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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嗜血,狂暴地对峙之场中。同样有着刻骨仇恨的两支军队,若非主将极力约束,恐怕早就刀兵相向扑了上去。
好在这两支军队。同样是经过铁血淬炼。军纪已经深入人心。没有人擅动,只有那漫天席地的滔天煞气和恨意。
但,却在这样一个几乎要让人窒息地地方,却有一个年轻地汉人,悠闲自在的骑着一匹骏马,从鲜卑人的军阵中,缓缓向着汉人的军阵而去。
身形消瘦。又是文弱书生的打扮。常人能在这样的两只嗜杀成性的军队对峙中间还能保持足够地清醒。便已经殊为不易。偏偏此人还嬉皮笑脸,仿佛千军万马在他眼中不过是稻草纸糊。相比较汉人那边地沉默,而鲜卑人望着缓缓向汉军方向而走的那个汉人书生,几乎咬牙切齿,双眼一片赤红,恨不得立刻上去生啖了他。
耻辱,自檀石槐大汗开始,鲜卑人已经是草原上地主人,即便在步度根手中,往日的荣耀不复存在,却也没有受过这般耻辱。
黄金部落的不少勇士,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望向中军王旗,坚硬的棱角流下了几十年不曾有过的淡咸。
步度根同样脸上过着无以伦比的阴霾,身为王者,对于这样的耻辱更难接受,但也正是因为他的王者地位,不得不驱使他默默忍耐。
就算能够挥军向前,能够杀败汉军,又能得到什么?不过只是为了图那一时痛快,却拼着手中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力量两败俱伤?这两万黄金部落的勇士已经是他手中为数不多的底牌了。
步度根自然是知道,如今的汉朝早已经陷入了内乱的战火,而与他交战的汉军在与鲜卑人的血拼之中,晋阳也不过只能留下区区两万人马,对面那支部队也是那个汉人的统帅不能再牺牲的筹码。
郭嘉就在这样诡异而煞气的气氛中,缓缓回到了汉军的军阵之中。
身为这支军队的主将,黄忠自然是不认识郭嘉,但卫三对他却是万般熟悉。
等到郭嘉返回,卫三当即勒马上前,欣喜却又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高声道,“郭嘉公子!”
卫三昔日护卫卫宁,没少听过卫宁对郭嘉的赞赏,而他出现在了这里,无论如何,能够成为卫宁的助力,卫三这个忠心耿耿的家仆自然是万般高兴。
还未及近前,卫三脸色一变,惊呼一声跳下马来,大步跨上前去,原来却是郭嘉自踏进汉军阵营的那一刹那,适才镇定自若的神色霎时不见,反见冷汗流个不停,在马背上也似摇摇欲坠。
好不容易撑住被卫三扶下,郭嘉看着这个义兄的忠心仆从早失去了记忆中的焦躁和木讷,反倒了多了几许沉稳和干练,心中也是一阵欣慰,但脸上却是浮起了一丝苦笑,“我虽与兄长行过几许军旅,可你们对峙之下,这气势非常人早便肝胆俱裂矣”
卫三点了点头,遥望对面的鲜卑大军,却有些不甘的扶起郭嘉向中军而去,“郭嘉公子,公呃,我家公子当真要放过这些蛮夷!?依我看,我们这两万大军上去,未必比他步度根的精锐差得了多少!”
郭嘉苦笑一声,却不等他出言,另外一个极其威严的声音霎时而来,“休要胡言乱语!我军奔袭千里早已疲惫不堪,而公子血战雁门,晋阳,大军损耗甚大,我军若与其纠缠相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等回晋阳,又能留几人为公子效命!?”
“这位便是虎牢关前,一箭射落吕布红缨的黄忠黄汉升将军了否!?”郭嘉闻言回过头来,不禁肃然,只见出声者八尺雄躯,虎背熊腰,双眼杀气逼人,极其雄威,几乎脱口问道。
黄忠沉稳的点了点头,抱拳回礼道,“正是末将!如今两军还于对峙,不知公子以为我军当如何处之!?”
“可以后军为前军,前军为后军,缓缓向南而走!那步度根为了中鲜卑大王之位,正如将军所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再多怨怒,麾下兵将再骁勇善战,也必然不敢与我军相搏,而保存实力依其吞并其余部落恢复元气!”郭嘉点了点头,笑道。
“举旗,鸣金!前军断后,后军向前!退兵!”黄忠闻言,当即转过头来,洪钟大响。
不过旦夕间,中军立刻响起金鸣之声,大军立刻井然有序的调动了起来,没有半点脱离带水,阵势转变也没见半点骚乱,让郭嘉看得颇为敬服,看向黄忠的眼神又是一变。
“典韦勇猛无双,领军冲杀,当者披靡。赵云沉稳忠义,千军万马也难困于他。而这黄忠,不仅武艺不凡,竟然颇有主将雄风!唉他人千金难求的大将之才,我这兄长手中竟却有三人,为何竟不问鼎江山”郭嘉不由心中一阵长叹。
就在郭嘉内心感叹的同时,卫三上马遥望那鲜卑人的大军,还是不甘心就这样不战而退,千里奔袭草原带来的辉煌战果,让他对手中的大军充满了自信,“郭嘉公子!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退回山南!?”
见郭嘉不语,卫三还不死心的转头又对黄忠嘀咕道,“将军,末将但求一万兵马,定然杀败那群鲜卑蛮子溃不成军!”
黄忠本就严肃的脸霎时便垮了下来,铜铃大的眼睛一瞪,只让卫三惊若寒蝉,“你想抗命不尊否!?”
卫三耷拉着脑袋,不敢再看黄忠那铁青的脸色,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除了卫宁,他还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一个人了。
在草原上,卫三已经被黄忠修理得太过惨痛。
“呵呵,不急!你家公子可从来没有说过会放过步度根这两万人马哦!以兄长睚眦必报的德行,早便已经备好了后手,呵呵恐怕步度根是难返回高柳北弹汉山了!”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
推书一本,血弦,小说作者:随风飘摇
一个老实平凡的人,善良圆熟是他的写照,低调隐忍是他的座右铭。身为突变人类,是否还需要保持人性,是否要把普通人类踩在脚下,是否要为了力量而不顾一切,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如何选择答案尽在《血弦》。
(本章结束)…
第二百六十章
汉军缓缓向南退军,而步度根在饱受了无比的耻辱的同时,看着渐渐远去的军队,充满了警惕和敌意的气势,也终究缓缓松了口气。
现在毕竟还不是与汉军继续开战的时候,当务之急,便是需要先整合被汉军破坏不堪的内部家园。
政治就是这样污秽的东西,前一刻的敌人在下一刻成为朋友并不罕见。甚至可以将前一刻的朋友转变为敌人,为了换取政治的利益而轻易的抛弃给前一刻的敌人。
在步度根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勒令大军北上,返回高柳北弹汗山的时候,他却又怎么会明白,在早就习惯了阴谋诡计的汉人,对于政治的理解怎么可能会是他所能揣度?
步度根现在的两万军队毕竟是从檀石槐时代开始代代相传,以武勇和忠诚享誉草原的黄金勇士,在经奉了如此惨败的同时,当汉军为他扫开了可能反抗的障碍,到底什么时候又会丧心病狂起来?
这样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势力,根本是卫宁无法忍受的东西。而他在雁门的屠杀,更是卫宁为了缓解内心愧疚而必须要作为代替品来牺牲的存在。
当然,中鲜卑作为檀石槐后一直坚持的正统,这个大义之上,自然应该长时间的保持内乱不止。
卫宁只需要牵上一条线便已经足够了。事实上,在另外一个时空中,真正的鲜卑霸主并不是步度根,而是在雁门一战中,作为先锋,却见机早早撤退的柯比能,而另外一个在前秦时代之后称霸北方的北魏,最为初始的奠基者拓跋力微同样也是一个不甘人下的野心家。
相比于柯比能折损了一半人马,只余下两千来人。而拓跋力微的拓跋部落更是受创巨大,但,两人在得知了步度根折戟晋阳的消息之后,几乎都很有默契的将步度根地失败作为他们重新崛起的垫脚石。
就在步度根北上的时候,却不知道,早早逃回草原的两个野心家已经趁着步度根失败的决策,而收拢了大半对他不满的零散部落。原本折损的实力,很快得到了不多的补充。
而面对敌人的一致,使得两个人很快便达成了共同进退的协议。
等待步度根北上地,却是整整三万气愤滔滔的联军兵马。而步度根甚至不知道。他的踪迹早就被卫宁毫不留情的转手卖与了柯比能。
黄金勇士地名声固然强大,但在现在步度根日暮西山的时候,在他造成了十万鲜卑族人折戟汉地的时候,檀石槐时代的无敌大军。在也不能成为有效地威慑。
鲜卑人已经迫切需要一个新的如同檀石槐这样英明无比的大汗重新带领鲜卑人走向辉煌。可讽刺地是,现在正是他们将檀石槐地后裔从他们昔日推举的宝座上,齐心协力赶将下来。
等到卫宁收到北方鲜卑内战的消息回报的时候,这已经是数天之后的事情了。
而这样的事情固然重大。但更比不上,几乎算是这一场战斗中最为关键的一步,而深入草原数月地孤军英雄回来。值得他高兴。
郭嘉地安然得反。黄忠大军的胜利,两万从鲜血和战火中淬炼出来地铁血强骑,鲜卑人的内乱开始,这每一件事情,都足够让卫宁扫开多日来挂在心头的阴霾挥散开去。
即便汉军赢得的这一场胜利付出了太多太多,惨胜是真实的写照,但。能够让鲜卑人元气大伤。也势必为了未来中原可能持久的混战结束换来足够多的修养时间。
未来,卫宁只需要将目光放到中原之地。甚至,也可以将他的夙愿成功实现。
卫宁站在晋阳老旧高大的城头,望着远方地平线上,渐渐冒头的黑点,视线可及的地方,人数缓缓增多,高高举起,在烈风中招展,高傲坚强挺立的旗帜,那是大汉子民永远不能忘记的骄傲。
象征大汉,象征着所有华夏子民对外族入侵,不肯低头,不肯放弃的决心。而在卫宁出现的那一刻,这面旗帜,还多了几分血腥。
血债只能有血来偿还!黄忠与卫三做到了卫宁想做的事情。
随着两万铁骑的出现,高高举起的汉军旗帜,那血火中生存下来的气势,城墙上,无数的百姓,高高欢呼起了雀跃的声音,无数人高声呐喊着,无数人疯狂的挥舞着双手。
尤其,看着那每一名骑兵的马匹侧面挂满了鲜卑人战士的头颅,更是疯狂莫名。
饱受着外族的威胁,能够将这样一个强大战果带回汉地,是所有汉民们渴望许久的东西。自卫青,霍去病开始,一直到光武中兴,多少年了,汉人有多少年没有享受过让蛮夷畏惧的强大?
所有百姓目光充满了崇敬,充满了感激,望向城楼最中的主帅军旗,那一个卫字仿佛也是他们的骄傲一般。
卫宁缓缓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百姓发自内心的欢悦,也许得到百姓的认可,或许能够减少他在雁门不得不放弃那十万百姓所带来的愧疚吧。
“奉都督命!我军自朔方出,直逼鲜卑王庭高柳北弹汗山!于路,破贼部三十二余!杀敌蛮兵,三万之众!斩首五万,擒获牛羊不计其数,释被掳汉人两万回归!”
“末将黄忠!”
“末将卫三!”
“请都督亲点全军
大军缓缓开到城下,大门大开,卫宁领着赵云,典韦勒马立在中央。听着黄忠,卫三高亢的声音,看着他们两人风霜扑面的脸色,心中一阵激动。
“两位将军!有劳了!众位将士!有劳了!”卫宁缓缓勒马跨前一步,取出宝剑直指苍天,“汉军儿郎,天下强军!虽有蛮夷,有何可惧!犯我汉境,虽远必诛!汉军武
“汉军武两万杆长枪,马刀,高高举起,回应着卫宁那难得的歇斯底里的呐喊。
声浪仿佛冲宵欲破,每一个人内心里的骄傲血脉都迫使他们不要命般将声音提到最大。
这样狂喊的高歌,随着鼓声的争鸣,城墙上,城门口,所有观望迎接的百姓,纷纷面红耳赤,随着所有兵勇的呐喊而挥舞起手臂。
“今日!当为英雄启程,卫宁为侧相迎!”卫宁领着众文官,缓缓退到城门侧面,抬手向城门一指,双眼炯炯有神,充满了真挚,“众将士!请!”
所有将士皆是一愣,视线中,那一袭白袍,早已经让开通往城内的坦途,侧在一边,左手指着宽广的城门,没有一丝动摇。
无疑,较之君侯而先入城池,让君侯在旁守候。
这样的恩荣,对于他们本身并不高贵的身份来说,实在是难以想象的。这样一个时代,不仅平民,便是所谓的士兵,也不过是当权者心中一扫而过的数字,是他们巩固权利的垫脚石而已!即便他们用鲜血和换来的功勋也不过是当权者用来扬名的筹码,而这些胜利,理所当然都成为上位者英明绝武的表现。
真正能做到卫宁一般的,能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