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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吞噎了一口唾沫,才道,“那第二策呢!?”
黑袍人环顾众人,虽然遮住的脸颊,但依旧能够察觉到他的冷笑,“第二条路便是让诸位大人就此散席作罢,各自回府!将诸位地性命,交到卫宁的手中,看他的决心如何了!若杀诸位,则必然动荡整个河东政体,毕竟嘛参与此事地人实在太多了当然,也有可能从诸位其中挑选了部分来杀鸡儆猴,我觉得这是最可能发生的事。既要泄怒,又要忍耐,自然是死一批,留一批了!”
众人脸色一变,气氛陡然又再度冰降下来,人人眼睛骨碌转动,各有心思。
那黑袍人又道,“当然,诸位也可以去向卫宁投诚举报,也算是一条活路不过,这个人日后能不能得到卫宁重用,又会不会受到其余家族的排挤,便难说了?”
有人心中一跳,却是如同那黑袍人所言,就算去给卫宁投诚报信,毕竟是先前便背叛过了,又怎么可能再得到卫宁地信任?而既然又做了这样的事情,卫宁心腹一系自然是不可能会给他好脸色看,而中立甚至是敌对的,又如何看待他这样一个不忠不义地人物?一但当人人联手打压,家族削弱到任谁都可以捏,人人鱼肉地地步
选哪条路?
第一条,不过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一死,则全家族灭,同样就算成功了,而且未来还是扑朔迷离,甚至将整个河东统一北方地大局都将丧失,各地战乱,从董卓时代走过来的所有人都明白,这已经是个军阀当道的时代,在座地人始终都没有兵权,无论如何,就算将河东引入了战火之中。就算得了傀儡皇帝,自己的家族在这个动乱中,还能继续弘扬下去?不可控的因素太多,纯粹是一场将所有身家都压上的豪赌
第二条,看上去同样危险不可预测,但正如同那黑袍人所言。卫宁不可能将他们全部都杀光,必然需要留下一部分来收买人心。毕竟牵扯的人实在太多,已经足够给卫宁很大的忌讳。但若是死,又该死谁?没有人会愿意自己家族去死,也没有人愿意用自己地生命来换取别人的安乐。人性,终究是自私的。
董承,蒋琬等死忠派,在听到那黑袍人说出这样地话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在他们这些狂热份子的眼中,包括他们在内地所有人,理所当然都应该为了大汉的皇帝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家族,一切。只要能够除去奸臣,让皇帝重新掌握权力,就算失败了,让他们都死,也应该义无反顾。
“诸位大人!董某建议刺杀卫宁!”董承首先说话了,事实上,这个暗地里的叛乱聚会也是他董承最先牵头的。
蒋琬点了点头,也道。“不错!如今我等退无可退,不是卫宁死,便是我等亡了!诸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正该是我等为国捐躯的时候了!”
众人看着董承和蒋琬语气激昂,眼睛流过一丝讽刺,却还是齐声道,“两位大人忠正,实乃我大汉之福!但此时兹事体大。还需让我等深思揣度一番”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笑!现在地大汉,早已经名存实亡了,若算起来,他们食地,却该是卫宁发的俸禄才对吧!他们能够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卫宁触犯到了他们地利益,或是自己充满了野心,但绝对不会是为了一个没有半点实权的傀儡皇帝拼命。
董承和蒋琬相视苦笑一声。却对那出声的黑袍人眼中微微闪过了一丝怨怒。
“卫宁即将抵达河内。如今已近年底,想必卫宁也会赶在新年之前。返回安邑吧也便是说,留给我等地时间,不足半个月了还请诸位大人,莫要再犹豫太久!”蒋琬叹息了口气,挥挥手,沉声道。
“两位大人放心”诸人皆齐声应道。官渡以北,靠近黄河的彼岸附近,一处山林里,浓浓的篝火燃烧起来,一个人影疲惫无比的背靠在一块大石前,还能看到他高大的身材,在那火焰的舞动下,若隐若现。
头上的束发金冠早已经不知道掉落了哪去,只是一根麻绳随意的捆缚在脑后,浑身的金甲也早已经残破不堪,衣襟变得乌黑地血渍几乎盖满了整个甲胄。一身污泥肮脏不已,便仿佛一个逃难的民夫。
那满脸胡渣密布,双目无神,颓丧无比,若被人瞧见,定当认为他会是个山林里跑出来的野人,也唯有插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那柄方天画戟,才能看出他的身份。
昔日的虎雄,温侯吕布,已经走到了如此山穷水尽。
那双无神的双眼,盯着篝火上烘烤的肉块,吕布此刻只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当初在五原上,纵马驰骋,与野狼搏杀,与蛮夷争斗的日子,那时候,一人一戟,也被追逐过,也被杀伤过,自己地武艺,便是在那段疯狂而血腥的日子中,从一次次生死磨砺出来。
但,毕竟那段日子,是吕布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除了厮杀,除了逃命,除了空旷的草原,便一无所有,没有别人的崇拜和畏惧,没有美酒和佳肴,没有美人和歌舞
现在,自己似乎和当初好不了多少,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身边,只有忠诚的赤兔,和永远不离弃的画戟,即便是如此,当初神骏无比的马王,也因为逃路的疲惫和消耗,而瘦弱了大圈。
吕布想到了朝歌地那一场大战,当河东军发起滔天战意地冲锋,近十万人,不要命的挥舞起兵甲,而自己方。却是在那股气势下,连抵挡地勇气都没有,潮水中杀来的敌军有昔日的老对手,典韦,也有河东名扬天下地赵云,太史慈。徐晃,吕布知道,就算自己可以胜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但也绝对不会是他们一拥而上的对手。
是的,他可耻的逃了,甚至仗着赤兔马而一度让麾下武将当作了断后的死士,只孤身一人,一马。
他没有勇敢地选择战死,没有选择和麾下部曲一同抵挡对方。自从南下中原后。他已经失败了太多多到让他这个战无不胜的人,都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命运,是否真的注定永远没有他吕布成功的时候。
妻儿。部曲,名声,勇气,都已经丢在了朝歌,那个炼狱的战场上。此刻的吕布,他只能不停的重复,他只是个走投无路的懦夫
甚至,当他从朝歌疯狂逃窜地时候,杀败了几队追捕他的河东兵。却也为那几队兵马所伤,头上的金冠,残破地金甲,都是在逃亡的路上所损毁。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敢想象的,能够在乱军中笑傲纵横的绝世猛将,竟然会为几百个小卒所伤到身体!
心境的变化,已是武力的衰弱,逃亡的路上。更是疲惫不堪。
他的目标,只是渡过黄河,南下豫州,他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够借助袁术地力量而重新东山再起,这个天下格局已经越来越清晰了,甚至,可能,只有袁术还会再收留他。
征战天下?可笑的是。最后的结果。只会为天下诸侯所戒备和厌弃而已。
篝火上架着的烤肉,在烘烤下。泛起淡淡的香气,肉脂流油溅在火上噼里啪啦,肚子饥饿的响起,吕布终于从沉思中回醒了过来。
但就在他正要伸手探住那烤肉的时候,眼中神色大变,浑然杀气陡然爆发出来,身体条件性向右边一滚,便从地上抽出了方天画戟在手中。
即便是一头渐渐弱势的老虎,但老虎的尊严也觉对无法忍受蚂蚁在他面前挑衅。
“什么人吕布咬牙切齿,将画戟护在胸口,看着刚才自己坐着地地方已然插上了三根长箭,当即怒喝一声。
显然林中偷袭的人,也很惊骇吕布能够躲过他们的偷袭。但对方毕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也没有人能够从吕布身上那破败不堪的装束中想到他的身份。
便听得一声怪笑嘎嘎响起,便见林外蓦然涌出无数人头,各式各样的衣饰,面目的狰狞,以及手上,那或是农具,或是崩了口的钢刀,都表明了偷袭者身份。
“山贼”吕布心头闪过一丝悲哀,去在刹那间转化为无边的怨怒,“没想到啊!没想到吕布也会落到如此地步,竟然连山贼都敢打我地主意!哈哈哈!”
“嘿嘿我听说北方河东和河北在大战,看你一身损坏地战甲,恐怕也是那河北战败的人吧?”那领头小头目贪婪地看了吕布身后不远处拴在一根大树旁边的赤兔,舔了舔嘴唇,“好马好马啊!”
“你竟然有这等宝马?哦?这身战甲也是不错,虽然已经烂得不成样了,但看得出,你以前的身份恐怕不差吧?”那小头目眼睛已经越发亮了起来,“若是将你抓了,送到河东处,不知道能不能从那卫侯爷手中讨到一些赏钱呢?”
“找死显然那小头目不曾发觉吕布如今的怒气已经飙升到了极点,只是蓦然感觉到身体霎时变得手脚冰凉无比。
那小头目惊骇莫名的退了几步,但想到眼前这个家伙显然早便是疲惫不堪,而自己身边亦有三十多手下,又何惧他一人?
“小的们!杀了他!将马夺下送给首领!定重重有赏!”那小头目重新变成狰狞模样,当即一操手中钢刀,大声喝起。
三十草寇,闻言同样是嘎嘎怪叫,各自挥舞起手中的家伙猛然向吕布扑去。
青光一闪,首当其冲扑来的两个贼寇,却惊骇的发现,眼前画面天旋地转,甚至能够看到那断成两截的身体,分明万般熟悉
怒。暴虐,杀,血腥,狂暴,恨。
一戟杀两人,青光再闪。五颗头颅由杨天冲起,仿佛喷泉一般的血液,冲那碗口大的项上冲天而去。
“嗷!”沐浴在鲜血的浇灌下,吕布仿佛一尊死神,仰天怒吼,仿佛要发泄他许久积压的所有负面感情,只有用杀戮,用鲜血才能平息
那小头目根本没想到,自己招惹到的到底是什么样地一个人。甚至都没看清楚,到底那倒下的兄弟,是怎么死的。
青光。青光,鲜血,鲜血
那骇人的魔王,便如同地狱中爬出来,扑入人群,立刻血雨腥风。被狩猎者已经变成了狩猎者,小头目已经吓得浑身颤抖,手足冰凉,一步一退。直到最后怪叫一声,便向来路疯狂,不要命般的逃走。
三十人,无一生还,每一个人,都有着最惨烈的死法,而吕布地脸上早已经滴满了血渍,浑身有股浓烈无比的煞气!就这样,吕布握着画戟。站在这血泊,尸骸之上,仿佛天空那难得的月色也是血红一片,让这个高大的那人,那锐利的画戟,变得异常妖异
“谁敢杀我手下不知道吕布站在那血腥中多久,一声爆喝蓦然响起,却见夜色下,无数火把突然点亮。将他围拢在中间。
微微扫过。吕布便能感觉到,周围的人手。最少也该有五百之数,而领头一人跃马而出,怒容满面,但看着场内那血腥无比的画面,以及吕布那高傲煞气的身体,不由得微微一愣,甚至再拿双眼睛的注视下,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然一锤
“首领!就是他杀了我们三十个兄弟,首领,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刚才逃走地小头目一脸哭丧恐惧的抱住那山贼头目,顿时道,“对了我等本来是见那人有匹好马,想要截来送给首领,可怜我的兄弟啊!”
“好马?”那山贼头领顺着那小头目地指引,中与侧头看了过去,一匹身形高大,但显然是因为粮秣劣质甚至是奔走掉膘的火红骏马嘶鸣着对向对它动手动脚的山贼踏动火红的四蹄
那山贼头领瞳孔微微一缩,看了看那宝马,再看了看那尸骸中站立的男人,那柄独一无二的兵器
“咕噜”那首领吞咽了一口唾沫,瞳孔瞪大,再瞪大,甚至握住手中长枪的手,也渐渐开始颤抖,乏力,差点掉落在地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甚至再那瞬间,便感觉到了后背的冰寒。
“敢敢敢为阁下是否为,为温侯五原吕奉先!?”首领惊骇地甚至有些结结巴巴,半晌才将话说出
“温侯?什么温侯!?!!?”有没转过脑袋的人也慢慢惊愕起来,五百人,霎时齐齐退后了几步,仿佛靠近半分都危险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哈!”吕布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变化,蓦然仰天大笑,疯狂无比。
“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吕布缓缓回过脑袋,双目泛出骇人的杀意,蓦然对那盗贼首领问道。
那贼首当即扑通跪倒在地,一时间便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反而多了好几分憧憬,“在下龚都,原为黄巾旧部,后天公将军战败,便流窜到了这里落草为寇!温侯之名,天下响动,某早仰慕不已,今日不知温侯过路,反而让小的冲撞,实乃大罪,还请温侯莫怪!”
吕布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贼首,依旧没有言语。
龚都只觉得压抑,但很快便提起勇气,蓦然出声道,“小人有个不情之请!将军威名,传遍四海,小人早已敬佩不已,自以为身份低贱,不得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