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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旭冷笑道:“当然发了,人数还不少呢。一队道士转天就到,见了留守的道士二话不说,当头就砍,分明是杀人灭口的架势。那道士也是吓得傻了,以为他们认错了人,连连解释,那些人哪里听他多说?那道士也是有几分手段,意识到不好之后,立刻抽身逃跑,还真被他拼了一条手臂之后侥幸逃了出来。”
程钧道:“那也是两年之前的事了。为什么您现在才发落?”
张延旭道:“那道士本来就是道门中出来的,却受到自家守观的追杀,哪里还敢信任旁人?连夜逃出范道城,躲到稷山深处像个流浪散修一般东躲**,一住就是两年。这两年当中他深居简出不敢见人,倒也平平安安。没想到两个月之前,碰到了范道城一个熟人,他一个不谨慎,还是给发现了。”
程钧道:“他逃到京师去了么?”
张延旭道:“云州里京师千里迢迢,他哪里能找到?只是在出逃到云州边境的时候,遇到了本座。”叹了一口气道:“本座如今忝为道门巡守。”
程钧吃了一惊,道:“您是执掌巡守?”执掌巡守就是代替道宫宫主在地方行走,查探各地道界情形,简单来说,就是道门的代天巡守,钦差大臣,还是最厉害、级别最高的那种,拥有便宜行事之权。
程钧还真不知道张延旭做过执掌巡守,不过看他之后的经历,能在如今有这样的地位倒也是合情合理。能在筑基元师的修为就获得这个职司,跟能力的关系其实并不大,跟出身的关系更大——这就是金枝玉叶,天生贵族啊,身后不知道有多硬的靠山呢。
张延旭道:“当时那道士已经危在旦夕,即使遇到了本座,他身后许多狗腿竟然还敢上来挑衅,可知他们有多胆大妄为。也可知这群人压根不是正经道门出身,不然见到我亮出信物,岂会一无所知?这几个妖邪被我捉住之后,一并查问,方才得知其中经过。天可怜见,我道门气数还在,不然多容他们祸害两年,不知哪天就成了溃堤的蚁穴。只是那道士受伤甚重,支持不了一时半刻就死了。本座查知了青龙观与守观的修为,并非如何了得,时间紧迫,只好一边发信一边动身,这才独身一人下了云州。”
一零七任务
程钧微微皱眉,道:“前辈,倘若是只为了一个青龙观,您一个人也就够了,但是这一方守观的观主也是筑基元师,您单枪匹马,是不是太……太冒险了些?”
修仙界倒是没有什么双拳难敌四手的说法,只要修为绝对高出对方,别说四手,四百手,四千手也是枉然。但筑基期同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还没到无视对方数量的地步,就是筑基期巅峰,理论上也可以被筑基期初期的修士围攻打败,只不过很难被打死而已。何况这里是守观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张延旭要想凭借自己一个人把青龙观和守观一网打尽,这也未免儿戏了吧。
不对,张延旭虽然毛病多,但他脑子病没有问题——或者说有问题,但不是愚蠢的问题。
张延旭慢慢道:“谁说我要单挑守观了?”
程钧一怔,道:“那你……”不管守观,只诛青龙观?
张延旭淡淡一笑,道:“总而言之,你的任务就是帮助本座将青龙观这魔窟一举铲除,其他的事情就不必想了。”
原来如此,程钧心中暗自道:这小子还有后手。
自己倒是想岔了,程钧本人现在一无所有,手中没有得用的人,但张延旭可并不是程钧这样的身份。他在道宫就身居高位,自然有不少手下,更别说道门的执掌巡守出门,就算不如朝廷钦差前呼后拥,各地接待,但该有的配置是一个也不能少。程钧现在限于人手,能够布的局有限,但是张延旭可一点都不缺人手和人脉,他的布置可不止于第一步。
等到铲除了青龙观,守观的问题大概会有其他的手段解决吧。
张延旭可是做大局的人。
程钧现在情报太少,不可能凭空猜想张延旭的后手,何况就算猜到了,也不能说出来,现在他固然要在张延旭的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手段,但是聪明卖过了,就成了真傻了。进退两个字,是真聪明和小聪明的分界线。
不过,张延旭只言片语当中,暗示程钧自己还另有计划,那应该也不是白说的,倘若程钧这第一步立下功劳,往后第二步,第三步说不定还有参与的可能,但是若是第一次就出师未捷,那以后的所有种种都不必提了。
想到这里,程钧只道:“遵命。”
张延旭见程钧如此简洁的回答,心中欣赏之意更胜,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卷轴随手展开,平铺在桌子上,道:“好了,你过来看。”
程钧走过去一看,只见卷轴是一副详细的地图,摊开了有三尺见方,上面画的正是本地的情况。中心的一点是范道城,旁边用各种精密的线条和特殊的颜色标注着范道城周围的情况。包括地形,资源,建筑,人手,还有详细的注解和资料。像这样有精确尺寸比例和地方守观资料的地图,只有道门才有,而且都是机密级的资料,外面是绝对禁止贩卖的。
张延旭指着范道城东面一个标记,道:“看清了么,这里就是你们鹤羽观。”
程钧点点头,心中略丈量了一下范道城和鹤羽观之间的距离,再对比实际的距离,换算了地图的比例,知道这图是以范道城为中心,方圆五百里的详细地图。
张延旭手指缓缓地上移,往北方指去,道:“这里,就是青龙观。”
程钧往上看,只见青龙观的标志都快到了地图边缘,距离鹤羽观少说也有三百里的山路,就算是入道期的修士,也要走上一整日,道:“青龙观在附近的级别最高,占领的地方也是最大的。”
张延旭道:“不错,这青龙观是附近仅有的二清道观,级别仅次于范道城的守观,观主的修为最少也得在入道期的八重,手下的修士有五十人。本来按照道谱中记载,这青龙观的观主青叶道人十年前到了入道期巅峰,但一直没有筑基的消息,现在应该也是在这个境界。不过那青龙观如今也被妖邪占领,这些资料都做不得数了。既然青叶道人入道期巅峰的修为没能阻挡青龙观沦为魔窟,那么猜测他们之中有筑基元师这种等级的人物,那也是合情合理。”
程钧道:“那么那个侥幸从道观里逃出来的道士该知道些虚实吧?”
张延旭道:“本座见到他时,他已经还剩一口气了,要把一众事情源头始末交代完,也耗费了不少心神,没说完就去了。不过临死之前他倒是也交代了几句,从他言语看来,他们五个人冲进去压根没见到观主。”
程钧哦了一声,道:“他们冲进了第几进?”道门制度森严,每一座不同等级的道观都有规制,像鹤羽观这般一清的道观只许盖三进的院子,青龙观这样的道观就可以盖四进。观主室应该在第三进院子里,第四进反而是客房或者一般道士的住处。
张延旭道:“他们五个人在第一重院子里和一群做道童打扮的妖人对敌,还算是稳占上风,不过也有两个人带了伤。进了第二重院子就举步维艰,杀了几个妖道之后,那青龙观的监院出来,一个人对他们五个,杀死了三个,还有两个逃跑了。”
程钧道:“监院——应该是仅次于观主第二厉害的人物吧。”
张延旭道:“不错。能够单挑五个人,说明此人修为要比五人都高,但是留下两个活口,证明那人绝不会筑基。所以如此看来,将此人估计在入道期巅峰,应该是大差不差的。”
程钧点点头,他现在就是入道巅峰修为,若让他动手,五个只是寻常入道后期的修士有把握全歼,但是一般的入到巅峰却未必,因此张延旭的推测合情合理,道:“既然如此,倘若上面有观主在,那么观主应当是筑基以上了。”
张延旭道:“青龙观里至少有一个筑基期的,这自然毫无问题。但是这毕竟是最好的推测,且不说背后还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就是那监院,两年时间也未必毫无进步。倘若那胆小鬼一出青龙观的门就立刻来报告,本座得到的消息也能更及时和切实一点。”
程钧道:“若是打出富余来,那么青龙观很可能有两三个筑基的妖人。您一个人的话……”
其实以程钧的经验和本领,单挑一个筑基期前期的修士并不为难,甚至中期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但是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说破,他宁愿扮演一个长于阵道疏于斗法的偏门修士。
张延旭道:“三个——”伸出三个指头,道:“有三个筑基修士,只要在筑基期,不管什么修为,我一个人对三个有**分把握全歼。”
程钧心道:好大的口气!他说的三个,可是包括了筑基期巅峰,就算他自己也在筑基期巅峰,但说单挑三个同阶还全歼,这口气大的……都快赶上程钧了。
既然张延旭放大话,程钧也不好过于谦虚,道:“倘若有阵法相助,入道期的晚辈自信当不会有什么威胁。就算不能全歼,把全部他们拖入僵局,不给前辈碍眼,一直等到您胜利的消息我还做得到。”
张延旭一合掌,道:“很好。少年人就该有这样的锐气。不过程钧,胜利不胜利并不是最关键的地方。有我在,本来就差不到哪里去。我们最重要的地方,你知道是在哪里么?”
程钧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考验自己而不是等着卖弄自家的高明,于是回答:“应该是速战速决,无声无息吧。”
张延旭含笑道:“说的不错。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个青龙观在其他势力,尤其是——”他伸手一指范道城,“道城警惕之前将他们扼杀。这个突袭要出其不意,更要快准狠。不但要将他们全部覆灭,而且不能让他们把讯息传出去。”
程钧道:“晚辈到时去考察地形,倘若适合布阵,应该能够布下防止他们互通消息的阵法。”
张延旭喜道:“若是如此,那我就更放心了。”他考虑了一下,道:“大致的方针我就说这么多,但是我还缺少讯息。虽然就算是遭遇战,我也并不怕他们,但是有谋定而后动的机会,怎能不珍惜?前期试探和调查的工作要做得好。”他突然露出一丝笑容,道:“交给你,怎么样?”
程钧道:“交给我?全部?”
张延旭道:“全部。我不方便露面,我不是说了吗,这一段时间我只在鹤羽观后院小住,掌控大局。试探虚实、考察地形、确认人手这些外围工作全部交给你,怎样?”
程钧道:“这个没问题,晚辈自当尽力。我们鹤羽观的少观主,他虽然修为不足,但是身份特殊,或许能够帮上一二……”
张延旭道:“行动可以让旁人参与,但是其中的分寸你要把握好了。你们少观主到底年幼,我不愿意跟你说严厉的话,但是若出了差错,你知道后果。”
程钧毫不犹豫道:“若有半点差错,我自当自刎以谢。”
张延旭道:“你知道就好——去吧。”
程钧欠身道:“晚辈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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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钧展开面前的一副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了青龙观周围山川,地形,灵气场的各种变化。这可不是张延旭手中的道门发下来的地图,这是程钧自己数日内的调查结果。
好久没干这种跑腿的活计了,程钧前世虽然也不是大势力的首领,正经的手下也没几个,但是修为在那摆着,只要一歪嘴,什么事情都有人抢着办了。这一回独自调查的任务,到有些回到前世年轻时独自经营的感觉。
跑腿就跑腿吧,什么身份就该干什么身份的事,超越自己身份的权利是不现实也是不稳定的。程钧如今修为不过入道期,身份不过一个道观门下寻常弟子,能为道宫的上人**调查这一件影响一方守观的大事,委实不算委屈了他。
这几日,程钧在青龙观附近出没不止一回,将周围的环境变化探明,也根据道观周围灵气的变化,详细的分析了道观周围阵法的情况,又记录了青龙观里众人进出的数量频率,大略摸清楚了观中对外交流的状况,连外围弟子的人数、身份也摸的差不多。
不过青龙观的中心他并没有进去,也不能进去,毕竟一个入道期的弟子去试探拥有一个以上筑基期修士的道观,只有“疯了”或者“找死”两个原因。张延旭也没有强迫他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把外围的情况摸清楚,尽量排除意外地因素,这就是程钧这次的任务。
这几日张延旭把门一关,看似只在闭关打坐,十分悠闲。程钧却是知道他也没闲着,他不但要和外面联络,更重要的是,他还要跟着程钧。
没错,在三天里至少有一天张延旭要跟着程钧后面跑的。虽然程钧修为不足,但是神识非比寻常,虽然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但是能感觉到张延旭的出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起来简单,但程钧自知两人的关系离着“不疑”还差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