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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他是本家侄子,第一次出门像向小人学习生意,若是有什么冲撞了将军的,还请将军包含”主事人脸色大变,但很快恢复了过来,慌忙道。
“大胆,前两个月弘农便出榜了一杀人嫌犯,便是这般模样,我看他分明便是那恶徒!左右,与我拿下!”校尉脸色勃然而变,当即高声道。
这一次,终于是众人都齐齐开始显了杀意,百来人目光如刀直盯着那南门校尉,这些从尸身血海中爬出来的杀神一起凝聚的气势何等骇人,只让南门校尉心脏蓦然一跳几乎落出嗓子,脸色也立刻变得惨白。
“好惊人的气势!非我河东宿卫,陷阵军,不若有这般威势!这些人!定是孙曹贼子无疑!”吕虔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那股滔天杀气,不禁勃然变色,“该死!竟然被他们混入城中如此多时,晚矣,晚矣!”
“杀!~!~”一声高亢的呼喝,猛然从背后响起,吕虔还正要考虑一拥而上将这些人全部擒杀,却不料到身后蓦然又爆发出一股更加声势浩大的喊杀声。
只见城门内里,一支人马如尖刀一般直接向他后背杀来,本来吕虔下令是严防那支车马,后方对数兵卒都没有防备,陡然有人突然杀出,顿时伤亡惨重!
当第一个倒下的河东军惨叫的声音响起,一时间城门口还有不少等候入城和已经入城而跪倒两旁的百姓尖叫着,恐慌着顿时四散开来,大吼大叫,仿佛无头苍蝇一下子让整个城门乱作一团。
城门顿时失控!
“保护将军!”吕虔身边副将陡生情况,脸色大惊,慌忙拔出手中钢刀,一声高亢呼喝,使三百亲兵将吕虔团团围在中央守护。
但是,先前因为不曾有防备,后背被周瑜率领的近五百兵马撕开了后背伤口,而一群惊恐的百姓尖叫乱窜更是让场面极度混乱,根本不可能有效的重新组织起防线,一时间三百河东亲兵竟是被砍伤近半人。
“城门守军,速速关闭城门!”吕虔在众人护卫下,不敢上马,他深知自己现在已经处于极度危险的境界,敌军既然敢暴露身份出马袭击,必然是要先杀他这个司州最高镇守,若是暴露人前,一枚暗箭便足可要了他的性命。他死不要紧,可弘农无人统御,那么必成对方的前哨了!
当务之急,便是趁着对方大军还未攻来之前,先关闭城门,再做定夺!
弘农,不容有失!
吕虔临危不惧,高声大喝,“诸军,结阵!守军,关门!本将已调集城中守军,即刻便会赶来,贼兵兵马不过数百,挡过此时,敌军必败!”
一听吕虔早已经调集城中守军而来,众将士士气大振,顿时纷纷开始咬牙抵挡,周瑜这数百人马虽然个个骁勇善战,乃是孙曹最为精锐的兵马,但是毕竟潜入城中,只得一柄钢刀,对比起河东军虽然战力强了一截,但对方有衣甲裹身,偷袭之后再吕虔调度下很快便重整好了旗鼓,不过百人,顿时伤亡骤减,反而是周瑜这数百人伤亡递增。
就在吕虔全心全意要关闭城门固守的时候,却又犯了致命的一个错误,便是身后那百来人,他寄托那南门校尉能够暂时拖延一些时间,但结果却显然远负他的期望。
当周瑜领兵偷袭的时候,孙策当即便爆发了出来,其余众人纷纷从粮车底下镶嵌的夹层中取出兵器,尤有孙策一杆长枪在手,只是一合轻挑,便将那南门守将当场格杀。
孙策气势猛烈,卸下拉车战马也不用鞍,一跃而上,便似虎入羊群,一枪一命,无人可挡!百多城门守军战力虽不似吕虔亲兵,但应也能挡住平常偷袭一些时间,却有孙策这再世霸王,一人便几乎横扫了众兵!
只杀得城门守军闻风丧胆,人人丢盔卸甲,再无战意。
当孙策领着后面那百人两面夹击赶到的时候,吕虔嘴角发苦,而自己调集的兵马竟是还未赶到,心中一阵绝望!
“吕虔匹夫!江东孙策在此!速速纳命来!”孙策一声爆喝,撇开身后步卒,竟是一马当先,飞跃直向吕虔杀来。
没有那亮银的盔甲,没有那束发冲天的头冠,只是一身粗布麻衣,一柄黝黑长枪,一匹劣质战马,但是!却丝毫不能掩盖住孙策那傲人的英姿,夺人心神的霸王神色!
那劣质战马可能一身都不曾有机会被这样的猛士所驾驭,成为他的战斗伙伴,也是发挥出了极限的马力,高高跃起,又仿佛流星击地,重重的轰在了河东兵阵之中。
孙策长枪横扫,十数兵卒吐血翻飞,无人能挡,无人能撄其锋!
“保护将军~!~”孙策的杀来,是深深的敲打在河东军渐渐低落的士气上,眼看败像已成,而援军迟迟不能到来,副将顿时眼睛急得赤红如血,甚至抛开了孙策那猛不可挡的武力,大叫一声,将吕虔重重的推倒数十名亲兵中,吩咐道,“保护将军,杀出血路,务必于城中大军汇合!我来挡他!”
而此刻孙策已经近在眼前!
(本章结束)…
第四百九十六章
“援兵为何迟迟不到?莫非起了变故!?”当副将奋不顾身的领队向着孙策扑杀过去,其余人护着吕虔心急火燎的杀出一条血路,吕虔的心却越发沉落。
事实上,从此刻看来,对方军中必有智谋之士,不管是用计偷入城池,还是突然间的暴起发难,都毫无疑问证明了对方拥有高深的洞察力和决断。
转念想到,自己本以为一直都做的小心谨慎天衣无缝的事情竟是早被对方看破了虚实,甚至还将计就计的将接近数百人送入了城内!吕虔不单单是有股挫败感,更仿佛忘却了现在生命危在旦夕,而升出一股耻辱和愧疚。
几乎不用多想,对方此刻能爆起伤人,不惜暴露自己的虚实,很大程度上便是为了保护孙策这个江东少主,但另外一方面,对方定然也已经开始联系上了城外的伏兵,吕虔没有任何怀疑,对方的大军恐怕早就在等候这个时机了。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突然奇想想要来南门一看,恰巧撞破了对方的计谋,才会有置自己于此危难之地的窘迫,相对来说,这毕竟也只是一个意外,那么就算早前可能有过约定什么的,要联系上城外的兵马可能还是需要时间。
“最重要的是,务必要趁着对。方大军攻来之前将他们全部诛杀,或者关上城门!”吕虔脑海中瞬息闪过,很清楚的便看出了现在的当务之急。
可是,回头看去,城门早是乱作一。团,在孙策与周瑜的分别率领下,首尾夹击,连自己的亲兵队伍都是苦苦招架,几乎是马上就会覆灭,更别提那些战斗力还稍逊一筹的城门守军了,孙策一马当先,便如同砍瓜切菜,无人能档,就算自己副将亲自领队纠缠,但是他一身浴血的模样,恐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
诺大个弘农城中,竟是无一人。能够有抵挡孙策神威的大将,或许那在渑池的徐晃才拥有击败孙策的实力,但是,不提徐晃知不知道弘农发生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他又如何能够这么快赶来?
最让吕虔担忧的还是城中那五千守军,既然得了。自己信物,军情紧急也该迅速赶到,可却不见一兵一卒,就连回话的人也不曾返回,这说明了什么?必是对方早设下了计谋拖延时间,为了就是能够度的取下自己的性命!
吕虔此刻很悲观,但是却无法流露在脸上,现在身。边佰多人奋死厮杀就是因为大军即将救援而存着希望,也是因为他这个司隶最高统帅在此,方有绝死之力,若自己都毫无战心,那还有什么理由要求身边的士卒们舍生忘死的与敌军战斗?
吕虔猜得没有错,不单单弘农的南门因为战斗。波及让周围百姓陷入了恐慌,混乱,而周瑜早前派出了四百余人,分作每二十人一队的人马四处纵火引起骚乱,早已经让城中混乱迭起。
事实上,周瑜早。就算到了吕虔必是要调动城中兵马,而当他前数日入城后便已经查探出了军营所在,虽不至于将城中的各处防御兵力分布做到了如指掌,但也有了个清晰地轮廓。
吕虔若是要差人调拨兵马,要走的路线竟是都被他推算出个七七八八!普通智谋之士就算算个地理都已经十分困难,而周瑜的脑袋却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能够在瞬息间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即便那些普通人都会忽略的细节,他也能够以超越常人的洞察力,轻易的看出端倪!
吕虔派出去调拨兵马的人,几乎才骑马奔走没有多久,便遇上了一支二十人的队伍堵截,一支冷箭穿透了他的肩膀,而那二十人更是身经百战的猛士!
但这里不得不说又出现了一个意外,也是周瑜没有料到的意外。周瑜虽能推算出吕虔派人调兵可能的路线,但弘农城大,各个线路纵横复杂排除再设伏,毕竟不可能算到最精确的位子,周瑜手中可以运用的资源太少,除了必须要集合力量摧垮吕虔身边的三百亲兵不能太过分散力量,只有那四百人各自分散引起城中骚乱可以调度,二十人分了三处最大可能的设伏地点,本应该万无一失。
可是当其余小卒开始纵火焚烧民舍时,恐慌的城中百姓真以为有人攻破了城池,开始恐慌的拖家带口往城中奔走,而恰恰,那二十人堵截住信使的道路上涌出了一股希望从南门逃出城外的百姓,队伍一下被冲散开去
这便给了那个信使一个可趁之机。
趁着对方因为百姓冲撞而混乱开去,信使不顾肩膀上插着的箭矢刺痛无比,当即狠狠地踢打在马腹上,努力让眼睛模糊的速度减慢,趴在马背上,用生命的流逝为赌注,终于的冲出了周瑜派遣的伏击小队
当他冲到军营外的时候,早已经油尽灯枯,军营外把守的士卒虽不认识他,但也能看出对方的衣甲乃是吕虔亲兵才有,而对方掏出的吕虔信物已经染满了血,当即将他送往了军中。
信使只是吊着那么一口气,在见到了营中都尉焦触,留下最后一句话,便撒手人寰,“贼兵偷城,将军被困城南,速速”
焦触乃是当初河北降将,一直小心翼翼在卫宁麾下,被吕虔委以重任,适才城中骚乱,他就心中起疑,早已经下令人诸营军校整点兵马,正盘算吕虔恐怕即刻便会差人带调他领兵出战,但却不曾想到,情况竟然到了这样一个危险的局面,甚至连吕虔都陷入了险境!
焦触心中惊出了一身冷汗,吕虔乃是卫宁心腹,又是整个司隶的首脑,若是就在弘农被敌军偷袭杀死,那么就算自己有幸逃生,日后将面对的,也定是卫宁那滔**火!
当下,焦触不敢有半分拖沓,当即便披甲上马,先前做了准备,兵马一声令下便向南门扑将而去。
可是当他才行不过几条街,眼前的状况却让他两眼一黑,只见城中四处火起,黑烟滚滚,人头碾动,竟是难分到底多少是百姓,多少是敌军!
焦触不敢肯定对方有多少兵马已经入城,但是百姓骚乱阻住去路却让他无可奈何,尤其吕虔深陷危境尤让他心急火燎。焦触一连几道军令下去,让前队速速疏通百姓,但城中骚乱乃是周瑜一手导演,没有一个如同吕虔这般有十足威信的人出面,是决计没有那么容易平息的。
在耽搁快半个时辰的时候,焦触的底线终于被触犯到了,若是吕虔死了,他这项上首级也决计保不住的,那么这些该死的刁民又怎么可以快活!
“贼兵偷城,主将有难!全军听我号令!前面若有骚乱挡道不让者,杀!”焦触怒发冲冠,终于下达了这一道血腥的命令,“兵发南门,拖沓不前者,斩无赦!”
“诺!”这五千兵马也都是过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杀人不眨眼,他们本就来自河北,哪管这些关中百姓如何?
当第一波兵马拔出锋利的刀兵开始如切菜般杀入人群中时,一阵鲜血淋漓洒满遍地,哭号声,尖叫声,倒地声此起彼伏,残肢断躯布满街头!
百姓懵了,但是很绝望无比的开始躲开这些仿佛杀神一样的士兵,他们从没想到,一向以秋毫无犯为信条的朝廷王师,这些本该是保护他们生命的人,反而成了收割他们生命的牛头马面!
不过,用鲜血开道的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这些本来迟迟堵塞道路不让的弘农百姓在屠刀的威胁下很快清开了一条道路,焦触不知道自己这道军令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但是他却知道一旦吕虔被杀,那么自己这条命是肯定保不住的!与其去思考日后的事,还是做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才对!
耽搁了半个小时,焦触不知道现在南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只能催促兵马心急火燎的赶去,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心情和耐心去清扫那些到处纵火引起骚乱的奸细,事实上,焦触现在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若是吕虔被杀,或者敌军大军已经占领了城门,那也只能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