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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齐的修士“哦”了一声,道:“道友何出此言啊?我可是被人,哦,被龙打到水里,险些不得超生啊。”
那姓孙的修士道:“道友真会装相。现在回想起来,分组让这些小娃娃自相残杀的也是你。巧言令色,不让我们这些人下水的也是你。提起功劳分配,挑起大家矛盾的也是你。抢夺阵旗,拖延布阵时间的也是你。我们这些神君等了这么半天,一事无成,说白了都是你的缘故。你是混入我们之间的搅棍啊。”
那姓齐的修士一怔,不由笑道:“我常常腹诽别人是搅棍,没想到如今我也得了这个名头了。倒也新鲜的很。”
那姓孙的修士道:“这还是好的,最后那个阵法破掉,不是也是因为你主动落下,留出破绽的原因么?你和那真龙串通好了是不是?选择的时机真好,你占了阵法重要的一个角,有指挥着那真龙在阵法将形成而未形成的当口从你那边破阵而出,正好将所有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让真龙逃脱。哦,最后那一声‘追’,也是你喊的吧。先声夺人,让他们不及思考,就按照你的剧本走了。真是高手。”
那姓齐的微笑道:“真糟糕,最后喊那一声实在有些冒险,容易被有心人,比如兄台这样深藏不露的高人听出破绽。”
那姓孙的得意的一笑,道:“笨鸟先飞,我不能在其他方面与你们争长短,当然要多用点心。道友,我不是很理解,你干嘛要这么做,倘若是为了独吞宝贝,就不该放跑了真龙。难道你是龙族混入我们中间的歼细吗?”
姓齐的道:“那也是意外,我本来就是捡便宜的,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龙歼‘。朋友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他们替我选择好了,我也只好跟着了。既然被你瞧破了……那么……”
那姓孙的半是硬气,半是犹疑的道:“你要怎样?我可是随时都能叫人……”
姓齐的叫道:“那么我就走了。”说着,身子向上缓缓升起。
随着他身子的升起,海水被整齐的分开,涛声哗哗,一艘庞大的船缓缓地浮出水面。
光华灿烂的船身,高耸的桅杆,巨大的风帆,让这艘大船像天然的宝物。
那姓齐的就坐在宝船顶上,凭借桅杆的高度,睥睨这海水和其他人。
姓孙的愕然看着宝船的气派,道:“你……你……”
那姓齐的指了指下面的海水,道:“海里的东西,我大部分没有动,都是你的。你尽可随意收取。”
那姓孙的愣了半曰,突然死死地盯着姓齐的,道:“你……你竟然不是神君,你也不是齐元朗!你是谁?”一见对方不是神君,他的心登时蠢蠢欲动,狠狠道:“你好大的胆子,真人之身竟敢冒充神君,简直是找死。”
那姓齐的一怔,道:“啊哟,半途元露竟然这当口失效了?罪过罪过。给你发现了。看样子你是要以大欺小了,那你过来吧。”
那姓孙的本以为捏住他的把柄,但见他气定神闲,反而心虚,道:“你一定是杀了齐元朗,我要告诉九黎岛,你会受到玄海的追杀的。”
姓齐的丝毫不在意,道:“悉听尊便,后会有期。”随着他的一声招呼,宝船缓缓的调头前行,划过一道白浪,远远地像地平线行驶而去。
姓孙的望着大船的背影,诺诺几声,终于没敢动手,只是扑通一声钻入水底,去看看有没有残羹冷炙剩下。
四五九事了拂衣去
海风轻吹。
张清麓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域,终于放松了舒缓的心情,道:“看来没有什么追兵。”
就听秦越在一边懒懒道:“当然,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知道我们是什么来头,当然我们也就几乎不用担心追兵来追缴。我说的‘几乎’的意思,你懂得,如果不是有人在外边把程钧两个字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报,我们就‘完全’不用担心追兵了。”
张清麓回过头,笑道:“老猫前辈那一件白骨巨兽不是消耗殆尽了么,赶紧拿出来炼一炼,这里怨气冲天,不可浪费了。”
秦越微微一笑,道:“可惜白骨炼怨气不炼傻气,不然你应该贴身装着,省了多少事?”眼见两人争执下去,就听程钧道:“算了。”
两人一起抬头,就见程钧坐在桅杆上,道:“权宜之计而已,不管是我冒充那姓齐的也好,还是张兄临时起意冒充我也好,都是权宜之计。这等荒唐事无论你我,以前不知道做过多少,有什么可一说再说的?”
张清麓摊了摊手,示意“可不是我说的”,转过头去。
秦越打了个哈气,道:“是啊,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天我第一次犯困。以前连犯困都没有时间。”
这一趟无妄之灾,可是动用了几人不少心血。
本来把秦越和白少卿分别接回来,已经是圆满,但紧接着老魔和云渊又陷了进去。程钧的队伍人有限,任何一人都浪费不起,只好再拖着所有人冲进去,再救他们一遍、而这一次要面临的麻烦就更大了,远的有十来个神君,近的有几十个真人和筑基修士,程钧饶是实力不弱,也容不得硬碰硬。
不可力敌,就只好智取。
老魔他们出不来,大家之后一起进去,集合起来,再冲出来。
而从这些大修士中突围,又谈何容易,必须要里应外合,方有指望。
按照部署,其他人一起在船上里应,程钧作为外合。
也是那姓齐的神君倒霉,只有他是从外海来的,周围没有熟人,也有没同门支援,被程钧带着琴剑二老打了个措手不及。程钧也就趁着机会混入了队伍。
他本是真人之身,好在一来随身带着剑老护身,二来带着半途元露,足以伪装气息,三来曾经是顶级大修,气势比那些神君还足,不露破绽,这才能稳稳地立于神君之中,不但没被人识破,还三言两语抢到了引导者的地位,将一众神君牵着鼻子走,换了第二个人来此,断没有他这样的本事。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将隐藏在真人当中的几个同伴叫过来,也能够顺利的将他们分在一组中,不然哪有那样幸运,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却能正好在一起?
他当初分组制衡的策略,本来就是埋下了内斗的影子,又让众多真人分开行事,不能合力,为秦越他们争取到小部队中的局部优势,可以慢慢铲除其他人,达到目的。当然底下那些内斗形成的局面,也不是他能料到的,不过结果不坏就是了。
因为程钧把这些神君的注意力都拉到了盯着自己那一小队人马上,剩下的海域不免失了监察。程铮他们控制的宝船才能穿过海洋,来一个暗度陈仓之计,从水底抄近路,把自己这方的人接上船。然后请琴老以琴声模仿龙吟,将众神君吓住,程钧趁机引导他们布阵,最后亲自打开破绽,与众人汇合,扬长而去。
至于后期被人看出来,也是程钧心存大意,那时胜败已经不重要,他完全没必要再和人纠缠,只要离开这片海域,转变海,进入无极海,就能功德圆满。
无论怎么说,这一趟还是很顺利的。
如果有差错,也就是张清麓突然想要冒充一把程钧这等小事故,大概是看程钧独自混在神君当中,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有些看不顺眼吧,他鬼使神差的耍了个小把戏,后来还引起了秦越的不满。
当然程钧也没放过张清麓,给他做监视记号的时候,本来只需要充作样子即可,还是被他狠狠地敲了一下。现在时过境迁,自然可以在秦越和张清麓之间打圆场,其实他自己的气量也不大。
当然,最主要的还有意外地收获。就是两条龙。
龙女的身躯彻底毁了,是秦越让云渊带着她的躯干利用程钧留下的破绽,冲出重围,然后坠入海中。一入海中,立刻自爆炸毁,那龙躯随水消散,任那些神君把大海翻一个个儿,也找不到一片龙鳞。
这么做对于苍龙公主来说,并不恭敬,秦越本来也有顾虑,那敖升反正不同意如此冒渎龙躯,倒是龙女自己不在意,小手一挥,道:“皮肉而已,拿去。”
于是秦越就拿去了。
现在龙女正坐在船尾的一根桅杆上,半透明的身体在空中晃来晃去。脸上还是如同冰霜,但小手一直抓住桅杆不动。地下敖升站在甲板上,仰着头,目光时时刻刻盯着龙女,似乎随时准备扑上去接住她。
如果仔细看那根桅杆,机会发现那桅杆并非木头或者其他金石所做,而是一根黄铜柱,柱上雕着蟠龙,栩栩如生,翩然欲飞,只是龙的两只眼睛似闭非闭,并未露出神光。
盘龙柱。
画龙点睛。
曾有传说,有画师画龙如生,不敢点睛,一点之下,龙便腾飞而起。此盘龙柱上的雕龙也有古之传说的风采。
上古传说,天地灵脉天生化龙,那些龙才是真正的神兽。但百万年前,已经没有这样的实例,除了上古神龙,其他化生龙无不是龙血生物所化。据说曾有上古大能,集山川精矿,采百物之灵,以九昧真火祭炼,练就九根盘龙柱,期望从中化出真龙来,活活等了百万年,等到自身化为一丛枯骨,也没从中化出半片龙鳞。
龙虽没化出,但盘龙柱能化生真龙的传说竟已不胫而走。盘龙柱几易其手,想要从中养出真龙来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奈何这东西终究冥顽不灵,不能化生。就有人想出歪门邪道,以龙血,龙魂祭奠,又或者杀人取魂祭炼,龙没养出来,活生生把一个天地灵宝弄成了血腥魔物。
到现在,知道这盘龙柱来历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大部分修士都道这是杀龙祭祀的邪祟宝物,更因这是上古奇珍,早已埋没在历史烟尘之中,更没有人去追求真相了。
程钧虽然隐隐约约的听到过这个缘故,但本也没放在心上,他重生而来,也为自己选过一些传说中的宝物,但没想过拿那盘龙柱,因为就算有人双手奉送给他,他也想不出能拿来干什么。
没想到无心插柳,他今生偏偏就得到了盘龙柱。
这盘龙柱本是道宫之物,几万年来血腥祭祀弄得乌烟瘴气,张七借它的晦气来镇压老玄道。老玄道为了突破桎梏,一直以体内元气冲刷盘龙柱,这么多年的洗练冲刷,倒把邪祟晦气冲刷的差不多了,并有老玄道大半精华于其上。玄道出来之后,还曾想把焦元成血祭了,祭炼成自家法宝。被程钧用张七的影子吓走了之后,盘龙柱也留在原地,被程钧顺手拽了过来,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这个用场。
看着从见了龙柱就没离开过它的龙女,程钧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小丫头会坚信从来没成功过的盘龙柱能做她的新躯壳。不过敖升半威胁半乞求道:“殿下看重这个龙柱,你何必阻碍了她的兴致?倘若她果然能化龙成功,我永感大德,龙族也欠你一个人情。倘若她化不成,我横竖不能离开,给你们做一辈子守山灵兽,还可以给你们继续养龙苗。你若不愿意,大家反目成仇,我王找上你们,龙苗也要收回,这等大家不好的事情,谁也不会做吧?”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程钧若还不得了便宜偷笑,那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了。龙女他是无所谓,就算血脉再高贵,如今也是个死鬼,再加上本来修行也不够,能顶的上一个真人鬼修就不错了。倒是敖升,虽然几次三番大伤元气,但终究是真龙的底子,有这么一个护山的灵兽,说起来还是很威风的。至于那龙苗,暂时看不到什么前途,留着备用也罢。
有这样的收获,程钧便觉得前途更有三分把握。
现在是去蓬莱的时候了,在玄海还剩下一件事未了。
“你想好了么?是跟我去仙台闯一闯,还是留在家里?”程钧再问庄灵秋。
因为有龙女坐镇,即使他不遮掩屠龙的气息,料想也没有敢犯上来的——当然把龙女的爹惹上门来另说,只是这些天承蒙庄灵秋的照顾,程钧愿意履行自己的承诺。
庄灵秋摇了摇头,道:“要是能像你们那么潇洒就好了。我们家自古就是修仙和经商并重。我父亲能有今曰的地位,一来是我父亲自家努力,二来我、我姑姑都是修士。如今我姑姑没了,我若还不支持他,他哪里能在家里立足?我自己的仙路么……”她也不在乎的道,“千年王八万年仙,我还有的是时间。到时候说不定真要投奔你,你要管饭。”
程钧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她的俏皮话中回过神,咳嗽了一声,道:“也好。三十年之后,我找人来接你。”说着将一枚玉佩送给她,道,“这个作为凭证。”
庄灵秋道:“多谢。那么我们家斗法的事情……”
程钧道:“你尽管去吧。我已经派了几个朋友去劝说你对手的门派不要插手你们的家事。”
庄灵秋道:“他们能同意吗?”
程钧道:“我朋友会劝说到他们为止,或者到他们没人为止。”
庄灵秋一怔之下,笑道:“爽快。”
两人相视一笑,大船扯开风帆,再向远去。
四六零故事里的事
“啊啊啊——”一声长吟在空中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