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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附院内是容纳不了那么多人的,但大多数人却也不舍得离去,便在马车里等候。事情没有一个结果,毕竟不能使人安心。这毕竟是关乎到整个阶层利益的关键时刻。能让他们抛弃一切成见。联合在一起,又不能再触犯到那个手掌杀伐大权的少侯敏感神经。却委实让这些人颇为叫苦。
“出来了大人们出来了!”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也不知道是哪家官员的车夫惊呼一声,便仿佛激起了一大片浪花,停靠在卫府外街道末尾处不少车辆,纷纷打起了灯笼,马车地主人焦急而紧张的从车里探出身子,将目光放到了那个让他们羡慕憧憬望而生畏的宅邸大门处。
这些中低层的小世家成员,自然是依附在那上位者的羽翼下,听得那一声呼唤,纷纷整理起衣袍,下了马车,鱼贯向卫府大门簇拥而去。
一个个低层依附在上级,便形成了一股庞大地规模。
卫府大门噶然而开,那些有资格进入卫府的公卿们,在卫氏下人的引领下,跨出了这森严的宅邸。回顾,那卫氏一族金光闪闪的门匾,不由人人对视一眼,充满了无奈的苦笑。
这几个金字,代表的是无上的尊贵,同样,也是那杀伐应运在手的无匹威严!
那些小世家地代表们纷纷簇拥了上来,却看着这些高高在上地人物都露出了一幅苦涩的模样,人人心中咯噔一跳。
“大大人?卫侯地意思是?”却是其中一人干咽了一口唾沫,脱口而出。
却尤是司马朗和裴潜这两个在大殿上直接被点了名头的人脸色最是漆黑,问得那出生者询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拂袖道,“今日便是尔等利令智昏,反让我等陷入被动,如今卫侯震怒,事情自是不能轻易平息了!哼!”
那些小世族的代表,又如何胆敢再去招惹司马朗现在怒火难平,只能憋屈的缩了缩脑袋。
裴潜同样漆黑着脸,一想着刚才在卫府内,被卫宁直面训斥得唯唯诺诺,也不禁肝火大冒。他们自然是不敢怨怒于卫宁,但却是将刘晔狠到了骨髓之中,同样,也是对那群胆敢在朝堂上直接逼迫卫宁的一群混蛋而恼怒不已。
若是他们私纵两州士族侵吞利益,也可打着提拔士族稳定州郡的口号,卫宁也决然不会轻易加罪,事情自然便有了转寰余地。但当面跳过了皇帝请卫宁杀刘晔,不愿背负逆臣名头,又受了他人逼迫要挟,却正是将局势恶化了开来。
而正是眼前这群被利益冲昏了脑袋的家伙们,干下的好事!
这些高高在上,有资格直面求见卫宁的大人物们,看着司马朗,裴潜两人漆黑的脸色,纷纷摇了摇头,或有人还是低声道,“卫侯虽震怒,但却也并非怒火不智我观卫侯言语间,也并非没有对那刘晔的怨怒,此事,尚有可为,两位大人不必如此”
裴潜虽然年轻,但毕竟是裴氏一族的精锐子弟,能代表一个世家自然也不是平凡人物。听了此话,心中却也是稍微冷静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裴潜看了司马朗一眼,道,“此事毕竟是我等处理不善,被那刘晔逮住了机会,又在朝仪大殿之上点破,圣驾之前,卫侯也是决然需要做些动作,唉而如今,那群家伙又正巧激怒了卫侯,以至于使我等陷入被动,此事虽还有可为,但却不知道卫侯到底底线在何处?”
司马朗点了点头,环顾左右,刚才的一顿怒斥,倒也是让他发泄了不少,如今那群小世族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而现在又没得卫宁的准信,自然还需要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好好商议计较一番。
看了左右一眼,司马朗低声道,“我等还需商议计较一番!诸位大人,可愿随行一叙?”
在卫府门口矗立了许久,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商议,这些大人物自然知道今晚恐怕也难有安眠,不禁点了点头,“大人可先行!”
眼看在这些上位者的口中问不出什么名堂,还反被司马朗一阵迁怒训斥,人人不禁愁眉苦脸,眼看司马朗,裴潜同上了一辆马车,其余重臣也驱动车架跟随,这些小士族也只能叹息的望了一眼卫府那威严的门第,各自散了开去。
却是不知道,这一晚到底有多少人会失眠了。
“卫侯召我等回京,其中有所蹊跷。却不知是否与今日朝堂一议有所关联?”却说马车上,司马朗微微皱眉,对同乘裴潜问道。
“刘晔前虽同投卫侯门下,但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皇室代言人,哼!若非是卫侯相让,他又岂会如鱼得水?”裴潜冷冷一笑,却蓦然一惊,“朝中传言,卫侯与那刘晔有过私下协定,但却不知,到底是何打算?”
“卫侯不愿成董卓,李郭之流,但大权在手,却必然是要受人病垢的我有亲信打探得知,卫侯有意推刘晔上去,也有心借助刘晔来正忠义之名但恐怕,卫侯也没料到,那刘晔竟是此等疯狂人物吧!”司马朗道。
“岂止是卫侯,你我也何尝知道那刘晔竟是此等人物!”裴潜咬牙切齿,狠声道。
“你认为,卫侯到底有何打算?”司马朗,轻轻的敲了敲膝盖,只觉得盘坐双腿也有些僵硬。
“唉”裴潜摇了摇头。
抱歉,食言了。没状态了。
(本章结束)…
第四百零四章 新政
(酝酿和休息完毕!从今天起,日更三章,一为还债,二为还情,持续一个月!)
一九四年元月,汉帝刘协,改元兴平,废元建安,大赦天下。
前一年,是河东声势推到至高的一年,不仅当家作主的卫宁一举冠以三公,奉天子首倡义举,也为天下诸侯心惊。而在一口气夺取了凉州,司隶,雍州之后,河东的版图扩张的速度,几乎增添了三倍有余。大丰收之下,尤其让人心惊胆战的便是,河东几乎就没有伤筋动骨,而现在的隐没,却是暗自消化这一年来的庞大所得,但,倘若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一但将腹中消化吸收之后,爆发出来的力量比起之前,何止十倍!
想另外时空,袁绍拥据四州之地,便号称天下第一,拥兵百万,压得曹操气都喘不过来,而如今,却也只有袁绍可与争锋。不过袁绍还陷入争夺青州的战团之中,吕布不久前击溃高览兵马入主城,北可攻内黄威胁馆陶,广平,东可进青州,攻略济南,泰安,加上吕布赫赫凶名,袁绍却也不得不收拾人马防备吕布了。事实上,在高览溃退后,若非是袁绍麾下名将张相救,奋力杀退吕布,那一万多人马,恐怕也是难全身而退了。
而后刘备亲自领兵前来,加重了袁绍的负担,这无形间,河东与河北的差距,已经渐渐开始撕开拉大。
平灭董卓余党的李郭,将长安收入手中,加上河东的繁荣富饶,征战中的消耗,几乎可以用飞快的速度修养起来。
天下诸侯只能尽可能的挥舞手中的马鞭,驱策自己跑的更快,迟则,恐怕,这个庞然大物必然会亮出那锋利的獠牙。
正却是卫宁声势正旺的时候,河东又出台了一道新地政令。
主题的中心。便是“唯才是举”。
单单是这个名头,便已经足够触犯到了卫宁麾下那些门阀地敏感神经。正当所有人惊愕戏谑的等着看卫宁笑话的时候,竟让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是,上到那个傀儡朝廷,满朝公卿,下到州郡县府,士族乡绅,竟是没有一家一户反对。反而举手举脚,“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卫宁的身后。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安邑的一场暗潮汹涌,被捏住了把柄地士族们,要平息卫宁的怒火,甚至是朝廷的掣肘,自然只有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而一个暗中的发起者,和一个明面上的反对者,竟然奇迹而诡异的交融。
刘晔献八策。旨在削弱世家门阀地权益。八策中。可以说几乎是断绝了士族们地权益根基。卫宁不能将他们逼迫得太急。毕竟是拿着敲打地名义去推动政令地行施。自然也不可能全部出台。
在斟酌了在三。卫宁暂时选择地路线便从当初地大略微微降低了要求。先以擢寒门。唯才是举开始。
首先约束当地地豪门权柄。非选贤良不得为官。成立“选贤司”。设司学官位。位比九卿但不在九卿之列。唯对卫宁负责。不论士族寒门。以非当地名士下放每年定期做为考究评论子弟才华。从县至上于郡。在置于中央亲自通过卫宁选择地考官来评教才华。甚至其中真正有才学者得到推荐。还能与卫宁面前阐述己见。当然。在各关节处。若被查证名不副实。那么推荐子弟地人。便要受到严惩。
这是为了河东大局地利益。虽然朝中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代表了士族地权益。但毕竟也非不智者。也深知这些对河东未来地发展有多少好处。只是一想到。有可能与一群出身低贱地寒门同朝为伍。这些人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有反对者忍不住跳出来反驳。却被郭嘉勃然大怒骂得体无完肤。这些人才发觉卫宁麾下地寒门阶层竟然势力也并不弱小。论起功绩名望。武中有徐荣第一。文中有郭嘉为首。河东能与其比肩地几乎就没有几人。惹上了这尊瘟神。谁还敢在说一二?
要整治州郡吏治。自然便要刷走了一大片肚无三两墨地酒囊饭袋。在本土小士族依附地大士族表态下。也只能忍受吞了下来。自然便空缺出了不少官位。一时间。寒门抬头。一批一批颇有才学地人物纷纷登上了他们不敢想象地地位和舞台。
而在士族们无可奈何地做出了让步。卫宁自然也需要让他们看到甜头。虽说刷走了一片并无才学地世家子弟出局。但必要地补偿还是需要做下面子工程。而不至于让别人觉得心凉。
卫宁笔锋斗转,便很巧妙地将众人地思维引导下去。本身卫宁有意开国学,既定的目标是要普及文化推广到平民里面去,现在时机并不成熟,但卫宁便正好借那群被刷走地士族子弟来推动国学的起步。
凡一郡郡治以上,起学舍,为公控,为郡学,再上,为州学,安邑为国都,则为国学。纳入选贤司权限之内,从郡学起往上一直为卫宁所控制,这应该便是最原始的教育部门了。
事实上,卫宁有意无意的提点,选贤司与国学的建立,便是取代了州郡长官推举茂才,孝廉等名爵的权限和地位,而要走上仕途,则便需要从这个教育部门中脱颖而出。
真正有才华的,能走年度评点推荐上来,这自然是最荣耀的,而次等,可入国学镀金,他日也有机会走上仕途。这便给了一群世家子弟机会,但只要真正能在里面学到一些本事,卫宁也不回吝啬赐予。
国学草创,众士族有心抵触,但卫宁亲自点名,将卫放了进去,便引得了安邑公卿趋之若鹜。世家子弟自然占了多数,但其中在卫宁开恩下,也有不少寒门有几乎入得里面深造。
而选贤司的建立,依赖在卫宁那无二的名望之下以及汉室皇族的正统性,在卫宁和刘晔的共同推动下,首批下方选拔的能臣自然是以寒门心腹为首,打消了那些寒门子弟的忧虑,有才学者纷纷慕名相投。事实上,以卫宁如今的声望,就算是他的老丈人蔡邕,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他的文治在河东那繁荣无比下便得到了认同,而迎取献帝更给他的政治人生带来了无比荣耀的光环,而他的武名,可说天下能比他强的,几乎没有。
而在这些选拔出来的人才基础上,卫宁又将其投放在国学之中,新鲜血液的输入,又多是寒门子弟,士族的触手在短时间里,根本无法伸进来。而在卫宁的强势掌控下,一切也是有条不须。
一个英雄的魅力,在乱世中,自是庞大无比,间接的,带来无数贤良趋之若鹜。
自然,除了整顿吏治,擢拔寒门以外,卫宁在没触犯到底线的情况下,并没有就此罢手。无规矩不成方圆,国无法约束则乱,旧汉法已经在一群蛆虫的专营下千疮百孔,给士族门阀的萌生发展带来了肥厚的土壤,卫宁自然要重新整顿。
但新法的订立,非在一朝一夕,虚耗时日庞大,卫宁点出了几个重要规矩后,也只能隔上一段时日抽看进度一番。而即便是新法出炉,也还需要整个势力版图内,有了质的变化,方能推广,卫宁也只能是未雨绸缪。
最后一点举措,卫宁便是彻底的废除了私奴制度,同时清算丈量土地,这也是最根本而不容置疑的一点。乱世以人为本,门阀坐大便是因为私占土地,私蓄人丁,加上他们的特权缴纳税收微乎其微,这些人并不属于国家,而是个人拥有,力量汇聚庞大,强者足能撼动朝廷根基,甚至家族私兵动辄几千的都有。
在不取消世家大族固有田地的基础上,不许私蓄农户,只要是人,则必须要备案在册,为国家之民。而作为交换,卫宁甚至对那些霸占土地的强豪也采取了怀柔交换,他们原本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