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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卫公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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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平,一方汉民,却正是得以西边那块土地而存活下来。
    在张曼成看来,鲁阳如此地貌,不是天赐他剿灭秦部的地方还是什么?有襄城溃兵阻住要道,使得官兵不得东进,西有平缓之地。配合鲁阳中部山地之势。大军能够展开,聚而围之,一万汉军岂有不败之理?
    兵力的绝对差距。而后处于地利之上,张曼成想来想去,也未见自己有战败地可能。对于他这样一个小心谨慎地黄巾一方渠帅,也正是如此,才让他狠下心来亲提五万大军前来剪除南阳后患。
    若打败官兵,不论北上洛阳。还是东进颍川,天下之大,全凭他一人驰骋!
    颍川波才败了,整个州郡全部被官兵收复,北方皇甫嵩,朱隽大军还在与张宝,张梁大军相持,河北一带。黄巾主力与汉军精锐还在互相挥洒鲜血,这一刻,南阳局势变得越发重要。
    鲁阳一战带来的利益,让张曼成嗅到了不可拒绝的味道。那股埋藏在骨子里地野心终于使得他作出倾巢而出的决定。
    秦冷笑的听完探马回报,不由得眯起眼睛。“这一次张曼成果然还是倾巢而出了!有鲁阳做阻,我军确实难以东进,鲁山一带地势险峻,我军万人大队,行动颇为迟缓,不得东进,若等他大军到来,便成腹背受敌之状,又呈正面决战之势。五万大军,该是张曼成手下所有有战力的部队了若是我手中这数千人马,恐怕也难攖其锋。”
    “不过,如今成腹背之势的,又岂单单是我军而已!”秦蓦然睁开眼睛,闪过一丝利芒,“张曼成你的死期至矣”
    “是胜,是败!且看山东之军了!”秦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又缓缓闭目闭目沉思起来
    “平南攻略第一策,驱颍川五县之兵,聚于鲁阳第二策,诱南阳之兵,远驰汇于布战之地”与此同时,卫宁也闭目默然,暗自想到,“第一步甚易,第二步却是关键唉,不想这最重要地一环却依然还是险有差池,若非秦补善,以大军为饵,恐张曼成不肯前来!但是既得秦相助,张曼成还是来了!而秦也配合了我的计策,如此第三策,也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緑萼一脸柔色,专心的沏泡着茶叶,很快,一缕茗香,弥漫在整个大帐之内,小心翼翼的切换了几次茶水,緑萼这才慢慢举杯回过身来,却正看见卫宁闭目沉思,眉毛高耸,不由得缓缓将茶杯放到卫宁身边案几之上,“唉公子几日来常常闭目而思,恐正是忧虑战事。如今不知何时才能再归河东故土,若公子殚精竭虑恐旧患再生”
    “公子茶已沏好”緑萼心里担虑,不禁小心出声道。
    “恩哦”卫宁这才睁开眼睛,闻到满帐茶香,不禁微微一笑,举盏轻轻品茗一下,这才道,“诗经有云,谁谓茶苦,其甘如荠”
    “茶苦,而后留齿芳香,世间又是如此,虽苦,但谁又知其后未必不是甘甜。品茶之道,却正在于品苦,苦中作乐,得于大乐,未有先苦,哪来后甘,品世之道,也正在于其苦”卫宁默然放下杯盏,只如喃喃自语般低声道,“却如同我一般,若不是知道自己天生有疾,整日提心吊胆,得蒙良医之后,又如何因得治而如此欢喜,又如何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性命”
    “反之若只闻其味,而不得品尝,只知芬芳,却又如何知道这茶品之为苦呢?”卫宁举盏放于鼻尖,轻轻嗅了嗅,却又继续道,“行军对阵亦是如此,只闻一缕甘饴,却不知其味,张曼成这茶之苦却是只待你来品了!”
    在杨奉五千人马的刻意驱赶中,数千颍川贼寇终于在提心吊胆的处境下,得入鲁阳,除去本身鲁阳防军五百余众,再加上张曼成轻装急驰而来的一千人马,一时间,鲁阳这个并不算太大地城池赫然达到了六千之众。
    有城墙作为依靠,有群山作为屏障,后有数万援军,不知不觉间,即便被杨奉部杀得胆战心惊,这数千溃兵终究还是恢复了一些底气。但他们的首领却依然愁容满面,即使是手中那许久未见的美酒佳酿,也无法让他们开怀畅饮。
    “西有万余官兵,东有五千人马,前后皆是虎狼。虽得入鲁阳。然,不提张曼成意图所攻之
    阳却先成孤城围困之状即便那万余汉军呈腹背受我军处境却才是真正堪忧”襄城首领烦闷的一口饮进酒碗中地浑浊液体,一时间瞥眼看向那正坐主位地黄巾主将,但看他满面红光,一副踌躇满志地模样,襄城贼首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跳梁小丑。不过一个狂妄自大的狗辈,莫说西进万人,便是东入那五千汉军又岂是易于之辈哼!”
    主位所坐正是张曼成的心腹,鲁阳防务,关系到张曼成能否一举围歼秦大军,如此紧要之事,当然不会交给那颍川溃逃下来地三个贼首。而张曼成自信,在官兵威逼下。颍川溃兵要想活命,必然还是需要听候自己调遣!事实上,颍川三县贼首也是心知肚明,表面上。躬身听命,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但各自依然暗中约束部属,控制兵权,乱世中,丢了兵权也就等于丢了半条性命,而另外半条性命却又因为他们的身份,早便失去。
    是夜,襄城首领暗中约见其余两人,灯光之下,人影乍动,月黑而风高,隐隐然,气氛有些苍悚。
    “今日那厮让我等率部修葺城墙,多备滚石檑木等物,以此观之,张曼成做的打算,便是让我等兵马与官兵互相消耗,借我等之手拖住官兵东进脚步,使其能从容率军围攻而来。”襄城贼首不禁握紧拳头,以至于用力过大而有些苍白,“可恨,我等根本已丧,寄人篱下,不得不听命于他。可张曼成那厮,分明便是借官兵之手削弱我等实力,而又借我等之手,阻拦官兵。一石二鸟,果然狠辣!”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当然明白他所言为何。
    半晌,临颍贼首低声无奈道,“如今我等漂泊无依,托庇于张曼成,鲁阳更有他张曼成遣来的以前精兵,名义上,听那厮调遣,难有所为。况且如今官兵步步紧逼,我等反贼之身,官兵也是绝对不肯放过我等兄弟三人,不靠张曼成庇佑,又如何能在官兵刀锋下,保全性命?”
    襄城首领闻言,只能默然,他知道如今形势,自己一方虽然在鲁阳兵力不少,但实际上,依然处于弱势一方,不提粮秣辎重等物,全掌于鲁阳主将手中,而张曼成即将到来的五万大军才是他们俯首听命地根由。
    一时间,房内只余低喘之声,众皆无语。
    半晌,叶县贼首蓦然笑道,“哈哈也罢,我等阻挡官兵,让张曼成一举攻城,便等他腾开手脚,再来收拾我等三人,吞并剩余部曲吧!”
    余者两人眼睛闪过一丝狠厉,襄城首领不禁低声道,“没错官兵不肯放过我等兄弟性命,张曼成若想吞并这数千部曲,同样万万不会放过我等,况且,波才大帅在世时多与张曼成有隙,更难容下我等三人。”
    —
    “左右皆是绝境,又如之奈何?”临颍贼首心里烦躁,只得低声道。实际上,自从他率残部入得鲁阳之后,已然明了张曼成的居心,但,依然存着最后一丝幻想,可是,如今这最后一个泡沫,显然也被无情的刺破,性命左右已经堪忧。
    襄城贼首张了张嘴,却始终不敢说出声来,脸上浮起一丝冷汗,半晌,只能叹息一声。
    终究,叶县首领冷声干脆道,“杀了鲁阳主将,劫掠粮草,星夜投荆州而去!”
    临颍贼首闻言身体一震,不禁颤声道,“那鲁阳主将可是张曼成亲信,且有要务,若杀之张曼成五万大军,如何肯放过我等?而官兵已然正往此地赶来,若冲突之时,两军相遇该如何处之?”
    襄城首领若有所思的看了叶县贼首一眼,如今被他点破,自己也终于狠下心来,不禁沉声道,“我等不能在空耗时日于此,官兵攻下鲁阳,我等是死,张曼成破了官兵,我等也是死!既然如此,不如险中求胜,博一次生机!”
    “官兵还未攻来,若等他大军来到,恐怕再走,为时已晚!我等该早做决断!”叶县首领接过话来,与两人对视一眼。
    半晌,临颍贼首终于长叹一声,接着以拳猛击案几狠声道,“你等所言有理!既然张曼成不仁。便不该怪我等不义!干了!”
    三人计较已定。各自散去,叶县贼首,回过头来看了襄城首领住所一眼。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拂袖而走。
    “大人,城中颍川残部,已经决定杀鲁阳守将,夺粮草,南下荆襄”
    “你可是依卫公子所吩咐而行事?”
    “正是如此众人皆知必陷死地。早有反心,如今不过水到渠成果不出卫宁公子所算,公子真大才!”
    “哼哼!众贼首不过跳梁小丑,岂知一举一行皆在公子手掌之中,所作所为,全然按照公子意图而动。不过,此事确该速速禀报于卫司马!且等我速速作书,遣人送往主公之处!”
    “那小人该如何处置!?还请大人明示”
    “贼众何时举兵夺城?”
    “今晚三更”
    “唔。如今刚过一更,主公所领之军,距此地不过二十余里,若派快马。三更之前定然能回!你且先等公子回书再做计较,不过。你还需先行整顿兵马,只等公子手谕,是显是隐,便可动作!”
    “是!那小人告退了!”
    
    “大帅!前方十里便是淯水,如今已入初冬,河水却比往年下降许多,前部寻得水缓之处,已搭浮桥过河!”张曼成中军缓缓而行,却闻探马匆匆回报。
    “哦?河水比往年还要少了许多?哈哈!如此,岂非天助我灭杀官兵?”张
    得探马回报,心下一阵欣喜,若水位不高,粮草辎重大为方便,即使与官兵持久对阵,张曼成心中也少了几分忧虑。
    “嘿嘿大帅有黄天托庇,官兵此番不过以卵击石,徒取灭亡!”左右皆高声大赞起来,张曼成闻言大感受用。
    却在这时,又有一支探马飞奔而来,只观来人一脸喜色,匆匆下马跪倒在张曼成身前高声道,“报告大帅,前部过河时,有官兵趁夜杀奔而出,我军殊死奋战,官兵徒劳无功,大败而回!如今前部已过淯水,各浮桥已然守护稳妥!只等大帅中军过来!”
    “哈哈!官兵果然是一群老鼠,只敢东躲西藏,若是与我军雄狮相抗,真乃自取灭亡耳!”张曼成一扬马鞭遥指东方,不禁大笑起来,左右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轰然笑开。
    “大帅,如今天色已晚,渡河多有不便,不如就地安营扎寨,明日再过河攻敌为好”却也有左右出言道。
    “不可!官兵新败,一时难再举锐气!此刻不趁机过河,只待明日,官兵重整旗鼓,我军恐怕还有损伤!”张曼成摇了摇头,当即多左右高声令道,“传令,加紧渡河,且等过河再安营扎寨!”
    张曼成令毕,左右皆抱拳允诺,纷纷催促部曲而去。
    “嘿嘿如今我军大军步步紧逼,左右无路,只余鲁阳可走,官兵不过一万人马,鲁阳有六千之众,依城为托,互相厮杀,只等两败俱伤,我再出大军而攻,哈哈!”张曼成以马鞭敲打手心,不由得喜上眉梢。
    鲁阳,是夜三更,颍川贼众暗中集结完毕,一道飞马在城门处有人暗中接应快速入得城来,被人请入一处宅邸。
    密室之内,两道人影,急忙撕开锦囊,从中扯开一卷信笺,泛黄的底色,上面只有八个清秀文字,“喧宾夺主,不可张扬!”
    “喧宾夺主?此乃何意?”
    “客声盖过主音,公子之意,莫非让你掌控鲁阳?”
    “哦?莫非公子让我趁乱吞并其余部曲,攻下鲁阳?”
    “我观公子书绢所书,该是如此且不可张扬,正是让你依然打黄巾旗号,莫让张曼成起疑!你手下人马可曾约束妥当?”
    “手下人马已然整顿完毕,只等事起,便可瞬间赶往县府,擒杀鲁阳主将!”
    “唔有我汉军两百军士相助,想必此战,当可无忧!鲁阳局势乃是此战关键,你等万万小心翼翼,切不可坏了公子大事!公子书中之意,便是让你掌控鲁阳一地,你该知道如何去做了?”
    “小人明白!”那道黑影微微颔首,抱拳沉声回道,眼睛闪过一丝狠厉。
    “此战过后,你便立了大功,主公向来赏罚分明,又有公子作保,前程无量,莫不可坏了大事!”另一道黑影微微点了点头,半晌,又道,“混战之中,难免有所差池,随我而来,正有数十亲卫,且随你冲杀,护得性命安全!”
    “小人多谢大人!”黑影身体微微一僵,但如今已成骑虎之势,派人明为保护,实则有监视之意,他又如何不知。
    但一想道,如今官兵攻城略地,势如破竹,往日如日中天地各方渠帅,哪个不是倒在官兵刀下。在波才长社大败地时候,其实他便早做了决定,只是碍于那长社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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