到谢羽寒和文安泽他们的表情。不过从对面那群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她也能猜到这几人恐怕也是高兴坏了。即使不喜欢这女子,但那份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
想着想着,文安安满脑子却又开始瞎琢磨起来。文安泽、文安昊、楚凡和谢羽寒对于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看法,会不会也如那些男人一般,被她倾城的容貌吸引?或是为她动人的舞步所折服?
刚才的那支舞给她带来太多的震撼,就连身为女子的文安安都不得不被眼前这魅惑的女子吸引,更别说作为男人的文安泽他们了。
但文安安这次却并没有像刚才那般,对这个叫做月儿的女子有如此强烈的抗拒心,这种奇怪的心境让文安安自己也觉得很是纳闷。难道是因为她太长得太漂亮,连文安安这个女性都被魅惑了?
正在文安安胡思乱想的时候,总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将自己从晃神中拉回来,文安安这才发现。有好几道灼热的视线投在她身上。
循着视线的来源,她才发现,此时厢房内的大部分男人都看向了自己。就连旁边的墨竹也是红着脸望向她。
如此的局面,让文安安心中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穿戴。还是如刚才一样啊。
满脸疑惑的文安安扭头看向墨竹,奇怪的问道:“墨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这般看着我”
被问到的墨竹扭扭捏捏了一下,而后用异常和气地对文安安道:“小安,月儿姑娘和你说话呢”
本来文安安还被墨竹这突然而来的和气声调给吓了一跳,不过当听到墨竹提到月儿姑娘时,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安安转头看向站到她和墨竹身边的月儿姑娘。客气的出声问起来:“月儿姑娘,真是有些对不住,我刚才有些走神,不知道姑娘刚才对我说得是什么?”
那些已被月儿姑娘俘虏的男人一听文安安如此不把美人放在心上,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扑过来咬下文安安一口肉。
不过这月儿姑娘本人却似没有像看到众人的恼怒,也没有将文安安的忽视放在心上,依旧对她笑语盈盈得道:“这位小哥,月儿的婢女因为有事没能跟过来,恰巧又碰上月儿想要敬上各位公子一杯。于是需要个人在旁边斟酒”
话说到这里,文安安算是明白这姑娘的意思,合着原来是想让自己给她当斟酒的丫头啊。
文安安扭头将房里的人都瞅了一遍,按道理说着屋里斟酒伺候的丫头小厮可是一抓一大把,且有好些都是她们倚香园的下人,怎么这姑娘此时非得找她呢?
难道看出来她是女扮男装的了,可即便是这样也说不过去啊。
因为不明白这女子到底有何目的,所以文安安并不想应承她的话,可刚才仅仅是没搭理这姑娘的话,文安安就已经犯了众怒了,若是此刻再拒绝她的请求,那那群红了眼的男人可真就扑上来把她给撕喽。
文安安虽然低头站在那里不说话,但心里却快速寻思着怎么能逃过这一‘上好的差事’。但她在那里装沉默,旁边的墨竹却不干了。
墨竹抬起手往文安安后背用力一推,不满地对她道:“月儿姑娘和你说话呢,你怎能不回呀。还有,人家姑娘让你帮个忙,怎么如此磨磨唧唧哪里像个”,他本来想说哪里男人的,可话到嘴边才想起来文安安是个女孩子家,于是赶忙将那几个字咽了回去。
文安安被墨竹推得往前踉跄着走了两步,稳住身形之后就立马扭头瞪向墨竹,却看见那死小子居然站在那里给她频频地使眼色。
这下把文安安给气得呀,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有异性没人性了。先不说她现在作为丞相府下人这个身份,到底适不适合为个妓子斟茶倒水,就是真让她去,那也得谢羽寒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