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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流星语
位于俄罗斯辽阔的西伯利亚平原上,有一座名为伊西利库尔的小城,某年某月某日夜里,少许人们正在堆满积雪的巷道中走中,在这寂静的夜里,天空繁星闪烁,忽然一阵刺耳的呜…叫声传来,一位年轻人即刻翘首望去,只见一颗金黄色的璀璨流星,像箭般掠过漆黑长空,眨眼即逝。
一头黄褐发色的年轻人,看了四周犹在走动的人们,抖了下身子,自语,“他们都没听到这声音吗?”
皱了皱眉头,环顾了下四周,他拉紧绿色防寒大衣,继续往回家路上走去。
※※※※※
天安门广场上,夜深人静,一名年轻秀丽的女子信步走着,一旁艳丽的花朵亦被夜色吞没了娇颜。
她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明天要去上海唸书之事,心头委实难舍班上那些好同学,以及悄悄暗恋的那名男同学。
四周零星而过的人们似乎都行走匆忙,赶着回家,心头沉重的她叹了口气,即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蓦然,连续几声嗡嗡…声音传来,天空中一颗澄黄色流星飞逝,她啊的一声,心想,“是流星啊,不过总是来不及许愿,不然听说愿望都能实现呢!可是…流星这么高,怎会听得见声音呢?”
她低头望着四周往来行走的人们,可是这些人出乎她意料的并未发出任何有关流星的交谈声音,不禁自语,“奇怪!这么亮的流星如此少见,这些人难道都没发现,算了,我还是担心自己的事吧!”眉头一皱,又继续往前走去。
※※※※※
美国西岸加州的夜空中,一名年约二十岁金发大眼的年轻人,正驾驶着他父亲那台老旧的农用双螺旋桨飞机,呼啸在寂静的夜空中,由于是难得一见的晴朗夜空,举目可见繁星点点有如棋盘的星群,他高兴喊道,“啊呼!真是太爽了,难得老爸不在,今天我就给他飞过瘾,再来个大回旋好了。”
飞机在他的操作下猛然向上拔起,往上直冲,他打算来个后空翻,忽然眼前亮光一闪,同时耳内传来了刺耳的‘吱吱嘎嘎’响声,好像一颗缺油的车轴在干转,他心内骇然,急忙将飞机驶正。
一颗黄亮流星拖着长尾巴划过夜空,他惊讶道,“好大一颗流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流星,奇怪!在这么高的地方怎会听到车轴的声音,难道是我耳鸣了,不管了,继续玩吧!”
当下加紧驱动那老旧的活塞式引擎,快速往前飞去。
※※※※※
二○○二年台北城,一名身材瘦小,鼻子秀挺,浓眉大眼上带着一付厚重眼镜,身上背着个大书包的学生,独身一人在街头等着那不知何时会到的最后一班公车,他喃喃的说,“这下遭了,老妈肯定骂死了,没想到帮谢翔复习功课,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手机又没带,这班公车怎么这么慢,都半个小时了还没出现,真是狗屎。”
学生名叫“罗昱”,乃是**高中的高三学生,平常功课就名列前茅,虽然学校并不是名校,可他在老师眼中,却是个相当优秀的学生,由于过二日是这学期期末考,基于帮助好同学的理由,他难得像今日这般晚回家,虽然事先已告知过母亲,不过他还是不愿让与其相依为命的母亲担心。
看了看四周稀疏往来的人群,幸好还有位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和一对衣服光鲜的年轻男女跟他一样,都在等待着公车到来。
此时街道上难得冷清,喧哗车声已不再出现,他反倒是急切注意偶尔传来的车辆声响,心底多么希望出现的是要载他回去的公车。
这时一阵刺耳“沙沙”声传来,罗昱正奇怪这是什么声音,无意间举头望去,霎时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闪出一道白色电光,他张大嘴巴,看着这颗巨大白色流星,刚好沿着长街走向,从街尾飞过街头,时间足足有十五秒之久。
沙…沙声一直持续到白色流星不见,他心底还在震撼时,街角一台公车弯了进来,他即刻回神,往公车挥手跑去。
在经过那名中年人和那对情侣时,这三人出乎他意料之外,似乎并未看见这颗巨大白色流星的出现,不过眼前公车已然驶至,来不及多想,急忙上了车,脑海中不断想着一定要把这奇景告诉好友谢翔。
回到家中,仍免不了受到母亲的一顿责骂,他低头不语,向往常般表现出极为乖巧的样子,虽然青春期的叛逆依旧让其在脑海中想着,“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唸这么久吧!平常我也是表现的不错啊!”
被诵了一顿经后,罗昱回到那狭小的房间内,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一张床,再无多大的摆设能够摆进这只有二坪多大的房间。
洗完澡轻松的躺在床上,今天他不打算继续唸书,脑袋里都塞满了那照得四周亮如白昼的流星光芒,以及那奇特的沙沙声响。
不知不觉后沉沉睡去,可是脑海浬的流星景象似乎并未散去,逐渐的一团极淡的白芒从眉心亮起,久久不散。
一个不知名的丛林,四周不断发出沙沙声响,罗昱似乎感到自己正用四足在这丛林中走动,走得是如此自然,未有丝毫不适感觉,他脑海中晃过一个念头,“这些沙沙声音跟流星飞过的声音好像啊!”。
寂静的夜晚,轻灵无声的步伐,黑夜丛林中,他在梦海中想着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东西,此时眼睛似乎能够看得极远,且四周细微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而诡异的是心头相当清楚这些声音的由来。
落叶旋落、风佛树梢、虫蚁之动,无一能逃过他的耳目,忽然刷…几声响起,那是一种仓卒间的行动声音。
他心头忽然涌出一股杀意,于是身体移动速度逐渐增快,倏地纵身而起,一拔三公尺高,旋落在一颗树木的粗壮枝干上。
眼睛仔细的瞧着下方,一只大食蚁兽逐渐靠近这棵树,这只黑色大食蚁兽身上有着白斑纹,和大狗一般大的体型,牠正用那具有黏性的长舌头,快速弹动黏住草丛间的黑蚁和昆虫。
霎时罗昱仿佛化为一道黑影,迅疾从树上掠下,一双前爪探出,心头猛然一惊,瞬间身体已不由自主的张口咬去,一股浓厚血腥味顿时涌入喉头,紧接着一个翻滚,强而有力的下颚连带咬起这只食蚁兽翻滚两圈。
他感觉到被自己尖牙利爪压制下的食蚁兽,发出哀嚎声,且不断扭动身躯,试图逃离他的控制。
这股扭动力量虽然相当强韧,但是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一种莫名的自信心油然而生,心底就是相信自己有制服这头食蚁兽的绝对能力。
渐渐地,他摆脱一些初入梦时的思惟,脑中一片混乱,旋而归于单纯的杀戮之念,他不知为何会如此,可是在血腥味一再地挑衅下,一股兴奋、冲动、征服的欲望,盘据整个脑海,也可说是占据了整个灵魂,好像己身就是为了杀戮而活一般。
最后,口中的猎物停止了动作,他熟练的咬起重达四十公斤的食蚁兽,一个腾身跃上树木,然后撕开粗厚的毛皮,狼吞虎咽的吃兽肉。
也不知过了多久,铃……声响起,罗昱眼皮觉得相当沉重,不情愿的起身,按下床边摆着的闹铃,接着摇摇晃晃走进浴室,拿起牙刷,挤了牙膏就往嘴里送。
当其双眼注视着镜子里的面容时,“啊!”的一声惨叫,然后跌坐在地上。
“阿昱!你发什么神经,一大早就鬼叫,老妈还在睡,别再吵我了。”
母亲的叫骂声一完,罗昱赶紧从地上爬起,慢慢的站起身子,将头缓缓探至镜子前面。
他脑海中想起方才镜子里满嘴鲜血的模样,心底直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一直到他苍白无血色的面孔呈现在镜子里,忍不住吁了口气,“看来是我眼花了,一定是睡眠不足和昨夜做恶梦的关系。”
对于昨晚那相当真实的梦境,罗昱将其归责为自己太过劳累的关系,于是盥洗完后,匆匆忙忙离开了家。
走在大街上,肚子咕噜噜的叫,“奇怪!从来没有这么饿过。”走入早餐店后他连点了两个汉堡,可还是觉得饿,便又点了第三个汉堡。
这让老板娘感到了疑惑,“阿昱,你今天怎么搞的,一口气吃了三个汉堡,是不是饿了好几天了?”
“没有啊!只是不晓得怎么了,今天就是感觉特别的饿。”
身材矮壮一脸凶像的老板咧嘴一笑,“呵呵,我看是在‘转大人’啦,都高三了身材还这么瘦,早该多吃一点,年轻人,不要以为你年轻,晚上也不可以太多次啊,要不然撑不到三十岁就不行了。”
“啪!”老板娘打了下老板的肩膀,“你跟少年人讲这些做什么,老没正经,我看你才是年轻时‘操’过头了,只会讲别人。”
此言关系一生荣誉,老板大声,“你说这什么话,要不行怎还能连生三个孩子,我警告你别玩笑说的太过分。”
“好啦!就是说不得,你最行了,出国比赛了可以吗?还有儿子可都是我生的。”老板娘不甘示弱揶揄回去。
见二人一吵一闹,罗昱呆在哪好一会儿,老板娘才跟他结帐,接着就赶紧拿着喝剩一半的奶茶逃离现场。
“当……当”,钟声刚响完罗昱冲进教室,刚好赶上早自习点名时间。
“你今天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会迟到,该不会是昨天太晚回去的关系吧!”一位方面大耳,身材略胖的少年说着。
“不是的,是我们家早餐店的老板夫妇今天吵吵闹闹的,连找我钱的时间都被拖了十几分钟,不管这些啦,阿翔!我告诉你,昨天离开你家后,发生一件奇怪的事。”罗昱把听见流星之声的事情说了出来。
“哪有这回事,我看你是读书读昏了头,好了!你看我的这封信。”
谢翔拿出一封香气四溢的信纸,嘿嘿笑着,“我已经打听到那美女是读那间学校的,今天放学先跟我到‘网神’网咖去,然后把这封信交给她,接着就可以享受谈恋爱的滋味了。”
“好了,你脑中就只有交女朋友的念头,我们学校女生还不够多吗?干嘛要交到别间学校去,还有网神那里混混蛮多的,你可别招惹了那些人,我今天要早点回去,不然我妈又要念经了。”
“喔!你可真不够意思,做朋友连这点忙都不帮,还算什么朋友。”
“是你交女朋友,又不是我交女朋友,我管你那么多,好了考试快到了,我想先复习一下功课。”
罗昱打算不再理他,把书翻开来,眼睛却瞧往右前方坐着的一位女同学,心想,“她昨天定是去挑染了几丝发色,不过还是一样漂亮。”
这位女生身材亦算是娇小,有着秀丽的五官,尖挺的鼻梁,淡淡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慧黠的眼睛,充满了灵气一般,她的名字叫“余雅修”,算是罗昱在这容易冲动的年纪,第一位暗恋的对象。
二人虽是同班,但却很少讲话,而由于余雅修家教甚严,她本身好朋友也不多,较常在一起的只有坐在旁边那位“骆竹芳”。
“喂!修女,那个矮个子又在偷瞄你了,真是看不过去,想交往就直说好了,一天到晚瞪着那双贼眼,令人看得真不舒服。”
被叫惯“修女”外号的余雅修抿嘴说着,“好了阿芳,看就给人家看,又不会少一块肉,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他,还是不要刺激人家好了。”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不怀好意的样子,算了,你不介意就好,对了!今天阿明约去唱歌,你去不去啊!”
“不要了,我怕我父亲会骂!”
“你就是这么胆小,难怪交不到男朋友,枉费你长得那么漂亮,要是你去的话,我看那些猪哥们的口水都可以流成一条溪了。”
二人叽叽咕咕交谈着,直到级任老师出现,才停止谈话。
罗昱就这么在学校里过了无事的一日,不过却在回家的公车上,开始头疼,尤其是在眉心的位置最疼。
一回到家他就忍不住的吃了两颗止痛药,然后躺在床上难受的翻滚着身子,直过了一小时才觉得好过一些。
晚餐时,母亲像往常般,煮了同样的饭菜量,可是罗昱却像饿了好几天,连吃了四碗饭,连他母亲都吓了一跳,唸着这孩子今天怎么搞的,像是饿鬼投胎一样,吃了一大堆东西。
回到房间后,罗昱的头又开始疼了,根本没了唸书情绪,只好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沙……沙声响又在耳际响起,同样的黑夜,同样的丛林,他又开始展开狩猎,这次的对象是一只半大的山猪。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轻而易举的扑杀了这只山猪。在饱食一顿后,他将剩下的山猪尸骸拖回一座山洞内,心满意足的在山洞内沉沉睡去。不知过了不久,罗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