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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枢喜道:“道友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咱们击掌为誓。”
李成峰道:“好。”说着与他连击三章。
击掌完毕,李成峰皮笑肉不笑的道:“好了,道友快说说你的计划吧。”
景枢笑道:“你看这个是什么——”说着伸手拿出一物。
李成峰一见此物,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几乎立刻起身,就要释放全身杀气,亏了死死地忍住,饶是这样,脸色也是忽白忽红,变幻不定。
一一一白骨舍利(月票加更!)
景枢吃了一惊,道:“道友,你这是怎么了?”
李成峰这才定住神,咬牙道:“没什么……我前日修炼的时候真气有些走岔路,刚刚有些压不住,现在好多了。”用手扶胸口,能感觉到胸口一颗心跳得比往日快些。表面上平静道:“道友,这……这是什么东西?”
景枢手中,托着一个圆圆的拳头大小白色物体,咋一看,就是一块白石头,但是仔细看去,那石头浑圆的太过完美,泛着一层诡异的虹彩,像一块稀奇的宝石。景枢道:“这东西是我意外发现的,就在刚来的时候,在外面捡的。”
李成峰手指一紧,差点把手抓按到对方那年轻白嫩的脖子上,干笑道:“这东西……在哪捡的?”
景枢道:“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发现正好得用,就捡来了。道友,你看此物像不像魔门妖僧炼制的白骨舍利?”
李成峰本来已经平静下来,骤然听到“白骨舍利”四个字,头脑又是一晕,藏在袖子里的手法诀一掐,一股黑气已经到了袖口,声音平平道:“嗯,白骨舍利。那又怎么样?”
景枢浑然不觉情况的变化,道:“依我的意思,就要把这个再修饰修饰,当做白骨舍利交给道宫的上人。就说是附近出没的妖僧遗留下来的,是云州已经被妖邪所侵的铁证。那白骨舍利就在数十年之前,在南边闹了一场大祸,尤其在佛门闹得尤其惨烈,早已成了天下佛宗无人不知的大对头。现在说起来还不远,只是没有跟道门直接碰上,因此在盛天还不算出名。这样也好,编排起来就更加容易。”
李成峰干笑数声,道:“道友小小年纪,见识这么渊博,北国少有人识得的白骨舍利也知道。”
景枢笑道:“也不是什么渊博,只是凑巧知道,这一回用上罢了。倘若咱们说是白骨舍利就在云州发现,再找个理由随便编出一场白骨僧行迹,要编得真切,让道宫中的上人们知道,云州已经到了不整顿就会失守的地步,还怕他们不重视吗?这发现的说辞可要好好研究,越细致越好,最好咱们两方面分开说,但是关键部分要契合的上,说出来天衣无缝,才会叫人相信。还有,这毕竟只是从路边捡过来冒充的,要是露出破绽就不好了,我看咱们就根据传说还有画影图形细细雕琢一番,总归要神似才是……”
他这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颇有种沉浸在自己神思妙想之中不可自拔的熏熏然,李成峰那边却已经放松下来,心底一股好笑和怒火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改笑还是该恼了,暗道:这小子太蠢也太有运气了,我好好的白骨舍利,整个青龙观也不过在尊者手中有几枚,我都未能染指,竟给他机缘巧合拿去了一枚。可惜有眼不识金镶玉,竟把这珍珠当成了鱼眼睛,真是让人可笑又可怜。罢罢罢,到了这个地步,别管他是蠢也好,倒运也好——都决计不能让这两个人活着走出这青龙观!
心中打定了主意,李成峰一面“恩恩,道友果然高明”的随口应付着,一面仔细打量这年轻的鹤羽观主,眼见他修为不过尔尔,随意就可以斩杀之,心中已经笃定,但是砖头看向程钧,不由暗自一皱眉——
表面上看来,这小子也是和自己相仿的修为,到了入道期的巅峰,但是李成峰毕竟这么多年眼力还是有的,总感觉这小子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势,令自己有些拿捏不住,本能的,他感觉这小子似乎有些……危险!
虽然自己观里还有十来个帮手,但那些小兔崽子都是不成器的,成器的也不会发到青龙管来,所以开打之后决不能指望他们帮忙。自己能用的人手也有限,搞不好,还会落入一对二的境地。
虽然说自己就算一对二,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早已准备下的种种手段,应当也不会输,但是自己何必要这样弄险?后院现成有一个老东西可以利用呢,他要是出手,就算他如今也是身体不灵便,但是境界的差距在那里摆着,这一个没筑基的小子还不手到擒来么?
虽然这老东西说不是大事不能去烦他,但是眼前这不就是真正的生死大事么?要让这两个小畜生今天出了青龙观的大门,一时嘴快把“白骨舍利”这四个字传了出去,有个万一的可能传到道宫耳朵里,这几年辛苦的经营,就算是白费了。这种时候,那老东西还不应该真正的出把力气?
打定了主意,李成峰抬起头来,道:“道友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这观中也有件东西,看起来可以利用。配合着你这白骨舍利正是天衣无缝,谁见了也必定相信这件事是真正发生的。”
景枢语带兴奋的道:“哦,那快拿出来看看。”
李成峰站起身道:“道友稍等,我去去就来。”
景枢道:“道友请便。”
李成峰转出门来,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暗道:“两个小畜生,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地狱也敢闯进来!”
客厅上,景枢和程钧两个人悠闲地喝着茶,不论是谁都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不过这其实只是说明他们涵养好,因为李道士进去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两人被晾在外面,没有任何人代替观中来招待他们。只有一个小道童提着大茶壶在旁边蓄水。一杯清茶冲了又冲,已经喝的和白水无异。
过了良久,景枢抬头道:“师叔,这青龙道观果然很大,去后院拿一件东西,一前一后跑过去,居然也要一个时辰呢。”
程钧脸色一沉,道:“这是在别人观里,少说这些话。”
景枢点头道:“是。”
正在这时,只听后面咳嗽一声,有人道:“两位道友好,鹤羽观的同道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了,恕罪恕罪。”
这句话说得十分怪异,要是刚才一进来说,那还像句客气话,等到两人进来又是说话又是等待,突然冒出来说一句,有些不伦不类。
景枢道:“是……老观主么?”
只听一人哑笑几声,从后面转出来。只见那人是一个耄耋老者,说是道士,也没挽着道髻,弓腰驼背,瘦骨嶙峋,一部雪白的山羊胡子疏的有些乱,手中拄着一根手腕粗的拐杖,眯缝着双眼的看着两人,道:“不敢,小观主好。”
景枢和程钧一起起身见礼,那老观主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还礼,自行落座。这一番举动其实颇为无礼,毕竟他的身份与景枢应当持平,按理该当平礼相见,但他偌大的年纪,修为又是深不可测,谁也没法指摘什么。
那老观主一落座,昏花的老眼盯着景枢,看了一会儿又打量程钧,道:“真是英雄出在少年,有志不在年高,一转眼间景枢你也这么大了。这么说你师父去世了?”
景枢道:“原来您是先师的故人么?恕我无礼,我不记得拜见过您老啊?”
那老观主咳嗽一声,道:“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故人……嘿嘿……故人。你没见过我,那是当然的,我只是听你师父说起过有你这么一个弟子。他提到你的时候,说你有几分小心思……我听李成峰说,你在外面捡了一块白骨舍利……”
景枢忙矫正道:“我哪有那样的运气?我说的是像白骨舍利的石头。”
老观主声音暗哑,道:“总而言之,你把那件东西拿来我看看。”
景枢迟疑了一下,将那白色圆球递了过去,道:“老观主,这可是我捡的。”说“我”字的时候加了重音,似乎在强调自己的功劳。
老观主仿若未闻,拿过白色的圆球,睁开两只昏花的老眼,细细的打量,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好东西啊,好东西。景枢道友,你小小年纪就听说过白骨舍利,你真的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景枢道:“这是金刚魔宗用活人炼制的白骨舍利,是金刚魔宗魔师以上的人持有的特殊法器,极其阴戾狠毒,向来是人人喊打的。”
老观主阴森森的笑了一声,道:“是嘛,说的不错。这个修仙界的异闻虽然传的很远,但在盛天认得的人可不多——是不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景枢皱眉道:“干我师父什么事?”
老观主哼哼两声,道:“你师父……那是我的老相好了,可惜呀,他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不然就凭着这香火情,我也就饶了你一条性命。”
景枢吃了一惊,只见老观主长身而起,一直干枯的手快如闪电,往他身上抓来。
眼睛景枢就要躲避不了,程钧骤然起身往前一步,一道光芒飞出,在老观主身上轻轻一切,挡住了这一抓,两人手中劲力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各自一摇晃。程钧退了几步,拦住景枢身前,喝道:“你先出去。”
景枢反应也是真快,倏地一下从两人中间退了出去,脚步一点,已经从不大的厅堂中窜了出去。老观主要拦住他,却被程钧在身后一推,已经牢牢地封住了两人之间的通路,趁这个时间,景枢已经消失在正堂之外。
一一二仙鹤梳翎
那老观主竟也不追,转过头来面对程钧,冷笑道:“小伙子倒是很有牺牲精神,你以为他逃出了客厅,就能逃得出去么?这里是青龙观。我既然决议杀你们,就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今天一个也逃不出去。”
程钧淡然道:“他逃不逃的脱现在与我无关,更不劳你费心。你只要知道,现在你的对手是我就够了。”
老观主心中一紧,泛上几分诧异,这小子年纪不大,但这份信心倒是诡异得紧,尤其是骤然被“友善”道观的观主偷袭,居然不气不恼,反而神色镇定,一派成竹在胸的模样,这让老观主不由得泛起一种最不愿意想起的感觉——
上当!
一个念头迸发出来,这老观主第一个念头不是思索怎么上当,而是集中精神去打量眼前人的修为——上当不可怕,失算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力量的优势,这是他们所有门人的一贯思路——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力量最高。只要修为还在,就算是有一二失误……
这一打量,对面那小子的修为自然叫他一览无余,原本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道:“小朋友,你年纪不大,还不曾筑基,口气倒是不小。道门中人都像你这么狂妄么?“
程钧道:“怎么,你不是道门中的人么?“
老观主冷笑道:“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总之你知道,我是筑基元师,你不是。所以你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对我无效的。”说到阴谋诡计的时候,他不由感觉有些怪异——往常都是别人对自己说这些的,今天也轮到他对别人说了。而且他压根没发现什么明面上的阴谋诡计,只是突然想这么说而已。
程钧道:“别说筑基不筑基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元师?也不过是一个身受重伤的老鬼罢了。我看看,你气血亏损的这么厉害,是不是用了魔门的灌血分光遁?即使你用出损失精血的方法逃命,好像还吃了一记巨木爆,因此现在右半边有点不遂是不是?我说,你干嘛要去招惹云州的世家呢?”
老观主呆滞了一下,骤然喝道:“小辈找死!”手中的拐杖往地下重重的一顿,原本拐杖上的龙头陡然膨胀了起来,变味了一个硕大的白骨骷髅,与此同时,老观主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不过他并没有膨胀,反而迅速地干瘪下去。很难想象他这样的瘦小老头还能继续的萎缩,但事实真的出现了,他就像被用吸管放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只是披着一张丑陋残破的人皮。
程钧淡淡道:“我可无意刺激你,我只是告诉你,你看见的可不是事实,只是我让你看见的,万事皆在掌握之中。”说着,数道金光从他背后射出来,这些金光慢慢的旋转着,处在金光中的道士,宛如一轮照耀四方的金日。
景枢跳出屋子,只觉得眼前一黑。
倒不是他失去了知觉,而是眼前有人——有一排人挡住了阳光。十几个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道士以一种奇怪的队形围绕在院子里,个个都是一脸的阴沉,目露凶光。为首的就是刚才消失了一个时辰的李道士李成峰。
景枢也不惊慌,退了一步,平静道:“道友,你这是何意?”
李道士冷笑道:“什么我是何意?刚才尊者在里面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不让你们两个活着走出青龙观,就是这个意思。”
景枢道:“原来如此——就凭你们?”说完了,一股傲然直上眉梢,扫了一眼对面的十几个人,就像扫过十几个胡萝卜。
李道士对他的口气只觉得啼笑